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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重生之诱敌深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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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撇撇了嘴,话一出口就跟音响里的声音和在一起,“就是——裴渡啊。”
    “就是我们曾经最骄傲的校友——裴渡同学。”
    估计是校长的音量太大,或者是他的唾沫星子太多堵住了话筒,礼堂音响里猛地发出“嗡”地一声,倒是跟我脑子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音响里杂音很快就被调控回来,并放出一段激扬的音乐声来,硬生生给那个人做了背景。他信步而来,一如往常的沉稳冷淡,灰色西装上的袖子扣得一丝不苟,跟面上的表情如出一撤。
    台上的人平而静,但台下却瞬间沸腾了,裴渡就是有这种本事,往高台上一站,就自带了聚光灯。
    校长笑眯眯地捏着话筒用激昂的语调说:“今天我们换一种方式做演讲,由大家先提问,然后裴渡同学再集中对你们的问题做讲述,这种算是即兴演讲了吧,很考验功底啊。”他眨眨眼继续说:“这样吧,我知道同学们都比较羞涩,所以由我来报座位号,被点到的人必须站起来,向我们曾经的校友裴渡同学提问一个问题哟。”
    “那么,第一个是……唔,就第十排二十四号座位的同学吧。”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都在数着自己的座位号,有遗憾的有庆幸的也有想骂娘的,比如我。
    “庄照照你蹲在地上干什么,十排二十四号是你哎,快起来提问问题,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班长又开始急匆匆地催我起来。
    我刚刚为什么不一巴掌直接扇死这货呢,他一边拉我一边向上面挥着手,嘴里还在不停嚷嚷着:“十排二十四号在这里在这里这里里里。”
    “噢,来,给这位同学来一个聚光。”
    我:……
    麻痹,我现在退学可以吗!
    随着亮堂的光束打下来的还有被硬塞到手里的话筒,我硬着头皮起身,怎么都不敢抬起头直视他,周围也瞬间安静下来,全场都在等待着我的问题。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张张合合很多次就是说不出话来,那天在天台对他说狠话的勇气这刻一点都使不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遭也由沉默慢慢开始嘈杂起来。
    议论纷纷,我跟裴渡在学校的那点风言风语,在这一刻被放大。
    “这位同学看起来有点紧张啊,要不你先坐下吧,换位同学来试试。”校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立马打圆场。
    可是,他话音刚落,音响里就传来一道清润音质,“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全场再一次静了下来,我握住话筒的手紧了一下,可心却平静了下来,我慢慢抬起头直视他的方向,光影灼灼,他现在于我来说,应该只是个路人而已。
    我轻轻吐了口气,一字一句的问出来:“如果我争取交换生的资格,过slep的测试难吗?”
    这个问题算是个很普通的问题了,我都能听见有人大呼无聊,但是裴渡立在台上,却是片刻的沉默,再开口是带了点紧张的语调:“你……想出国?”
    “是。”
    #######
    这大概是裴渡做的最差的一个演讲,连中二病的班长大人散场前都告诉我:“裴大神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他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补充道:“你也有点心不在焉。”
    “是啊,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弄死你才比较痛快。”
    他:……哦,再见。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往校外走,有路过的同学跟我打招呼,说照照后面有人找你呢。
    我心里一咯噔,不会是裴渡吧。
    “庄照照,等一下。”声音从后面追了过来。
    我转过身,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冯博书喘着气从后面追上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缓了两下才开口说:“我有话跟你说。”
    从操场漫步过来,他跟我说了半天的比赛试题内容,我停下脚步,不耐烦的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抱歉,我不是很感兴趣。”
    他安静下来,笑容也敛了起来,挠挠头显得局促不安,辩解道:“不是,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去参加比赛,你若是去的话,这次夺冠的就有可能是你了。你是不是同情我的家境,才故意让着我的?”
    这是什么逻辑?
    “我知道我家境不好,可是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的同情,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恩,志向很远大,可是,“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握住我的肩膀,脸上多了点绯红,拔高了音调努力压制住紧张不安:“庄照照,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从刚开学时我就喜欢你。我知道你学习好家境好,所以我一直都很自卑,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但是这次去参加这个比赛后,校长私下里找我谈话跟我说,明年的交换生名额他打算留一个给我,你今天说你想出国是吗,那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我静静的听他说完,他眼底的期许甚浓,像极了当初的我。
    我叹了口气,调整出歉疚的语气,刚想张口拒绝,却将将被打断。
    “抱歉,打扰一下。”
    手腕被大力抓过,力道沉重,硬是将我的肩膀从冯博书的手里拽了出来,他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对着来人说了句:“学、学长好。”
    “不好意思,我跟她有点话要说。”裴渡把我锁在他身后,冷着声对冯博书说道。
    “可,可是……”
    “很急。”
    “好吧。”
    他的劲道一如既往的大,我跟在他后面一边挣扎一边小跑,“裴渡,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现在这样算什么,说好了再也不见的啊。
    他就是不说话,步子极快地把我往外拖,约莫走了五分钟,已经走到操场后面的树林里了,他却突然停下,一把将我拉到他面前。用力过猛,我脚下一个踉跄,稳稳地撞到树干上。
    我皱了眉,疼的直吸气,“你没吃药是不是,有病!”
    “是,我就快病入膏肓了。”他嗓音乍在我耳边,带着莫名的愤怒。
    “为什么要出国?跟那个什么冯什么东西的远走高飞双宿双栖,恩?”
    我揉着腰,缓过来劲后一下子就笑了,他这是几个意思,吃醋吗?他有资格吗。
    我扬着唇,痛痛快快地说:“对啊,怎么样,不行吗?跟你有关系吗?”
    夕阳这时移了过来,红霞漫天,零碎的红光透过树叶射进他眼底,倒为他的愤怒增添了色彩。他唇线紧抿,眸色浮沉,我轻而易举的就能看清楚他心里的挣扎。
    “裴渡,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可笑吗,你有什么立场再来管我,又凭什么再出现在我面前对我大呼小叫,你……”
    我叫嚣着的话音悉数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
    唇上一片湿热,摩擦着,含糊了清润温柔的声线,他在寂静里说:“对不起。”
    裴渡,你真的很讨厌你知不知道,你答应我的,说好了不要再见面,说好了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
    我闭上眼,封住随时可能落下的眼泪,既然你无法滚出我的世界,那么就让我来。

  ☆、第46章 四十六

(四十六)
    三年后。
    “庄老师,庄老师……”连绵不绝的吼叫声从老远外直射进我耳里;我不耐烦地皱皱眉;没搭理。
    “庄老师,陈小火和王狗子又打起来了!”
    麻痹!我暗骂一声,连忙扔了锤子匆匆往外跑。来跟我打报告的是张朵,村子里有名的小村花。
    余震之后的地上到处都是碎石;外面灰尘飘了满天;这种情况我已经完全适应了,所以习惯性地在口袋里装个口罩;我掏了出来扔给张朵让她戴好,自己则就用袖子捂住口鼻往前面的屋子跑去。
    破败不堪的屋子里坠了一地的稻草和散架的桌椅板凳,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就是这样,屋子里的两个娃还能有闲情逸致的打得难舍难分。
    “住手!再打今天晚上谁都不许回家吃饭!”这种威胁往往比喊家长更好用。
    我掐着腰怒瞪这两个熊孩子,都已经一团糟了还在给我找事,“说;为什么打架?”
    “陈小火;你先说。”
    陈小火人如其名;是村子里著名的小霸王;没事就爱找人掐架,理由也总是层出不穷,“王狗他修桌子就修桌子,还老唱歌,烦我。”
    我吸了口气,头皮上青筋直跳,“行了,你们两个现在去山里打两桶泉水回来,用最大的桶,不打满不许回来。”我手指着门外,拔高音调:“现在立刻马上!”
    他们两垂头丧气,走至门口时我叫住他们,“等等,一人给颗糖,不许再打架了听到没有。”随身带糖是来这里养成的第二个习惯。
    “老师,其实我们就是想吃糖了才故意打架的哈哈哈哈。”两崽子跑出老远后才扭头冲我嚷。
    我:……
    说好的山里的孩子纯朴呢?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卧槽!
    衣摆被人扯了扯,张小朵眼巴巴地望着我:“老师,打报告有糖果奖励吗?”
    正好,还剩最后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很劣质的糖果,沾在糖纸上都有些化了,可是她却吃得心满意足,这还是我费了一天功夫到镇子里去批回来的,专门用来哄这些熊孩子。
    “照照姐姐,爷爷说晚上让你去我家吃饭。”
    “好。”
    朵朵的爷爷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长,很和蔼的一老头,对我也颇多照顾。我刚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迷茫又无措,我说:“很抱歉,我没有教师资格证,也没有任何证书,来支教也是一时冲动,这样您可以接受吗?”
    他说:“不是我能不能接受,而是孩子们。”他佝偻着背,笑意温温,“既来之则安之。”
    也是。既然选择了来到这里,那就随遇而安吧。
    张朵帮着我收拾好残局后,一起到家是正踩着饭点进门的,村长爷爷正摆菜上桌,看见我们就赶紧催着我们去洗手准备吃饭。
    “小庄老师啊,教室怎么样了,还能不能继续上课?”
    在这里没人喊我照照,都习惯性称呼我为小庄老师,没有念过书的人总是会对读书人有种特有的尊敬。
    我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朵朵,笑了笑说:“没事,这次余震不大,只是断了几根木头而已,明天我去找王叔叔再据几个木头给搭上。”
    这个地方属于盆地地带,地震频发,已经死了不少人了,这个村子里的都是些留守儿童和孤寡老人居多。
    村长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好几层,“奥,那就好,实在是麻烦你了。”他放下筷子,“其实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我今儿个去镇里了,看看我们村里的拨款到了没有,镇长说我们村的拨款没有批下来,上头不给批,说是我们这前两年已经被大肆捐过一次款了,要我们别贪心,把拨款让给其他村子。”
    这事我知道一二,村长为了申请这拨款费了不少心,忙前忙后还拿了自己的老本出来打点,谁知道竟血本无归。
    “小庄老师啊,你来的这几年也看到了,我们这村里哪有多富裕,前两年说是捐款,可真正捐到我们手里的又有多少啊,来了几个人给我们盖房子,那水泥料子还没咱们的木头好,这一地震,什么都给震踏了。捐了款之后还让我们种地种粮食自给自足,这地方哪能种起来什么地哟,好不容易给种上了,震一震也什么都没了。”
    他说到激动处,眼里都有片水雾,搁在手边的水烟袋子在桌边敲了敲,含着一丝期待地望向我:“小庄老师,你是城里来的,见过大世面,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法子给我们向上面反映反映,啊?”
    我放下筷子,舔舔唇皮道:“张爷爷,我……”对上他期待的眼神,我实在说不出我无能为力的话,“好吧,我试试吧。”
    这事很麻烦,我也打听过这方面的事,这村子以前也偶尔会有些记者来采访过留守儿童什么的,也因此得到过捐款,但被报道过一次之后就会失去新意,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来了,这里又远离了人群视角,也离了政府照料。
    我在这里待了两年半,自然是知道生活有多苦,我自己的积蓄也都搭在这里面了,能帮的也就是多出一份苦力而已。我不是没试过向上反映,但是我人微言轻,打过电话也写过信,最后都石沉大海。
    但是,这是张爷爷第一次主动开口跟我说这事,他其实是个很骄傲的老人,轻易不爱求人,他竟把期望放在我这个无用的晚辈身上,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不管怎么样,哪怕是白费功夫,我也要跑一趟市政府。
    决心下的是大,可是结果并不怎么样。村子坐落在山里,从这里到镇子上再到市里,需要转好几趟的车,我好不容易忍着反胃,被大巴车颠啊颠的颠到市里,在市政府门前徘徊了一天,才被得到允许进去。
    我又沿着一排安静肃穆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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