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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辞冰雪为卿热-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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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颔首不语,待两人转过处玲珑大山石,只见眼前霍然是一片开阔的梅林。但见梅杆劲俊,昂扬向上,枝繁花茂,圈团点蕊,空气中弥漫着淡若无息的冷香,沁入心脾。

“你还记得?”尘芳惊喜地捂住嘴,不敢置信地望着胤禟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现在还未到隆冬,你怎能让梅花开放的?”

“这是我特地让人从杭州运过来的树种,那里四季较北方温暖,梅花向来早开晚谢。待到前两日,我见梅树上已结了花蕾,便命奴才们在每株树下摆上暖炉。今日咱们大婚,梅花吸取了热气,正好适时开放。可见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没白忙一场。”胤禟看着满目的红梅,嘴角挂着笑意道:“在察哈尔的那个雪夜,我问你可有即便呆上三天三夜,也不觉厌烦的地方?”

“我说如果能有一片梅林,夏日的傍晚坐在树下喝着青梅酒纳凉,冬日里则欣赏着红梅吐艳,独立冰雪,春天交芒种节时,在那里祭饯花神,秋天则在林中临帖读书。如果是这样,我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厌烦。”尘芳红着眼,低声道:“你竟还记得,你竟还记得——”

“自然记得,你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如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怎能忘得了?”胤禟捧起她的脸道:“梅儿,有了这片梅林,你可就要和我待上一辈子,都不许说厌烦了。”

“一辈子?”尘芳自言自语道:“我们真得能一辈子在一起吗?”

“这是自然了。”胤禟刮着她的鼻尖,笑道:“自今日起,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了。我和你夫唱妇随,白头偕老。咱们生一大堆的孩子,儿子们就跟着我去狩猎行军,女儿们则和你学诗词书画。咱们的孩子定是个个漂亮伶俐,人见人爱,将来还会有孙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

见胤禟说得神采飞扬,兴高采烈,尘芳不觉心头发酸,泪水止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打湿了艳红的凤褂。

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多么美好的憧憬,多么美丽的遐想!可是这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都只是黄梁之梦!待到帝星陨落时,便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梅儿,你这是怎么了!”胤禟猛见她一脸的泪痕,吓了一跳,忙紧张道:“你不开心吗?是身体不适吗?”

“不是,都不是!”尘芳抱住他道:“对不起,阿九!对不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胤禟面色发白,颤声道:“你是不开心吗?是不愿意做我的福晋吗?”

“我是太开心了,开心得都落了泪。”尘芳抬头,手指抚过他冰冷的唇道:“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好得我都不知,该如何还报你这份情义。”

胤禟缓过脸色,随即笑道:“那还不简单,从此刻起,你都要听我的话,不许淘气,不许使小性子,不许——”见尘芳脸色越发难看,忙道:“我哄你呢,只要你能待在我身边,我便知足了。”

“这些都不够,太不够了!”尘芳闭上眼,贴着他的胸膛低喃道:“真希望时间能够停止,不——不是停止,是倒流,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啊!”

若时光可以倒流,在明珠府中初遇你那刻,我定会牢牢记住你稚气未脱的脸,将你童年的身影嵌印入心底。

若时光可以倒流,在你毅然跳入枯井,与我相伴的那一夜,我定会明白你少年翕动的心,将你的那份纯情收藏在心底。

若时光可以倒流,在我离京前的那个寿夜,我定会将你炽烈热情的吻,当作是最美好的礼物珍藏在心底。

若时光可以倒流,在察哈尔的那个雪夜,我定会敞开胸怀,接受你的那份深情,将你的爱铭刻在心底。

若时光真的可以倒流——

“阿九!”尘芳揽上他的肩,望着那双深邃浓情的眼道:“若能再活一次。我定会专心致志地等着你的出现,决不看向其他人,决不会让你再受那般的痛苦了!”

“有你这句话,我便知足了。”胤禟一把抱起她,沙哑道:“胤礻我一伙也该离开了,咱们回洞房去吧!”

花语情浓,暗香浮动,纱窗下人影纠缠,星月娇羞。

尘芳紧张地闭上了眼,在胤禟火热的吻中,突然感到了身下撕裂般的疼痛,不禁失声而喊,泪水夺眶而出。

胤禟将那声痛呼含入嘴中,舌尖的纠缠暂化去了几分痛苦,“梅儿!梅儿!我的梅儿!我的宝贝!”

听到那一声声心醉的低喃,尘芳忍不住睁开眼,望着他道:“知道为何处子,都要忍受这初夜之痛吗?”

“这还有缘由吗?”胤禟一怔,反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

“那是为了让女子,能够记住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参杂着痛苦的记忆,才是最深刻的,才是最耐人寻味的。”尘芳抬手抚去他额头的汗珠,道:“所以阿九,此刻我好开心。开心这样的痛是你带给我的,开心这一夜将会成为我一生的回味。”

“傻丫头!”胤禟轻斥道,“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你怎竟说些丧气话,我可要生气了。”

“不说了!”尘芳转即笑道:“若再说一句,你便罚我!”

“我现在便要罚你!”胤禟眼色越发的深沉,“这些年你欠我的债,我可要一笔一笔都清讨回来,你恐怕是要还上一辈子了!”

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惯看花开又花谢,却怕缘起又缘灭。

卫氏

大婚后,尘芳见婉晴将府中的各项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便也不愿接手管理,将这当家的大权拱手让给了婉晴。旁人都道不可思议,惠妃更是气得直翻白眼,唯有胤禟素知她是个不爱搭理琐事的人,便也应允了。

这日午后,尘芳自翊坤宫请安出来,沿着树荫下的碎石小径漫步而行。此刻已是康熙四十三年的暮春,只见处处新绿,花团似锦。一路走来,竟不知不觉来到了咸福宫外,想到卫氏新近由嫔晋升为妃,自己还不曾当面道喜,便适机走了进去。

刚走进宫门,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汤药味,问了个小太监,方知良妃久病多时,忙快步跨入内室。

卫氏见是她,挣扎着自床上坐了起来。

尘芳请过安后,来到床边道:“尘芳竟不知娘娘您病了,若不然,早该来探病问安了。”

卫氏一头青丝垂落胸前,面容憔悴,双目黯淡,她微喘了口气道:“前段时候是你的好日子,我怕冲了你的喜气,特意嘱咐胤禩不要在你面前提及此事。”

尘芳颔首,又环顾房内,见四壁雪白,全无字画挂件,红漆桌案上只有一个美人花瓶,且也无鲜花供着。不禁冷着脸对一旁的宫女道:“娘娘贵为四妃之一,这房中怎能这般的素净?莫说我一个旁人看不过去,若是皇上、八阿哥面前,你们这帮奴才更不能交代!内务府每月的供例,皇上素日的赏赐,都到哪里去了?纵是贪图小利,也不能这般显露吧!”

两个宫女忙跪下连称不敢。

卫氏摆手道:“不关她们的事,是我不愿收拾的。”又打发了那两个宫女下去,方叹道:“我知道你这孩子面上虽看去冷淡,其实是个热心肠。只可惜我没那福气,让你唤我一声额娘。”

尘芳一愣,又忙笑道:“婷媛也是极好的,娘娘难道不满意这媳妇吗?”

“满不满意,不在于我,而在于胤禩。”卫氏语重心长道:“世事便是如此,往往在阴差阳错间,便已决定了人一生的悲欢离合。婷媛出身好,家世好,对胤禩也是真心实意,但是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

“娘娘的心思太过沉重了,眼前还是养病要紧。”尘芳替她拢着被子道:“万事皆有定数,何必思前想后,为难自己呢?”

“你这丫头,却只会说别人。”卫氏虚弱地笑道:“我冷眼看来,你也不是个会省心的人。”

尘芳抿嘴笑道:“娘娘果然慧智兰心,尘芳在您面前,真是无可遁形了。”

卫氏想是累了,闭上眼静思了会,突然问道:“孩子,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远远地逃离,这座用黄瓦红墙打造的牢笼呢?”

“娘娘这话是何意思?”尘芳眼神闪烁,牵强地笑问。

卫氏缓缓睁开的双眼中,有着洞悉世事的清明和深沉隐讳的无奈。她拉着尘芳的手道:“看着你,就如看到了过去的我,实在是太累太辛苦了。”

听了这话,尘芳心中酸涩,良久方道:“不是不想逃,只因舍不得。”

“舍不得——”卫氏呐呐自语,随即望着尘芳摇头道:“幸而你不是我,幸而你比我,还多了这一份舍不得。”

“娘娘——”见尘芳还想说什么,卫氏又闭上眼,挥挥手道:“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替我把门带上,我想睡一会。”

尘芳迟疑了下,见她确是精神不济,只得跪安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卫氏睁开眼,摸索着自床褥中掏出柄紫竹箫,揣入怀中轻语道:“我也舍不得,舍不得你啊!你怎能这般绝情,这般绝情的离开我!”

泪水打湿了枕巾,沿着锦缎上的青花纹路,逐渐蔓延开来。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你猜,我今日遇见个人,知道长得像谁吗?”

“我只是说说罢了,何曾动心了!她是首辅索尼的孙女,后妃的待选之一,岂是我能冒犯的!”

“我几时说过,嫌弃你出身低贱了!若有这念头,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替代得了,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包括你的出身,你的家人,你所有的好与不好,我都喜欢!”

“你现下年纪还小,待到过几年选秀时,我便可将你要了过来,正式迎娶你过门!”

“皇上亲自送大行皇后梓宫,去了北沙河巩华城殡宫。我现下不便提及赐婚之事,你暂且在宫中忍耐些时日吧!”

“我被派去陕西平定三番之乱,你待在宫中,凡事都要忍耐,待我回来后再做打算。”

“皇太后昨儿给我指婚了,新婚在即,你的事只得拖后再提。对不起,我知你必会生气的,但是我也无可奈何啊!”

“我和皇上提了咱们的事,他应允了,过两日便会让内务府办理。这是最后一次的道别,从今后咱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当日复一日的等待终于要结束,多年来的期盼即将成为现实时,当时还是宫女的卫氏高兴得一夜无眠,索性来到紫禁城东边的文华殿前,等着旭日升起,等着全新的一日的到来。

夏日的夜风撩人,蝉翼噪鸣,在星空下,她望着如玉带般贯穿天际的银河,憧憬着未来美好而甜蜜的生活,逐渐地进入了梦乡。

当被一阵疼痛惊醒时,才发觉自己被紧搂在一个男子的怀中。明黄的滚龙绣袍映入眼帘,卫氏吓得无法言语,只听得耳边传来的低泣声。

“芫儿,你终于回来了!朕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朕,舍不得离开保成!朕每当想你了,便会来到此处,看看那棵松柏,看看你刻的字!六年了,你整整离开朕六年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怎么能如此待朕——让朕这些日子受尽煎熬!”

待到被凌空抱起,向文华殿内走去时,卫氏方回过神来,推攘着那宽阔的胸膛,哭道:“皇上,我不是芫儿!您认错人了!皇上!”

“你是!你是朕的芫儿!这回朕再也不会放开你了!谁也不能将你,再从朕的身边夺走!谁也不能!”康熙斩钉截铁道,望着她的眼神却是迷离的,似透过她的身体,在看着另一个人。

文华殿的大门被轰然关上,阻隔了东升的第一抹曙光,卫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承受着随后她人生中永无休止的黑暗。

“听宫里的人说,皇上宠幸了一个辛者库罪籍的宫女?原来竟是你!哈——哈——难怪今日他改口,不再赐婚了!原来他自己已捷足先登!我真是个傻瓜!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你不用狡辩!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自此后,你我以前的情份一笔勾销!你就安心的待在宫里,做个皇帝的女人吧!将来封嫔晋妃,一门荣耀,鸡犬升天!”

“这还给你!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攀龙附凤的女人!不许你再碰我!不许你再喊我的名字!你肮脏得令我恶心!”

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紫竹箫,卫氏望着那决然离去的身影,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亮炫目,那是她最后一次望着爱人在眼前离去,真正的最后一次。

宫中的岁月,在每日的思念中弹指而过,康熙的恩宠也逐日淡薄。她知道皇上在自己的身上,寻找着他人的影子,可毕竟她不是那个芫儿,不是让他魂牵梦萦的孝诚仁皇后。透过自己的眼睛,皇上流露出得是更多的失望和后悔。

“朕该如何补偿你呢?以弥补朕犯下的过错?”

“皇上的不闻不问,便是对臣妾最好的补偿。”

于是卫氏的荣宠,便如烟花般一响而散。看着旁人在那边明争暗斗,御前争宠,她却顾步自封,独守寂寞。

直到去年的六月,卫氏正在擦拭着紫竹箫上的尘埃,胤禩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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