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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生之媚授魂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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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漾出了笑容,“这个就很好了。”

虞绍衡将两人的话悉数听到了心里,眸光一黯。

回到正房,叶昔昭吩咐丫鬟传膳后,转去更衣,换了石榴红上衫,豆绿色百褶裙。

虞绍衡转过屏风,遣了服侍的丫鬟,到了她身边,握住她手腕,卷起软缎袖管,看住珊瑚手钏。

他每给她一件首饰,便会与她争吵一次。去年将这物件儿送她时,她说道:“有什么稀罕的?珊瑚在海底不过是低廉之物。”

她还冷笑道:“我哪日将它戴起,必是窘迫到再无傍身之物了。”

此时虞绍衡想起这些,一句话未经思量便出了口:“近来手头拮据?”

他手掌的温暖传递到腕上,他话语的冷意直达心底。

叶昔昭当然也记得与他每一次的争执、自己每一句伤人的话,但是这不能成为将之忽略的理由。

只是,虽说是料到他会因了记忆不悦,这样的话还是让她无从应对。

她低下头去。

虞绍衡放开她,转身走开去。到了屏风前,转过头去,要告诉她自己还是回莲花畔,却在说话之前,见她正望向自己,咬着唇,眼神忐忑,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就这样心软了,改了心意,语声也不自觉地有所缓和:“去用饭。”

“侯爷,”叶昔昭走到他身边,抬脸看着他,“妾身……”她想道歉,急于道歉,却是越心急越说不出。

虞绍衡真担心她下一刻就会急得哭出来,而他偏偏最看不得她落泪,便出言帮她解围,“这东西合心意?”

叶昔昭点头。

“以往说的是违心话?”

“是。”

虞绍衡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那就好。没事了。”

在厅堂落座之际,虞绍衡的贴身小厮过来了,他到了门边,听小厮低语两句,神色变得沉凝,之后转身道:“我要即刻出门,晚些时候回府。”

叶昔昭压下心头些微失落,趋步过去,柔声应道:“妾身会命人告知太夫人。”

“安心用饭。”虞绍衡说着话,人已到了门外。

叶昔昭怅然叹息,望了望天空,惊见天色阴沉,乌云密布。

便是这顷刻间,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慌忙步下台阶,追上前去,“侯爷!”

虞绍衡听出她语声中的急切,讶然回眸,“怎么?”

叶昔昭在他面前站定,“侯爷能否早些回来?”

“有事与我说?”

“是。”

虞绍衡沉吟片刻,“是不是要回相府小住,为远房亲戚准备成婚贺礼?”心里加一句:休想我同意!

叶昔昭暗自苦笑,面上却故作不解:“哪个要成婚?妾身竟没听说。”

虞绍衡怀疑她在装糊涂,却也没计较,又问道:“那是何事?”

叶昔昭想了想,敷衍回道:“家务事,等侯爷回来再细说。”

“尽量。”

···

前世这一日,下了整夜的雨。第二日,叶昔昭听丫鬟私下议论,说虞绍衡夜深时才回府,浑身湿透,一早就开始发热昏迷不醒。

彼时的叶昔昭觉得他一个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人,一点病痛也无大碍,也实在是不在乎他安危,便不曾过去探望。

岂料,这病痛引得虞绍衡旧疾发作,整整卧病在床一个月,才能如常上朝。

在那期间,叶昔昭依然不曾踏入莲花畔,只是命吴妈妈去送了些养身滋补之物。

前世的太夫人,是从那件事之后,对叶昔昭真正心寒厌弃。她的儿子病重,儿媳却不露面,换了谁又能容忍?

如今的叶昔昭想到这些,羞愧得无以复加。

这一次,她只希望虞绍衡能及早回府,躲过夜半的风雨交加,避过那场病。

也只是希望,因为他只说尽量。

虞绍衡其人,从来是说到做到,而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几乎就等于他不能做到,只是碍于情面没有一口回绝。

夜深了,风中有了寒意,雨点飘然降落。

叶昔昭坐在案前,心不在焉地翻阅一本书籍。

新竹走进门来,“夫人,奴婢吩咐了两名可靠的小丫鬟,在查翡翠傍身物件儿。方才去外院问了问,侯爷还未回来。”

叶昔昭沉吟片刻,站起身来,“随我去莲花畔。”

这么晚了,虞绍衡便是此刻回来,也不会来正房了。而她若不能确定他无恙,是无法安心的。

新竹去找了件厚实的斗篷,给叶昔昭披上,又拿了油纸伞,吩咐小丫鬟提灯引路。

莲花畔建在后花园后方,叶昔昭从未去过,只是听说那儿的居室建在湖上,是一栋二层小楼,风景极佳。此刻夜色深浓,越来越密集的雨点阻挡了视线,她心里又忐忑不安,再好的风景,也无从欣赏。

穿过亭台水榭,到了居室之中。

虞绍衡自是还未回来。

叶昔昭吩咐其间下人,备好衣物、热水,落座后,视线游转室内。家具皆是古朴雅致,透着内敛的优雅贵气。

越来越大的雨势让叶昔昭无心再打量,焦虑之下,走向门口。

便是在此时,听到了外面几名仆人齐声唤“侯爷”。

虞绍衡阔步走进门来,一身衣服已经湿透,脸色很差。看到叶昔昭,神色微滞,随即便不耐烦地丢下一句:“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歇息!”之后将她丢下,转身上楼去了。

她会走,前提是确定他没事。

她没吭声,迟疑片刻,跟上楼去。

虞绍衡的寝室设在二层西稍间,转过紫檀嵌石屏风,看到里面的情形,她心头一凛,低呼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蓄意撩拨

叶昔昭回房没再睡,看了会儿书,掐算着时辰更衣,去了太夫人房里。

太夫人已经听说了昨夜之事,见面便问道:“听说昨日的郎中去了莲花畔,你也忙碌了半晌,可是绍衡身子不适?”

叶昔昭没敢说出实情,只是道:“侯爷昨日淋了雨,妾身执意请了郎中过来,防患于未然。”

“一早他出门时可还好?”

“还好。”叶昔昭赧然道,“倒是儿媳小题大做,担心侯爷病情反复,昨夜便留在了莲花畔,坏了体统,还请太夫人责罚。”

太夫人最是了解长子的脾性,若不是真出了什么闪失,断不会允许郎中夜半医治。可眼下儿媳分明也是怕她担心,才轻描淡写,只好等见到长子再询问了。敛起心绪,漾出和蔼的笑,“罚你什么?记挂夫君安危何时成了过失?赏你还来不及。”

“太夫人不怪罪儿媳就好。”

太夫人打量着叶昔昭的面色,语调多了几分关切,“看看,必是整夜没合眼,怎地还来请安?快回房歇息。”

叶昔昭道谢告辞。

午后,芷兰从别院回来了。

叶昔昭迎到院中。芷兰小鹿一般地跑到她面前,毕恭毕敬行礼,脆生生道:“夫人,奴婢回来了!”

叶昔昭扶芷兰起来,携了她的手,“这几个月很吃了些苦头吧?”

“没有。”芷兰笑道,“倒是觉得日子太清闲。”

“日后就有得忙了,与新竹齐心打理诸事。”

“奴婢必会尽心竭力。”

叶昔昭瞥过新竹,知道她们亲如姐妹,笑道:“你们两个去说说话吧。”

两名丫鬟齐声称是,手挽着手去了后罩房说话。

之后,相府那边来了人,送来了一些衣料、首饰,翡翠当然没跟回来。

孟氏身边的尧妈妈对叶昔昭笑道:“翡翠昨夜淋了雨,一早便开始发热,咳嗽的厉害。夫人便没让她回来,将养些日子再说。”

叶昔昭知道这是为她找的借口,会心一笑,“芷兰已经回来,翡翠不在也无妨。”

与此同时,太夫人得到了一个喜讯:三夫人有喜了。昨日与今早没来请安,便是因为三夫人害喜呕得厉害。虞绍桓照顾左右,今日请了太医把脉,猜测得到证实,忙不迭命人告知太夫人。

夏荷打发走前来通禀的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是害喜再厉害,也不至于连请安的精力都没有啊。三爷也是,连亲自来给太夫人道喜的功夫都没有吗?”

“看看这牙尖嘴利的样子!”太夫人笑嗔道,“他们成婚才半年,正是恩爱的光景,又是第一胎,难免看得重。”

夏荷撇一撇嘴,“若是侯爷便不会如此,侯爷何时都会顾及着您。”说完又想,或许这就是嫡庶之分吧。

“绍衡孝顺。”说到这里,太夫人神色一黯,“三房有喜了,长房却……”说到底,叶昔昭这嫡长媳为侯府开枝散叶才是正经,别人怎样都无所谓。

夏荷这才惊觉无心之语引得太夫人伤感了,慌忙笑道:“这两日侯爷与夫人不是有所缓和了吗?夫人有喜是指日可待的事,太夫人大可不必担忧。”

太夫人点一点头,“但愿如此吧。”

说着话,虞绍衡回府了,没去更衣,先来见太夫人。原由是一进门就听小厮回禀:上午太夫人命人去了莲花畔打听昨夜之事,他们不敢诉诸实情,只说侯爷有些发热。

“今日回来得倒是早一些。”太夫人抬手示意虞绍衡落座,遣了下人,问道,“说吧,昨夜是怎么回事?哪个都不与我说实话,只好问你了。”

虞绍衡由此料定叶昔昭也是含糊其辞,回道:“旧伤有复发之兆,便请了郎中过来,防患于未然,娘不必担心。”

“请郎中怕也是昔昭一再坚持你才同意的吧?”太夫人叹息一声,“你啊,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随即眉目舒展开来,“倒也算是好事,我这才看出昔昭对你也是知冷知热的。”

虞绍衡没接话,昨夜一些画面却闪过脑海,心头一暖。

太夫人又提起了三夫人有喜之事。

虞绍衡全无反应,只是漫应一声:“好事。”

太夫人却被他这态度惹得有了些火气,“好事?你三弟都是要为人父的人了,可你呢?在莲花畔住了多久了?”

“……”

“今日起就回正房!”太夫人加重了语气,“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既然成婚了,就得给侯府开枝散叶!”

虞绍衡这才知道,三夫人有喜,最受触动的是太夫人,老人家是真的心急了。

太夫人又语重心长地劝道:“昔昭以往的确是待谁都冷淡了些,可如今不是有所转变了么?你再继续冷落她,便是你的不是了。”

冷落她……这措辞引得虞绍衡暗自啼笑皆非,之后微一颔首,“娘放心,我听您的就是。”

太夫人满意地笑了,“回房去吧,早些歇息。知会昔昭,今日不必过来了,早间我看她脸色也不大好。”

“是。”

**

虞绍衡进门时,叶昔昭正在剪裁衣料,神色专注。他走路本就声音轻微,她也就没发觉。直到虞绍衡拍拍她的脸,她才笑着抬起头来,“侯爷。”之后下地,去服侍他更衣。

虞绍衡告诉她:“今日早些传膳。娘不让你过去了。”

“太夫人只是这么一说,还是要去的。”

虞绍衡微笑,“是让我陪着你再走一趟?”

叶昔昭一时语塞,“那……那就不去了。”随即还是记挂他伤势,“劳碌整日,伤口疼不疼?”

“还好。”伤在背部,自然少不得被牵扯得出血,他回来之前去了太医院,让太医重新包扎了一番。

叶昔昭转到他身后,撩起他中衣衣摆,见包扎之处没有血迹,这才放下心来。拿过锦袍帮他穿戴整齐,低头整理时,脸被他托起。

“我偶尔恍惚,疑心这是场梦。”虞绍衡如是说。

叶昔昭笑了笑,“侯爷是在指责妾身以往太恶劣么?”

虞绍衡被引得轻笑,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道:“恰恰相反,是在赞你今时温柔体贴。”

叶昔昭柔声道:“侯爷给妾身些时间,慢慢弥补。”

“维持现状已足够。”虞绍衡是谁?在她面前,不过是注定栽到她手里的一个男人。她甚至不需体贴,只要每日让他看到她的笑,便知足了。

的确,她两年的冷眼相对,不该是区区两日的付出便得到原谅。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对她的情意到了骨子里,她又有意挽回夫妻情分,不接受现状未免太过愚钝。

···

用罢饭,虞绍衡命小厮将公文送来,坐在大炕一侧的炕桌前批阅。

他除了世袭的侯爵,曾是纵横沙场的少年将军,回朝后被册封为兵部侍郎,而如今则是从一品的兵部尚书。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岁,沙场朝堂都被如此重用,曾引得诸多朝臣连连上奏反对。可皇上是少年登基,并不认为年纪轻便不能担负重任,是以力排众议,帮虞绍衡在朝堂站稳了脚跟。而事实证明,皇上并没看错人。

叶昔昭在大炕另一侧裁剪了衣料,借着灯光穿针引线,动手缝制期间,不时瞥一眼自鸣钟。过了半个时辰,她出声道:“侯爷。”

“嗯。”虞绍衡整理了公文。

叶昔昭收起了手边物,转去沐浴。回到寝室,见虞绍衡正背对她站在床前,扯了扯寝衣后摆,随即脱下,抛落到圆椅上。身上只剩一条长裤,现出了绝佳的精瘦身形。宽肩窄腰长腿,煞是悦目。

“穿着寝衣,包扎的地方不舒服么?”叶昔昭随口问道。

“不是,不习惯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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