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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田园五兄妹-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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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氏的主意打定,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她算计的好,让小丫儿当敌工,银子会呼呼的往她家里跑。

雨春听着有门儿了,脸子却是沉了沉:“你可真会做好梦,有五百两银子我吃点儿喝点多好,治好了小丫儿你就该回来抢了,得不到妓院那几两银子你甘心吗?”

“雨春你别不信我的话,婶子说话算话,不信,我给你立字为凭。”司氏恨不得一时脱困,情愿立据。

司氏的脑子太活,一阵就想得清楚,卖十两银子不抵把小丫儿留在这里,以后就不是十两的问题,小丫儿就是不听她的,也得听他爹的,不听,就是大不孝,谁要那不孝的女子做媳妇,婆家她都找不到,敢违背她爹吗?

雨春看着司氏眼珠儿转个不停,虽然猜不到她究竟想什么,也知道她想得不是吃亏的事。

“那我就勉为其难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了一条可怜的命,银子我是没有的,也只有恳求师父发发善心了,救救可怜的小丫儿。”小丫的装扮可太像死人了,连狡猾的司氏和在场的人没一个怀疑的,雨春也忘了一道手续,得有人证明小丫的伤情,免得以后司氏想起找借口。

她望向人群里的李郎中:“李大叔,快过来给小丫儿医伤,病情耽误不得的。”

李郎中答应一声,走到近前,掰掰小丫儿的眼皮,看了阵子,就诊上了脉,先是震惊,再是面白如纸,然后就是哀叹:“雨春姑娘,她伤的太重,看来得到县城的医馆救治,不然是没活路的,我是无能为力了,先开几服药维系这一点儿气儿吧,快快进县城吧,县城不行的话,就得进京城。”

李郎中这么一说,看热闹的全都吸冷气,这得多少银子?

“多谢李大叔,救人如救火,大叔,快开药吧。”雨春说完,望向人群里,河东村的人也聚了来,葛二蛋的爹葛老村正在人群里翘脚张望,他个子低,不翘脚看不着,雨春的目光和他对上,雨春忙招手:“葛大叔,你来做个见证。”

葛老村其实是个不爱揽闲事的脾气,他虽然是里正,管着五个村子,每个村子里还有村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雨春点了名,雨春的师父是县尉的父亲,他不敢不管,不能得罪上方,也乐得合雨春打好关系,就是巴结了县尉,他倒是挺乐意为之。

司氏到了此时又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太胆小了,就这样一文钱捞不到,会憋屈死的。

里正都出手了,再想反悔也晚了,毕竟还有下一步的计划,只有咬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有机会也要踩这个臊丫头一脚。

村里的小秀才郑子皓自告奋勇的帮忙,一纸契约签好,小秀才当众念罢,又有两个识字的人看了作证,几人都签了名,小丫儿就归了雨春。

雨春本想给司氏几两银子买下小丫儿,可是她明白这种人不能惯,得一就想二,这个女人和谷氏周氏是一个德行的,不能惯她的毛病,给小丫挣个自由身,只要签了卖身契,小丫就变成了奴籍,那样对小丫是残忍的。

雨春担心司氏两口子以后会纠缠小丫儿,以养育之恩辖制她,没完没了的索取,小丫将会让他们骚扰一辈子。雨春想拿出几两银子让他们和小丫儿彻底断绝关系,被柴老阻止了,柴老说:“怕他们什么,想让他纠缠才能纠缠,不想让她办得到吗?”

雨春想想也是,都是本身的软弱才会让人有机可乘,小丫儿不见得是那软的,不用想那么远。

司氏、邢武义沮丧的走了,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真就是落了个猫腰尿泡空欢喜一场。

人群中感叹的居多,惋惜的没有,谁愿意让和他们一样穷的邢武义突然变成了富翁,一类人成了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们不会适应。

都痛快司氏的贪心没有得逞,有可惜五百两银子救一个悲催的小丫头不值得,有那钱不如给乡亲们唱俩月大戏,给乡亲们分点儿,给乡亲们坐几场宴席,解解馋,也比救一个死人强。

各自揣着心事,各自打着算盘,逐渐的散了,小丫儿被抬进厢房,把大门栓紧,雨春就烧了大锅热水,让小丫儿痛痛快快洗了一场。

新出浴的就是一个全新的小丫儿,虽然瘦弱单薄,皮肤也黑暗没有光泽,可是小丫儿还是有一股精气神的,也许是她长期劳作的结果,胳臂腿的还有一些肌肉。

脸颊虽瘦却五官端正,眉眼舒展,长成了也会是个上上的姿容。

正文 第102章纠缠

期间司氏一个月里来了十几次,说是看望小丫儿,雨春怎么能让她如愿,告诉她在京城谋医馆住着治伤呢,司氏临走总是讪讪的,欲言又止的样子,雨春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大门都不让她进。

司氏吃了多次闭门羹,下个月来的就少了,这是后话。

小丫儿歇了两日,精神恢复的不错,每天帮雨春做饭收拾屋子什么的,很是勤快。

吃的住的都改善了,小丫的脸也长了点儿肉,面皮白净了一些,不砍柴不挖野菜不到河边洗衣裳,皮肤也变得白皙起来。

小丫儿的感觉就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以前吃的是麸子糠野菜,现在吃的是五谷杂粮,营养自然比以前高了,活儿又轻,不受气心情好,每天还跟着雨春学字,柴老有时也指点她。

小丫儿和雨春吃完了早饭,待永明他们都走了,俩人就开始学起了做针线,她俩的命运基本差不多,三春虽是亲妈,可是亲妈有时恶道起来比后妈还狠,因为亲妈硬气,可以肆无忌惮,不用背人折腾女儿,后妈总得装装相,害扒孩子也得背糊着外人,如果恶名传出去是会背人嚼舌根的,亲妈对孩子不好却不遭人痛恨。

俩人都是被父母遗弃讨嫌的,自然没人管她们的将来,哪有人教她们的针线,俩人自是啥也不会,雨春前世可没用人工缝制过东西,现代的年轻人连缝纫机也没有会使的。

雨春的母亲那辈人,年轻时还都是自己用缝纫机缝制衣服。雨春性子好学,母亲也抓她学机器,怕到了婆家,不会做活儿得受气,那时的人啥都花钱去买也是没条件的,雨春还是学会了缝纫机,放暑假的功夫,还到村里服装厂做活儿呢。

到了这里那些都白学了,想做件衣衫只有劳动十指了。练了好几天,手指还是硬的,回弯儿都觉得别扭。拿针的手指总是滑溜溜的捏不稳当,攮下去就扎到那只手上,疼得雨春吸溜吸溜的,咬咬被扎的手指。嘘嘘两下才不那么疼了。

小丫和雨春一个样,整天握柴刀干粗活儿的十指都是僵硬的,干巴巴除了茧子就是骨头的手,做针线能随活吗?

俩人相对苦笑,从哪里下手都不懂,找人教一下吧。小丫是装伤员的还不敢出门,雨春在河东也没有玩伴。小时的三春哪来的玩伴,闲一会儿谷氏也是不许可的,小丫儿还是在河边洗衣服认识的,谁家三四岁的孩子亲妈会让她洗衣裳,也就是谷氏那么一块料。

“还是学写字吧。”雨春招呼小丫儿一声,俩人就到了她俩的书房,就是盖的那八间厢房。永明、永辉、永久占了一间,雨春占了一间。就叫书房,里边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笔墨纸砚预备的不少,小丫儿来了,就和雨春一个书房。

厨房安在了厢房里靠正房的那两间。

正房剩的两间让柴老占一间书房,一间就是库房,房间还是富富裕裕的,小丫儿就住那间有床的厢房,如今仲春暖和,房间不用取暖,再到冬天还要安置取暖措施。

小丫儿学会了十几个字,虽然写的还不熟练,可是已经写的有模有样了。

小丫儿的脑子不笨,学起了东西还是通窍的,雨春教她并不感觉吃力。

转眼两个月过去,地里的谷苗、高粱苗已经长到了没膝,芝麻豆子也有了半尺高,雨春带着小丫儿看地去了,她的地不远,走上几分钟就到,看着喜人的小苗,雨春很欣慰,丰收在望的喜悦让她的精神倍增:“小丫儿,我们到山边去绕绕,挖点儿婆婆丁回去包菜饽饽吃。”前两天就包了一顿,很好吃,前世在山里,只是开春挖些嫩的婆婆丁蘸酱吃,夏天就挖老的喂鸡喂兔子,从来没包过菜饽饽。

那天灵机一动就包了几个,每人只分了一个吃,都香坏了。

一顿没吃够,还想吃。

“好哇!”小丫儿答应一声,面上满是喜色,那天是雨春自己挖的,她没敢出来,这次出来了她要多挖点儿,多替雨春干活儿。二人默契的走着,就听到一声吼:“丫头等会儿!”

这吼声粗糙难听,听声音也不是个温柔的,小丫脸色白了,雨春听了烦人,她倒没有听出来是谁,小丫可是听出来的,雨春回头仔细打量来人,她一时没有认出来,见此人很瘦,脸色黧黑晕人眼,恍惚还有些熟悉。

“是我后妈。”小丫儿一说,雨春才看出来是司氏,两个多月不见,她怎么变得黑瘦满脸的褶子。

管她呢,不搭理这人:“小丫,走快点儿。”

小丫儿自是愿意的,加快了脚步,到了雨春的前头。

司氏一见前边的人不理她,心里大急,撒开了脚丫子就追,平常她去雨春家都被拒之门外,她惧怕柴老,也不敢在那个门口大闹,也不知道小丫儿好没好,心里没有底气,今日可逮住了她们,小丫儿活生生地在那儿,机会不能错过。

转眼,司氏就超过了雨春二人,雨春也没必要怕她,截到前边还能吃了人?

雨春干脆站住不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她才不想理这个坏女人,且看她抱着什么目的来的。

看小丫儿雨春没一个理她的,司氏心里火大,可是又不能发作,把小丫儿骗住才是本事。

司氏压低了公鸭嗓,脸上一笑全都是褶子,先是“嘿嘿!两声,冷笑热哈哈,心眼儿七八十,这两句话好像就是说司氏这样的人,笑得那叫难听,冷不丁要是听到,准得吓两哆嗦。

别人不理只有自己开口了,司氏可是个跟什么人都能张嘴的人,磨不开面子的事可找不到她,嘴一咧呲出了满口的黄牙,假惺惺地挤出了俩眼泪儿,雨春惊奇,司氏可是个实力演员的料,眼泪是怎么挤出来的?

司氏开了口:“丫儿啊,你爹病得很重,他想见你最后一面。”话音儿没落,眼泪就双双对对的哗啦哗啦地落了。

这就一黄鼠狼拉鸡来了。

小丫好像有些动容,雨春瞧了个真切,小丫儿还是个孩子,怎么又信了她的话。

雨春不客气地说:“小丫儿现在是我的人可是我花五百两银子买的,你想让她认那个无情无义的爹,还我五百两银子你就领走。

想当初小丫儿快死的时候,你们都不救她的命,现在说想,唬我们是傻子呢吧?

昨天他还去镇上挣钱了,今天就病得要死了呢?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瞒得住人,以你的为人说出来的话,有几个人信。”雨春拉了小丫儿,就往回走,让这个女人骚扰的没心思去采婆婆丁了。

雨春和小丫儿在前面走,司氏后边紧追,她是个正当壮年的婆子,虽然很少干活儿,锻炼不够,可是总比两个孩子的步大,转眼就横在了小丫儿的前边,一把就拽住了小丫儿的手腕儿。

往自己的近前一带,小丫儿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司氏却理直气壮地说:“你爹病了,你做女儿的,不回去看看,村人都会说你大不孝的,你以后嫁人就成了问题。”

**裸的威胁,雨春心里愠怒,真是个刁妇,编出这样的理由来要挟小丫儿,邢武义根本没病,司氏却说让小丫儿见他最后一面,也不是重伤不治,怎么就快死了,她也不怕应言,说得一点儿不打笨儿。

明显的就是骗小丫儿回去,司氏搞什么鬼呢?

雨春看小丫儿正以询问的眼神瞅她,心里就是一叹:毕竟小丫儿是邢武义的骨血,与自己的心情自然是有异的,不管父母对女儿有多大的不是,到关键的时刻,做女儿的总是会心软。

只有让小丫儿自己决定,见不见她的父亲,是她自己的事,自己救了她一次,如果她识人不明,落入圈套,再次被卖,自己可不会出二回手了,与她无亲无故的,管她吃喝住,绞尽了脑汁救她,为了收买郎中,还花了二两银子,她如果糊涂,被其父蛊惑,做了什么对不住别人的事,自己也不会再收留她了。

雨春毕竟有些生气,她脑小丫儿这么轻易信那个后妈,挂念那个从没维护过她一点儿,死活都不管她的无情无义的爹,这种人就是爱憎不分明,虽然永久那样极端也不太好,像小丫这样雨春也是不喜欢的,

后娘的话她一点儿都不置疑,只是怕自己不乐意渴望的瞅着自己,雨春感到有些不自在,好像是她不让她做个孝女的。

雨春有些闷闷,只说了一句:“你们自便吧,我要回去做饭了。”

司氏明显的大喜,拽着小丫儿就迈起了大步,走的那个慌张,好像怕雨春捉住的样子。

雨春觉得浑身无力。

直到雨春做好了饭菜,等着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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