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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怜怜言情小说集-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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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柳,恭喜你了!”不管如何,成亲总是好事,只要嫁的人不是她,她是很乐意跟未来的表嫂祝贺,更何况这个表嫂是她挑选的……想到这,端木香非常得意。
  “谢谢表姐。”眼里充满感激的泪光,幸福的感觉盈满蒲柳的胸臆,仿佛还踏在云端。这幸福来得很不踏实……
  “不用谢我,只要你愿意嫁就好。”看到蒲柳没有怨言,也不讨厌公孙倚楼,端木香才感到安心。总而言之,一切都太好了,她也可以嫁给自己的心上人,真是谢天谢地啊!
  蒲柳嘴角是完满的徽勾。没想到她到端木府为仆,老天爷竟然赏给她—个爱她的夫婿,这一切都太好了……
  
  “少爷。”
  帘外站了个昂扬的身躯。
  “什么事?”
  公孙倚棱起身,为预防佳人着凉,他拿了薄被覆盖祝诱人的胴体,少女沉睡的模样,让锐利的黑眸变得和缓、温情许多。
  总是要看到她毫无防备地睡在面前,他才相信幸福的时光已到来。
  “陈家已有动静了。”隶属江西的管事低声禀报。
  “哦?”
  公孙倚楼浓黑的眉毛一挑,悄悄起身,披上外衣,轻巧离开床铺,找帘幕外的管事讨论相关事件。
  低沉的讨论声在夜风中飘来。
  “晤……嗯……”瘫在床上昏睡的少女无意识挥手、似想赶走打扰她安睡的骚乱。
  这景象正巧落入刚谈完事的公孙倚楼眼里,他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笑意。
  他喜欢这种恬静的气氛,仿佛可以预言他们日后将会共度的时光都跟着这份静谧——
  相守到底。
  
  公孙倚楼掀开帘幕,悄悄起床。
  “爷?”
  蒲柳一翻身,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空出。煞倏然惊醒,一只手揉眼皮,一只手抓住亟欲离去的男人衣袖。
  “我把你吵醒了?。
  低沉的嗓音有着浓郁的怜惜之意。
  “你要出门?”
  才回来一夜,怎么又要走了?床铺才睡暖而已,他们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啊!
  这就是书上的“商人重利、轻别离”吗?
  蒲柳有点舍不得。
  “乖,待在家里等我。”
  公孙倚楼轻啄蒲柳的鼻头,“我得赶到江浙去,还有一桩生意要谈。”
  “我可以跟你去吗?”
  她眨眨大眼,看着男人。
  “你都要嫁给我了,不用准备嫁妆吗?”知道她的依恋.公孙倚楼喉结上下震动着,清楚传来爽朗的笑声。
  哦!她都忘了。
  “哦!”小佳人的俏脸转而酡红。
  “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我跟姨娘说好了,好吧?”男人浑厚好听的声音在蒲柳耳畔响起。
  “嗯!,她用力点头。
  “起来帮我穿衣裳。”拍拍佳人的翘臂。他留恋她的馨香,想把她温柔的身影牢牢刻印在心版上。
  她依言,轻巧起身替他穿衣服。
  “这个让你带着,保平安。”蒲柳替他绣了—个平安符香囊。
  “替我戴上。”他看着那只精致的香囊,眼光变得深邃而幽暗,紧握着佳人的手。
  “好。”蒲柳依恋深深地把香囊套进公孙倚楼的颈项,再帮他贴身放好。
  他满意地微笑,在她的脸上轻啄一下,“等我回来。”
  高大的身影随即转身,就此远扬。

  第八章

  “真是有够气人的!”
  端木香大刺刺地从绣楼窜入,对着专心坐在窗台前,将水榭阁楼绣入布面的蒲柳大吼大叫。
  “表姐,怎么又生气了?”蒲柳放下针线,对端木香微笑。
  在旁伺侯的杜鹃快速换上热水,捧上小点心;喜鹊也知道主子要跟表小姐谈心,赶忙帮杜鹃打点茶点。
  看到几盘好吃的茶食摆在桌面后,端木香便开口,“你们几个都出去吧!我跟小柳有话说。”
  “是!”几个大丫鬟低头笞允,便一同散去。
  “表姐有什么事?”
  两人倚栏而坐,既可以观水,也可以赏玩水中游鱼,清风吹来,舒畅清爽。建在池边的绣楼也是端木府里女眷最爱来的地方。
  “外头说公孙倚楼在跟端木家结亲之前,会先置内室,先收一房小妾来伺候!”端木香说得咬牙切齿。
  是在说她们两人吗?“怎么还有这种话在传?”蒲柳并不明白。
  “对啊!我去上香时,听到那些无聊的女人在谈论这件事,觉得很奇怪,就要喜鹊去问个清楚,如果跟我们有关,就要澄清……”端木香比手画脚,说得又急又气。
  “然后呢?”蒲柳眨眨眼,清灵明亮的美眸漾着一片水光o
  “说来就气人了,还不是元宝赌坊那个柳依依!听说不管是娶谁入门,表哥那大色鬼还是少不了酒国名妓助阵才谈得成生意……”
  “柳依依?”好熟的名字……是不是香表姐上次说带着游秦淮河、坐画舫的那一个?听说公孙倚楼很倚重她,走到哪都带着她呢……
  端木香闻哼半声,才继续说:“现在走到哪,那个柳依依就陪到哪,大家都在说那个女人很厉害,交际手腕很高明,人又长得漂亮。表哥肯定会收她当侍妾!”
  “她那么厉害啊?”难怪每次来看她,他身上都有股浓郁的胭脂味,是柳依依的香味吗?每次她想问,又不知从何开口。
  “上上次游湖,上次听戏,不知道这次又要去哪里……”越想越恨,靖木香绞扭着手绢,恨不得打扁那个女人的公敌。
  “我不懂做生意的事……”不知道那个柳依依怎么帮他的……蒲柳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不是说不靠女人帮衬吗?所以不娶香表姐……但是出入都带那个名妓又是怎么回事?
  她光学着当个像样的千金小姐,就快去掉半条命,哪还会帮男人谈生意?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做都不够……
  为什么学了这一样,又会少了那一样?
  为什么总是在入夜之后才会看到她的男人,来不及谈心,天就亮了……日复一日的,她总是等着他来看她?
  之前他不是说要马上成亲吗?为什么一回到端木府,就变了,还要再等?他的承诺呢?
  “我也是不懂啊!娘说好人家的女儿不用会那个。只要会当‘贤妻良母’就够了。”靖木香蓄意强调。贤妻良母”四个字。
  “然后呢?就答应让小妾进门?”蒲柳的心突然拧了起来。好疼、好疼啊……
  “小柳,你不要胡思乱想,娘说表哥有派媒人来谈你们的婚事了,有钱人家的男人总是这样的。”看着蒲柳苍白的脸色,端木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突然怨恨自己的多嘴。
  她干嘛把自己听到的事情跟小柳讲呢?万一事实不是那样。表哥不是会恨她一辈子?还是蒲柳不愿意嫁?到时又会要她嫁给表哥那天敌?哦!想都别想!
  “他答应我不讨妾室的……”蒲柳喃喃自语。
  她说她想跟他出门,但他要她准备嫁妆,她也点头答应了,但现在竟然传出这种事。
  而她却没有说话的份,因为大家闺秀是知书达礼的,不会做出妒妇般的行为。
  但是,她出自贫家,她不懂这些啊!
  她只想守着自己的男人,跟他天长地久,这样不行吗?这样算是奢求吗?这样也会招人取笑吗?
  难道得心甘情愿跟别的女人分享夫婿,这样才叫做贤妻?这样才叫做识大体?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个光鲜华丽的世界会让她感到非常寒冷?为什么……
  
  时光荏苒。夏去秋来。
  公孙倚楼终于回到杭州城了,但不只是他一个人回来,还有几辆豪华的马车跟在后头浩浩荡荡的进城。
  “爷儿……”柳依依掀开帘幕,娇软的声音伴随着甜腻的香风,令男人酥到骨干里。
  “还有事吗?”公孙倚楼冷淡而礼貌地点点头。
  “不请我进府坐坐吗?刚跟您一起回来,我好累喔!”柳依依柔媚的眨着双眸,骄傲地微仰着仔细粉妆过的脸庞,对男人露出甜美动人的微笑。
  对美人柔媚的姿态视而不见,公孙倚楼简单回应,“就是怕你累着,所以才让小泥巴直接送你回去林息,省得一拐三折,你的身子吃不消。”
  语毕,骏马上的公孙倚楼俊美的容额波纹不兴,对于美人的暗示丝毫没放在心上,在他礼貌姓地婉拒之后,也不等美人回答,就直接命家丁将马车拉回元宝赌坊。
  “嗯?”怎么会这样?怎么一回城,他人就变了?
  柳依依错愕地坐在马车里,任凭公孙府的家丁将马车驶往另外一个方向,而俊逸的男人身影离去她越来越远。
  “爷儿……”突如其来的分离让美人儿的自尊心受创。他不想带她回家吗?
  美人的呼喊掺杂了呜咽的哭声,但策马狂奔的男人并没有耳福聆听,因为经过这一季的分离,更加确定他的感情依归,城里有他所思念的人儿在等他,他对她非常悬念。
  “驾!”胯下的马儿似乎有灵性一般,开始疾速奔驰。
  快速飞奔的马儿所奔跑的道路并不是往公孙府,但公孙倚楼确定面前的路才是自己心的方向。
  
  公孙倚楼懒得管柳大美人与跟在后头的商队,全都丢给管事跟小泥巴后。便一马当先地往端木府冲。
  “表少爷?!”
  端木府外的家仆看到久未见面的混世魔王突然出现,全都瞪大眼睛,奔相走告苦难的日子又回来了。
  不是说出门谈生意吗?怎么时间过得那么快,他又回来了?
  天哪!地哪!好恐怖哪!
  救命哪!表少爷到底要娶府里的哪个小姐啊?要就赶快带走吧!别再回来了!
  “接着!”骏马上的男人一跃而下,把马匹丢给来人,自己跨大步,快速走进端木府。
  “表少爷好!”
  一路上,丫鬟、小厮全都颤抖请安。
  但男人只是摆摆手,专走小径,也没上花厅跟赵如花说话,直接往蒲柳居住的绣楼前进。
  “柳儿呢?”看到蒲柳的丫鬟,公孙倚楼就觉得非常安心。
  “小姐在后头替香小姐作画。”端着茶水的杜鹃看到以后的男主人。立即微笑,躬身回应。
  “作画?柳儿倒是越来越多才多艺了。”公孙倚楼扬扬眉,对于蒲柳的勤劳好学有着无限赞叹。
  “小柳。你可得仔细点,把我画成天仙美人才行!”
  还没跨进院落,就听到端木香嚣张跋扈的声音,一股快快不快的感觉充塞公孙倚楼的胸臆。
  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他的柳儿在这里也得服侍别的女人?看别的女人脸色?晤!他都忘了她是“假冒”千金,在真正的千金面前,还是低一截的……看样子他得赶快把她娶回家才行。
  “啊!爷儿回来了!”
  正在作画的蒲柳看到风尘仆仆的男人现身时,手中的画笔差点掉到地上。
  “他回来了……
  她日思夜念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是喔!表哥回来啦?”端木香接了话,却没有回头,因为她坐在琴旁,摆了美丽的抚琴姿势等待入画呢!
  “嗯!”公孙倚楼客套地点头,俊逸的脸孔上没有任何笑容,回来的喜悦已经消失无踪。
  向来伶俐的蒲柳因为面前的情景而为难.不知该继续画下去,还是放下画笔伺侯他。
  她站在原地,尴尬地看着公孙倚楼。
  “怎么了?”发现蒲柳的画笔没有挥动,端木香才发现不对劲。
  蒲柳还是默不作声。
  “表哥怎么在那里罚站啊?请坐啊!”这时端木香才转头,望向让蒲柳神色不自在的源头,出声招呼。
  “我是特地来找柳儿的。”公孙倚楼忍住即将爆发的脾气,淡淡说明。
  “你要我把她让出来?”端木香从来就不是好惹的角色,眉毛一扬。开口便把他脸色铁青的含意说清楚。
  “你知道就好!”
  公孙倚楼丝毫不懂得什么叫做客气,大步跨上前,揽住佳人的柳腰,独占蒲柳的态势很明显。
  如果表妹识相的话,就应该自动走人,不要像个菩萨般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哦?”什么叫做她知道就好?端木香不爽地挑挑眉毛,审视着面前妄自尊大的臭男人。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啊?蒲柳名义上可是端木家的人,为什么她要让?她们相处得正好咧!
  她冷冷地瞥了公孙倚楼一眼,淡淡回应,“如果我不愿意呢?你又能如何?”
  很好!她要来斗是不是?他不会输她的!
  “我刚从外地回来,”没想到回来就要应付恶婆娘!“找的是会伺候我的女人,还是你想嫁我?你想伺候我?”天之骄子的嚣张气焰立即上扬,“没问题!我会给你机会的。”
  “呸!不要脸!谁要伺候你!”端木香肝火大动,反骂回去。
  “我想也是!”男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继续开着恶质的玩笑,“我才想你哪时反悔,打算改变想法呢!如果两个都娶,谁当大、谁当小,可是让我很为难的啊!”
  蒲柳闻言,脸色立即阴暗下来。
  可是,炮声隆隆战着的两人没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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