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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梦起帝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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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章州的日子并不平静,太子对郡王及府伊的明察暗访从未停止过,自从龙儿来到小别苑,更生波澜。

聂素然郡主不知从何得知龙儿在小别苑,居然气冲冲的跑来要人,当街骂了安公子为了妹妹抢她的俊美男人,太子给气得拍桌怒骂,龙儿更在众目癸癸之下,拿着绳索当场将郡主捆得密密实实,扔进马车里,押回郡王府,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后来听说郡王将妹妹给软禁在王府里了。

龙儿不守规矩,没有世人的尊卑之分,不遵礼仪,经常惹得太子不悦,他却经常无所谓的跑来向安珞大献殷勤,只要他觉得好吃、好玩的净往她身边送,造成安珞困扰。最令她害怕的是,他经常盯着她的肚子瞧,笑嘻嘻的说些傻话。

自从那一夜之后,她的月事迟了三个多月,她终日惶惶不安,深怕自己怀上孩子。

她很害怕,上苍给了她跟龙儿一个孩子。

一旦有了龙儿的孩子,她就无法跟俞哥哥在一起了。

她不能连累前程似锦的他,放弃一切去养大别人的孩子。

她常年居住在宫里,在民间无力独自抚养孩子,为了孩子,下场只能跟着龙儿回山上隐居,在弓杯蛇影的心病之下,她终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俞仲凡察觉有异,几次关心寻问,她却推说想念爹娘而搪塞过去。

很快,安玦跟龙儿又起了巨大的争吵。



玦太子向来讨厌龙儿,龙儿视他为无物,鄙视了他自小养成的尊贵,挑战了他的骄傲。这口气积怨在心里逐渐发酵,他恨不得找机会狠狠地贱踏他一顿,好让这个没出身的小侍卫认清尊卑。

一日,龙儿在别苑门口跟自家王府侍卫玩骰子,几名紫衣侍卫蹲在角落四五六吆喝个不停,太子一身锦袍,正要出门,打算去郡王府听郡王哭穷顺便耍耍阔气,

却见他们窝在角落玩,吆喝声四起,当下便觉猥琐,低俗不堪,於是停下脚步,转过头冷冷嘲讽:"哼,狗奴才就是狗奴才,窝着便是狗,畜类同窝,佟耙哺颐

为『龙』?不像话!"

龙儿听到了,怒不可遏,抄起地上的骰盅便往太子脸上狠狠砸去,口里骂道:"去你娘的!"

其他跟着被骂成是狗的紫衣侍卫,见目中无人的安公子被砸,忙在一旁鼓噪着大声叫好。

太子被砸中眼角,当场青了一块,受伤是小事,颜面尽失是大事,他暴跳如雷,当场欲掏出太子腰牌,直嚷着要斩了龙儿、杀他全家,诛九族,乐冰见大事不妙,恐身份暴光,急忙飞扑过去,捂住太子的嘴,拚死将他扯回房间。

未久,房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花瓶、茶杯、椅子到处乱飞,砸了满地,紧接着,乐冰抱头鼠窜,狼狈的跑出来,之后,太子病了三日没出房门,也不见任何人。

这事闹得很大,自家侍卫把捐钱的商贾给气病了,郡王亲自来过一趟,得知安公子出言不逊在先,侮辱了他的人,伤了他的体面,於是避重就轻,斥责了属下几声,并交侍好生服侍着,见得不到好处,便走了。

表面上已经没事了,私底下太子带来的侍卫与郡王派来的侍卫却形同水火。

月落乌啼 八

天气黑蒙蒙,云幕低垂,远方传来几声闷雷,没多久便滴滴答答一阵阵雨水落下,敲打着屋檐,带来些许寒意。

安珞瞪着窗外被雨水捶打的芭蕉叶发呆,心烦不已,却见一名小侍卫匆匆忙忙沿着回廊跑过去,神色慌张。

"过来!"她命道。

小侍卫愣了一下,见是公主召唤便三步变二步,跑了过来,站在窗口,低头拱手道:"小姐,请吩咐!"

"你在忙什么?"

小侍卫抬头回道:"太子……,不!公子吩咐,要跟郡王的人对着干了,我们有廿十几人,他们才十个,太子要把他们全杀了,章大哥反对,说杀了郡王的人就得亮出身份,暴光身份太危险,结果当场挨了太子几巴掌。他们在监视我们,可能早就得到消息了,说不定会先一步下手,我们的人快些集合好跟他们拚了。"

她听了脸色大变,玦哥哥被龙儿气病了三天,痊愈的第一天便想杀了他泄恨。

章思予向来不太喜欢表达意见,主因是太子瞧不起他的出身,说了也没用,可是,他的判断大部份都是对的。

杀掉郡王派来的侍卫,想保命得亮出身份,郡王明着不能处置太子,相反的还得保护他,私底下却有太多的变量足以让太子无法活着走出章州。章州是丽妃的地盘,犹如龙潭虎穴,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愼。

哥哥为了讨回颜面,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此事不妥!

她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冲入磅礡大雨,越过重重雨幕,怆惶的来到太子房间,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房里太子黑着脸,负着手,背对着门口,乐冰、俞仲凡、章思予及大大小小十几名侍卫全跪了一地。

她全身湿漉漉,冲了进来,犹喘着气。

太子转过身,讶异的看着她,愣了一下,顺手拿了条巾子走过来,往她头上一擦,恼道:"没你的事儿,冒着雨跑来干什么?"

"要泄恨,回王城再做!以太子身份命聂素纯交人。"她急急说着。

跪在地上的乐冰抓紧机会赶紧插嘴,"是啊,公主说得极是,那小子以下犯上,回去后,下令章州郡王亲自将他押解到皇宫,让殿下鞭个几下,命令他在地上打滚学狗叫,比杀掉他还爽……"

未等乐冰说完,太子恨恨的往桌上一拍,发出巨响,"哼!本太子咽不下这口气!"

太子大怒,俞仲凡仍不死心,严正作揖劝道。"殿下请三思!"

跪了一地的随侍们也没敢闲着,纷纷劝解,望太子别太冲动。

太子咬着牙,怒不可遏。小小卑贱侍卫竟敢当众拿东西砸当朝太子,污辱了他不容侵犯的尊严。他忍不到那个时候,这口气他吞不下。他怒目扫视了跪地的一群人,拍桌怒道:"放肆!你们非要本太子亲自动手吗?"

太子震怒,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无人敢喘大气。

众人低头不敢再劝,"属下不敢!"

太子拂袖命道:"去!把郡王侍卫那些混帐,通通杀了,解决后,尸体丢回郡王府。本太子不想再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

众人面有难色,却不得不照办,只得从地上立起,抱剑作揖,齐喝,"遵命!



忽地,却见龙儿扛着剑,低着头,跨过院子,潇潇洒洒地大步走过来。安珞脸色登时惨白,龙儿似乎已得到太子想杀他的消息了,主动发难来了。

门是开着的,他的步伐停在门口,不疾不徐的将剑抵在地上,斜着头,瞪着太子好一会儿,片刻后,缓缓开口:"喂,小白脸,有种出来跟本大爷单挑!找一大票人来代打,算什么英雄好汉,呸!孬种。"

"他奶奶地!"太子气得暴怒,青筋突出,不及细想,拔了剑便冲了出来。

瞬间,龙儿狡黠的笑了一笑。

太子中计了!

众人急急奔出,太子回过头骂道:"不许插手!"

话未落,已一剑往龙儿直直刺去,龙儿迅速回挡,凌空而起,太子杀红了眼,失去了理智,使力过猛,运剑反而比平日差,剑势凌乱,龙儿轻易的挑开他的攻击,趁他反手未及,往他身上剌去。

千均一发间,太子侧身闪过,仅被划破衣袖,更气得扬剑胡乱砍去,缺点暴露无疑,龙儿瞄准要害,利落使出最后一剑。

最可怕的人,便是无牵无挂的人,龙儿无父母兄弟,自小孤家寡人,不在乎性命,得知太子想杀他,便使用激将法,取得单打独斗的机会,杀掉太子。

横竖不能活命,他也要太子先死。

安珞猜透他的心思,心一急,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龙儿顿时停下攻势,将剑收在背后,往她的方向急速奔过去,欲将搀扶,却被恶狠狠推开。

龙儿怔了一怔。

"不许你碰我妹妹!"太子追赶过来怒骂。

没来由的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再度袭上来,安珞干呕得厉害。

"我看看!"懂医的乐冰急忙向前,挑起她的手腕。不料,安珞却尖叫一声,迅速把手缩了回去,眼神惊慌、闪烁。像只被吓坏的小白兔,瑟瑟发抖。

"珞儿,你怎么了?让乐冰看看啊?"公主举止失常,太子关心妹妹,一时也忘了龙儿,忙着要乐冰给把脉、问诊。

安珞却死命的摇头,愈是心虚惊慌,干呕得更是严重。

情况愈见诡谲。

俞仲凡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抚道:"别紧张。"转过头朝着乐冰低声问道:"会不会是胃痉挛?"

乐冰皱着眉,摇摇头,然后耸耸肩,一付天知道的表情。

众人忙和,龙儿偏头想了一下,突然喜上眉梢,凑上前去,笑嘻嘻道:"郡王府有一个小妾怀上孩子,也是孕吐得这般厉害,你是害喜来着?你真的有我们的儿子了?"

此话一出,吓坏了所有人。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珞睁大双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眼泪却如断线般哗啦滴流下来。

太子脸色大变,怒指着龙儿,嘶吼道:"你少胡扯!"

俞仲凡安抚着惊惶不己的安珞,轻拍她的背,想起她曾受辱便眉头一皱,双拳紧握,转过头,瞪着龙儿。

若是遭他玷污,非得杀掉不可!

龙儿却沉浸在欣喜中,嘻嘻哈哈的拍手笑道:"甚好!甚好!"

太子狠瞪着他,回想起这阵子,他对妹妹的殷勤及她扭捏的态度,於是扑过去,恶狠狠揪住他的衣襟,怒骂:"你胡扯,这不可能,你好大的狗胆啊,敢污陷公主?!"

龙儿有了孩子,乐不可支,也不太计较太子对他的敌意了,指着安珞笑道:"她本来就是我媳妇儿,我们等不及拜堂就先洞房了!若不信,你们上山去问我师父去,我师父绝不会说谎。"

他喜上眉稍,完全不像在说谎?

是真的?!

太子嘴张得老大,惊讶的合不起来,安珞曾经失踪数日,便是失踪那时失的身?

周遭空气冷寂得可怕,她缓缓的抬起头,直视着龙儿,那美丽的双眸竟是无限的怨恨,带着凄凉,缓缓开口:"为什么,要伤害我?"

为什么,要伤害她?

她的眼神里尽是深沉的悲伤绝望还有羞愧!

龙儿愣在原地。

他,说错什么了吗?

难道红尘世人,对于男女行房之事只能做,不能说?

那么女人为什么总喜欢勾搭他?

难道有了孩子不该开心?

众人在惊愕中尚未反应过来,安珞突然凄厉惨叫一声,夺门狂奔而出,俞仲凡迅速赶着追去……

"狗奴才!"太子咆哮怒骂,使劲的赏了龙儿一巴掌。

龙儿犹在发怔,已被狠狠地掴了两巴掌,随后重重的一脚往他心窝踢去。他顿时飞出,摔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慢慢的渗出来,半饷后,他拭去嘴角上的血,在地上仰起头,瞪着太子,一脸的狂傲不羁。

没有跪哭求饶反而又是一付高傲样,太子更加震怒,走过去,反手又是一巴掌:"佟瘢∫膊磺魄谱约菏歉鍪裁炊鳎烤推灸阏馍肀拔⑴乓才涞蒙瞎鳎浚。

公主?他早就知道她是公主了,他愰惚觉得自己只是公主床上娱乐的错觉。於是嘴角高高扬起,冷冷嘲讽道:"就算她是公主那又如何?哼哼,草民配不配得,自然得问公主本人了。"

已经亮出身份了,他还敢如此放肆,太子全身气得发抖,全身青筋爆出,手指节咯咯作响,颤唇道:"你……放肆,敢顶嘴……,你这佟啊么蟮墓返ā

龙儿从地上踉跄的站起来,抬头与他对视,眼底尽是轻蔑、嘲讽,"哼,贱卑?你不过是父母官做的比较大,除此以外,你有什么地方及得过别人?你连自己的侍卫都及不上,你没有章思予聪明谨愼,你没有乐冰豁达得人心,你没有俞仲凡的沉稳与才气,你除了自侍着出身盛气凌人,你根本一无是处!"

"你……,你……真该、该死……"太子怒极,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捂着胸一脸的痛苦,突然间"哇"了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月落乌啼 九

细雨扉扉,翠绿的湖上随着小雨落下泛起阵阵涟漪,小小波纹重覆著往外扩大尚未消逝又有一涟猗泛起,形成众个圆,湿凉的雨水细细的打在脸上、身上,她缩了一缩,屈著双腿,独坐在镜湖边泪流不止。

"公主!"背后传来俞仲凡略带担忧的声音。

"你別过来!"她哑著声音。

迟疑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朝着她迈进,"公主,淋了雨,妳会著凉啊。"

"你別管我!"她扬起声音吼著。

落得今日如此这般羞愧的境地,要她如何自处?想到这等难堪的处境,眼泪便潄潄的滑下来。

若是因为被强暴,那么她没有错,她只是不幸。

可事实上不是啊,那日她有印象,虽然意识昏沈她也绝不无辜,她的记忆是如此不堪,是她主动勾引龙儿的。当朝公主**放荡,她还有何颜面?

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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