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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庖女情刀定江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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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庸于是把自己亲生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叫来铸剑坊,在儿子赵苇毫无防备之下,将其投入铸剑炉。

那时的秋荻,还叫赵芦儿。

年仅七岁的赵芦儿见状吓的大呼救命,死命挣扎,打翻锅炉上烧的水烫伤了赵无庸。闻讯而来的秋大水和大哥赵雨林,一个抱了赵芦儿就跑,一个死死的拖住赵无庸。

那时大哥一直哀求赵无庸放过妹妹,若一定要祭铸剑炉就让他来祭。赵无庸终究是舍不得嫡长子,秋大水又带着赵芦儿逃的无影无踪,铸剑一事只好作罢,那块玄铁也只能当废铁扔在一边。

秋大水带着秋荻本欲出洛安城回老家落脚,亲眼看着亲弟弟被亲生父亲投入铸剑炉的小女孩却坚持留在洛安,她一心要报仇。于是隐姓埋名,在洛安北城住了下来。秋荻后来潜入赵府的铸剑坊,将那一块混着弟弟血肉的玄铁偷了出来,拿到成大器家的铁铺,只烧了半天就化了。

那块玄铁,秋荻把它做成了一把双刃的柳叶形状杀猪刀,命名离霜刀,希望弟弟从此远离风刀霜剑,来世平安喜乐。

越接近囚车队伍,秋荻的脚步越发慢了下来,直到完全停滞,定定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握着用布包裹起来的离霜刀。

十年的仇恨,十年的风霜,今天终于要做个了结,苇儿,你看见了吗,你高兴吗?

囚车慢慢靠近,人群也慢慢靠近,秋荻看清楚了第一辆囚车里的人脸,赵无庸。

拥挤的人潮仿佛突然都消失不见,天地间只剩下秋荻和赵无庸。他们之间有割不断扯不清的血脉相连,也有浇不灭磨不掉的仇恨相隔。

此时的赵无庸全然没有赵太师的高贵,也没有御赐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傲气,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已经发白的头发和胡子上沾满了臭鸡蛋,烂菜叶子,一口发绿的浓痰正挂在右脸颊,缓缓的流向嘴角。

十年未谋面,都说岁月是把杀猪的刀,秋荻觉得那把刀还不够锋利,没有刑场上刽子手拿的那把刀这么大快人心。

秋荻走近他,她要看清楚这个无耻的屠夫是怎样的形如丧家之犬,不,是连丧家之犬都不如,她要亲口对他说,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她紧紧的攥着离霜刀,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下颚,那里,离霜刀从那里刺过去,一刀毙命,他会连遗言都来不及说。苇儿,你说这样好不好?你是不是很高兴?

赵无庸转过脸,一双眼睛睁的很大,眼珠子都仿佛要瞪出来了,他死死的盯着秋荻,眼神复杂,似乎有泪,干裂的嘴唇无声的张了一张,像被抛到岸上的鱼。

是的,秋荻,长了一张和娘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就算是男装打扮,赵无庸也不会不认得她。

“芦。。。。。。”赵无庸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随后又迅速低了下去。

秋荻看着他,冷冷一笑,凑到他身边轻声说:“赵无庸,你没想到有今天吧,身首异处,连收尸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赵无庸眼里的光华迅速暗淡,痛苦的闭上双眼,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低低的说:“芦儿,对不起。”

一句道歉能改变什么?一句“对不起”如果就有用的话,那还要地府的阎罗王做什么?

对于这样的道歉,秋荻觉得十分刺耳,往他脸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在他面前亮出雪亮的刀,轻轻抚着刀身,柔声道:“弟弟,看见了吧,我们的仇人,现在在这里,连猪狗都不如,你高兴吗?你迫不及待想要喝他的血吗?”

赵无庸看着那把刀,眼睛里有着氤氲的雾气,声音颤抖“这。。。。。。这是苇儿。。。。。。难怪我找不到他。”

秋荻冷冷的看着他“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赵无庸仰起头颅闭着双眼,将整个脖子暴露在秋荻面前“对于你们,我罪无可赦,死在你和苇儿手上我心甘情愿,可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一生平安喜乐。”

秋荻看着他的脖颈,握刀的手开始发抖,半晌才冷冷说道“为了你这条狗命赔上我自己的性命的确不值得,你应该在法场上受尽屈辱和唾骂而死,而不是死在我和苇儿手上。”

赵无庸低了头,靠近秋荻一些,用只能她听到的声音说:“铸剑炉,淬火缸。”

秋荻正要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又一波人潮挤过来,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被人群挤着远离了囚车。

第六章 爱恨两消

第二辆囚车里,就是赵家的嫡长子赵雨林。

秋荻远远看到他,缩在囚车的角落,低着头,头发散乱盖住了整个脸,头发上也沾了许多腌臜东西。人太多,秋荻只有奋力拨开人群向前,终于靠近了囚车。

“哥哥。”秋荻轻唤他一声,眼眶就红了。

从前隔着赵府的高墙大院她都不觉得离他远,躲在角落远远的看他一眼,就能忘记所有的孤单和彷徨,重新拥有对抗风霜的勇气和力量。如今隔着一道囚笼,却是永远无法触摸和丈量的生与死的距离。

赵雨林闻声抬头,看见秋荻先是一愣,随后眼里放出惊喜的光芒,惊喜又变成了担忧。

“哥哥”秋荻已经是泪如雨下,只想用手中这把无坚不摧的离霜刀劈碎这个囚笼,带着他亡命天涯去。

赵雨林微笑的看着她,神色平静,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十年前的劫难今天却救了秋荻,如果让人知道她也是赵府的人,她就没命了。

秋荻偷偷拉着他的手,生怕又被人群挤开去,囚车走的慢,她就放慢脚步,囚车走的快她就一溜儿小跑。

“别难过了,荻儿。”赵雨林想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刚刚抬手,粗壮的铁链便哗啦作响,颓然放了下来。

秋荻死死咬着嘴唇,拿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抹,挤出一个笑脸“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赵雨林宽慰一笑,轻声道:“荻儿,别恨他了。”

秋荻强挤出的笑容一敛,她知道哥哥说的是赵无庸,不恨他,怎么能不恨他?如果不是他,弟弟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他,哥哥今天怎么会坐在这囚车里押赴刑场砍头?

“傻丫头,不恨不是原谅他,是忘记,是放过你自己。”赵雨林拍拍秋荻冰冷的手“哥哥希望你忘记一切,放下一切,开开心心生活,你好好的活着,哥哥才能放心。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念葭。这十年你受了许多苦,心中一定有许多怨恨,可是怨恨会让你不开心,不开心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以后,不要再惩罚自己了,要开开心心的。”

秋荻用力的点头“我知道,我会的,我也一定会把念葭救出来,照顾好她。”

囚车缓缓前进,秋荻亦步亦趋,寸步不离,只希望时间能慢点,再慢一点,她能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两两相望,泪眼朦胧。

“救念葭,一定要救念葭。”赵雨林被拉出囚车押赴刑场之时在秋荻耳边再一次恳求。

“我会的”秋荻用力点头,伸手想去捉住他的衣角,却只抓到一把空荡荡的绝望。背篓里还放着没来得及给他的冰糖葫芦,外表那一层麦芽糖已经融化,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好像粘稠的眼泪。

赵雨林跪在砍头桩前,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秋荻所在的方向,嘴唇无声的说着:“回去吧,不要看,去救念葭,记得要忘记,要幸福。”

秋荻浑身冰冷,身体根本不受控制,颤抖的好像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小树苗。

赵家被诛九族,十岁以上全部诛杀,十岁以下,男的充作奴仆,女的充作官妓。念葭,才五岁的小女孩,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送到南城最大的勾栏院染香楼。

午时三刻已到,第一个被砍头的就是赵无庸。

赵无庸也在人群里看到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他妻妾成群却子嗣凋零,自从失去了这一双儿女,他竟然再无子嗣。

这一切都是报应,都是报应,悔不当初啊,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浑浊的泪水从赵无庸无神的眼睛里流了出来。站在人群中的少女,和他曾经爱过的女子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他爱过的女子,最终被他深深伤害,连带她所生的一双儿女都被无情的伤害。暮然回首,这一生富贵荣华,娶过十二房妻妾,爱过许多红颜娇美,到最后竟然全是虚无,唯有和她那一场断桥相遇是真实的,可惜他直到现在才领悟过来。

秋荻睁大眼睛,看着赵无庸的人头被砍下来,腔子里的血喷的满地都是,人头骨碌碌的滚到一旁,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刹那间变得灰败。

人群一阵欢呼,已经有胆子大的人冲破重重阻碍,拿着白面馒头去沾那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据说,越恶之人的血,治病功效越强。想不到赵无庸生前没做什么好事,死后却造福了一方百姓。

大仇得报,秋荻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她幻想过无数次亲手杀死赵无庸的情景,每次都想的热血沸腾,咬牙切齿。她每天把离霜刀磨的雪亮,不管是猪肉还是青菜黄瓜,一到手里都变成赵无庸的脖子。她想象着他被凌迟的情景,手上的黄瓜能削的薄如蝉翼,她想着终有一天也要这样一片片的把赵无庸身上的肉割下来。

现在赵无庸死了,她却感到一阵无力。仇恨一直支撑着她活到今天,仇恨让她不敢懦弱不敢放弃。这十年来,仇恨几乎支撑着她生活的全部。如今大仇得报,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如今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仇人死了,亲人,也死了。

全身的力气刹那间仿佛都被抽空,身体摇摇欲坠,从来稳稳拿在手里的离霜刀“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砸起一阵尘土。

尘埃落定,爱恨两消。

下一个,是赵雨林。

赵雨林的头颅被粗暴的按在砍头桩上,他的眼神却不屈的看着秋荻。他看见她失落迷惘的神情,他知道,大仇得报,她失去了生活的支撑。

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回去,为了念葭,回去!”其实他并不指望秋荻能把念葭救出来,他郑重托付是为了救她。他了解她,他怕她在失去一切之后会选择轻生,他要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一个新的支撑。

“荻儿,别看,我们回家。”秋老爹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秋荻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扑在爹的肩膀上又哭又笑“赵无庸死了,那个人终于死了,终于死了,哈哈,我开心极了,爹,我开心极了。”

周遭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这个年轻人大约也是惨遭赵奸人迫害过,奸人被诛,大仇得报,可喜可贺。

第七章 染香楼

秋荻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场,高烧了两天两夜,人都烧的糊里糊涂的,足足在床上躺了五天才下的了地。

“你都五天没跟我说一句话了。”慕容白看着她喝完一碗骨头汤后眼神发直跟丢了魂似的,心中不由得惆怅。

“怎么就突然病了呢,以后不要去割芦苇了,天渐渐凉了,河边风大。你也别不开心了,不就是去河边丢了块碎银子,银子没了咱们再赚就是了,这都值得你大病一场,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财迷呢。”慕容白给她掖好被子。

见秋荻还是板着脸,慕容白又不敢虎起脸骂她,又想了想,说:“我从前有个朋友,比你还财迷,而且对理财十分有心得,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成了个小财主呢。他教我说啊,如果你一个月赚十个铜板,可以把钱分成五份。”

秋荻眼睛里有了几分神彩,直勾勾的望着他等着下文。

慕容白故意顿了顿,一本正经的说:“一份呢吃喝,一份添置衣衫,一份请朋友喝酒,一份给喜欢的姑娘买胭脂。”

“剩下一份呢?”秋荻见他不说下去了,终于开口问。

慕容白神秘兮兮的说:“剩下的九个铜板要好好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秋荻终于露出久违的笑脸,捶了他一拳“果然比我还财迷。”

突然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糟了,真该死。”

她只顾着沉浸在悲伤里,完全忘记了念葭此时还处在染香楼的水深火热当中。

秋荻拿出压箱底的积蓄一百两,再加上慕容白上次给的那五百两,带上他先去了张记制衣坊。

南城染香楼什么地方啊,那都是有钱人的销金窟,先认衣裳后认人。

挑挑拣拣,给慕容白置了一身白衣,自己挑了件青色的衣服。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制衣坊的小姑娘看着秋荻和慕容白眼睛都直了,妥妥的两位翩翩佳公子啊。

秋荻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点点头,顺手拿起一把白纸扇,“哗啦”一打开,真是越看越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银子的味道,染香楼的姑娘们就喜欢这味道。

店家眼观六路,又给推荐了一幅玉质的束冠,还不停的夸赞道:“二位这一打扮真是光彩照人,令小店蓬荜生辉啊,若是再配上这束冠就更相得益彰了,只要五两银子哦。”

“五两?”秋荻刚要伸过去的手迅速缩了回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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