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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独步明宫-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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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冰冷的目光在张婳等人脸上逡巡了一圈,寒声道:“谁再敢求情,与高斐同罪。”

张婳默默地低下头,掩去眼中的绝望与凄惶,皇帝正在盛怒之中,再替高斐求情,无异火上烧油,说不定就不止一百仗了。

殿外除了令人胆战心寒的仗刑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响动。为何听不到高斐的声音???难道他已经。。。。。

她不敢再想下去,身子僵硬冰冷,摇摇欲坠,极力地咬牙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仿佛过了一世那般漫长,殿外终于寂静无声,司礼太监怀恩进殿,躬身禀道:“皇上,已经打完一百仗。”

皇帝“唔”了一声,说道:“都跪安吧。”

众人齐声答应,行礼告退出去。

月色清冷,地上似洒了一层细盐般洁白,空气中仍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张婳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脸色惨白,高斐呢?他还活着么?

朱祐樘轻声道:“他已经被抬出宫。”

“他还活着吗?”张婳颤声问道。

“高斐内功深厚,挨一百仗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朱祐樘柔声安慰道。

应该?寻常人受个六十仗早就一命呜呼了,高斐能撑得过去么?张婳满脸哀凄地望着他:“殿下,周太医医术卓绝,您让他去救高斐好吗?”

“高斐暗地里为我做了不少的事情,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出手救他。”朱祐樘温言说道。

张婳心底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害怕,定定地望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脱口问道:“殿下,您真的会救他么?”他很清楚高斐对她的心思,他心里真的没有一丝介意么?会相信她和高斐真的没有私情么?他会不会趁机对高斐下手呢?

朱祐樘身子一僵,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只觉得满嘴苦涩,黯然道:“原来在你眼里,我是一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张婳张了张嘴,他太会伪装,心思又深,她猜不透,摸不着。

“回宫。”朱祐樘见她默不作声,眼神一点点地冷下来,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张婳有些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心里担忧高斐的伤势,忍了半天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一时没留意,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身子猛地向前摔去。

幸亏朱祐樘一直留意着她,及时伸手抱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你先把自己顾好,才有能力去顾别人。”

张婳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低声道:“臣妾明白。”

朱祐樘目光一凝,抓起她的手,却见白晳的掌心血痕斑驳,触目惊心,俊脸登时黑如锅底,声音含着几分怒意:“你不知道痛么?”

张婳想缩回手,却被他牢牢地攥住,干巴巴地说道:“指甲太长了,一不留神就掐进肉里。呃,其实一点都不疼。”

朱祐樘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回到霁月殿,取了一盒药膏,食指挑了些白色的膏体,轻柔地涂在她掌心的血痕上,又拿起案上的金剪,将她的指甲悉数剪去,忙好后,径直掀帘出去,过了片刻,方回来,温言道:“我已命德全带周谨出宫去高斐的住处,明儿一早应该会有消息。”

“多谢殿下。”张婳半是羞愧半是感激地说道。

朱祐樘眉目温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般,柔声道:“快子时了,早些安置。”

张婳点点头,出去唤小环进来服侍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爬上床躺下,可哪里有半分睡意,又怕惹朱祐樘不痛快,只好闭着眼装睡,直到耳畔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方敢睁开双眼,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泣。

高斐会活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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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纱窗洒进来,枕边的人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张婳忙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翻身面朝里壁装睡,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朱祐樘下榻去净房盥洗,过了片刻,回到寝殿,换上外袍,正准备出门上早朝,忽地响起“笃笃笃”的叩门声音,望了一眼床上的张婳,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德全恭谨地道:“殿下,奴才刚从宫外回来,高同知伤势很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周太医说想要一支千年人参续命。”

朱祐樘立即打开殿门,出去吩咐了几句,返身回来却见张婳已坐起来,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眼中充满惶恐,声音带着哭腔:“他是不是活不成了?”

朱祐樘走过去坐在床沿上,装作没有看到她哭得红肿的双眼,柔声道:“周谨说幸好高斐内功精纯深厚,伤势虽重,但不会有性命危险,服了人参后十二个时辰之内便会醒过来。”

张婳一颗心缓缓回到原处,背后冷汗透湿衣衫,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般。

“我已着人向皇祖母说你病了,这几日你就不必去仁寿宫请安。”朱祐樘将她额前的一绺散发拔到耳后,声音温柔,“高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你别胡思乱想,我下了朝便过来陪你。”

张婳努力地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乖巧而温驯地点点头:“时辰不早了,殿下快走吧,莫要误了早朝的时辰。”

朱祐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长身而起,径直离去。

张婳垮下脸,无力地靠着床榻,心绪纷乱,过了一会儿,金莲掀帘进来,禀道:“太子妃,苏选侍她们过来请安了。”

“让她们都回去吧。”张婳略有些疲惫地说道。

金莲应了声“是”,刚走到门边,忽听身后太子妃喊道:“慢着。”忙顿住脚步,躬身问道,“太子妃还有何吩咐?”

“服侍我洗漱更衣。”张婳翻身下榻,趿着软缎底绣鞋走到梳妆台坐下,金莲见她精神不济,脸色憔悴,劝道:“太子妃,让奴婢打发她们回去,您再躺床上歇息一会儿。”

张婳摇摇头,眉目间透着几分凌厉:“我去会会她们。”

金莲见她与往日的温和亲切模样判若两人,心中一惊,出去唤了两名小宫女,一同伺候她盥洗梳妆,穿戴整齐后,张婳又特地在两颊抹了点胭脂,看起来气色极好,方掀帘出去,走到正殿,施施然地坐在宝座上。

苏选侍,许清如,冯淑女立即站起来行礼,恭敬地道:“嫔妾给太子妃请安。”

张婳微笑道:“都坐下吧。”

三人依言坐下,苏选侍不住地打量着她,装作关心地道:“太子妃脸色红润,气色不错。可为何双眼通红,难道刚刚哭过?”

“选侍可真细心。”张婳呷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方才眼睛进了一粒沙子,掉了几滴眼泪罢了。”

苏选侍见她脸色沉静如水,唇角含着一缕浅笑,似乎心情很不错,不由暗暗惊异,她为何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般?难道仁和公主酒后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她和高斐没有私情?抑或她本来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嫔妾听说昨儿夜里锦衣卫同知高斐在明镜台私会女眷被人发现,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和锦衣卫有染,作出这等秽乱宫闱之事。”苏选侍终于忍不住说道,一面暗暗留意张婳的神情。

张婳心下冷笑,设局谄害她和高斐的人果然是她!!!真是个蠢货!!!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秽乱宫闱这种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皇帝绝不可能让人知晓,即便处置高斐,也会对外宣称是其办事不力而受罚。

212 我乐意

“居然有这等事情?”张婳满脸的不可思议,摇头叹息道,“高同知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年纪轻轻官居四品,又深得父皇信任,将来必能升锦衣卫指挥使,想不到竟会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情,自毁前程,真是可惜!”一副惋惜的模样。

苏选侍见她神色不似作假,心中疑惑,故意叹道:“可不是,秽乱宫闱这么大的罪名,皇上肯定会处死高同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婳手指摩挲着紫檀宝座扶手上的万年富贵图案,语气十分淡漠。

她丝毫都不在乎高斐的死活!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苏选侍心中满是失望,随口附和道:“可不是,这等色胆包天的人,皇上就应该将他千刀万剐。”

张婳心下发恨,高斐若残了,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这一百仗我迟早会向你要回来!!!

“选侍真是消息灵通,昨儿夜里才闹出的事情,你今儿一早便知道得一清二楚。”许清如神色清冷,淡淡地问道,“莫非昨晚你也去了明镜台正巧撞到高同知私会女眷?”

苏选侍愣了一下,方意识到适才一时心急说漏了嘴,忙道:“妹妹说笑了。我也是听皇上身边的一位公公说起才知道此事。”

“选侍连皇上身边也有人,真是神通广大。”许清如不冷不热地说道。

苏选侍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悔得肠子都青了,心虚地解释道:“这位公公是我同乡,他手头有点紧,今早过来向我借银子无意中说起高斐的事情,也不知是真是假。”她暗暗打量张婳神色,见她低头专注地品茶,似浑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不由松了一口气。

许清如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不再搭理她。

闲聊了一会儿,张婳随手将茶盏搁在案几上,微笑道:“都散了吧。”

苏选侍等三人起身行礼告退离开。

张婳长身而起,望向小环说道:“你跟我进来。”说罢径直走到东暖阁斜倚在迎窗大炕上,发髻上的鎏金点翠衔珠凤钗坠着一串极长的珍珠流苏垂在鬓边,衬得脸庞莹白如玉,光彩照人。

小环见她脸色沉重,眉目间隐含着几分愠怒,不由忐忑地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张婳揉了揉额角,将昨夜高斐受罚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小环闻言脸色大变,立即跪在地上,愧疚地道:“小姐,都是奴婢办事不力,险些害你中了苏选侍的圈套。”

“此事不怪你。下回当心些,别再轻易相信人。”张婳扶她起来,问道,“鸣鸾轩最近有什么动静?”

“苏选侍近来很安份,就是隔三岔五地去含章殿。奴婢真想不通,仁和公主怎么突然就和她这般要好。”

张婳沉吟了一会儿,已明白苏选侍想必是从仁和的嘴里知道她和高斐的事情。

“对了,听小翠说苏选侍身边的大宫女白菱好像快要出宫了,真是奇怪,白菱可是苏选侍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替苏选侍做了不少缺德的事情,苏选侍怎么舍得放她离开皇宫?”小环挠了挠脑袋,好奇地道。

张婳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半晌,吩咐道:“你让小翠继续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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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燕子胡同。

数十名侍卫手执刀剑在前开路,后面数十名太监宫女手执幡旗,宫扇,拂尘,栉巾等物,中间是一辆黄金顶盖翟车,车后又紧跟着上百名侍卫护驾。

京城的百姓们见惯了达官贵人们的出行,一看这队伍的威严气势,立即便猜到是宫中哪位贵人驾临,而且位分极高,至少是妃位之上的人物,不由好奇心大起,纷纷挤在街道两旁争看这位娘娘的真容。

马车缓缓地停在张府,绯色轿帘掀起,一名盛装丽人步下车,肤白如雪,双眸似含着春水般潋滟动人,面庞皎若朝霞,令人不敢逼视,百姓们啧啧啧感叹:“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门口的小厮们纷纷跪下行礼,恭恭敬敬地道:“奴才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张婳面含微笑,缓步走进府,转过影壁,却见张延龄满头大汗地迎面奔来,见到她忙止住脚步,行礼请安后,又连连告罪:“微臣有失远迎,请太子妃恕罪。”

“本宫临时起意想回府看望父亲,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张婳感激他当日没有揭穿她的身份,遂亲切地问道,“父亲他老人家还好吗?”

张延龄似有些惊诧,恭谨地道:“还是老样子,半边身子瘫痪,躺在床上,现在连人也认不清了。”

张婳叹了一口气:“周谨医术卓绝,对父亲的病也是束手无策。”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张延龄觑了一眼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周太医说父亲至多还可以活三年,娘娘若得空,可否多回府看望父亲?”

张婳盯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父亲身子不好,我这个做女儿的自会抽空回府多尽孝道。”

“多谢娘娘。”张延龄心中大喜,她没有自称“本宫”,又承诺会回府尽孝,此言便是间接地告诉他,她既然冒认了身份,便会将张府当作娘家,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只要她有这份心思,日后太子登基,他便是国舅爷,位极人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越想越得意,佩服自己英明的决定,幸亏当初没有揭穿她的身份!

张婳命小太监们将带来的药材等物搬到朝晖院,去东暖阁看了一眼张峦便出来,向张延龄道:“本宫有些乏了,想去梨香院歇息。”

张延龄忙殷勤地将她送至梨香院,说道:“太子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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