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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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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地仰了一下身子,好像他并不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举人,而是一个国家重臣廷对奏议:“从来朝廷撤藩,有三种办法,或如汉高祖游云梦,车前力士擒韩信;或如汉平七国之乱,明诏硬撤,不惜一战;或如宋太祖杯酒释兵权,筵桌上一席话,天大的事化为乌有。不知当今我主选择何种方式。” 
  傅宏烈听着,觉得很有道理,频频点头,突然若有所思地怔了一下,说道:“不过,圣上下诏锁拿我的谕旨说得很清楚:让刑部和大理寺从重议处。事情未必就那么简单吧!前汉主张撤藩的晁错,不也被……” 
  “千古艰难惟一死——邓汉仪可谓勘透人情!”周培公哈哈大笑,“君也是当局者迷呀!你在广州已经判了死罪,还怎么个‘从重’处置?锁拿进京,显然是皇上为了救你,保不定大人还要升官呐!” 
  “皇上如果不撤藩呢?”一个笔帖式见周培公说得如此笃定,有些不服气,忍不住上前问道。 
  “国家岁入三千七百万两银子,”周培公调头一哂,不屑他说道,“吴三桂独自拿去九百万,耿精忠、尚可喜每人是五百五十万——这还不包括其他的帐,仅凭此一项,假如你是主人,你能容忍你家奴才如此行事吗?”说罢,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一气饮干,接着又道:“傅公,同你几日,耳听目濡,真乃三生有幸。今日别离,我有一言进谏,不知可肯见纳?”傅宏烈心知周培公必有忠言相告,急忙拱手道:“请讲,必当洗耳恭听!” 
  “看君相貌,度君才学,听君言谈都不愧为国之奇士。”周培公先捧了一句,“但君心过于实,情过于痴,切记谨防吃朋友的亏。” 
  傅宏烈一怔,一时弄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周培公见他一脸困惑的样子,遂点拨道:“君请撤藩乃是密折拜奏,吴三桂从何得知?君子处世之道,在于守中而不务外,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会。古人尚且一饭之恩而千金相酬,周某倘有寸进,必当报答大恩!就此分手了!望君多加保重!”言毕,身子一躬便钻出船舱,飘然上岸。傅宏烈急忙奔出舱来,连声高呼:“培公……银子……带上银子……” 
  只见狂风席卷码头,将周培公的粗布夹袍吹起老高,尘土纷纷扬扬落在身上,却不见他有丝毫瑟缩畏寒之感。见傅宏烈和笔帖式追出舱来,只拱手说道:“大人请回,二位请回,后会有期!”说完,毅然转身迎风坚定而去。 
  傅宏烈一直目视着周培公的身影远去、远去,最后消失在茫茫暮色里…… 
  “就是这样,罪臣与他中途分别,现今不知其去向。”傅宏烈缓缓抬起头来,神情忧郁,似乎还没有完全摆脱与周培公的离情别绪。 
  “真乃奇人!”康熙禁不住连连点头感叹,“世上竟有这样的人,透人肺腑,出语惊人,真是上天有眼那……朕一定要找到他!” 
  从傅宏烈那儿出来,康熙顿觉心情舒畅,轻松怡然。苦闷的重荷,从他的精神上离开了。效法赵匡胤,席前夺兵,永除三藩隐患,小皇帝暗下决心。 
  次日一早,一道圣旨颂下,十八岁的康熙要同时召见平西王、平南玉和靖南王三位异姓王爷,虽然是要杯酒撤藩,但他给三位王爷安排的归宿还是满不错的:削藩后,三王爷各回原籍享爱王侯富贵,待遇则从优从厚。 
  诏书飞骑南下。康熙在耐心等待。 
  吴三桂接旨后,立即派飞骑通知平南王、靖南王前来会面相商大事。 
  匆忙赶到的靖南王耿精忠与广东来的平南王之子尚之信和吴三桂并肩而坐。他们在列翠轩前一边观赏歌舞一边密晤磋商。 
  三王之中,数平西王军队最多,气势最大,重大决策自然一般由吴三桂制订,其他两王只是惟其马首是瞻,他们也深知三藩休戚与共的道理。 
  吴三桂呷了一小口茶,说到:“正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小皇上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已经吹起冲锋的号角,现在就要看我们如何对敌了。”说完,命人拿出皇上的诏书,让尚之信和耿精忠传看。 
  “二位贤侄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共同商磋。”吴三桂问道。 
  耿精忠忧心忡忡他说道:“皇上下诏令我们入觐,这决不是偶然,而是别有用心,我说还是不去为妙,小心为上。” 
  吴三桂听着,不禁微笑道:“若我们不去,小皇帝趁机捏造罪名,大举伐我,陷我于不利地位,不好。” 
  “你看怎么办才是万全之策?”耿精忠用手肘捅了捅迷醉歌舞,对谈话内容有点心不在焉的尚之信。 
  “不用担心,”尚之信咧嘴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有世伯挡着,咱弟兄就不用瞎操这份心了。” 
  看到二人面露不信任的表情,尚之信接着道,“这次进京,不能不去,但也不能全去。” 
  “此谓何意?”吴三桂,郑重其事地问道。 
  “不去没有理由,这样就会使康熙抓住我们的把柄,进而出师有名;全去则危,弄不好,一个鸿门宴就把我们连锅烩,进而全盘皆输。但这并不是说我们没有万全之策,从目前情况来看,靖南王和父王可北京入觐;世伯却不可以去。世伯资深望重,不去皇帝也是干瞪眼,只要世伯不入京,小皇帝就不敢动手发难,父王与世兄入京则会平安无恙。” 
  “言之有理。” 
  吴三桂不由自主地拍了拍尚之信的肩头,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想不到贤侄竟有如此高招,真可谓英雄出少年!哈哈!”随即吴三桂站起身来,大声吩咐手下道:“马上起奏折报,就照尚世侄说的意思办。” 
  吴三桂终于拍板决定了。 
  大计已定,心情舒畅,吴三桂笑着对耿尚二人说道:“你们不是挺欣赏我这里的轻歌妙舞吗?那就请再观赏一下苗女五姊妹的精彩节目吧!” 
  话音刚落,只见列翠轩东厢房的帘拢一挑,走进来五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她们怀抱琵琶,身佩珠翠,莲步轻移随仙乐翩翩起舞。其中有两位名叫陈翠、阿绢的尤为引人注目。她们粉黛淡施,蛾眉轻扫,双目生辉,明眸传情,满身珠光宝气,更是艳光射人。 
  耿、尚两位王爷简直看呆了。尚之信手托下巴,凝神注目,没有喝酒,却已经醉了,不禁击节称赞道:“老世伯好艳福!” 
  “哪里话,此乃杭州知府前天专门送来孝敬我的……”吴三桂不禁脸上一红,他早已对阿翠、阿绢领教过了。尽管后宫侍妾不下千人,比清朝皇帝还要多出几十倍,但她们来到山上,一下子便技压群芳,他本想要阿翠、阿娟做妾,但刚刚开口便被胀夫人迎脸一口唾沫,骂得狗血淋头,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个人情,想到此,吴三桂笑谓耿精忠、尚之信道:“但老夫老矣,消受不起,既然二位贤侄如此欣赏,那就不妨拿了去。俗话说‘宝剑佩武士,红粉赠佳人’吗?哈哈!” 
  “阿翠、阿娟好好侍候两位王爷!”吴三桂一面命人演奏,一面环视一下,四周闲杂人等全都会意,知趣地悄悄退出。 
  刹那间,清冽沁脾的琵琶声如冷泉滴水般划空而起,列翠轩沉浸在一派仙乐之中。 
  阿翠靠在尚之信的肩上,小声唱道: 
   
  哄我自家日日受孤单,你可给人家夜夜做心肝…… 
  “好!”她刚开口唱了两句,尚之信便脱口赞了一声,打断了阿翠的声音:“你慢一点,我来想想,这该是闺中少妇,怨责她那浪子丈夫的话。倒有点意思,你再往下唱!” 
  这一说,阿翠的劲儿来了,她斜偎在尚之信身上,把手绢绕着手食指,冲着尚之信道一句白口:“强人呀!”接着便雨打芭蕉似地,一口气唱道: 
   
  只说我不好,只说我不贤!不看你那般;只看你这般,不打骂你就上天——! 
  接着便是眼一瞪,恶狠狠骂一声:“强人呀!”却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随后便又飞媚眼,又害羞地带着鼻音哼道: 
   
  你那床上吱吱呀呀,好不喜欢。 
  她那发腻的声音,妖艳入骨的眼波和笑靥,搅得尚之信意乱魂飞,顺手轻轻一拉,使的劲并不怎么大,阿翠却就势一歪身的倒在了他的怀里,随即被紧紧地搂住。 
  阿翠佯装娇嗔,举着杯说:“大人喝一杯。” 
  尚之信欣然接受,他把一小杯烧刀子灌入口中,那烧刀子入喉火辣辣一条线,直贯丹田,他觉得浑身燥热,便即解开胸前的扣子。 
  “当心受凉!”阿翠说着,便伸手到他胸前——她原意是替他掩复衣襟,不知怎么,竞伸手插入到他的衣服下面,并一下子抱住了他,她把脸俯在他的胸前。 
  她头上的发香和花香受了热气的蒸散,一阵直冲鼻孔,越发荡人心魄,他便也把她搂得更紧…… 
  另一边却见耿精忠和阿娟两人也正打得火热,两条半裸的身体早已如蛇般绞缠在一起…… 
  外面松涛阵阵,里面柔情似水,欲火的烈焰爆发出轻桃放荡的笑声伴随着彻夜不眠的灯光,回荡在列翠轩,久久不息…… 
  为拉拢收买人才,接纳党羽,吴三桂从不吝借金钱美女,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死心踏地为其卖命,从而使其能够成为三藩之首的一个重要原因。 
  京城。康熙接到吴三桂的奏折,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奏折上的大意是这样的:平西王吴三桂年迈力衰,近来又偶染疾病,病残之躯不堪山水颠沛之劳累,不能入京面君,请皇上恕罪。特由其子吴应熊在京代父受旨。 
  也就是说:吴三桂不来北京。 
  看来精心策划的席前撤藩的夺兵之计又要泡汤了,这该死的吴三桂是老奸巨猾,只派尚可喜、耿精忠二人前来,真他妈的扫兴,既不能逮之,又不能冷落,如何应付当前的局面。康熙在琢磨。 
  他又感到孤单了,寂静又向他侵袭过来,苦恼,刚淡忘了不久,现在又回来了,而且还更为有力地撕扯着他的胸膛。这么多大事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但又不能推辞。要干就一定要干好,康熙心中暗下决心。 
  生气归生气,光烦恼也没用,正经事还得办。康熙带着难以压抑的愤懣和一肚子的气,在乾清宫正殿接见二王。 
  “你们来京以后住在哪里了?”君臣见面叙礼已毕,康熙瞥了一眼身着崭新鹅黄团花龙褂的两位王爷,端起御案上的奶茶啜了一口。 
  只这一眼,便使康熙发觉到有些变化,两位王爷与几年以前相比,大是不同。康熙见到他们,是在三年以前,阔别数载,尚可喜已然大见衰老,目光也失去往日的神采。顾盼之时头部还不断地癫颤,举手投举都显得呆滞,明显是力不从心。而耿精忠与尚可喜的每况愈下的状况截然相反,正值鼎盛之年,精力旺盛,体格健壮,挺胸凹腹,正襟危坐,双目炯炯有神,听到皇上问话,急忙从椅中欠起身子,恭身答道:“回皇上的话,尚可喜住在儿子家,臣下住在弟弟家。” 
  康熙点点微微一笑,心中明白。耿精忠的弟弟耿星河和尚可喜的儿子尚之礼与吴应熊,均是朝中散轶大臣,住在额附府,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羁留在京,扣为人质,三藩既便想谋反,也要投鼠忌器,考虑他们亲属世子的身家性命,这种现像都是历朝见惯不惊的事。从手下人的汇报中,康熙得知耿星河与尚之礼都是吟风弄月的浪荡公子,诗酒以外,从不过问政事,“稍有晋人风度,绝无汉官威仪”便是二人性格极好的写照。而吴应熊正如其父,城府颇深,老谋深算,甭看他表面上整天嘻嘻哈哈无所事事,其实内骨子里却很不老实。他曾暗地里愉偷结交外边的督抚大员,每隔三两日便有书信送往云南,互相传递信息。 
  听了耿精忠的话,康熙沉吟片刻,转脸吩咐侍立在旁的养心殿总管小毛子:“传话给内务府,赐银二位额附每家三百两。”又向耿、尚二人笑道:“朕向知道你们出手阔绰,不要嫌弃朕小家子气。这两个额附人品才学都好,再锻炼几年,朕还要委他们重任呢……” 
  说这两位额附好,自然就是说吴应熊不好。尚可喜见耿精忠不搭腔,连忙笑道:“皇上说得是哪里的话,万岁赐银三百两远远胜过奴才的三万银子。这次来京,尚之礼说,万岁爷勤政得好,每日细事都要熬到二更天,奴才说句不知上下的话,万岁如今到底年轻,不懂得珍惜身体,等到了奴才这把年纪才知道呢!万岁一身系着亿万百姓和江山社稷,更要多加保重才是!” 
  “朕何尝不想如此呢?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啊!”康熙看了看庭院里的积雪,缓缓说道:“罗刹鬼子在东北闹腾得很紧,杀人放火,奸淫妇女无恶不做。这些生番甚至用死人尸体搭起架子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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