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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听不见花落的声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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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柏无奈的摇摇头,打开包,拿出一袋吃的丢给我:“傻瓜,不会去楼下买吃吗?”

我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吃着里面的东西,小柏开始象捡垃圾一样捡着房间地上的报纸、包装袋、杂志、泡面调料,最后竟然捡到我的一只袜子,我惊讶:“呀,这是我昨天洗的,我说怎么找不到了,给我给我……”

小柏警惕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你不会这些天在家就穿一只袜子吧?”

阿瑟开酒吧的哥们儿叫郑铎,那哥们儿真的把冯小北的那副画儿卖了,阿瑟花8千买的,他卖了6万多,一本万利。然后郑铎找到我,表示很想再从冯小北哪儿买几幅画儿,希望我从中说和说和,郑铎的意思我明白,貌似搞艺术的人都很拽,怕不好说话,但凡中间有个熟人,好放话儿。

我跟冯小北联系,冯小北让我带着郑铎去他家看,说是还有一些画儿都在画室中放着,因为没装裱,不太方便都拿出去,如果郑铎看中了合适的,再去做装裱也不晚。

冯小北的家是三居室,房间很大,冯小北的画室很乱,到处都是笔、纸、染料,还有画框和卷轴,冯小北歉意的笑笑:“凑合着坐,这儿挺乱的,我也没有什么心思收拾。”

冯小北打开画夹让郑铎选画儿,我一个人从画室慢慢溜达到客厅,四处看着,我发现客厅墙壁上的有用布帘遮挡的相框之类的东西,客厅的家具柜子上的小相框也都给毛巾手绢遮挡住了。我四处看看没人,小心的拿开一个手绢,看到遮住的小相框上,是冯小北开心的搂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女孩子笑的很甜,长的很大方,我不晓得这么漂亮的相框为什么要遮住,我身后的房间,传来细微的咳嗽声音。

冯小北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饮料,递给我一罐儿,把我拿开的手绢重新遮住相框,低低的声音说:“安雅化疗,头发都掉了,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

我也压低声音:“安雅,在家?”

冯小北低下头:“在医院,之前还能在家待待,现在不行,只能住隔离病房,怕感染。”

郑铎有些兴奋的从画室出来,手里拿着好几张画儿:“我说哥们儿,这几张我都要了,给个折扣价吧,6千一张怎么样,我要8张。”

冯小北不相信似的看看我:“6,6千?”

“怎么?是不是嫌少了?”郑铎笑:“都这么熟了,我知道上次阿瑟从你这儿花8千买的,我这次不是一下要8张吗?以后行情好了,我再给你找补回来,都是男人,给个痛快话吧?”

冯小北艰难的咽着唾沫:“那,那我装裱好了给你吧。”

郑铎摇头:“不用,我去找人装裱,这还得卖呢,我得装裱好点儿。”

冯小北不相信似的看着我,压低声音:“这这个价格会不会高了点儿。”

我笑着不说话,郑铎开始从随身的腰包里面点钱:“人痛快了好办事儿,我都算好了,4万8千,这次先拿8张,以后生意好了,我再多拿,也给你涨点儿钱。”

晚上,剪荦荦给我打电话,说小由喝醉了,在酒吧差点儿跟人打起来,小由拗起来的时候,不说几头牛拉她,反正一头驴是很难把她拖回去。

剪荦荦在电话里面说:“十八,你过来帮忙吧,我刚才拖小由,她上来就扇了我两个耳光,我现在脸蛋儿上还跟化了彩妆似的,你要是不过来,今天姑奶奶死定了……”

我匆匆忙忙赶到剪荦荦说的酒吧,果然,小由喝得昏天昏地的,眼前堆放了好多科罗娜的啤酒瓶子,我皱眉看剪荦荦:“你也是,没事儿拽着她出来喝什么酒啊?”

剪荦荦不服气:“拜托,是她拽着我出来喝酒的好不好?”

“干吗出来喝酒?”我拿走小由手里的啤酒瓶子。

剪荦荦开始拽小由:“女人都有情绪周期好不好?她大姨妈快要来了,起来了起来了,回家!”

我也开始搀扶小由,小由嘿嘿笑:“好啊好啊,坐轿子了。”

我和剪荦荦把小由拖到酒吧外面,冬天的凉风一吹,小由打了个冷颤,转头看着我:“你来干什么?我和你很熟吗?”

我没搭理小由,剪荦荦笑:“你丫喝猛了吧?十八要是不来,再找两个孙子都不见得能把你折腾回家……”

小由冷冷的推开我和剪荦荦:“用不着你管我,都给我滚!!”

剪荦荦差点儿摔倒在地上,我皱眉:“你能不能……”

“你闭嘴!”小由的眼神冷到了极点:“我今天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满大街要饭都比你顺眼!”

小由挑衅似的看着我,我压下火气,看向剪荦荦:“你们打车回去吧,她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的,这会儿清楚的跟神经病差不多,出不了事,我先走了。”

我绕开小由,朝公交车站走去,我听见小由在身后嚷:“跟你喜欢同一个男人都丢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过仗着他喜欢你!”

我站住,喘了一口粗气,接着往前走,小由接着嚷:“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喜欢我?我不象你那么差劲儿,我仰仗的是我喜欢他,你行吗?”

剪荦荦的声音:“小由,你疯了?回家回家。”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握紧了拳头接着往前走。

小由提高了声音:“不就是死无对证吗?人死了就是没有办法证明了啊,你得了便宜……”

我站住,转身往回走,路灯下,小由的脸被寒风吹的干干的,我站在小由面前,小由仰着脸挑衅的看着我,我一甩手,听到非常清脆的手掌声,小由的脸别了过去,路边行走的人放慢了脚步,不时看看我和小由。

剪荦荦吓傻了,愣在哪儿一动不动,看看我,又看看小由。

小由慢慢转过脸,冷冷的看向我:“你也会动手?”

我抿着风干的嘴唇,冷笑:“有些话你不该说,至少不该在我面前,就算你仰仗的是他喜欢你。”

剪荦荦如梦方醒,拽我:“你让着点儿,你大姨妈又没来……”

我和小由僵持着,慢慢的,慢慢的,眼泪开始在小由的眼睛里打着转,转了好一会儿的,吧嗒一下,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流了下来。

小由哽咽着推开我:“你满意了吧?你赢了吧?你去幸灾乐祸啊?”

我被小由推得踉跄了两下,小由歪着头看我,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为什么啊?我天天都看他的照片,我连做梦都要想着他的样子,我走路想他,工作想他,看电影想他,我真的没有不想他的时候,可是为什么啊?我现在却越来越记不住他的样子了?我越看他的照片就越不象他?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

冬天的风真冷,我的嘴唇干干的。

感觉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以前我习惯总是盯着一个字看,比如“大”,当我盯着这个“大”字看上一天,我竟然发现这个“大”字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字,而是别的什么的字。为了求证是不是真的,我会翻字典,会在Word中敲击一下,然后才能证明这个字是不是我想求证的那个“大”字。

我们伸手去抓沙子,握的越紧,沙子从指缝中流淌的就越多,摊开掌心,沙子反而会安安静静的躺在哪儿,一粒都不会漏下。那些我们越是很想记得死死的记得刻到骨头里面的人,到最后却怎么都记不住那个人最初的样子。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面巾纸,递给小由:“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记得住吗?”

小由恨恨的瞪着我:“为什么啊?”

我笑:“我用的是心,而你用的是气。”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对着漆黑的夜发呆,想起一句话:漏断人初静。

时光的黑白昼,比起沙漏中的沙子还要稀松平常,沙漏中的沙子流淌着我们能看得见,但时间的流淌我们就什么都看不到,能看到就是自己而已,很多个起眼和不起眼的故事都在时间的流淌中渐渐铣蚀着。不管曾经多么浓稠的化不开,曾经多么如胶似漆的,曾经多么的难解难分,只要兑入时间这种酸碱综合剂,总会慢慢随之变淡。

小由的记不住,我应该幸灾乐祸吗?

菊花台

九段背着画板从云南回来的时候,北京已经春暖花开了,小诺给我电话让我过去喝酒,末了小诺在电话里面说:“采花大盗回来了,丫把云南的春天背回来了,又想糟蹋北京的春天,你乐意吗?不乐意咱俩把丫灌挺了,丢回西双版纳去。”

我笑,没有说话,春天就这么来了吗?看来很多东西,不得不苏醒了。

我去到小诺家,雪小农正津津有味的翻着九段的相册,九段背对着我,靠在阳台的窗户边儿,往楼下看着什么东西,好像还打了几下口哨。

我凑过去,挨着九段靠在窗台上往下看,楼下是一群小孩子,在争抢毛毛熊的玩具,笑得很无邪。

九段往楼下弹了弹烟灰,看了我一眼:“左手,回来了?”

我恩了一声,接着看孩子们抢毛毛熊,九段吸了一口烟:“还回来吗?”

“不知道。”我摇头。

九段转脸盯着我:“我听人家说,两个人之间,爱的深的那个通常会先放手,它以为对方会幸福。”

我看着楼下,抢到毛毛熊的孩子兴奋的满小区的绕圈儿。

小诺高亢的声音在洗手间传了出来:“……我的太阳……我的太阳……”

九段重新点了支烟,看着她自己的手掌:“小时候,人家给我算命,说我活不过16岁,我就天天数着日子,等,我会想,是16岁那年的第一天死掉,还是那年的最后一天死掉?”

九段的表情淡淡的,九段开始嗤笑:“没想到过了16岁,我还活着,挺奇怪的,过了16岁才知道,当你知道你具体哪天死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害怕的不是死的那天,而是害怕等待那天到来的过程……”

小诺的美声唱法又升了两个音阶:“……我的太阳……”

九段掐了手里的烟,看着我诡异的笑:“左手走了,你会不会想起他?”

窗台沿儿上的烟灰,被风轻轻的吹动,滑落。

我看着九段,笑:“或许吧,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记住一些不痛不痒的人,离得远远的是思念,走近了就是私念,你想要哪种?是思念,还是私念?”

小诺披着浴巾湿漉漉的从洗手间出来:“奶奶个熊,春天到了,我要发情。”

雪小农开始扯着嗓子唱跟雪小农一样的高音:“……我的月亮……”

那天晚上,好像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如果三个以上女的喝醉了,那就好玩儿了,每个人都非常急切的想跟另外的人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可惜,每个想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因为酒精的原因,都说不清楚。

然后可笑的场景就是,小诺拖着雪小农说:“你这个月要是还敢拖房租,我我罚你。”

雪小农说:“别啊,我赚不了多少的。”

小诺咧着嘴笑:“放放心,我不不罚你多少,就,就象征性点儿,你得让别人看我有点儿面子不是。”

雪小农眼巴巴的看着小诺:“那你想罚多少?”

小诺扒拉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儿:“不多,就就罚一百,就一百,你每个月房租是八,八百,你要是再敢拖,我就就收你七,七百……”

雪小农眼睛睁得跟黑芝麻汤圆似的,啪的拍了一下小诺的手掌:“哇……成交!”

九段眯着眼睛看我:“你会不会感觉到你自己无能了?”

“有点儿。”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开始撕手里的纸条:“我按照这个大小撕,撕到最后,单数多,就是依旧失业,双数多就是能找到工作。”

九段嗤笑了一下:“我说的不是这个。”

“7,8,9……”我手里的纸条没剩几个了。“那是什么?”

九段点了支烟,冷淡的笑:“我想问的是,对于爱情你还能吗?”

“嗝儿。”我感觉自己被啤酒噎住了,想来这是传说中的喝凉水都能塞牙,我愣愣的看向九段:“哎,我刚才数到几了?”

九段的嘴角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我低头开始把那些撕碎的小纸条归拢到一起,开始重新数着,我听见九段的声音:“无能分为两种吧,一种是男人的,一种是女人的,男人的无能体现在生理上,医生管那玩意儿叫性无能;而女人的无能体现在心理上,医生通常管那玩意儿叫做性冷淡,喜欢扯淡的人给女人的无能起了个挺闷骚的名儿,叫爱无能。”

“11,12,13……”我认真的数着纸条数,九段朝我吐了一口烟:“你是哪种?”

我恼火的推开九段:“你怎么又打断我?我刚才数到几了?”

九段吊儿郎当的笑着,转身去找小诺,我看着手里,还有沙发上的一堆没有数清的纸条,感觉闷闷的。

在人生某个特定的时段,我们都彻底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剩余在自己身体里面的,都是对故去回忆的认知能力,而且是反反复复的认知能力,不知道爱无能跟这种认知能力有什么关系?

菊花台

香皂还剩下最后一块,洗发水连半瓶都还不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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