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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绣妆-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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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正柏不在,余德禄是在的。止马坝人不多,大多数人家也没有田地,平时争执少,需要里长当家做主的事情并不多,余德禄这个里长自打有了儿子这上进心也水涨船高,合计着冯正柏这门生意有搞头,不但凑了银钱,也把人给凑了过来;成天忙着不算,有人找冯正柏这个挂名老板,他自然是要上去说道说道的。

要说这梁寡妇也是个勤快人,虽然男人死了十几年,她愣是靠着养蚕赡养着公婆带大了一双儿女,平日里余德禄夫妇对她家还是多有照顾的,所以余德禄一说会作保让村民们把蚕茧卖个好价钱,这梁寡妇算是第一批响应的人,将屯在家里的一百多斤蚕茧全都送来了作坊。按照冯正柏的定价,一斤蚕茧十二文钱,这梁寡妇总共一百三十斤怎么也值十五两银子往上,基本上是人家半年的生活费了。

梁寡妇找来没别的事,就说家里的公婆病了要银子看病,能不能请作坊把她的银子给结了,多的也不要,就十五两银子足了。

余德禄家今年的蚕茧都还压在作坊,家里这几年攒下的银子投到了作坊里还没见着利润,一时间哪里去拿银钱给她;让余姚氏去找冯廖氏,冯廖氏倒是听着梁寡妇可怜,将家里压箱底的二十两银子给送了过来。

谁知道刚刚把梁寡妇的银钱给付了,又来了两户人家说家里短了银钱要等急用。余德禄这下傻眼了,哪里有银子付钱的,止马坝百来户人家大都靠养蚕为生,谁家都不宽裕,人都求到这份上了,余德禄只好让人先回去等着,他再想想办法。要知道,冯正柏家里肯定也是没多少余钱的。

不曾想,往日一句话顶多大作用的余德禄今日说话像是不顶用了,来人非但没散去,反倒是越聚越多,甚至不知道从哪传出来谣言,说是余德禄联合了冯正柏祸害止马坝村民来了,要不然他们缫丝怎么不请村里人反倒是去外面买人,而且都不许村民进去看着。

还有人说他们两个是打算骗了村民们的蚕茧拿去蚕桑会贱价卖了准备跑路。

不管是哪一个说法都让人越发的混乱,混乱中,有人开始翻旧账,一会儿说余德禄这个里长当得不够称职,八百年的小错处都搬出来说道起来;一会儿又说要把蚕茧搬回家去。

说着说着,村民们不知道谁起的头就要往作坊里冲,还好袁漠之前听着不对味就从后面来到了前面,和作坊里的忠叔一起挡着门边这才没让人趁乱冲进去坏了东西。这一僵持就是一整天啊,后来余德禄发现时机不对,便让忠叔赶紧去冯家院子找冯正松先来稳住局面,可至今也没见冯正松出现。

这个很不正常!冯初晴怎么都觉得这事情透着邪门,这些村民们平时见着余德禄谁不是脸上带着五分笑的,而且,村里不是还有五位族老吗,这时候怎么不见影踪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而且这五位族老竟然还是和冯正松一起来的!冯初晴眼尖,从让开的人群中见着商洛那小厮长生的身影一闪而没,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却又快得让人抓不住。

见着族老来,余德禄和冯正柏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左一右苦着脸迎了上去,冯正柏还对冯正松露出个感激的笑容来,这时候才知道真不愧是打虎亲兄弟啊!

然而,下一刻,冯正柏才知道这亲兄弟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插刀的!

族老们正正经经听余德禄把苦处一说,点了点头,张嘴却是:“这事儿吧,是你和冯家老二办得不地道。特别是你,好好的一个里长为何要做出空手套白狼这样丧良心的事呢?咱们止马坝的人谁家不是靠着养蚕找到下半年到明年春的嚼用,你这么一来,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我看啦,做人不能这么丧良心的!还好正松他一心想着咱们止马坝的这些父老乡亲,自打知道蚕桑会压咱们的价钱后就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的,总算是找到了一家愿意以去年那价钱现钱收购蚕茧的人家,过几天人就抱着银子优先收咱们村的。”(未完待续)

☆、076 绝好算计

一下子,冯正松就成了救苦救难的“民族英雄”,而“空手套白狼”的余德禄和冯正柏自然就成了人人不快的蛀虫。

说话的是五位族老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人称郭老祖,九十开外的年纪就是放在整个益州也称得上是长寿老人,比余德禄爷爷的年纪还要大上十来岁,膝下五世同堂、人丁兴旺,他本人则见证了余家四代里长交替,以前可从来不见他跳出来说什么,但今天竟然被冯正松搀扶着从村尾走到了村口。

“郭老祖,您老人家怎么这么说?我余德禄为人如何村里的老少爷们谁不知道,我是那等能做出空手套白狼坑咱们止马坝乡亲们银钱的人吗?”余德禄觉得心里很受伤,他之所以把老爹压箱底的棺材钱都拿来投资缫丝作坊,为的还不是三月三回来那日村里人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想着身为里长,不能为村民谋福利视为失职,这才挖空了心思人也累得脱了一层水地干,不曾想到头来被人说是“白眼狼”,三四十岁的人了,真相抹泪撂担子不干。

“不是,不是的话那你把帐给我们结了啊!”还真巧了,跳得八丈高要余德禄结账的正是郭老祖的小孙子郭老幺。郭老幺从懂事就跟在郭老祖身边侍候,郭家人口众多,有大家的一口吃的定然短不了郭老幺,可这人都有长大的一天,转眼郭老幺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谁都没义务再养着他,靠着嘴巴会来事,他倒是也好意思求着郭老祖竟然跟了他过活,有郭家人对郭老祖的供奉,他们一家子倒也能混个温饱,在止马坝并不是很受欢迎。

但这时候。他爷爷发了话,他再来咋呼,村民当中便三三两两又多了许多附和之声。

余德禄一时语塞。望向旁边的冯正柏,处理起村民间的小打小闹没问题,但真要较真关于金钱来往余德禄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冯正柏这时候也是回过味来了,扫了眼人群中说话的人都在看自家大哥,心里的苦味是怎么压也压不住。抓着这个间歇,冯初晴凑到冯正柏身边轻轻说了两句话。冯正柏先是犹豫了片刻。随即找了缫丝作坊门口的大石头爬了上去,吐气开声:

“诸位止马坝的父老乡亲们,要是当初我们银钱足够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来帮大家解决蚕茧囤积的难处?现在既然有更好的办法德禄大哥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之前这事是我一力促成,你们也都别扯着德禄大哥不放了。缫丝这行当我还是个生手、手脚不快还耗费了些,你们要全部拿回去怕是不够的,现在这暂且不说了。当初你们送蚕茧来是和我们作坊签了契约的,五月交茧的六月拿钱、以此类推;现下你们想要反悔也行,但不是让你们这样子一窝蜂挤过来。”

顿一顿,听下面还有人小声说什么余德禄不配做里长云云。冯正柏心下更是愧疚,幸好冯初晴告诫他两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事情别人是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来的,没道理为了缫丝作坊这点事把人余德禄给坑了,好歹也要保住一个不是!念及此,冯正柏咬着牙也要把这事情给扛过去。

“谁家卖与我们多少蚕茧回去翻一翻契约便知晓。趁这一晚上的机会你们也好摸着良心想一想德禄哥当里长这么些年对你们怎么样?会不会因为我一个外人就出卖大家?明天一早,我在这作坊门口摆下桌子你们要取回去多少蚕茧我就称多少给你们。”

“正柏。不能这样。这几天日头大,库房里面的蚕茧斤头少了许多,差不多一个月,咱们也用去了不少,你拿什么来还?”余德禄之所以在这儿争了大半天就是怕这个,五月的大晴天,蚕茧损耗了不是一星半点,三间库房里的蚕茧加上缫丝用去的,损耗起码得好几百斤,这样一来,得亏多少银子?

“退退退,为什么不退?一个个的才真的是忘恩负义白眼狼,谁前两天都还找上我生怕作坊收够了蚕茧停下来的最好别让老娘逮着你来退!大不了咱家的两百斤不要就是,老娘倒是要看看这些黑心肝的能拿去卖多少银钱!”余姚氏别看在冯初晴面前还有几分里长太太的气度,在村妇们面前她可没顾虑什么形象。

“德禄哥,做生意就讲个诚信。这次是我太麻烦你了,让你也受了累,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冯正柏站得高,也是见着了商洛那小厮就杂在人群里,那郭老幺时不时就要转头去看他的脸色。刚才郭老祖一句句逼问余德禄的时候,边上另外四位族老面上虽然有所不忍,但都是在看到长生后闭嘴没再说话的,要是继续任由余德禄和他们周旋,下一步会不会就是族老们觉得余德禄这个里长不尽责考虑改选的?

但他却不知道,此次找茬的爆发点固然是在作坊没付钱的那些蚕茧当中,却不是商洛想要的结果。

五位族老都是看着余德禄长大的,就算现在多多少少得了些好,看他那红着脸辩驳的样子也是不忍心,左右还有几日冯正松说的那收蚕茧的人才会来,就是缓两天又如何。

“说白了,这些人是信不过冯大爷您能当好这村长啊。”这话,长生还真说对了,冯正松讪讪笑着将郭老祖扶到自家椅子上坐下,没开口说话。

“怎么样?成了吗?”商洛租住的小院就在冯家院子斜对面,听着这边的动静,商洛姿势有些奇怪地走了过来,不能怨他走得和大姑娘似的,实在是下面那天被冯初晴踹了一脚疼了这许多日了,还好他的东东一向摆在左边,冯初晴踢在右边,腿侧现在还好大一团乌青。

“少爷,事情最后被冯二爷一个人给揽过去了。他总归是大爷的亲兄弟,这事情难道真的要做那么绝?”长生明知自家少爷睚眦必报的性子,还是多问了这么一句,还直拿眼睛往郭老祖和他身后帮他捶肩膀的郭老幺那边看去。

商洛哪有不明白的,唔了一声挑了个座坐下,“冯大哥不必介怀,若是二哥那边周转不灵便,不如让他转给我算了,都是自家兄弟未必然会亏了他去。”

“商洛啊,你是不知道正柏那执拗脾气,我都替他着急,满打满算他手里也不会超过五十两银子,怎么敢扯那么大的摊子呢?这不是害人嘛!哎……,我这个做大哥的又怎么能光看不管呢,少不得把这脸往兜里揣出去求教求教别人。”冯正松入戏还挺深的,假的都说得和真的一样了。

郭老幺当即便伸了大拇指:“冯大哥这样高义的人才适合做咱们止马坝的里长嘛!在外面人面广、又关心咱们止马坝的民生,一心为咱们奔好日子去,爷您说是吗?”

郭老祖别看老眼昏花,他心里可是明白着呢,可是明白又怎么样?先是商洛捧着白花花几十两银子上门,后又有冯正松说当了里正以后会给郭老幺安排些轻省活儿,让郭老幺的日子能好过些。郭老祖这辈子最心疼的就是打小陪在身边的嘴甜孙子,知道在他百年之后郭家别的人根本不会再养着他,只得趁着还活着的日子多给他谋划谋划。

顺着郭老幺的话,郭老祖脸上的褶子动了动,也看不出来是笑还是没笑。豁牙的瘪嘴里好不容易蹦出了一句话来:“是啊,不能老守着个几百年不变的止马坝,得活出去啊!德禄守成不错,想要攻城,难啊!”

得,郭老祖这句话一说,冯正松的心就落回了原地。送走了郭家两祖孙,看他们径直往最近的一家族老门上去,他才一脸惬意地回头:“这次真是多谢妹夫你鼎力相助啦。”做生意算什么,里长可算是一个官!虽说是芝麻小官,但好歹当上了之后能够在九陇县衙备案待查的,他现在不过二十多岁,有商家在后面推,指不定还能往上爬一爬,多稳妥的事儿啊,不知道比做生意担惊受怕好了许多。

商洛轻轻皱了皱眉,“暂且不说那么多,不知道大哥你什么时候能把初晴和穗儿的庚书拿给我?”

是了,即使想要撤回休书,那也得把冯初晴和穗儿的庚书户籍重新拿到衙门去登记造册的。当然,也能够像他之前放的豪言壮语那样分分钟撤回休书,只不过这中间花的银两就不知凡几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和商洛谁都没那么多现银的。

“这个你放心的,已经拿回来了。”冯正松也不是傻子,即便是现下冯初晴娘俩的庚书都拿在了手里,他也是不会那么轻易交出去的,而且,拿婚书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他媳妇现在都还在房里敷着药出不了门呢,冯初晴院子里也不知道养的什么狗,咬着人就不知道松口,还好那狗不过几个月大牙口不紧,否则还不知道冯杨氏能不能坚持着回到家呢。(未完待续)

☆、077 竹楼失窃

人群散去,冯正柏和余德禄焉头八脑地去了作坊里头清点剩余的蚕茧,冯初晴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开铺子的道路还真是路漫漫兮其修远,回程的时候才刚刚算记着攒了几十两银子,估摸着明天开始就要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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