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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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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们放下帐幔,灭烛而去,寂静的黑暗仿佛连我和皇上的呼吸都要强行压制,覆盖身上的被子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又沉又凉,我忍不住伸出手到被子外试图寻求暖意,没想到,皇上的手也在被子外,我们俩的手不约而同碰上,立时就紧紧握在一起。

“朕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孩子的模样。”

七皇子已经在阿哥所,除了先前奉命伺候的奴才,皇上又加派人手,不希望孩子再出现危险。

“妾妃也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伊凡的模样。”

皇上谨守规矩,始终没有踏进伊凡的房间,从七皇子被送到他怀里,他就一直抱着并亲自送去阿哥所。

虽极力控制,但泪花还是忍不住又往外漫溢,“早知伊凡不愿听产婆的话,妾妃就该早些过去,牢牢盯紧她,怎能由着她,她第一次生孩子,哪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妾妃实在是有负皇上和太后的托付。”

他抚向我的眼眉,一点一点拭弄,“不怪你,谁也不怪,只是事情来得突然,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大家都安然无恙,那是最好,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不要都揽在自己身上,后宫人事本就不易,你已仁至义尽,朕心里都明白,朕不仅不会怪你,还会更加心疼你的难处。你本可是养尊处优的皇贵妃,却任劳任怨如此周详后宫,墨兰,你这样辛苦付出,都是为了朕,朕不该冲你无理取闹,更不该怀疑你对朕的真心。”

含糊不清理解着他的话,扶住他为我拭泪的手,“皇上,妾妃只愿您专心治理朝政,强国为民,妾妃在后宫做的这些不算什么,虽努力而为,还是东差西误,妾妃总是做得不够好。”

“快别这么说,”他靠过来,搂住蜷缩身体的我,“春去入夏,怎么你还是怕冷,墨兰,都是那会儿产后调理不及时落下病根。”

忽然他一个寒颤,搂住我的胳膊猛然用劲,声调有些气塞嘶哑,“今晚为伊凡母子做选择,朕尚不忍心,若是为你,朕岂非要立刻发疯。墨兰,谢谢你,你真是朕的好妻子,也是孩儿的好额娘,无论自己忍着多大的痛苦,你总要让朕安心,有你陪着朕,朕真是心满意足。”

***

多数初生婴孩出生两三天后皮肤轻微发黄,七皇子也是同样情况,若过上几日不退或加深,就说明孩子身体患病,所以这两日我总往阿哥所看望七皇子,就盼着他身上的黄染快些消失。

伊凡去世,我便把铃儿调来阿哥所协助嬷嬷照顾七皇子,这几日她不辞辛苦守在七皇子身旁,一刻不敢懈怠。今日我才踏进阿哥所,她就兴奋地迎过来向我报告好消息,七皇子身上的黄染已经开始消退,太医说再过两日就可消尽。

奶娘把吃饱喝足的七皇子交给我,我便是抱住他放缓放柔声气唤他,仿佛是听惯我的声音,他的眼珠子随着我一遍一遍的轻喊移动追寻,他认得我的声音,确认这一点竟让我内心腾升出一种久违的温润柔软,这种感觉让我爱不忍释。

“皇贵妃,太医说了,小皇子身子骨健实,小心照顾着过上满月,就会日渐强壮起来。也难怪,我家主子身前身体本就挺好,也就是生产时出了意外,平日里好吃好喝好养,小皇子自然也长得好。”

铃儿的话着实给我宽慰,可一想到伊凡,还是一时转不过弯,实在来得突然,好端端一个人转眼说没就没,如何轻易接受。

菱香附和铃儿,也称赞多亏伊凡胃口好,孩子身体才瓷实。铃儿自是连连点头,却又哀叹出声,“胃口是好,那日阵痛前才用过午膳一会儿,就喊着要我盛上一碗银耳羹,那时康妃过来又给送银耳,主子边吃边说,心情可好,片刻功夫我进屋来收拾,虽嫌我搁糖太多过甜,可也是吃得干干净净。唉,吃得这好,力气有的是,怎就不用在生孩子时使,都用在大喊大叫,可惜。”

我虽小声哼唱哄着美入梦乡的小皇子,可铃儿与菱香一旁的闲聊倒也一字不落收在耳里。菱香忍不住数落铃儿不该搁糖多,对孕妇不好,铃儿顿时就抬高声调,大呼冤枉,明明是平时的糖量,伊凡偏如此怪罪,她做奴才的只能忍气吞声,若是出口辩解,说不准还惹恼伊凡。

我连忙示意铃儿收声,别吵醒小皇子,轻轻把他放入小床,我便带上菱香离开,铃儿追出,有些为难,但还是鼓足勇气请求,“皇贵妃,小皇子虽身份高贵,可一出生就没了额娘,处境薄弱。也就是皇贵妃天天过来,皇后陪着太后来过一次,其她主子都不见过来看一眼,小皇子真是可怜。不过大家尽心伺候,断不会疏忽,请皇贵妃放心,只是也不知皇上有没有闲暇,什么时候能给小皇子赐个名字?”

铃儿提醒及时,皇上在前朝肯定是日理万机,但给孩子赐名还不至于耽搁朝廷要务,当下我也就毫不犹豫直奔乾清宫,看看他能不能抽出时间给小皇子想个好名字。

***

乾清宫暖阁内一见到垂头丧气的皇上,我便是道出七皇子的良好近况也没能引进些许晴和日好扫去他的愁云忧霾。

大学士刘正宗再次奉命回奏,说理拿据撇清自己与罪臣董国祥的关系,季振宜劾奏中对其的控诉他却一句“皆不知”,官员提升的情节也皆在皇上洞察中,他不必再说。通篇回奏,非但没有认罪态度,反而语气强硬、骄傲自负。

大学士成克巩也遵皇上令回奏,自是不承认附和刘正宗,魏裔介对其的控诉他也极力辩解,最后虽请求皇上降罪,平息人言,但这样的回奏没有请罪的意思,反倒是迫不得已大义凛然扛负罪名,成全大家,这何尝不是塞给皇上昏聩无能的骂名。

“成克巩明明就与刘正宗交好,谁人不知,即便在朕跟前也是屡屡附和刘正宗,何曾见他拿出自己的主张,竟然还敢睁眼说瞎话,实在可恶!”

“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他怒气难平。

如今的局面已经完全不在皇上的控制范围,显然,魏裔介与刘正宗是为政上的对立势力,双方平时本就明争暗斗。这次皇上牵头处理刘正宗,本是单纯地向诸臣表明自己惩贪反腐的决心,震慑众人,务必清廉为官。何曾想魏裔介逮住这次机会,表面上听从皇上,实际上却是处心积虑妄图一举驱逐刘正宗的势力,所以他连成克巩也一同参劾,两位大学士一走,与之关联的官员也会被清除,这就会腾出不少官职,自己助皇上惩治贪吏有功,巧妙在这些空位上填充自己人,由此必然壮大自己的势力。

然而,刘正宗今日的地位也并非一朝一夕所得,所以他岂能就此轻易就范,魏裔介的所作所为他怎会不懂,势争到底他也丝毫不惧,谁让魏裔介也有条条垢行足够他罗列出来对抗。于是双方互相参劾,且牵涉官员越来越多,到头来,官员们就会陷入惶惶不可终日,谁还有心情遵行上谕,致力办公,效忠安民,最后,手忙脚乱的只能是皇上。

跌坐入椅,他惆怅苦笑,“墨兰,朕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沉迷书画与狼为伍,想要除狼却找来一只狐狸,朕真是幼稚。朝代更替,时局动荡,人心浮乱,就该是怀柔、沉稳、安定,可朕怎么就糊里糊涂捅了个马蜂窝。”

接过小碌子送进来的热茶递给他,他接过,没喝上一口,就放下,无奈感触,“墨兰,事到如今,朕只觉身边没有可信、可用之人,朕就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典型的孤掌难鸣。”

我这个门外汉,别说是出个主意,就是摸查头绪都力不能及,但听他说道无可信可用之人,脑子里瞬间就闪现岳乐。自景山岳乐与皇上争执后,就一直悠闲王府中,不上朝,不管事,皇上也不过问,不追责,仿佛彼此都视对方透明,君臣关系,兄弟情谊,一夜间好似变得苍白无力。

捏住我的下巴,扭过我的深思恍惚,“发什么愣?在想着如何给朕推荐可信之人吗?你能想到谁?屈指可数,打住,朕不许你想,朕宁愿孤军奋战,朕也不准你想。”

他最近有些话总是不清不楚地撒气,让人寻不着头脑,不过我此行何来,倒也可趁此见缝插针,移开他的无由怪调,为七皇子求一个好名字。

“墨兰,真是难为你每天过去看望孩子,有你这样紧紧盯着,阿哥所的奴才们岂敢松懈。”他舒展颜面,又跳跃新发现,“朕突然觉察,你方才谈论孩子时整个人洋溢出浓郁的母爱,墨兰,你这种温柔疼惜的神情朕已经很久都没看见,你好像很喜欢老七。”

有吗?应该不会吧,怎么说七皇子也是伊凡的孩子,我就一点都不介意?可当我抱着七皇子时,我就是觉得心里暖暖的,虽说欣瑶、玥柔也给足我精神动力,然这回七皇子那娇弱的小模样就是没来由在我心田化身一棵小秧苗,我很想为他遮风避雨爱护他。

眼前浮出七皇子的小嘴小脸,我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拈笑唇角。

他偏头冥想,手指轻敲桌面,喃喃有语,“老七虽一出生就失去额娘,可得你朝夕温暖的舐犊之情隆就于他,那是他的福气,他日出息,也可隆国保家,不错,挺好。”

明亮在他眼中闪现,他提笔在纸上写下“隆”字,问询我的看法。

“隆”字蕴含兴盛、蓬勃之意,生机盎然,我不由点头赞许。

他要我想一个字配上,“隆”已经是大气之象,不可再添阳盛,以免过犹不及,转念叹息伊凡的不幸,老七自幼丧母,我便只是简简单单希望老七吉祥、平安,略微过滤候选之词,我便在“隆”后写上“禧”。

他反复念叨,越念越顺口,越念越欣悦,当即决定,赐名七皇子“隆禧”。

注目纸上二字,心意洒向七皇子,手指轻轻缓缓在墨字上方一笔一划认真临摹,如同我的手指就抚触在七皇子的小脸蛋上,双唇婉婉柔柔附和指尖一张一合曼声吟哦,如同我的怀里就抱着七皇子,我在慈和地唤他、逗他。

皇上从我身后圈上我的腰身,贴紧我咬耳叮咛,“明日下晚过来,与朕一同前往慈宁宫给皇额娘请安,朕有事禀明皇额娘。”

☆、第三十三章  孤家寡人,逆孝危行

有约在先,我自是准时出现,然而他眼中的不堪重负轻而易举就突破他脸上的故作轻松,去往慈宁宫的路上,焦思苦虑已经完全占据他整个身心,就连一丝悠闲他也没有力气再在我跟前佯装,我仿佛觉得他被掷于泥潭,动弹不得。

刚从佛堂诵经出来的太后如同一湖沉静的平水,慈宁宫正殿入座,主动邀约我同来的皇上给太后请安后,就任由自己回落沉默,而太后的目光从一开始就集中在我身上,好似皇上只是充当陪衬,太后一系列的问题都是朝我发问,皆是关于伊凡的丧葬以及七皇子的情况。

听完我的详细回禀,太后明镜般的眼里我能看到自己的恭顺,但丝毫捕捉不到太后的任何情绪,“皇贵妃办事,向来都不用哀家操心,总是井井有条,丝毫不差,后宫交给你,哀家念经时就可心如止水,平静如常。”

我与太后的聊叙在索玛姑姑呈上奶茶的间隙暂停,浓香袅袅引得我端起急切两口,可皇上却眼都不抬,愣是把索玛姑姑的满脸堆笑毁了个尴尬满地。

“福临,你若是累乏,就早些回去休息。”太后目光送去徐徐安稳,可皇上无动于衷。他今晚的表现已经让我内心无数次嘀咕,他邀约我同来,本该是有事说与太后,可现在他好似忘了来慈宁宫的目的,就连在太后跟前都无力掩饰自己的忧愁,他究竟是怎么了?

太后放下手中的奶茶碗,聚精会神看向皇上,淡然的神色,平和的语气,却说出,“别以为你是皇上,你就无所不能,自认神机妙算,岂料却是为群魔乱舞搭建平台。”

我刚要下咽的奶茶立刻就呛上我一口,急忙放下小碗,拿出手帕捂住口鼻,闷闷咳嗽。皇上这会儿有了反应,略微抬头,眉尖撮拢。

太后视若无睹,接下来的话声音平静得像是在念经,可却是,“既然信心百倍开了头,你就该坐怀不乱,让他们互相揭发,揭一个你杀一个,揭一双你杀一双,抖落多少出来你就处置多少,谁要是在你跟前斗狠,你就更狠,有的是刽子手磨好锋利的大刀候着,杀过去一批还杀不乖他们?”

咳嗽已经停止,只是太后的“经文”念得我心惊胆颤,我的手帕还是继续捂住口鼻,想要把慌张严实堵在内心。皇上彻底扭头面视太后,瞪大的双眼已经开始燃烧怒焰。

太后坦然面对,依然维持自己的缓缓节奏,只可是,“你亲自一次次点选状元才子,乌泱泱有的是人才,你就找不着自己想要的人?长江后浪推前浪,那样的人你有什么可惋惜的?有什么可为难的?都到了这份儿上,你还念及旧情听这些跳梁小丑回奏,当初既然容不下他们,决心整治,你就一条心狠到底,管他是大学士,还是都察院左都御史,统统下到大狱,你看谁还敢在那儿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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