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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上小姨的男朋友-六翼天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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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岁》第二章8   
  我给小姨的第一封E…mail。 
  “亲爱的晓桐。我不得不再次提到沈越。现在,他和张庭在一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在同一个点上,原来同行的人、平行的人也会突然纠缠在一起,最后,看着彼此分道扬镳。我说过无数次我不爱他,可是没有想到,当他们在一起接吻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遏止地感到委屈。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拒绝和被拒绝有什么差别。我觉得心里有点痛。我想你说的可能是对的,其实我还是有点爱他的。只不过这种爱和我想象中的爱情,并非一样。 
  人究竟有多少种爱情呢?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都得不到;而得到的,却总是遭到怀疑。 
  今天我也看到范笑阳了。她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看似越来越遥远,却能够彼此理解似的。但愿这不是我的自我安慰。 
  今天我喝了好多啤酒。头脑昏昏沉沉的。我只想、也只能给你写信。但愿你能收到我的第一封E…mail。在没有心思的时候,上网真的是最好的消遣途径,它通向许多未知的、偶然的地方,有时会有惊喜的。 
  还记得那窝小鸟吗?应该都已经会飞了吧。可惜没有什么摄像机能够跟踪到处飞翔的鸟。 
  很想你,你的漂亮的绣花鞋。问阿贵好。” 
  匆忙地打完这封信。我拨号上网。ICQ的小火车声音又出现了。所有人的灯都亮起来了,除了小姨的。我坐在屏幕前面,觉得自己是一个躲在角落里的符号。 
  有一个消息过来。是Serein。 
  ——谁? 
  ——你不认识我。 
  ——哪里见过? 
  ——Spirit聊天室。 
  ——哦,想起来了。你是中国人? 
  ——在上海。 
  ——女孩? 
  ——是。 
  ——学生? 
  ——是。 
  ——学什么的? 
  ——中文。 
  ——下雪了吗? 
  ——没有。你在哪里? 
  ——北京刚下了第一场雪。 
  ——很小的时候,看过雪。 
  ——说说。 
  ——什么? 
  ——你看到的雪。 
  ——整个操场变成了白色。还有泥土露出来。像巧克力冰淇淋。同学们打雪仗,后来,教室的地板都变成湿的了。上课的时候,同学们都在搓手。手变得通红,很难看。 
  ——接着说。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下雪。 
  ——为什么。 
  ——雪是陌生的。我分不清对它是好奇,还是喜欢。 
  ——明白了。 
  ——你呢? 
  ——我喜欢雨和雪。它们能证明,天空不是空的。这比阳光更实在。 
  ——就像你上次说的,天空中,有人看到天堂,有人看到地狱。不是宗教的问题,而是心神在控制自己。心神就是心魔。 
  ——我说过吗? 
  ——你忘了吗? 
  ——聊天室里说的话,有的的确会忘。说得无心。 
  ——说得很好。 
  ——谢谢。 
  没有消息过来了。我一直在等。我没有别的事情愿意去做。一个小时之后。他发了一个BYEBYE就消失了。这下子,网上变得更加空荡荡的。我DOWN了一个小说,可是没有心思看。   
  《二十岁》第二章9(1)   
  小姨的电话来了。在冬至那天。 
  外婆打电话的时候,似乎因为距离遥远,所以说得很大声。 
  然后是妈妈接电话,妈妈轻声细语,她说:“你在哪里打的电话,怎么那么吵?”小姨说了什么,妈妈接着说:“那里冷吗?”而这个问题外婆刚刚问过。她们又说了几句,然后,妈妈朝我招手,一边说:“小云在。” 
  不能说为什么,我总是在家人面前控制着和小姨之间的亲密感觉,我不能过于亲热,似乎这会伤及他人。我在电视前面吃橘子,每一瓣我都剥得很仔细,那些白色的茎,似乎永远也撕不完。 
  “小姨好。” 
  晓桐的声音从一片嘈杂中浮现出来,汽车,吆喝,日正中午的时候。我想象着她站在离开摆渡码头几百米的公交车站,那里有一个公共电话亭,也是一个报刊零售摊,我想象着在那不寒冷的南方,她面对着闪着银光的水面。 
  “小云,你还好吗?” 
  “好。” 
  “我收到你的E…mail了。” 
  “是吗?!” 
  “我回信了。” 
  “太好了!” 
  “那我们不多说了。” 
  “嗯。晓——姨你自己当心点,早点回来。” 
  我挂了电话。听到她的声音,已经让我觉得足够了。我想这是不是就是亲人之间的爱,不用多说什么,如同外婆和妈妈一样,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一个寥寥数语的电话就能让自己想上好久,安心地想着她。 
  妈妈坐在靠近花园的藤椅上,看着一份报纸。她用报纸遮住自己的脸。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走出门,想去上网收信。带上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报纸稀里哗啦一响,妈妈对外婆说:“妈,你为什么不跟晓桐说?” 
  外婆的回答是叹了一口气。“说了有什么用。要走的,总是要走,留也留不住的。” 
  “你告诉她,她会回来陪你的。” 
  我靠在门口,侧耳倾听。 
  “不用了。这个小丫头,我们是欠她的。她总算一切都好,我已经放心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也不用告诉她。” 
  我的鼻子一下子酸起来。 
  外公去世之后,外婆的病一下子恶化了。现在她已经很少去楼下散步了。她的肌肉在萎缩。外婆的形象逐渐变成一个童话里面终日躺在摇椅里的老奶奶形象,鼻梁上架了副圆形眼镜,腿上盖了张方格子毛毯。我没有什么机会再在她的面前撒娇了。她不再能够下厨做我最喜欢吃的冰糖莲子羹了。小时候总觉得外婆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生怕我长不大似的。如今想来,长大,好像是一汤一羹喂出来的,又像是一夜之间完成的。她用布满皱纹的手给我端来糖水,抚摸我的肩膀、手和脸颊,慈爱地看着,那种触觉又温暖又粗糙。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触摸过我了。现在我只是经常读报给她听,和以前我读给外公听的内容不一样,我专门读一些逸闻趣事给外婆,为的是让她高兴地笑一笑,可惜这样的新闻太少,经常是读着读着,她就睡着了。我想过,所谓的老,就是随时能够睡着;所谓的死,就是偶然一次睡着了没有再醒来。 
  外婆也会死去吗,很快吗?一个人到了这样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绞着自己的手指,心里想着给外婆做点什么,我认为自己在这一年的生活中,已经忽视了她的存在了。我想着沈越、想着上网、想着自己、想着每一个月的零用钱以及早就列好的购买清单、想着尽快毕业、想着在小姨那里听到更多的故事、看到更多的作品……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外婆。 
  小姨想过外婆吗?这也是我的一个疑问。她是怎么想的呢?怎么弥补那身在异乡的遗憾呢?她是怎么爱亲人的呢? 
  我摊开自己的手掌,几乎没有干过什么重活儿。手掌的纹路又细又淡,白白的,薄薄的。一想到这张手掌也会变成外婆那样的手掌,我平生第一次为了生命感到忧伤。 
  外婆是跟随外公从东北来到南方的。她始终都不会说上海方言。我们生活在上海,却是从我这一代开始正式用沪语说话的。有一阵子我还特别不喜欢外婆的口音,那是我在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发现所有小朋友的家长都不用普通话,而我也是那时候知道方言的重要性。人们不喜欢有别的地域特点的口音,似乎那意味着彼此间的隔离。这种方言上的障碍一直到了高中才得到缓解。一方面我自己的上海话已经完全纯熟了,另一方面,我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标准,认识一个人的好坏,不是靠语音来判断的,十八岁那年,我在G岛和小姨的交流全部都没有用过上海话,我觉得小姨的口音很奇特,说不出是带有哪里的口音,这一定是属于流浪、漂泊的口音,我喜欢的。然后就上了大学,我喜欢纯正的汉语、纯正的英语,然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很少和外婆谈话了。 
  外婆是由组织牵线,才和做军人的外公结婚的。她本是一个护士,和外公是在根本不认识的情况下先结婚后恋爱的。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她照顾得最好的人,就是我的外公,那个倔强而严肃的老头。外婆总是细声细气,这点反倒像是一个地道的南方女子。她喜欢静悄悄地做事,做完了,才走过来轻轻地告诉外公一声。外婆这一辈子都是听从外公的。这对老夫妻到了晚年,在物质生活上一点儿忧患都没有了,妈妈是大学教师,爸爸是一个律师,可是他们依然非常节俭。这样的婚姻,淡泊而长久,像在一条细水长流的小河里,把家安在稳当的小舟上,缓慢行驶。   
  《二十岁》第二章9(2)   
  我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出门,直奔商城。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一个单纯的意念:要为我亲爱的外婆买点什么,这就是我的爱。 
  三个小时之后,我回到了家。妈妈在做饭。外婆一个人对着寂寥的花园,安安静静地坐在藤椅里。背影对着我。“外婆。”外婆抬头看到我,朝我笑笑,满脸的皱纹,连笑容都是顺着皱纹展开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外婆,你看这个,好看吗?”我把一副羊毛手套放在那方格子毛毯上。我把她的手放在手套上。那是一副纯羊毛的手套,抚摸上去柔软得很,是棕色的。外婆的手抚上了棕色,微微颤动。她说:“好看的,好看的。” 
  “今天冬至了,你一直坐着,手放在毛毯里不拿出来,很不方便的。” 
  “我在家,不用这么好的手套。你留着吧。” 
  “就是买给你的呀。” 
  “要么,你给你妈妈吧。”外婆把两只手套整整齐齐叠在一起,塞进我的手。 
  “不要嘛。” 
  妈妈端着一盆西红柿炒鸡蛋进来了。看到我们这样,非常奇怪。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抢先说明了。妈妈很高兴。她也说:“妈妈你就戴上吧,天气也冷了。” 
  “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外婆这么说着,用手仔细地抚着棕色的软羊毛。 
  我们开始吃饭,爸爸有事不回来了。饭桌上,我们三个很亲热,好像真的过年一样。外婆的话,比平日里要多。 
  “小云,你今年多大啦?”外婆问我。 
  “二十岁。” 
  “哦。还早呢。” 
  “什么还早?” 
  “以后找个好人家,让外婆开心开心。” 
  妈妈在一旁笑了:“她大学还有两年半呢,妈妈你也太着急了吧。” 
  “以前的女孩子到了二十岁都做妈妈了!是女孩子最好的年纪啊。”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啦。二十岁是早婚,违法的!”妈妈给外婆盛了一碗紫菜汤。 
  “有什么不一样?晓桐那个时候,也是二十岁,她就跑来对我说,妈妈,我要结婚。” 
  我瞪大眼睛,看着外婆,等她接着说。 
  “我也说,你结婚太早啦。其实呢,是不放心。她爸爸是坚决反对,我也没有办法。后来她就哭,我看着、听着,那个难过啊,真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我也想她早点儿有个好人家,可是那个人,不行啊。” 
  “妈妈,你多吃点,少说话啊,汤都凉了。” 
  外婆没有喝汤,而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晓桐以后会怎么样呢,想来想去都还是操心。只怕我看不到她成家了。”外婆索性放下了筷子,她的眼睛湿了。老人的哭泣,不是晶莹的,甚至没有前兆。 
  “妈,你这是怎么了,吃饭吧。”妈妈抽了张纸巾,外婆接在手里,没有立刻去擦眼泪。 
  我心头一紧。脱口而出:“其实,其实手套是小姨在电话里让我买的。” 
  外婆的眼泪终于缓慢地流下来了。她看着我,我看着她眼底的惊喜。我拿过纸巾,给外婆抹眼泪。 
  这顿晚餐,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隔了很多年,每当想起外婆,我都记得柔软的纸巾触碰到满布皱纹的脸颊,是那样的不协调,可是纸巾的中央,被一滴眼泪浸湿了,慢慢地化开。     
  第三章 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第三章1(1)   
  小姨给我的第一封E…mail。 
  “小云好。 
  我找到了‘网吧’,非常小,只有两台电脑。其实是一直认识的画院朋友自己的工作室,我说好了,借来一用。这个事情只能自己做,没有办法再让阿贵代劳了。因此我到城里转了好久。我发现城市变了,变得太多了。也许我应该多出来走走了,满街的人们都不知道被什么驱使着,每一个都很忙碌,还多了很多游客,很时髦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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