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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盛世荣宠-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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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英王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的青年,就见他姿容秀丽绝伦,一身的磊落的风骨,如同远山的青松修竹一样,望之心折,目中便微微一闪,继续说道,“你是驸马,只唤我一声叔祖就是。”说完,大笑起来,笑道,“本王来江南游历,却听闻几个孩子也在,因此过来瞧瞧这几个孩子。”

阿容只在面上微笑,并不多说。

游历?

藩王远离封地,哪里是这样简单,糊弄鬼呢?!

一旁那姿容绝色的少女,也在端详眼前的青年,目中现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艳之色。

她还从未见过,藩地的男子,有谁有这样的美貌。

“这是你堂姐明秀。”英王见到这少女看向阿容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晦暗,却还是端着笑容笑道。

阿容只觉得这少女的目光叫人厌恶,微微避开,这才含笑道,“殿下正在后院会客,王爷稍等片刻。”

只是那突然不经意的一眼,却还是叫他心中不知为何,咯噔一声。

这少女眉眼妍丽精致,极为美貌,虽然眼神叫人厌恶,然而不知为何,阿容竟觉得这少女,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微微敛目,阿容在心中默默回想,是否从前遇见过这少女,却没有头绪,正在疑惑时,就见外头有脚步声传来,花厅大开,浩浩荡荡的宫女内监簇拥着阿元进来。

“这位,就是叔祖父么?”阿元心中惊疑,面上却只含笑请安,之后就见到身边的那少女看向自家驸马的眼神,心里觉得不快,脸上就带出来些,冷哼了一声,与伸出手接她的阿容立在了一起,手挽手坐下,抿了一口茶,这才问道,“不知叔祖父前来江南,可有缘故?”她望了那少女一眼,见她不施粉黛,身上也是极清淡的颜色,恍惚了一下,竟也觉得有些眼熟。

“翻过年,该是圣寿,因这个,本王便先带着这孩子出来走走,开开眼界,回头往京中去,也给她一个好姻缘。”英王只做不知,拍了拍那含羞少女的手,命她坐在身边,叹息道,“这孩子命运坎坷,刚出生就没了爹娘,因此便叫我接到王府里抚养,平日里住在王府,竟没有见识,叫我这个做祖父的,心里怎能不担心呢?”他说起话来又慈爱又温柔,若不是阿元听薛嘉说起,肃王府的悲剧都是因这人而起,她都以为这是个爱惜孙女的老人家。

“日后,还要妹妹多看顾。”这少女一双盈盈的翻着水光的眼神,落在阿元凸起的小腹上,再看看她如今有些臃肿肥胖的模样,目光就是一转。

“这话说的。”阿元视而不见,只淡淡地说道,“江南,本宫也只是客居,看顾堂姐,只怕是做不到的。”

“你们姐妹同心,本王看着就欢喜了。”英王心中为阿元的冷淡惊讶,再三看她的模样,却看不出什么,便微微皱眉。

看她这模样,该是不知当年旧事,可是为何,竟然会对他这样慢待?都说秦国公主是个孝敬长辈的人,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大老远的前来江南,就为了与她接触。

这孩子,可是如今最得宠的公主了。

目光一黯,英王就暗暗给了身边的孙女一个眼色。

那名为明秀的少女,已经摇摇摆摆,风姿无限地过来,香风浮动,想要来拉阿元的手。

“你做什么!”她还未靠近,身后的含袖已经站出来,将这少女远远地与捂着鼻子的阿元隔开,口中大声道,“站得远些!”

“我是公主堂姐,你竟然这样对一个宗室?!”这少女脸上挂不住,往敛目给阿元捏胳膊的阿容看过去,见他秀眉低敛,头都不抬,目中就露出了失望之色,不快地呵斥道,“难道宫中,就是这样儿对待主子?太过跋扈!”

“明秀如今也有爵位,乃是郡君。”英王便在一旁温声道。

“再是郡君,叔祖,”阿元命含袖退到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的一双纤细的手慢悠悠地说道,“如今,我身上有孕,堂姐身上这么重的麝香味儿,是个什么章程?”她微微抬头,眯着眼睛笑起来,温声笑道,“明知我有孕,竟然还熏麝香,这是要谋害我?”见英王脸上一抽,她便笑道,“不管是否有孕,我如今才是最大的,堂姐若是真想如何,谋害公主,只怕也罪过不小。”

“我只是要与你亲近!”

“这样的亲近,我受不起。”阿元只含笑说道,“叔祖明明能往别宫去,却打着拜见我的旗号来了湛家,若是传出去,我就是一个不将叔祖放在眼里的小辈!”

“你!”

“我这人,直率的很。”阿元便含笑道,“叔祖若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大可说出来就是,为何还要再三试探?”见英王脸上的笑容收起来,脸上阴晴不定,她也懒得与这人理论,起身慢悠悠地说道,“况,本宫最是个嫉妒之人!谁敢再打算本宫的驸马,别怪本宫无情,挖了她的眼睛出来!”说到最后,面上露出了森然的冰冷,叫那少女骇了一跳,远远地站住了。

“殿下何必如此,王爷不过是关切,并不是要与殿下谋算。”阿容便在一旁温声劝道,“都是一家人,殿下想的多了。”

他话出口,阿元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下来。

英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句话就能叫秦国公主缓和的青年,见他目中带着善意,心中一动。

“本宫累了,就不款待叔祖。”阿元只信任地看了看阿容,暗暗地握了握他的手,这才慢悠悠地走了。

“既然如此,本王也先走了。”英王叹气道,“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误会我至此。”见自己的孙女明秀,还在不舍地往那秀美的青年看去,他脸上就笑起来,与恭送自己的阿容含笑说道,“你堂姐,实在也没有坏心,后头,便请你做为她转圜吧。”虽阿容头都不抬,然而明秀的美丽是他最信任的武器,又想到阿元疾声厉色,哪里有女子的柔媚,不由暗自盘算了起来。

明秀的前程,他本是另有计较,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还未进行,朝中就已换了模样,叫他的计策全然落空。如今这孩子的这样脸已经不能再如同从前那样有利,不过,若是能迷惑住秦国公主的驸马,也算是有了些好处,不枉他抚养了这明秀一场。

想到此处,英王笑容就亲近了起来。

阿容只一笑,送了这频频回头的英王祖孙走了,这才往后头来寻阿元,就见这小媳妇正捧着自己的肚子靠在城阳伯夫人的怀里假哭,嘴里嗷嗷地告状道,“母亲!这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哇!这美人儿来了,驸马,驸马看都不看我这老白菜一眼了!”

想要打滚儿,不过肚子大得很,实在干不出来这惊险的造型了,哭又哭不出来,只好捂着脸干打雷不下雨,一旁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祖父在跳着脚儿叫道,“收拾他,收拾他!”

阿容板着脸进来,看着这要收拾自己孙子的老头儿,面无表情地看着颠倒黑白的熊孩子。

阿元抖了抖,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我方才虽未见,然而远远的,却觉得那姑娘有几分眼熟。”城阳伯夫人抱着怀里的儿媳妇,目中露出了几分沉思来。

“母亲想到了什么?”阿元也有这种感觉,急忙问道。

城阳伯夫人只摆了摆手,并不多说,敛目在心中计较了起来。

她见过的人太多,眼前竟然也不知是想到了谁了。

“英王来者不善,小心点儿。”湛家老太爷吊儿郎当地说道,“这家伙辈分高,圣人刚刚即位,他就在外头乱窜,这里头,按了好心本老爷是不信的。”到底命阿元斟酌,叫她与京中传信,自己便在一旁慢吞吞地说道,“在江南这地界儿,你们也小心些。”

“知道了。”阿容把媳妇儿从母亲的怀里拉出来,又想到那明秀,心里便冷哼了一声。

阿元撒泼打滚了一气儿,这才跟着阿容回了别宫,就听见英王在自己的别院款待凤宁之事,只等到了极晚,方才见凤宁醉醺醺地回来,不由上前问道,“怎么这么晚?”一脸怨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独守空闺的媳妇儿在等着夫君回家呢。

这种幽怨,也叫凤宁惊了一下,搓了一把脸,闻到身上全是酒味,便咳了一声退了几步道,“回头跟姑姑说。”说罢,便转身回去沐浴,冲去了身上的酒味儿,这才清清爽爽的来讲阿元。

“你有心了。”见他连酒味儿都舍不得叫自己闻到,公主殿下就很满意地说道。

“别熏着了弟弟们。”凤宁憨笑,用热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脸色僵硬的姑姑的肚子,一脸的慈爱。

感情还是公主殿下自作多情!

阿元鼻子都气歪了,抽了这小子一爪子,见他无辜地看着自己,不由提着他的耳朵教训道,“难道你不会说,是别熏着姑姑与弟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姑姑,公主殿下真是特别生气!

凤宁龇牙咧嘴地讨饶,见姑姑爽了,丢下了自己的耳朵,这才小小地抱怨了两声。

“那老头儿,你瞧出什么来了?”阿元扒拉着手边儿的茶碗儿,慢慢地问道。

“那老家伙……”凤宁就笑道,“旁敲侧击的,挑唆我与大哥的情分呢。”见阿元抬头,他便笑道,“给我讲了许多的从前的故事,都是未即位的嫡皇子不大好的下场。”什么兄弟相疑,生死未卜都出来了,虽然说的隐晦,然而凤宁却不是个傻子,自然是听明白了,老家伙想要撺掇他去争皇位呢,想到这儿,他便嗤笑了一声道,“我只跟他装傻,听不明白的模样。”

英王也就敢这么隐晦地说说,真敢明晃晃地劝凤宁跟自家大哥对着干,宁王殿下倒是不需要这样烦恼了。

一句心存谋反,心怀叵测,就能叫凤宁当头斩了这家伙的脑袋!

“还有那个什么明秀郡君。”凤宁见阿元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继续说道,“一脸矫揉造作,只问姑父的事儿,我帮您说了点儿。”

“说我什么了?”

“说您最着紧这个驸马,从前在京中,还拍死了敢跟公主抢驸马的大姑娘。”见阿元眼角都抽抽,凤宁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哈哈儿道,“那丫头胆子小的很,听姑姑真敢动手,怕得要死,于是,我给她指了条明路。”见阿元一副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显然有刮目相看的意思,宁王殿下的脸顿时羞红了,扭捏了一下,红着脸问道,“姑姑做什么这样看我?”

“京里我没看出来,你也很坏啊。”阿元慢悠悠地笑道,“小子,隐藏的挺深呐。”都说宁王心直口快,还有点儿傻乎乎的,那都是看走了眼。

凤宁心说聪明伶俐的有他大哥一个就够了,自己也聪明伶俐,那不是上杆子找不自在?

“说说,你说什么了?”

“我瞧那丫头恨嫁的很唉呀妈呀!”宁王顿时被阿元抽了一下,捂着脑袋含泪看来,实在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老实地儿!”阿元黑着脸说道。

自从嫁了人,发现驸马是只狼,公主殿下想到从前上蹿下跳,非要把自己丢狼窝里的恨嫁日子特别愤慨,听到了这个,哪里还能忍得住呢?

凤宁到底哀怨了一下,低着头老实地说道,“宫里头,不是还有个青松公子么,我瞧这丫头对驸马有种格外的喜爱,这不是创造了机会?”徐五给了他些好处,他自然是要回报的,只是徐五这人太叫人恶心,宁王这样成全了他,只觉得是绝配来着,至于日后打出人头狗脑子来,凤宁就觉得,跟自己关系不大,做什么还要管这些呢?

“这个……”阿元想到徐五的德行,便微微皱眉。

“八姑姑坑了您多少次,您不是心软了吧?”凤宁见她面色迟疑,便急忙问道。

“她坑我,我只该回去抽死她也就完了,如今这样的事儿,我与她又有什么不同呢?”阿元沉默了片刻,只直言说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凤宁理直气壮地说道,“若是徐五是个稳得住的,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罢了,又能如何呢?这作为,都是凭自己的心意,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发了坏水儿,凤宁只觉得满心舒爽,又与阿元细细地说了京中三皇子侧妃之事,这才低声道,“三皇弟这回,只怕死定了,我如今,只盼着大哥还看在父皇在位,手下留情。”他对自己的长兄,太子凤腾那是最了解的,自然知道,笑眯眯和气的太子的背后,影藏着一种叫人心凉的无形的猛兽。

“只要他不作死,就死不了。”兄友弟恭,自然是好的,只是三皇子若执意做点儿叫人不能忍受的事儿,她凭什么要求太子打不还手呢?

又不是圣母!

只是逗儿总督,竟然没有看住外甥女儿,叫她做个侧妃,眼下还不定是个什么心情呢。

果然,如今的京中,尚书府上,已经是闹腾了起来。

闵江如今,真是气得浑身哆嗦,只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傲然的,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少女,根不能现在就把坑他全家的脑残给乱刀剁了!

眼下,他是真露不出什么成竹在胸的模样了,只指着眼前的外甥女儿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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