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汤小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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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算？”
“你来。”我走近一步，她忽然坐直了伸出手来，狠狠地也对着我的脸挠了一下。她指甲更长，还有些尖锐，再加上目标明确，下了狠劲，我只感觉到火辣辣的发烫，之后就是疼。
我从病房出来，琴姐就在门口坐着，看到我的脸张张嘴巴没说话，目光有同情。我走楼梯下去，迎面的人总忍不住多看我一眼，有个护士关切地对我说：“小姐，你的脸破了，得去处理一下伤口。”我加快步子当没听到。
出了大厅，我没急着走，找了个长椅坐坐，风有点大，把我的头发吹得撩起来，碰到伤口有些刺痛。我没哭，我当然不会为这事儿哭，外婆跟我说女孩儿哭多了脸上长黑痣，就不好看了。
但我真难受。
暮色四合，橘色的太阳光照在人身上，有些淡淡的慰藉，我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眼前有块阴影遮住光线，一睁开眼，看到昨天在摄影棚见到的那个男人。
哎，好看的人都是祸水，不分男女。
他在我边上坐下来：“嗨，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
“我听说你昨天把苏嘉悦给弄伤了。”
“你这是为女朋友找我出头来了？”
“不至于。关于你的脸，让我猜猜，是她弄的吧？”
“一来一回，扯平了，我只希望她说到做到，别再找我朋友的麻烦。”
他看我，看得挺仔细，我错开他的目光，忍不住伸手去摸那个抓痕，被他拦住：“别乱碰，小心感染了，会留疤的。”
“你叫什么名字？”
“汤寒。”
“哪个han？”
“寒酸的寒。”我没好气。
他又笑：“你得处理一下伤口，有时候不注意真的容易出问题，这里就是医院，再方便不过了。”
“才不去，我嫌丢人。” 360搜索 。 了不起的汤小姐更新快
“这样，你等我一下。”
他的车就停在边上，我看着他从后备箱里掏出一个医药箱出来，他从里面翻出一管药膏递给我：“回去涂这个，早晚洁面后各一次，伤口很快能够愈合，不会留疤。”
我看着他：“你不会是医生吧？还随身带着药箱。”
“我不是医生，我只是在医科大上学中途退学的人，车里的药箱也是因为防止出远门会有用处才准备的。”
“能不能问下你是干什么的？你也是模特吗？”
天色渐暗，身后的路灯次第亮起，他语气诚恳地对我说：“我也不是模特，只是个做生意的，做点小买卖。”
☆、05。地产界的风云人物
我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因为学校离得远，回程的路还要有很久，我坐在公交车的后座发呆，看马路两旁的店里灯光通明，妆容艳丽的长发女人穿着高跟鞋走在无边夜色里，行色匆匆。
越往远的地方，乘客越少。因为无聊，我把刚才那男人送我的药膏拿在手里端详，打开之后放在鼻尖闻了闻，绿色的药膏晶莹通透，有微微苦涩的辛香。
伤口虽有药物应对，最近霉运缠身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趁着空闲的时候，我特意叫上林可心去附近的莲安寺烧了几柱香，暂不论迷信与否，只求心安。好在时来运转，林可心在公司相安无事，不仅没有被开除，而且还换了一个口碑一向被人称道的好脾气的模特共事，苏嘉悦也没有再找她的麻烦，可以算是因祸得福了。
每天早晚洗完脸后，我把药膏均匀地抹在伤口上，有淡淡的凉意，也不记得过了多久，伤口果然完全愈合，没有留下伤疤。
国际金融的老师怀着六个多月的宝宝，总算舍得辞职回去安胎。新来代课的是一位更加年轻的女老师，备课认真，上课不许玩手机，课后留作业，看来是想要改变过去我们的歪风邪气，端正学风。
于是在毫无准备的情状下，我迎来了本学期的第一次模拟测试，分数直接和期末的成绩挂钩。每逢考试，我都会很紧张，这种紧张当然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我平时总打马虎眼，所以关键时候就慌了神。再加上这门课学分奇高，偏偏又是全本英文，让人头疼欲裂，心烦意乱。
我持续在图书馆待了好几个晚上，临时抱佛脚总是尤其辛苦，好不容易把厚厚的几百页纸看完了，我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头昏眼花，不愿再听到一句跟金融有关的英文单词。
邻座的姑娘低声接了一通电话之后离开，她留下一本杂志和一支笔占着位置，我随意一瞥那本放在我手边的杂志封面，心里吃了一惊，忍不住拿起来仔细看，封面上的人我是见过的，他请我吃过开心果，还送了我一管好用的药膏。
这是我们省颇有名气的财经杂志，我们学经济的比较熟悉，还时常引用里面的收购案例来做课题讨论。他会被当做这样的一本杂志的封面人物，看来实力不容小觑。
翻开了相关的内容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叫做周霖山，是著名房地产公司派瑞地产的总裁，这家公司在我的印象里已经成立许多个年头，最近这几年发展势头更是锐不可当，看来从上代人过渡到这位年轻的继承人手里，迎来了公司的全新局面。
对他的采访内容占了整面纸张，我盯着那张页眉的彩色照片发呆，照片上的周霖山随和从容，穿着一件深咖色的衬衫，系了一根深蓝领带，俨然有青年才俊的风范。
我想起那天傍晚在医院的楼下，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对我说的话，他说自己是个生意人，做点小买卖。这样想来，真叫人哭笑不得。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我自己没有眼力，苏嘉悦这几年是时尚界炙手可热的人物，再加上她的脾气秉性我是亲自领教过的，站在她那样的女人身后的男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而我这样的小人物，竟然会和这位地产界的风云人物有过零星的一点关系，现在想起来倒也有些不可思议。
☆、06。他已经离开我两年
不过我很有自知，和有些人的关系，就像是很快愈合不留下痕迹的伤疤一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也不会再有遇见的那一天。
让人头疼的考试终于告一段落，我们学校里的论坛里不知道是谁分享了老电影《魂断蓝桥》，我又忍不住点进去看了一遍。
他们在战火纷飞的伦敦相识，又在如同黑白影像的伦敦诀别，这座古老的雾都见证了他们的爱情，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遗憾和思念，都尽数被忽而落下的充沛雨水打湿。
欧洲电影片尾字幕冗长，我关了窗口又忍不住打开沈延在msn的博客，就像是一个小心翼翼地窃贼翻墙入室，不想让主人发现一样去窥探这屋子里的虚实。
沈延最新的动态是一组近照，他和一群朋友在伦敦眼下面的合影，照片上的他穿了一件立领的浅色衬衫，外面是一件针织背心，书生气十足。站在众人之中，虽然是亚洲人，但是跟欧洲男人在一起并不显得孱弱，反而清秀俊朗，意气风发。
时光太匆忙，不过一转眼，他已经离开我两年了。
这个男人，我喜欢了整整五年。我最初见到沈延的时候才十六岁，尚未步入成年人的行列，可是已经开始懂得自己对待不同的人的不同感觉。那种看到他的怦然心动，时隔经年我还依旧能够回忆起来，对沈延的迷恋，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都影响了我的人生。如果说从前的汤寒懒散无知，胸无大志的话，认识了沈延之后，我的人生就开始有了一个想要去追逐的方向。
还记得那时候我小姨对我说：“这个哥哥叫沈延，是我的好朋友何阿姨的儿子，他可是a大的高材生，当时考了我们市理科的第二名。汤寒你可得跟他好好学习，念书不能偷懒耍小聪明，得下功夫才能有好成绩。”
沈延看了看我对小姨说：“您别太着急，汤寒她还小呢，我在她这么大的时候每天都打篮球听歌，时候到了自然知道用功了。再说，她眼睛有灵气，看着就聪明。” &hearts；笔&spades；；首发
真的不怪我人小心思多，你们看，他那么好，说话那么为人考虑，温和谦逊，而那时候我身边同龄的男生还在玩着捉弄女孩子的小把戏，甚至可以为了小矛盾喋喋不休，痛哭流涕。沈延跟他们不一样，他比他们都成熟稳重。
那之后，在我数次央求下，他成了我的家庭老师，每周周末的时候他没有课就会去我家里替我补习，那些声色拗口的英文词汇，那些冗长复杂的运算公式从他的嘴里打个旋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美妙的音符一样，让我不再感到枯燥和厌烦。
我快要高考的时候，他已经工作，因为很出色，进入了一家有名的地产公司做事，虽然很忙还是会关心我的学习。临近高考的一个晚上，我压力很大，晚自习上到一半冲出教室到了电话亭里拨通他的电话，当时台风过境，外面是滂沱大雨，沈延接通电话的时候我鼓足勇气问他，如果我考上了a大，能不能让我做他女朋友？
我知道他有过一段感情，但是那个女孩儿出国了，他之后一直都是一个人。手里的话筒贴着耳朵，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直到他的声音屏退风雨，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他对我说：“汤寒，那你可要加油了，我等你好消息。”
……
当我再回忆起这些细碎过往，却恍惚如隔了一层苍茫薄雾，看不真切。
但我是真的爱过。
☆、07。你在撒谎啊小妹妹
考试成绩下来了，公布在班级邮箱里，我第一时间查了分数，幸好还算满意。林可心跟着模特去海南拍婚纱广告，像大人物一样忙的全国各地跑了，我闲着无聊一个人趁着没课的下午去步行街买包，之前的那个包用的时间有些久，皮都磨掉了许多。
没想到会看到熟人。
其实也不算很熟悉，我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知道是沈延的朋友，他从前带着我一起出去聚餐的时候见过几回。我结账的时候他叫住我：“你是不是汤寒？沈延的那个小女朋友？”
我抬头看这人，很眼熟但是又跟从前有些不一样。在我的印象里，沈延的大部分朋友都是斯斯文文的，也有性子闹腾的，但是绝不痞气。眼前的男人，刺猬头，带银色耳钉，穿着铆钉裤，让人想不通。难道毕业了反而更加不成熟了？
但是礼貌我还是懂的，对他笑起来：“嗨，你好。好久不见。”
“你跟沈延还在一起吗？”
“不了，他出国了。我们分开很久了。”
“哦，瞧我这个记性，我想起来了，他现在是你哥哥了，你们是兄妹关系，不再是男女朋友了。”
他的话真是我最伤心的地方，如此毫无顾忌地讲出来，多少让人心里不舒服，我勉强笑笑，就要告别：“我学校还有事，就不多聊了，先走一步。”
“哎汤寒，你别急着走啊，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你说。”
“我知道你跟沈延后来挺遗憾的，分开之后他的很多事情你一定也不知道吧，尤其是他对你其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看你也赶时间要回去，不然这样，你要是真的关心他，不如明天晚上去我店里找我，我在那里等你。到时候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的。”
“我未必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对我来说，他跟陌生人毫无区别。”
“你在撒谎啊小妹妹，要是这里有一面镜子，真该让你看看自己的表情，你都要哭出来了。”
“我才没有。”
“南林大道那里有一条酒吧街你知道吧，路口第二家店叫做摇滚天堂，我在那里打工。你最好九点以后去，我才能有空，到了就跟服务生说我的名字，我叫唐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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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临睡觉之前，我喝了一杯纯牛奶，高钙的，特别安神补脑。我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好梦，我才没有因为那个叫唐燃的那番话而滋生困扰，心神不宁呢。
第二天上课，我认真听讲，还主动举手回答了老师的问题，态度端正积极。可是等到晚上吃完饭，我一个人待在宿舍的时候，我就坐不住了。
我不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
那时候，沈延的妈妈病重，最终没有撑太久就辞别人世。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我小姨会随即嫁入沈家，成为了如今的沈太太。外人都说，沈延妈妈会死的那么早，是因为对丈夫和密友的双重背叛心知肚明。
我父母在我年幼时去世，外婆带我到明白事理的年纪，身体也开始不好，之后就是小姨抚养我。她对于我来说，是生母一样的人。
但是在沈延的心里，我和我小姨一下子成了罪人。
他背负埋怨远赴异国，几乎是不辞而别。从此以后，他所有的音讯我都只能通过虚拟的网络，那些屏幕上显现的只言片语来获得，再无其他。
☆、08。近在呼吸之间
过去那五年，苦涩和甜蜜交织缠绕的岁月，不能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