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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倾颜-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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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心均一颤,有些不可置信地道:“阿玛,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和额娘……”

阿玛沉重地点了点头,随而道:“小颜,你放心,阿玛不会让你有事的,阿玛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你的。

我一笑,不在意地道:“阿玛,有些事天注定的,强求不得,我不想再去强求些什么,一切顺应天意即可,所以,一切随缘吧。”

阿玛还想说什么,我却无心再听下去,告别了他便回到了养心殿。

我独自坐在床上想着老天的这又一大玩笑。也许这真的就是命吧,我以为老天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就可以有幸地陪着玄烨直至老去,看着胤祄一点一点儿慢慢地长大,直至他娶妻生子,可现在呢?似乎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啊!!!

重逢不到一年,又要面临分离,这让我如何勇敢地去面对现实啊,毕竟现在的生括于我,我太留恋了,留恋到我可以用任何东西去换,可老天允许吗个想到不久的天人永隔,我的泪便止不住地沿着脸颊一滴一滴地酒在被上晕开而消失,就如同我的生命一样,才刚刚获得新生便又要再次离去……

可纵使我有万般的不舍,命运却早己是写下了,注定了的就往定了的,任谁也不可改写,唯有认命,可是我舍不得玄烨,舍不得胤祄    就这样躺在床上想东想西,想着以后,直至康熙的进来,他吩咐着李德全把准备好的食物放置好,喝退下他们,便过来坐到床沿上,温柔地握着我的手,道:“颜颜,你晚上没用晚膳,难不成是为了等我不成?”

我想给他一个微笑,想给他一个最美丽的自己,可一想到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脸,听不着他的声音,心就如刀割般地难受,泪水也就直嗒嗒地往上掉,康熙有些慌乱地道:“这是怎么了?颜颜,你别哭啊,发生了什么吗?”

……舍不得啊,我怎么办?怎么去告诉玄烨,我又要离他而去,又怎样去告诉云裳,让她替我照顾好胤祄。

我伸手紧紧地抱住他,仿佛马上就要分离般痛哭着,康熙不停地宽慰着我,可我仍是哭泣不止,直至泪干声哑,稍歇了半刻,擦干了泪痕,抓着他的手,望着眼前这个我用生命去爱的男人,道:“玄烨,答应我件事吧。”

“只要你不再哭,我什么都答应。”康熙有求必应般地回道。

既然注定了要离开,那么我势必在临走前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适当,或许老天之所以收回我的生命,就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的干预吧,如此,我就让尽力让它们回归正轨,但有些人我是断不会轻易放弃的。

收起复杂且心痛的心,道:“把胤祄寄养到密嫔名下吧,我这样说或许有些不称职,但我有我的苦衷,你答应我好吗?”

康熙如同看陌生人地看着我,质问着我道:“为什么,你刚才哭就是为这,明明舍不得为何还要这么做,这事我不能答应。

“玄烨。”我想着法要说服他。

康熙却一点余地也没留给我,道:“颜颜,我告诉你,这事不可能,我实在就想不通了,怎么就想起把胤祄送到密嫔名下呢,如果你是想提高他未来的地位,完全役必要,你是他的额娘,别人休养占一点儿的便宜。绝不可能。

“那如果我不在了呢?他总得有个名义上的额娘吧,虽然我役见过密嫔,但听闻宫女说她来自江南之乡,人美性和,交给他我也放一万个心。”我有些不由自主地说道,明知道不该说予子听,但还是不受控制地说了。

康熙本来就有些浮躁的情绪瞬时再度挑开,本来跨着步的人眨眼便到了眼前,抓着我的双肩,生疼生疼地,有些怒然地问道:“你不在,你又要到哪儿去,朕不许,这次你休想从朕身边逃开,绝不允许。

“我没想逃,我只是说如果。”他的生疑令我不敢正视其眼,只得闪闪烁烁地纠正着。

康熙再次紧抓了一分,警告道:“没有如果,颜颜,你说要把胤祄寄养到密嫔名下,我不反对,我也役问你的苦衷,但朕要你一句话,你得对天发誓,发誓说这辈子,都不得离开朕,如果有违此言,就让朕不得好死。”

如呆赌誓是我,我认了,可他拿自己做赌誓,我办不到,我说不出口,就算我即将离开,我还是想着他要好好的,健康的,霸道地坐着他的帝王,最好不要因为忽来忽去的我而有所改变,都说忘掉一个人的办法是试着去爱另一个人,或许他可以,反正后宫的女人多得不计其数,随便抓一个都是上上之才。

“玄烨……”

康熙把我从床上抱至桌前,制止着我的发言,道:“什么都别说,吃饭。”

看着他不断地替我夹着菜,我本疼痛的心更痛了几分,泪水如失控的自来水,直地滴在了碗里,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起身跑了几步背对着他,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突地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和手心的湿意,顿生不安,眼看康熙迈开步子正向我走来,我快速地掏出丝帕擦净一切,转身主动地拉着他,道:“我们继续吃饭吧。”恰时给他一个最甜美却也是最苦涩的笑容。

Chapter68   终成眷属(结局篇)

之前提过胤祄过继到密嫔下的事我和玄烨都心有灵犀的不再提一句,好似生怕触碰到什么似的,但不提,不等于我忘了,这事始终在心里是个疙瘩呀,可时机不对,只得再见机行事才罢。

除夕之夜我仍是呆在养心殿里和云裳小小地过了一个年,虽人少但却很温馨,而康熙的不请自来则更是给这个除夕之夜圆满的划上了一个句号,而后几天虽然他要去各宫走走,但我仍能看出他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更多了,每晚抱着我入睡时总是会惊醒,直至看到我仍在,才又安然睡去,每每这般,我都心酸不已。

康熙以为多增置了人员神不知鬼不觉,这些其实我都知道,但我不想去说,他这样做的用心我明白,’懂他即可。我现在唯表一个念想,便是趁着这些日子幸福地陪着他,就算日后我真的走了,也能留给他一段美好难忘的记忆,于我亦然。

我还特意跟阿玛碰了次面,谈了谈额娘的事,阿玛对额娘的事记忆犹新,但对这个随时晕倒沉睡的病症却是无力的,甚至有种无种下手的感觉。我以现代的目光看来,感觉有点像嗜睡症,但又不全然,亦无力。

也许是潜意识的不想这么早地离开玄烨和胤祄,又加之病症未发作,所以我并没有想过要离开,就在我要忘记这病症以为要风平浪静的时候,我却又是突如其来的睡了五天,吓得一干人等提心吊胆着,康熙更是夜夜相守着,憔悴不堪。

因为太多的不舍忍心,我给自己找了一千个借口,让自己留下来。可每每看到我所关心的,爱的人对我投之忧心之眼时,我的借口就全然都不成立了。我想,我这到底算什么呢,在干什么呢?这折磨的不仅是我爱的人,也更是我自己啊。

可这要走的心思刚发芽,我又睡了十天。待醒来之时,面对的则是满堂的跪得发抖的太医,还有如一只发怒的狮子的康熙。在发觉我醒后,怕吓住我似的,喝退了所有人,让阿玛在外等着。

在阿玛心中,他是皇帝,所以他完全有可能把我的病情告诉康熙,可我却不想他告诉他,我怕一旦知晓,他整日就o比臼我的事,因此,我特意叫住了阿玛,康熙见此便把空间留给了我们父女。

“阿玛,不要告诉他。”我轻声请求着。

阿玛显然的不解,道:“孩子,都这个时候了,他虽身为皇帝,但同时也是你的夫,你不觉得应该把这事如实地告诉他吗?你都不知道,圣上这几天在朝上是如何的天怒。”

“阿玛,正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才不告诉他,你答应我好不好。”告诉他了只会徒增他的烦恼,又何必呢?再者我也不想让他日日见到那样的我,我也是个平凡的女人,也只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他,所以我必须这样选择。

况且我离开也是迟早的事,既然注定了的,就由我来当这个罪人好了。也许他会难过一段时间,但历史上他在位六十一年,所以就算我走了,他也还是那个康熙。阿玛对此也深感无力,无奈地长叮了一口气。

对于这个我相处不到一年时间的阿玛,我很惭愧。我想如若不是我的附身,他或许还会有很好的日子过,也或许不会面临着这样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所以我内疚万分,道:“阿玛,对不起,女儿不能在你身边尽孝了,你老可一定得保重身体啊。

“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不会有事的。相信阿玛好吗?”阿玛老眼泪花,安慰我也在安慰着自己,道。

我眼眶渐湿,泣声点着头。

对于这个世界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如此留恋,甚至比现世还留恋,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留在这儿,陪着我爱的人一直到老,可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我始终都要面临着离开的场面,有句话说得对,重逢意味着分离,分离意味着再次相逢,所以我相信,下次我们再相逢一定会相守百年。

康熙六十一年十月。

灯火燎亮的养心殿,己年老的李德全正伺候着康熙奋笔疾书,待落笔之后,康熙吩咐其退下,随而不知对着谁道:“找到她了吗?还是一点儿音讯也没有吗?”

一个黑影眨眼的功夫便现身,跪下道:“禀皇上,没有。”

康熙是想发脾气来着,底下的人也做好了被惩罚的打算,但康熙却无力再生气,这么些年的期望和失望,似乎早己麻木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旦想到心底的那个人,满满的思念便会宣泄而出。底下的人见康熙没发语,只怔着候着,康熙从思绪中回过神,淡然如水地道:“下去吧,继续找。”明知道再找下去也投结果,但他却仍执意地还是想找。

余后半月余,程勇康病重,康熙命太医院全力抢救,却始终不见好转。直到病危,奴传见天颜,康熙才再得见到了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程勇康。康熙一现身,程康勇就要起身行礼,却被康熙制止了。

“圣上,老臣要走了,临走想票明圣上一件事。”程康勇有些微叹地请求道。

康熙只道:“你说。

“四十二年,小颜无故晕倒,老臣是知晓原因的,只碍于小颜的请求,才没如实票明,圣上休要怪罪啊。”程康勇直到此时此刻,也不明白当初的不告知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康熙的心被吊得老高,上下上下着,听此事实,有些怒然地道:“程勇康,你好大的胆,竟瞒了朕这么多年。”

也许是人之将死,所以程康勇的情绪没有因此受到起伏,接着道:“小颜……是我亲眼送走的,我也曾劝过她,可她执意不告诉你,虽然老臣身为臣子,理应如实票报,但老臣也是一个阿玛,请圣上体谅一个做阿玛的心吧。”

康熙的心仿然在一刻停止了般,端然不动着,直到李德全被唤声叫喊引进来轻声叫喊他,他才醒过了神,稳然起身,推拒了下人的扶从,朝程康勇道:“爱卿好生歇着吧,朕改日再来探你。”

康熙就这样稳如山地出了程府,刚欲上轿,一口鲜血口啧而出,染红了康熙手中的明黄手绢,吓得一甘人等马不停蹄地赶紧地扶之往宫赶,片刻不敢耽误。

康熙十一月二日晚。

两个不同寻常人正在养心殿被康熙召见着,康熙在见着他们时无不激动,起身便要亲自去扶起,但因年迈,多有不便,还是靠着奴辅助才得蛇芍泞至到他们面前。再看那两人,一人俊俏面孔,如面人般儿很是惹人注目,而另一个则是年约四十的妇人,虽满脸掩不住岁月的痕迹,但却依可看出那是……云裳。

〃胤祄,快快起来,让阿玛好好看看你。”这么年不见,那个与她的爱情结晶已然这么大了,真是快啊,康熙在心中感慨着道。

胤祄也没讲究,起身接过一边旁人儿的活扶着康熙坐下,道:“阿玛,你坐,这些年儿子未能探望阿玛一面,儿子不孝啊。

康熙依昔记得颜颜走后不久,便依颜颜之前的要求把之过继给了密嫔,后又因颜颜的留信把胤祄交给云裳带出了宫抚养,不是说完全没有责怪的,毕竟是自己一点儿一点儿看着长大的皇子,怎能说送走就送走呢?后来看着那些儿子们争权夺势,才幸然胤祄还好被送走了,不然难不保会成为政治下的牺牲品啊。

“阿玛能在有生之年见你一面,死也螟目了啊。”康熙有言而发道,其实何尝也不是啊,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自己怎么可不知自己的大限将至,尤其冥冥之中竟有要与颜颜相见般的感觉,所以他不怕,甚至有些期待。

胤祄是想着多陪些康熙些日子的,但康熙己经知足了,所以父子俩短短地相处了三日,他便含笑着地送走了他。

直至传来噩耗,胤祄才有多悔恨未能多尽几天孝心。

2010年某市郊区的别墅内。

我终于被医生允许下床可随处走走,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却知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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