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真实的父亲和他的恋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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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臊臭的男人的裤衩盖在了她的脸上，天塌了下来……　
　　她已经被放在了地上，蜷曲的身体像一只受惊的蜗牛，竭力地缩到一起。一只长满粗毛的手顺着脖子、胸脯到了腹部……纽扣一个一个的打开……当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打开时，她觉得地裂了……是被一根肮脏生锈的钉子划破的……她的哭已经没有了声音，只有泪和血从眼睛和大腿间流进了又脏又臭的土地……然后淹没了自己，漩涡……天旋地转……　
　　头发散乱地覆盖在她脸上，星光照耀下的嘴唇上，鲜血代替了微微的汗珠，透过那双痛苦紧闭的眼睛，大地在颤抖，银河已经漆黑一片。　
　　她听见脚步声已经渐渐地远去。那脚步声给她留下了寒冷、颤栗和恐怖。　
　　小巷的屋顶上发出嗖嗖的呼啸声，秋风，把黑夜吹来吹去，像一个恐怖的稻草人。　
　　她软绵绵地躺在那里，仿佛听到了自己慌乱耻辱的心跳，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自己死了一般。　
　　风还在刮着。　
　　她感到身体火辣辣的疼痛，心却是麻木的。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试着睁开了眼睛，仿佛看到了灿烂的星空，看到了满天的喜鹊架起的鹊桥上，牛郎和织女会面了，漫天的羽毛纷纷扬扬如雪花落下，覆盖了她整个的身心，瞬间又变得一片模模糊糊的漆黑。　
　　黑暗中，她又好像看见了灯火，爸爸妈妈正坐在油灯边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乖女儿回家……突然一阵风把灯吹灭了，一个黑影冲进来，妈妈随之倒在了地上……　
　　风在小巷里嘶鸣着。　
　　她抬抬手，摸到了纽扣，把衣服扣好，然后擦擦眼睛，努力用手撑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她感到了没有过的寒冷。她想起了前两天中午从菜市场回家看到妈妈的那一幕，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这日子该怎么过呀？该怎么见人呀？……　
　　她站了起来，她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步，她想回家，在爸爸妈妈怀里大哭一场……　
　　她流着泪，走了一会儿，她看到自己的家了。灯已经熄了。爸爸妈妈可能睡了，她不忍心……　
　　她停住了脚步。任风吹她散乱的头发。　
　　她突然转过身来，向相反的方向发疯一样地跑了回去……　
　　她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生命的终点……　
　　她还小啊！她才十四岁！　　　
　　当遭遇碰到遭遇（5）　　　
　　她一口气跑到了刚才和姐妹们一起望星空看“七巧”的文德桥上，她跳了下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父亲倾情出场了。　
　　我的父亲，一个滁县城里的小小警察，一个浑浑噩噩的十九岁年轻人，像后来我长大上学读书时看到的许多教科书中教育我们学雷锋做好事一样，当年用他的良知毫不犹豫地勇救落水少女，从而在水中打捞起了他无爱的婚姻背后的另一段不合时宜的恋情。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1）　　　
　　窝棚里静悄悄的。　
　　林玉华如泣如诉。　
　　从她那瀑布一样披散的黑发中传出绵延不断的哭泣声，与雨滴击打屋顶发出的滴答滴答声，混成了一片……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一头扑进了我的怀里，痛哭流涕。　
　　“好哥哥，你要为俺保守秘密呀！如果人家知道这件事，俺怎么有脸见人啊！俺害怕呀！……”　
　　说罢，又伏在我的怀里哇哇地大哭起来……　
　　我的内心怎么能平静下来？早已是波涛汹涌。这个家和我的家，我和她，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同情。这两个平平常常的字眼，此刻在一个热血男儿的胸中已经化作一种千钧的力量。　
　　愤怒！手握成了拳头。我听见我的手关节咯嘣咯嘣地脆响。　
　　“小妹妹，别怕！大哥会为你保守秘密的。不过，你以后也不要伤心，不要自暴自弃寻死觅活的，更不能再增加你妈妈的痛苦了。你妈妈也是受害者呀！她为什么忍气吞声地活着呢？她是舍不得你呀！你懂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我用劲地扶摇着林玉华的双肩，感受到她的身体在战抖。　
　　“你懂不懂，你妈妈完全是为了你呀！”　
　　她擦了擦泪水，哽咽着说：“俺懂了，俺也舍不得妈妈呀！……俺这几天实在是想死了算了，可看到妈妈……俺妈妈太可怜呀……还有爸爸……俺的心又软了……那天，如果依着俺跟出去抓那个欺负妈妈的坏蛋，妈妈说俺母女俩的小命早就没了……”　
　　她轻轻地整理一下自己散乱的长发。接着说：“可是，那天晚上，欺负俺的那个畜生把俺的眼睛给遮住了，俺也没看清他长的是啥模样，将来俺怎么知道他是谁呀？”　
　　她泪盈盈的眼睛有希望闪烁着。　
　　我看着她，想了想，轻轻地说：“依俺猜，那个畜生与害你妈妈的是一个人。”　
　　“为什么？”　
　　“因为是你亲眼看到他做了坏事，所以他怀恨在心。而且他见你这么大了，又生得漂亮，所以就起了坏心。俺看他已经跟踪你好几天了，就趁你不注意，选择在黑夜来欺负你。”　
　　她点点头说：“是的，你说得对，俺想起来了，就是他！就是那个畜生！”　
　　“好了，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小妹妹，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大哥一定帮你报仇。”　
　　“俺一定听大哥哥的话，俺要活下去。”　
　　“好吧，小妹妹，看到你这样，俺就放心了，俺也没白救你。时候不早了，俺该回去了。”　
　　我起身要走。　
　　她突然站起来，跪在了地上。　
　　“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呐！你的话俺一定记住。现在俺觉得对不起你呀，俺家这么穷，连口水也没喝，又这么脏，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啊！”她一脸的愧疚和羞涩，“如大哥不嫌弃，俺求求你还经常来俺家，俺还望大哥哥你能照顾俺呀。”　
　　她这伤心一跪，又跪在了我的心上了。　
　　多么可怜的女孩啊！我扶她起来，说：“小妹妹，你放心吧，俺希望你真的听大哥的话，把身体养好，心情高兴起来，俺会常来看你的。”　
　　秋雨蒙蒙，情蒙蒙。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2）　　　
　　林玉华依依不舍地依在门框上，目送我离开，久久地，泪流满面……　
　　等我走到巷口时，正好碰上了夏丽仙、张早花和尚文。她们三个人都笑着迎上来问我：“大哥哥，玉华怎么样了？”　
　　“没事了。还不是女孩子脾气，和妈妈吵架了，都是惯的毛病。你们快去看看她吧，搞点什么好吃的送给她，让她吃得饱饱的，就好了。”　
　　她们三个听我这么一说，就高兴地向林玉华家跑去。　
　　我回过头来喊了一声：“你们都是玉华的好姐姐，以后还要时时刻刻地照顾她这个小妹妹呀！”　
　　她们都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地说：“好心的大哥哥，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她的。”　
　　她们清脆恬美的声音在小巷子里回荡着，回荡着……　
　　也就是从这以后，我和林玉华的关系有了更进一步的进展，真的像兄妹亦像朋友。她们四个小姐妹也形影不离经常到东门口来找我玩玩说说笑笑，每次见面都是亲热地叫我“大哥哥”、“成哥哥”了。　
　　不久，我被调到县警察局里当警士了，正好和玉华家卖菜的菜市场在一条巷子——黉山巷。这样，每天下班后，闲着没事时，我就蹓跶着到菜市场去看看她家的生意怎么样。为了帮助她家多挣点，我就联系县警察局的大伙房管伙食的来照顾林子清，每天都至少买他一担菜。有时是先联系好需要什么菜后，就从菜园子收买回来，直接由刘兰香挑着送去了。　
　　卖菜这活计是钟点活，早上忙中午抢下午是闲逛。这样，一到傍晚玉华没什么事，就跑到小姐妹家玩到晚上也不回家睡了。夏丽仙家是她们四个家中最富裕的一个，他爸爸夏子贤开的驴肉专卖店还卖馒头、杂烩等快餐，生意红火，早中晚都有来吃肉喝酒的。玉华聪明伶俐，眼睛活，手脚又勤快，傍晚就经常来帮着端端菜洗洗碗擦擦桌子倒倒水，很讨夏老板喜欢。夏老板人也忠厚，有时看到我们穷警察来吃饭买肉，总要优惠一些，没有钱时就挂个账，从不小气。因此，我们几个小兄弟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夏老贤”，而他家和玉华家一样，也就夏丽仙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因为我在县警察局里上班，接触的人和事也就多了。因此，我的朋友也就多了，除了在东门口认识的陈明、陈少传、汪奇等人之外，我又认识了县警察局的“大个子”常桂祥、苏小虎。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九四三年在蚌埠警士训练所认识的好朋友冯厚培也回来了，如今他已经当上了警长。我们这些人结成了患难之交。　
　　渐渐地，因为我，这些男朋友和女朋友们也都成了好朋友。　
　　一九四五年春节，由我做媒，玉华的三个小姐姐都与我的朋友结婚了。夏丽仙嫁给了陈明、张早花嫁给了“大个子”常桂祥、尚文嫁给了陈少传。这个年，我们过得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乐。　
　　陈明和夏丽仙结婚那天，我们所有的好朋友都去参加了。因为陈明是“倒插门”，所以，大家就在“夏老贤”的驴肉专卖店里喝喜酒。　
　　那天晚上，大家都玩得非常开心。作为“月老”，我自然是他们和她们进攻的对象，你一来我一往，推杯换盏渐渐地我也就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3）　　　
　　玉华作为最小的妹妹，自然是婚礼中的一个热闹角色。跑前跑后，又是唱又是闹的。现在她个子也高了，眉清目秀，虽然才十五岁，却长成个大姑娘了。　
　　酒过三旬，大家就坐在一起开开玩笑，出出馊点子折腾新郎新娘。闹了一会新房？熏大家就坐在一起一边磕瓜子一边聊天。　
　　玉华坐在我身边，像一个听话乖巧的小妹。　
　　这时不知是谁插了一句：“今天呀，是陈明大喜的日子，成哥哥，你看你，天上掉下了一个林妹妹哟！”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把目光投向我和玉华。　
　　一句话把我和玉华都弄了个大红脸。爱说爱笑的玉华更觉得不好意思，羞涩地捂着脸忸怩地跑到夏丽仙的房间里去了。　
　　大家都哈哈地笑了。　
　　我也就笑着说：“是的，俺是有个林妹妹。玉华也是我们大家的好妹妹呀。俺都是结过婚的人了，大家就别乱开玩笑了。”　
　　“结婚了有啥关系，大丈夫三妻四妾也算不了什么呀？”新娘子夏丽仙也站在旁边开玩笑说。　
　　“好！照你这么说，我们的新郎官陈明将来也可以再娶小老婆喽！”坐在一旁的陈少传也开了夏丽仙一个玩笑。　
　　“去！去你的。人说话，不要狗在旁边瞎汪汪。”夏丽仙笑着回击陈少传一句，然后又转身对尚文说，“尚文呀，你可要把这个丈夫管好了呀！”　
　　大家又哈哈笑起来。　
　　就这样我们嘻嘻哈哈地闹到半夜。　
　　可“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的玩笑话，却引起了玉华的心思，她一个人躲在夏丽仙的房间里再也没有出来。　
　　此前，夏丽仙就曾对我说过，玉华多次跟她聊天，跟她说：“成哥哥对俺真好，俺将来非嫁给他，谁再好，俺都不嫁。”　
　　夏丽仙说：“可成哥哥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俺也喜欢他，爱他……”　
　　那天晚上，我确实也喝多了点。一开始三闹两闹的倒不觉得，到了半夜酒劲上来了，我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一下子哇哇地吐了一地一身。见我酒醉了，玉华就从里屋跑出来，端水拖地擦身，把我安顿好了后，又和陈明、夏丽仙一起把我抬到店房里睡好。等大家都睡了，玉华还守护着我，照顾我喝水、擦汗一直到天亮。等我醒来，她又半扶半搀着把我送回警察局，帮我安顿躺下，掖好被子，才放心地走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姐妹们一个一个都成了家，也就没有时间陪着玉华玩耍了。只剩玉华孤零零的像一只落伍的小鸟，形单影只，情绪慢慢地低落下来，没有了以往的欢歌笑语，变得沉默寡言了。因为我的家不在身边，我也有很多空闲的时间。所以我和她走得更近了，成了她惟一的贴心朋友。没有我陪着，她似乎就没有了开心，整天愁眉苦脸的。这确实让我有些怜香惜玉于心不忍。我害怕她从此沉沦下去，失去生活的信心。一有空，我就尽量陪她散步，给她讲故事，不愿她伤心，不想她出事。　
　　一天傍晚，玉华像往常一样，又到警察局来找我。　
　　晚霞正美，把大地镀了一层光芒，柔柔的，暖暖的。夕阳把人影拉得很长很长，几只麻雀在地上蹦来蹦去。一辆马车“得得”地把小巷踩得脆响，伴着赶车人皮鞭的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