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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双向出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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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没有人说话,电视里春晚重播没心没肺地抖着包袱,小丙橡皮糖一眼黏在陈恬身上一叠声撒娇。

傅令快速扫一眼坐着的人,眼光在徐树怀身上顿了顿,转回头郑重其事地跟田心打招呼拜年。

“阿姨,新年好,您什么时候来的江户,树怀没有跟我说。”陈恬吞吞口水,尴尬地看一眼傅令,硬着头皮介绍道:“我跟你们介绍下,这个是……傅令。”

徐树怀没有搭理她,倒是陈妈妈求知若渴地问道:“俺们这大清早就守在这儿了,陈恬,年三十的晚上不在家里呆着,你跑哪儿去了?”

田心招呼傅令进屋,接过陈恬胳膊上的小丙放在椅子上,说:“树怀,今天晚上和你妈妈就在这吃饭,让陈恬给你们露一手。”

陈恬别扭极了,这不是活脱脱一出新欢遭遇旧爱吗?老实说,她是有些害怕徐树怀的,尤其是此刻他了然的目光更让她不舒服。陈恬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秦青青,秦青青压根不接受,抱着一饼干盒子的瓜子培养感情。

田心向来高贵冷艳惯了,即使这几年已经在跳广场舞的时候接触了几个老姐妹,终究是缺乏和亲家打交道的经验。她勉强替陈恬解围道:“陈恬这孩子稀里糊涂的,出门忘了带钥匙,估计回来敲了门,我睡熟了没听见,这不只能在外面凑合一晚上。”

“再是凑合也不能和男人凑合一堆啊,还不知道都干了什么呢。你们城里人俺不知道,要在俺们乡下,要被爷们给揍死!”陈妈妈鼻子里哼气。在地里干了大半辈子的农活,她土黑色的脸皮松弛地耷拉下来,比同龄的田心要显老很多。

“我……”陈恬刚要反驳,徐树怀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行了行了,你不就是裹三裹四的老毛病又犯了吗?现在没工夫,回头再和你算细账。我现在只问你,你今天要不要和我去给陈秘书长拜个……”一个“年”字含含混混吞在嘴里,只见徐树怀脸一歪,整个人被击倒在沙发扶手上。

“傅令,你干嘛!”陈恬被突然的转变吓到,尖叫起来,迅速上前拦住傅令又要击在徐树怀脸上的拳头。

“我干什么,我打的就是这个不说人话的狗东西!”傅令暴跳如雷,V领毛衣外露出的脖子青筋暴露,说着躲开陈恬,又要给徐树怀来一下。徐树怀的那句“裹三裹四”确实触了他的底。

陈妈妈护崽的母鸡一样张开手臂扑在徐树怀身上,浑浊的双眼睁圆,尖声叫道:“打人了!杀人了!”

小丙哇哇大哭,又是喊妈妈又是叫外婆。

田心手忙脚乱,两头都顾不上,帮着陈恬扯开傅令,“有话好好说,这干什么,大妹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秦青青翻个白眼,拍拍身上的瓜子屑,啪地关掉电视。晃晃悠悠过去抱过小丙在怀里拍拍背,给他套上小棉袄,自己披上外衣,嘴上说:“走,姨带你必胜客,哎哟,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开不开门。”

拎着包就带着小丙出门了

没有了电视声音作背景,狭小的空间里,嘶吵声毫无干涉地冲撞着每个人的耳膜。

“你干什么呀!”陈恬泪水落了满脸,抖着嗓子嘶声力竭地哭求,死命掐住傅令胳膊的双手骨节泛白。颤抖隐忍的哭声任谁听了都得心软。

傅令别的不怕,就怕她哭,一听她哭了起来,心都揪起来了,也就乖乖地撒了手。

陈恬松开傅令的手臂,用力过度的双手突然松开有种违和的僵硬感,仿佛再也使不上力了。她双手笨拙地擦了把脸,声音小得听不清:“傅令,你走吧。”

傅令抿着唇没动。

陈恬稍稍提高声音又重复一遍,毫不退让地看着他。傅令紧紧牙帮子,外衣都没穿,拍上门就出去了。

一阵冷风狡猾地钻进屋里,陈恬打了个冷战。

徐树怀吃力地坐起来,舌头顶着腮帮子,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地指着陈恬,“你真行!”

乔大妹盘腿坐在地上抱着徐树怀嚎啕大哭:“都欺负俺们母子诶!树怀,给妈打这不要脸的小biao子,还没过门就往俺们身上泼粪诶!这骚/狐狸,俺不要她进俺家门!都欺负俺们母子诶……”

田心哪里应付得了这种场面,心里天大的不乐意,嘴上勉强劝着乔大妹。

“儿子,俺们可不能白挨这一下,这城里怎么说勒,叫……对,俺们找律师,抓他们吃牢饭!”乔大妹眼皮耷拉的双眼努力凝聚出凶狠肯定的神色,狠瞪陈恬一眼。她扭扭屁股站起来,气势汹汹地也要扶起徐树怀,瘦小的身躯燃烧着斗志,好像要立刻实现刚放的狠话,找个律师把陈恬傅令抓进牢里。

徐树怀顺势站起来,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疼得他一呲牙。他拍拍他妈的手,说:“妈,您先回家,我和陈恬谈谈。”

“儿子……”乔大妹不大乐意地瘪嘴。

“放心,妈,您先回去。”徐树怀坚持。

乔大妹掸掸上衣,扯扯裤子,颇有架势地嘱咐徐树怀几句找律师之类的话,走前没忘了横田心母女一眼。

田心不放心地看一眼陈恬和徐树怀,还是追着乔大妹出去了。

徐树怀垮着一张脸,“陈恬,我告诉你,你和你前夫勾搭也好,和别人勾搭也罢,我不管你,我只问你一句,今天去还是不去陈秘书长那儿?”

陈恬整个人虚脱了,坐靠进沙发里,声音疲倦:“徐树怀,你口口声声‘陈秘书长’,你到底是想娶我呢,还是想作‘陈秘书长’的女婿?如果是后者,你恐怕要失望了。”陈恬不是不知道徐树怀的如意算盘,只是她过一天算一天并不计较。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心实意对你好还不求回报的人?她挺理解徐树怀,所以也不苛求。

“这有什么差别,我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别人想有这么好的资源求都求不来,你倒好,端着!要我怎么说你?什么也别说了,今天大年初一,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立刻坐飞机过去,先拜个年。”

陈恬冷笑,也不想再伪装和平,“为了我好?我什么情况?你是不是又要告诉我房价贵工作难找?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陈秘书长的女婿,”她停顿一下,像在认真思考,“是很风光。”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隐瞒了。我好歹是个小学老师,什么清白的姑娘找不到,要不是你和陈秘书长的关系,我也不可能选择你!大家互惠互利,你也不吃亏。你就给我一句,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徐树怀胸有成竹地下着最后通牒。

陈恬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这样的话这些年她听得不少,过去还悄悄掉眼泪,现在对她几乎没有杀伤力了,即便心里被刺了一下,表面上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她看着徐树怀,疲倦的双目中透出丝丝怜悯,“如果你是打的这个算盘,注定要落空了。陈方中送我支教、帮我妈付清医疗费,你以为他是旧情难忘?哼,他是用钱买个安心,让我和我妈永远也不要再去找他!他有儿有女,我和我妈只是他官道上的污点,他怎么会想见我们呢?”她平淡地做着分析,她和陈方中本来就没有感情,谈不上难过,那难以捉摸的一点点伤感也是为田心不值。

徐树怀有些回不过劲儿,脸上好不容易浮上的憧憬被片片击碎,他嘴角剧烈颤抖几下,声音都有些断续:“你…你在开玩笑吧?”

陈恬不再答话,严肃的神情是最好的答案。

徐树怀垮着肩膀瞪着陈恬,暴躁地抓一把头发,脚步凌乱地冲向门边。

陈恬微微闭上眼,耳边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听见关门声。她睁开眼睛的一瞬,去而复返的徐树怀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发泄一般撕扯她的裤子,“跟你耗了这么久,还没上过你,”他膝盖压住陈恬奋力挣扎的双腿,一手捂住她发出尖叫的嘴巴,眼神狠戾,“今天老子也好好爽爽,臭□出去卖过了,还装什么装!”

作者有话要说:

头晕了,我滚床上睡觉了……

今天就要断网了,赶着更一章。明天后天没网络更不了,写来存着。星期天晚上更,如果酒店有宽带的话……

谢谢大家支持,不知道怎么搞的回复不了留言,在这里特别鸣谢第一时间给我鼓励的she,jn,i,还有所有看文的读者,鞠躬~

二婚

傅令身上就一件羊毛衫,草原纯血统野生小肥羊羊毛,高档货……但也只是一件羊毛衫,在江户这座海风嗖嗖的城市里,在这腊月天里,穿身上跟裸奔差不多。他搓着胳膊在小区外面绕了绕,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路过一间还开着的超市,进去买了盒热牛奶,吸溜两口喝掉了,盒子扔进垃圾箱,哐嘡一响,他掉个头又认命地往回走。

小区门口,他远远看见在车站的田心,本想过去,眼尖地发现她旁边的乔大妹,抬了抬脚还是直接拐进小区了。

快到陈恬楼下,傅令越走越慢,内心十分纠结,感情相当复杂。刚刚明明是两个人动手,陈恬偏偏叫他走,凭什么啊?敢情还真是旧爱不如新欢?他快要炸毛了!现在他再回去,会不会太没面子了?他望一眼略显昏暗的楼道,低咒一声,一大步迈了三坎楼梯。老婆都快没了,还要面子做什么!

陈恬家的门微掩着,傅令瞄了瞄,只能看见她家卧室门的一半,上面贴着一只将近半人高的哆啦A梦。

他敲敲门,等了几秒,房间里没有动静,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嘴里说着:“我进……”门内的景象生生止住了他的声音。

徐树怀倒在地上,身体扭曲,闭着眼睛,脑袋上一个血窟窿,乌红的鲜血淌了一脸,混着墨绿色的玻璃渣子,实在是太狰狞了些。

陈恬呆呆地站在沙发边上,她身上只剩下内衣裤,也只是险险遮住了重要部位。右颊上一个通红的手掌印,嘴角还带着血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上还拽着个断掉的花瓶细颈,拽得死死的,手臂颤抖得厉害。

“这是怎么了?”傅令急着吼了一声。

“傅令……”陈恬回过神来,缓缓抬头,看见是傅令,咧嘴哭起来,声音抖得人心慌,“我杀人了……”

傅令大步跨过横在地上的“尸体”徐树怀,一把抱住陈恬拍了拍她的背,满地地捡回衣服,慌里慌张裹在她身上。陈恬这幅样子,发生了什么他猜得□不离十,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地,疼得要命。

陈恬被傅令扶坐在沙发上,她浑身僵硬,关节像冻了冰一样。她慌极了,刚才徐树怀对她用强,她一急摸到手边的花瓶照着他脑门就拍了下来,结果徐树怀就倒了,流了一脑袋的血。

陈恬透着惊惧恐慌的大眼睛里包着泪,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办”,小麋鹿一样脆弱地看着傅令,看得傅令别提多揪心了,恨不得那个惨遭蹂躏的人换成自己……

傅令连哄带骗让陈恬松了锢在他胳膊上的手,上前蹲下试了试徐树怀的鼻息,还好没断气。他提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虽说这人渣对陈恬做的事儿,就算死一百回也是他该。但是那什么未遂,就算是正当防卫,要出了人命,他是不怕,但对陈恬,终归是不好的。

他回头,冲着陈恬安慰地一笑,说:“放心,这畜生没死。”

“真没死?”陈恬止住眼泪,不放心的问。

“活的。”傅令保证,说罢,像要证明他没说谎,横着踹了一脚徐树怀。

陈恬半天有声响,突然扑进傅令怀里,“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傅令摸摸陈恬的头发,柔声安慰:“乖,咱一会儿再哭,再不把这混蛋送医院,他就真死了。”

再后来,救护车,医院,派出所,这个春节算是报销了。

除了录笔录是陈恬自己来的,其他前前后后傅令一并打理了。陈恬过意不去,傅令呢,是甘之如饴,每天光明正大往她家里跑,蹭吃成喝,连带着和小丙都培养了感情。按秦青青的话说,傅令是顺利打入了陈恬家内部。

傅令在陈恬家里打哈哈,其实事情没有他说的那样轻易。徐树怀不愧是个资深无赖,他一口咬定他没有强/奸陈恬,正常的男女欢/爱,只是突然闹了别扭,陈恬一语不合则行凶故意伤害。本来很明确的案情,恰恰徐树怀和陈恬男女朋友的关系,就又有待调查了。前前后后拖到三月份,打通了多少关系,又给了徐树怀一笔钱,这事儿才算了了。。

这些陈恬都不知道,这么一闹,她是彻底恶心徐树怀了,多一眼都不想见到他,也亏得傅令出面忙前忙后。一开始她还特别感动,每天到点就等着傅令到她家吃饭,做一堆好吃的慰劳他。可是这时间一长吧,她就总觉得傅令有伺机敲诈的嫌疑,偏得每次问道傅令事情怎么样,他还含糊其辞,她就更怀疑傅令的动机了。。

“傅令,夏光辉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公司这段时间特别忙,他一个人忙不过来。”陈恬委婉地说。

“公司事儿再大也得靠边站,你这儿事儿不是没办完吗?”傅令剥了一根香蕉递给小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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