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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青春成长小说-米粒儿老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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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粒儿其实本来想说点儿更有力量的话,说要好好为宜林争光,说宜林比N大附更有集体向心力诸如此类的、冠冕堂皇的话。不过一张口就不是 
  那个味儿了。而且她看着高智洋一脸纯真地注视她,她也不忍心说违心的话。实际上,她心里头当然觉得N大附要比宜林强了。 
  好在这时候高智洋也平静了,不再那么愤愤不平像个受伤的刺猥。米粒儿看着他低头思考的样子心里想,有时候小孩儿也挺容易明白事儿的, 
  只要你不对他们大惊小怪颐指气使,批头盖脸一通训斥,他们其实都能自己明白过来。简单地说就是有点儿耐心。尤其是像高智洋这种智商确 
  实比较高的孩子。 
  米粒儿见高智洋平静了,又给他讲起小时候看的儿童电影《闪光的彩球》里的情节,大意是说一帮学生参加竞赛,要把一堆彩球同时从玻璃瓶 
  里抽出,怎么团结协作的事儿。米粒儿一边讲一边不自觉地得意起来,自从当了老师以后,她经常会有这样的灵机一动,神来之笔,总能信手 
  拈来一些恰到好处的例子。既能教育学生,又显得春风化雨,不动声色。 
  高智洋自始至终也没说话,米粒儿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聊了有半个钟头,高智洋突然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咱回去吧米老师。” 
  米粒儿见他想开了,挺高兴地也站起来,站起来以后忽然发觉脚麻了,半天没动。高智洋已经走出几步了,见她没跟上来,又回来找她,米粒 
  儿正低着头揉脚呢,忽然就听见高智洋问了她一句:米老师,为什么您没回N大附教书啊? 
  米粒儿冷不丁儿听见这句问话,一阵恍惚。下午的阳光虽然不刺眼,但也晃得人头晕。她抬起头,看着高智洋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想起好多N大 
  附的熟悉的影子,袁丁的,常君的,杜兜儿的,吴非的,小渔儿的,乱七八糟一股脑儿全涌了上来。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高智洋走进团委小 
  屋,大家都很友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跟高智洋讨论起问题来,米粒儿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忽然空空的。 
  因为准备充分,对宜林来说简直是过于充分了,全校上下齐动员,有点儿一切围着竞赛转的架势。顺利闯过初赛是意料中的事儿,复赛要到电 
  视台抽签,决定谁跟谁分在一组。 
  米粒儿下午有两堂课,从宜林赶到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黄昏中电视台楼前的那块草坪让米粒儿浮想联翩,有点儿像N大的大草坪。她 
  站那儿晒了会儿太阳,再往里走,有人迎面走来,笑吟吟地叫她,米粒儿。她愣了一下,没停步,米粒儿。又一声儿。她这回停下来,抬头看 
  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不认识了吗?”那人径直走到她面前。 
  “长大了,都长这么大了!” 
  米粒儿终于看清楚了,竟然是涂玲。N大附的体育老师。 
  米粒儿窜起来,“兔子!” 
  多少年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涂玲让她们女生在操场上跑圈儿,谁偷懒立刻揪出来重跑,手下一点儿不留情。那时候正放苏联的动画片《兔子, 
  你等着瞧》,她们就给她起外号。一边跑一边狠狠地在心里喊:兔子,你等着瞧。 
  但是那会儿她们跟她关系其实特好,她刚毕业,在学校里算是最年轻的女老师,二十几岁正是十七八岁女生最向往的年龄,不上课的时候就爱 
  跟她腻在一块儿聊天儿。 
  她长得虽然不能算漂亮,但大概因为是学体育的缘故,性格特好,成天欢蹦乱跳的,永远朝气蓬勃的样儿,让人看着就带劲儿。不知道为什么 
  ,涂玲特喜欢米粒儿和杜兜儿,有时候下了课就把她们俩留下逗几句贫嘴。 
  米粒儿上大学以后回过几次N大附,除了袁丁,常君之外,也去看涂玲。那时候涂玲跟她可聊得更多了。买衣服啦,交男朋友啦,发发牢骚说现 
  在小孩儿不如过去听话啦等等,后来去老见不着她,听说她结婚了,怀孕了,生了儿子了。再后来袁丁跟她老公出国了,常君也退休了,米粒 
  儿在T大过得也不怎么顺心,就不怎么经常回去看了。 
  涂玲告诉米粒儿,她生完孩子之后身体不太好,不再当体育老师,改在团委了。米粒儿又是一愣,从前的老师突然就变了同事,她心理上有点 
  儿不太适应。 
  不过,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抽签的结果,N大附对宜林。 
  涂玲笑了,轻松愉快,米粒儿看着她笑,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但是等到在车站送走了涂玲,米粒儿站在北京深秋的风里,忽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起那天高智洋问她,米老师,您怎么不去N大附教书啊 
  ? 
  接下来的日子飞速旋转,复赛之前的准备是最紧张的,连请来的教授家长都显得有点儿不知所措。米粒儿跟居美铮天天围着孩子们转,那些题 
  目她们差不多也都学会了。 
  复赛的一天终于到了。米粒儿跟居美铮早早地带着宜林的孩子们来到电视台,帮着选手化完妆,又组织做观众的学生进会场。忙完了这些走进   
  米粒儿再见N大附(3)   
  灯火辉煌的演播大厅,米粒儿就愣了。 
  看台的右边坐满了N大附的学生,穿着和米粒儿她们当年款式相近的墨绿色校服。米粒儿进来的时候,最后一排的几个孩子正慢慢展开一面旗帜 
  ,是米粒儿再熟悉不过的N大附的校旗。当那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时,米粒儿强烈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涌动的激情,好像就在那一瞬间 
  ,她重又回到了紫丁香盛开的亲切的校园,回到了曾经朝夕相守的老师和同学们中间,回到了留下过无数刻骨铭心的记忆的中学时代。 
  你们一定要赢啊!她望着她的学弟学妹们,默默地在心里为他们祝福。那一刻,她内心是如此矛盾。 
  和预料的一样,比赛进行得异常激烈。双方势均力敌,难分上下。但是进入下半场以后,N大附的选手开始暴露出问题。学校是以彰显个性为教 
  育特色的,因此每个学生个体的表现都鲜明突出,但抢答的时候却总是顾此失彼,每次失误又都演变成一场相互埋怨的争吵。气氛越不协调, 
  失误越多,情绪卷入恶性循环,失败在所难免。 
  当漂亮的主持人宣布宜林中学获胜时,高智洋、谢敬芸等几个选手立刻从演播台上蹦下来,跳到米粒儿和居美铮身边热烈拥抱。 
  米粒儿的喜悦并没持续太久,她看见看台上有人在收那面白底红字的旗帜,那面曾经在她心里高高飘扬了六年的旗帜,那面刻着她无数的记忆 
  和无数的欢乐的旗帜,被他们那么那么垂头丧气地卷了起来。那个瞬间她真想追上去,投进他们的怀抱,跟他们分担失败的痛苦和失落。 
  但是宜林中学的孩子们围在她身边,她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了她的校旗,带走了她的记忆,也带走了她对自己过往一个时代的深深的眷恋和怀 
  念。 
  比赛结束以后米粒儿没和大家一起回宜林,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就坐车来到N大校园。 
  在翠湖边上,她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儿,她漂亮得令人惊叹,米粒儿不免多看了几眼,但是对方也盯着她上下打量了,“米粒儿!你是米 
  粒儿吧!” 
  米粒儿很意外,同时认出了钟小池。 
  “你还好吗?”钟小池委婉地问道,似乎含着一丝歉意。 
  “还行,我现在在宜林教书。小渔儿好吗?”米粒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他还行,大学毕业,回北京了。”钟小池说这话的时候始终盯着米粒儿看,米粒儿哦了一声,想起在“春天狂欢”碰见的那个男孩,当他说 
  如果想找小渔儿的话就来找我,她就感觉到小渔儿已经回北京了。 
  “他在N大科技,做研发。”钟小池看着米粒儿若有所思。“我爸妈也回来了,今天帮他们到系里领工资,我们一起去大食堂吃个饭吧。”她依 
  然那么温文尔雅,但显得比过去热情了许多。 
  米粒儿跟在钟小池的身后走进大食堂,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让她差点以为钻进了时空隧道回到了小时候。这种味道在米粒儿的记忆 
  里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有黄昏中太阳光还未散尽的味道,有隔壁洗澡堂里洗头水的味道,有食堂大师傅用大锅炖大腔骨的味道,统统痒痒地钻 
  进你的心里面,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味道更让人留恋更让人浮想联翩的了,米粒儿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幸福得几乎想要流眼泪。 
  米粒儿心不在焉地听钟小池说话,没多少工夫她们就排到了队首。米粒儿站在钟小池的身后,向窗口看去,当她的目光从墙上的菜单滑落到窗 
  口时,她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她高中的同桌陈亚军。此刻,他正在窗口专心致志地挥着大勺子给大学生们盛饭。虽然他们从小就懂“革命 
  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道理,但当她看见前面的学生笑吟吟地接过陈亚军饭盒的一瞬间,仍然感觉到无法抑制的疼痛和心 
  酸。 
  她早听说陈亚军的爸爸在他高考后不久就去世了,她还听说他高考落榜了,但是他一直很骄傲,逢人就夸他妹妹,她比他们低两届,是N大附 
  中有口皆碑的理科尖子生。 
  她还记得那年他们高考之前,陈亚军给她讲过的那个梦,在梦里他听着阿Q唱“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时候他们一起坐在N大附中的教 
  学楼里,外面是蓝天和浮云,他们以为永远都会睡在梦里,永远都不会醒来。 
  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米粒儿再见杜兜儿(1)   
  事情总是这样。要不然不发生,纹丝不动,像没有风的季节里翠湖的湖面,要不然就接二连三地发生,成串儿地,像米粒儿和杜兜儿她们小时候用马赛克码的多米诺骨牌。 
  自从那次和N大附比赛赢了之后,米粒儿一直都高兴不起来,说不清楚为什么。本来一次比赛的输赢无关紧要,连涂玲走的时候都兴高采烈的,但她就是心里发空。 
  下第一场雪那天,米粒儿意外地接到了杜兜儿的电话,告诉她,她要回北京了。 
  米粒儿欢天喜地地去找吴非,想和她一起去接杜兜儿,但是吴非说她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让米粒儿自己去。吴非进了医学院以后,整个儿人都成了修女,一天到晚守着学校不肯出来,除了实习的时候在北京医院的地下室住过几天,米粒儿去看她,两人一起匆匆忙忙吃了一顿麦当劳之外,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她。毕业以后见面就更少了,她没服从分配去医院,把自己档案搁在一民营企业,一门心思准备出国,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杜兜儿回来那天,米粒儿一个人到火车站,在站台上看着那一排又一排的墨绿色车厢,听着汽笛声一次又一次地响起,不由得又想起高三那年她和吴非一起在这儿找她的情景。 
  正想着,忽然看见丁波从不远处的楼梯口走出来。她跑过去,你怎么在这儿呢?丁波喜出望外,这么巧啊。米粒儿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从毕业以后,米粒儿很少见着丁波,她跟朱江分了手,那朱江到底还是找了他们系一巨丑无比的所谓才女,从云南乡下来的一所谓诗人,俩人公然在丁波付钱租的小屋里鬼混,被丁波撞个正着,那诗人一边穿衣服一边还从容不迫地犯酸呢:“你来了,我走了,你问我落下什么,我说没有,只有一颗心。这是泰戈尔的诗。”她说。 
  “你丫少跟我这儿散德性。”丁波打断她,极不耐烦地把她的廉价外套扔到门口。这是丁波第一次在朱江面前说脏话,当然也一定是最后一次。用她的话说,她对朱江彻底死了心。 
  死心之后的丁波也晃过一段儿,米粒儿找工作的时候,丁波就一个人到处瞎混。找她演出的地儿已经越来越少了,找她喝酒吃饭的男人也是,不过还有几个。 
  丁波就跟这为数很少的几个男人吃吃饭,跳跳舞,唱唱卡拉OK,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挑一两个长得帅的上床。日子过得昏天黑地的。 
  昏天黑地过了一段时间,丁波也就烦了。有一天她给米粒儿打电话,告诉她打算重新考试,考服装学院的设计系。米粒儿知道她是那种想干什么就肯定能干成的人,更何况她在Z大已经念了设计系了。后来再见丁波果然就已经考进服装学院了,日子一下就焕然一新了,精神面貌特好,也不怎么穿名牌了。 
  米粒儿在火车站看见丁波时,她穿得也很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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