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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喜登枝-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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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缪凤舞心里稍稍迷茫片刻,立即便透出一条缝隙来。

这些人称呼她娘娘,应该是习惯性的。她在朝上没有仇人,必定是后宫里的人。这样一想,她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她思量之间,那些黑衣人已经将尸车上最后几具愤愤尸体丢下来,将她往那车厢里一丢,随即跟上两个人看住她,其余人坐在车前头,赶着马车往前走去。

车上虽然已经没了尸体,但是尸腐之气仍在。因为刚刚逃命时跑出去那几步,她的腿伤大概是崩开了,正痛得钻心。

车厢很高,她看不到四周,只能仰头去看头上的一方天空。太阳在她的左边,据此判断,这些人正带着她往南去。

在死人堆里躺了半宿,刚刚又受了惊吓。缪凤舞此时就觉得浑身虚脱,坐也坐不住。可是车板上到处遗留着死人的毛发腐液衣物残片,她又不能躺下去。

马车上山下坡,颠簸不堪。她就坐在车厢的正中央,摇摇晃晃,勉强自己挺住,不要躺倒。

他们在平周山的南坡下去,又抄小路往西走了一段儿,缪凤舞的耳边渐渐地传来鸡鸣狗叫之声。

当马车终于停下的时候,缪凤舞已经支撑不住,爬到车厢的后板那里,等有人将挡板一掀,她迅速地扑向马车外,坐在地上就吐了起来。

胃口空空,她只能一阵一阵地干呕。正吐得眼冒金星,感觉有人扶着她的肩膀,一碗水递到了她的眼前。

她平顺了气息,转头看清递水之人,怒火中烧。强烈的情绪刺激到她的胃,她又转过头去,干呕了起来。

“喝两口水吧,瞧你吐得脸都涨红了。”被缪凤舞怒瞪了一眼,贲允炎并不生气,耐心地蹲在她的面前,将盛水的碗送到了缪凤舞的唇边。

缪凤舞缓过气来,伸手“啪”地就将碗拍飞:“是谁把我折腾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倒好意思在我面前假好心?”

贲允炎似乎料到这第一碗水是保不住的,向后一伸手,属下又递上来一碗清水。他极有耐心地将那碗水再递到缪凤舞的唇边:“喝口水你会好受一些,屋子里已经煮好了粥,你去洗一洗,就可以吃饭了。”

缪凤舞白他一眼,也不说话,抢过碗来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的水,然后爬起身来,拖着伤腿,一瘸一拐自己往屋里去。

贲允炎在她身后,很无奈地摇头道:“今儿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你此时可就葬身山坳了,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感激之意吗?”

“陛下若要我感激,现在就送我回宫。否则的话,你跟那些追杀我的人没有区别。”缪凤舞头也不回,自己瘸着进了屋。

这是一间典型的农舍,土灶铁锅,木桌木凳。进了里间,是一张窄窄的木板床。

缪凤舞拖着伤腿走到床边,往床上一扑,倒在那里喘着气,心里别提有多郁闷。

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走了进来,近到床前,小心地对缪凤舞说话:“夫人,那边备了热水,夫人腿上有伤,不方便沐浴,擦洗一下无妨的。这是一身干净的衣服,夫人这一身衣服,实在是折腾得不像样子了……”

缪凤舞略转了头,看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正恭敬地看着她。这妇人一身农妇的打扮,粗布衣裙,包着头巾,但是她的眼睛却是精亮有神。

缪凤舞撑着床坐起来,看着妇人问道:“大嫂叫什么名字?”

“吴湘玉。”虽然不知道这名字是真是假,但是那妇人答得倒挺痛快。

“吴大嫂,这是什么地方?”

“夫人……莫要为难我,我若说了,外头的人会杀了我的。”吴湘玉摇了一下脖子,低头避开缪凤舞的眼光。

缪凤舞哼笑一声:“吴大嫂这精气神儿,一看就是个习武的练家子,难道你不是鸿天会的人吗?你们内部还会自相残杀?”

那吴湘玉倒也不否认,只是说道:“我只管照顾夫人的起居饮食,夫人若有何疑问,不妨去问外头的那位陈先生。”

“陈先生?”缪凤舞透过门缝儿,看了一眼在外头与属下交谈的贲允炎,冷哼一声,“看来我要叨扰吴大嫂些日子了,大嫂辛苦,现在帮我把热水端过来吧。”

吴湘玉答应一声,过去将#木盆端过来,拧了热手巾递给缪凤舞。

缪凤舞将身上的衣服脱了,擦了一身的尸腐味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自己扶着墙,来到桌边坐好:“不是说煮了粥吗?我饿了,吃饭吧。”

吴湘玉稍稍吃了一惊,随即出了屋去。

不一会儿,门打开,贲允炎当先走进来,吴湘玉端着热腾腾的粥菜,跟在贲允炎的身后走进来。

贲允炎在缪凤舞的对面落座之后,吴湘玉将热粥与小菜摆好,退出屋去了。缪凤舞冷着脸,也不看贲允炎,端起面前的粥碗,舀起一口就往口中送。

“就着小菜,慢些喝。”贲允炎也端起一碗来,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还不忘嘱咐缪凤舞吃菜。

面对他任何时候都岿然不动的温厚与耐心,缪凤舞气郁于胸,拍地将勺子往桌上一拍:“陛下可否解我几处心疑?”

“你问。”贲允炎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们的人是如何知道,我藏在华辆尸车上的?”缪凤舞劈头问道。

贲允炎慢慢地嚼着菜,淡然一笑:“朝廷相信守城的官兵,我们却偏偏不信的。我的人分布开来,守在四座城门附近,已经盯了三天了。这三天时间里,的确是搜查严密,连一只鸽子飞过城门,都要被射杀下来,检查是否是信鸽。”

“这三天时间里,唯一被疏忽的一次,便是那个送尸出城的老头儿,以及他赶得那辆尸车。你说我的人盯了这么久,终于发现了纰漏,是不是应该追上来看个究竟?”

狡猾!

缪凤舞暗骂一句,又问他:“你不是在昂州城的行馆里?怎么会跑到这城外的村子中?就不怕朝廷的人跟踪你吗?”

“我昨儿就从行馆中搬出来了,我的亲卫就驻在昂州城外,我如今住在亲卫营中。身在异地,没有朝务缠身,我闲时策马山中打个猎,没人管得着吧?”贲允炎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缪凤舞听他这样说,心中不由地透了一丝光亮。既在陈国的皇帝驻在了昂州城外的亲卫营中,那么一定会有朝廷的人在附近盯梢他。这样一来,迟早会有人发现她被藏在这山中的小村庄里。

她暗舒一口气,再问道:“不知道陈国皇帝陛下怎么打算?要将我架出去威胁我们皇上吗?”

贲允炎听她这样问,脸一沉,放下手中的碗,严肃道:“要知道,现在我面临的问题,可不仅仅是扣在魏国的五百八十六名陈人的性命了。行氏已经暗中调集兵马,分三路驻在边境,欲借机进犯吴梁陈三国,战争一触即发。战火一起,殃及百姓。因此你如今的身价,可值几万甚至十几万条人命呢。”

“如若吴梁陈三国不发兵逼进魏境,皇上又怎么会出兵保边卫国?你这分明是颠倒黑白。”缪凤舞反驳他道。

贲允炎听她维护行晔,涩涩地撇唇一笑:“凤舞果然是魏人,说话都要站在魏国的立场上。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堂堂陈国之君,被行氏拿五百八十六名陈人的性命相威胁,滞留在魏国的京城近一个月,这是不是对我陈国国威的一种羞辱?你为什么不想一想,行氏滞留我在魏国,目的何在?不就是为了挑起这一场战争吗?”

缪凤舞当然懂得这些,这种国与国之间的纷争,原不是能用对错的标准衡量的。成者王侯败者贼,行晔梦想着统一天下,已非一日之事了。

于是她抿了抿嘴唇,没有应贲允炎的话,低头喝粥。

贲允炎也没指望她一个女人能就这些事发表什么见解,只是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对缪凤舞说道:“你放心,只要我陈人获释,行氏撤兵百里,我就会放你回昂州,绝不会伤你一丝一毫。”

缪凤舞抬头看他一眼,心道:不伤我倒是可信,就不知道你达到了目的,肯不肯轻易放人。

贲允炎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疑问,微微一笑,低头默然吃饭。

就这样,缪凤舞在这群山之中的一处不知名的小山村被看守了起来。

想来贲允炎的行动的确不是那么方便,他只在她到这村里的第一天,在这里呆到了中午,吃过饭就走了。之后的时间里,这院子里只有她与吴湘玉两个人。

据缪凤舞猜,这村子十有八九是鸿天会的一个据点。

因为在她被困的这座院子周围,除了吴湘玉的,连个把守的都没有。村子里的生活如常,炊烟袅袅,人声嬉闹,鸡鸣狗叫,仿佛没人注意到,这院子里关着一个不得自由的女人。

有一天,她试着大声喝斥吴湘玉,隔壁院子里正在说话的两个男人,马上安静下来。然后缪凤舞就听到二人的脚步声挨近了隔墙,直到她摔门进屋了,那两个男人才又开始大声说话。

整个村子都是鸿天会的人!

这个判断多多少少让缪凤鼻有些气馁。

但是无论如何,她要想办法将信儿送出去。她不能坐在这里,擎等着贲允炎拿她去威胁行晔。

第一三六章 进退维谷

上元节的夜晚错失良机之后,缪凤舞便如同从昂州城消失了一般。任凭朝廷的人马明着暗着搜遍了昂州城的每一寸角落,就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三天时间,足以让恨她的人欣慰,让爱她的人抓狂。

赵皇后在这三天时间里,频频地与马清贵碰面。虽然马清贵通常是夜间到凤仪宫去,但还是被住得离凤仪宫最近的宇文柔珍察觉到了。

宇文柔珍将这事禀报了太后。韦太后听闻,暗自咬了一回牙,亲自到万泰宫,提醒行晔留意马清贵在外头的举动。

行晔本来就忧心焦虑,一听这件事,简直就火冒三丈,当即吩咐茂春分出人手来,盯住马清贵。

第一天不见了缪凤舞,蓝淑妃还是挺谨慎的,也不多听多问,行晔不做交待,她便只当缪凤舞真的是出宫省亲。

可是一连两天,不但不见缪凤舞回还,而且行晔的脸色越来越差,宫外传来的消息,也是全城戒防,气氛紧张。

蓝淑妃便有些绷不住欣喜了,言语行动之间,也不由地愉悦轻快起来

与她的表现相反,龚宓这几日茶饭不香,整日里唉声叹气,总是与靖孝长公主凑在一起,或者去长春宫太后那里,忧心忡忡,旁敲侧击地向太后打听缪凤舞的下落。

她与缪凤舞素日交好,韦太后明白她的担心,再加上自从她在鸿天会闯宫的那一次万福宴上救了太后的命,太后对她就好于其他人。因此她说什么,太后也不怪罪,只跟她打着含糊。

其他人便没有这么好命了。

正月十六的那一天,众妃早起到长春宫晨省。

大家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过行晔昨日的脸色,感受到了宫里的紧张气氛,因此都不约而同地简衣素服,轻妆淡粉。

唯有修媛左娉婷一身瑰丽的石榴红的衣裙,喜气洋洋地出现在韦太后的面前。连蓝淑妃见了她这样,都吃了一惊。

韦太后见到她时,已是不快。偏偏她还察觉不到,隔着几个座位,与蓝淑妃说着笑话,不等别人笑起来,她自己咯咯笑得无比欢快。

太后沉着脸,也不说理由,直接就道:“左修媛回宫抄《女戒》去吧,三天之内不要出宫了。”

经这一事,众妃嫔便更加小心起来。

玉泠三天没看见娘,在她幼小的生命里,这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她小小的心灵里,充满了恐慌与不安,拼命地哭闹,吵着要见娘。

行晔见女儿哭得可怜,只要他在宫里,就让玉泠跟在他身边。

于是朝臣这几日与皇上议事,便可以看到一幕千载难逢的场景——行晔一边与臣工们讲话,一边照料着天宝公主。

小公主有时候坐在行晔的膝盖上,好奇地听着男人们讲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有时候她会绕着行晔的龙椅龙案转圈玩。有时候一件事正议到紧要时刻,她会突然走到行晔的跟前儿,扒着他的腿仰头看他:“爹,我要喝水。”

行晔便会停下讲话,将案上的水杯端过来,喂她喝几口,再接着议政。

自从缪凤舞遇劫,行晔所表现出来的躁怒与忧伤,以及他对天宝公主超乎寻常的关照与宠溺,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对母女在他心目中的真实地位。

于是,有些人愈发地不希望看到缪凤舞再回宫里来。

正月十九那日早晨,下了早朝,行晔正在万黍宫带着玉泠用早膳,外头有人进来禀报:“皇上,宋指挥使在殿外求见,他说有急事上奏。”

“快让他进来。”行晔在不能出宫的时候,只要一听到宋显麟来见,马上就会感觉到希望。虽然事实证明,这几日宋显麟的搜寻并没有太大的进展,他还是在听到宋指挥使求见时,心中一喜。

他嘱奶娘好好地哄玉泠吃饭,便起身大步出了饭厅,来到御书房。

宋显麟进了御书房后,跪下见驾,行晔便一摆手道:“快平身,有消息了吗?”

“皇上,臣今日一早巡视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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