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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同性恋亚文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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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吹了时,我真的自杀过!这里有我的同乡……小X咱们是同乡, 我没撒谎罢?他还说,很想到泰国去作人妖,似乎是个性倒错者, 但J说此人纯粹是发贱。

那个小X倒是个很朴实的人。J一下就看上了。他叫他走,可那人不肯去,说这位同乡上了劲,要是没人理,恐怕要出事,所以要看着他。

J一个人走出去,到处看了看,到处有人跟着。也许是被那位犯贱的河南人弄倒了胃口,J那天不喜欢这样张狂的人。

J说, 那天晚上他避开了灯光下那些浮嚣的人群,走到了黑暗处,在排球场后面的阴影里, 看见了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J说,他当时正想找个沉稳的人谈谈,于是坐到了他的身边。那个人马上用颤抖的声音说起话来,说他爱人在外地工作,耐不住寂寞。又说自己有两个孩子,既为人父,不该有这样强烈的感情。他又说,他想玩, 但是不敢。他不敢玩,但是寂寞难熬。J说,我从来没听见过这样鬼哭狼嚎的声音和这种死阳活气的情调,敷衍了两句,马上就跑了。

最后J还是到了厕所里, 用上各地通用的方法。有一个农民模样、憨直可爱的中年人进来时,和他并肩站在小便池前——最后他把手伸了过去。这时那人说了一句话,把J的兴致全吓跑了:

你玩不玩女人?

J说:你是不是拉皮条的?

那人说,不是。干那种还叫人吗?J觉得怪极了,就和他出去说。那人让J跟他去,还说,干这事是帮他的忙。于是他就跟他去了,走在半路上,忽然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小伙子走过。J一见此人,马上就说,我还有点事,告辞了那个叫人去玩女人的人,跟上去了。

我问J, 那人是怎么回事。

J说,当时他也不知道。J还说,那次他不是想去和女人睡觉, 而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那件事暂时没了下梢。J看见一个漂亮小伙子就跟了下去,那个小伙子反穿着一件制服,看不清是军服还是警服。在农村和小城市,常有这么穿衣的人。他们说,这们穿衣服省。平时把衣服反穿着,遇到正式场合再翻个个儿,又是一件新衣服。当然,在大城市里这样穿衣就有被捉进精神病院的可能。

我们说过,J喜欢朴实的人,什么农民、民工之类,对他有特别的诱惑力。

他就跟了下去。一直跟到了黑的地方,开始攀谈。J说:你是我们一伙的吗?答曰:是。问:你怎么知道的?答曰:体育馆里的人告诉的。虽然说话不清不楚, 但是刚入道的人着不多都是这样,不好意思嘛。J和他动起手来,做了一番同性恋标准的forplay(准备动作)。最后那孩子把领子一翻,露出个领花来,像个警察领花样子。随即左手从胯下掏出一把枪来说:老子就是干这个的!跟我走一趟罢!

J说:那时我好心慌!俗话说的好,罐儿不离井上破,我总算碰上了。到了这步田地,只好认栽。也不知道要挨一顿打,还是蹲班房。在这种小地方,什么事都碰得上。

那人把枪从左手换到右手说:看看你的身份证!J把身份证呈了上去。那人看了以后收了起来,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J:不知道。

问: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同性恋!

答:谢谢你告诉我,以前我真不知道。

问:你知不知道,同性恋是不容许的?

答:不知道。

问:你说这事怎么了罢?

J说:既然犯了错误,我就跟你走吧。

J对我说, 那个人拿枪像拿个滚烫的烤白薯,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除此之外,那枪也有点不像真的。于是他就和那人走到体育场的大道上。说来也巧,遇上了曾和J在排球场聊天的中年人。那人只看清了J,没看见另一个是谁,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好事呢,就跟在后面,若即若离,有10米的样。就这样走到门口附近,警察倒有点怕。他站住了,掏出J的身份证说:

你想私了呢,还是官了?

J马上坚定地说:

官了!

J心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那人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J说,可不是吗。把我身份证拿回来。劈手夺回身份证。

那人厉声喝道:站在这里,不准动!说完拔腿说跑。

J紧追不舍,于是出现了徒手犯人追持枪警察的精彩场面。到底是警察厉害,跑了个无影无踪。

那天晚上的事是这么民结的: J到派出所报案,说遇上了持枪的截匪,那个截匪还穿了警服。

民警们觉得问题严重,来了四个人,拿了电棍,由J带路,来抓那穿警服的小伙子, 搜遍了整个体育馆,也没搜到。等民警走了,J找别人一打听,原来此人是在附近打工的民工。他敲诈同性恋不是第一次了,诈过其他人的手表和钱,还打过人。至于那把枪,别人都知道,那是一只打火机。

这件事到此还没有完。

第二天,J找到了那个小伙子,告诉他,他的事犯了,昨晚上带了四民警来抓他等等,直到把他吓到半死。J叫他把抢人的东西都交出来,他乖乖地照办了。

J说,交赃还不能算完,你还打了人家呢,写人检讨书!那人就写了个检讨书。

后来J把表和钱还了本主,但是那检讨书没有给挨打的人,而是带回了北京。其实那不是检讨书,而是保证书,全文如下:

保证书

保证人戴XX,19岁,河北省XX县XX乡人。今年在体育场上厕所,有人来摸我下部。一气知(之)下,留了他的手表,还打了他。我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他是同性连(恋)。

我今后在(再)也不做犯发(法)的事了。

我今后在(再)也不做对不起人的事了。

年 月 日

我认为这孩子很有修辞才能。所叙事实简短有力,措辞巧妙(留了他的手表!),而且结尾写得非常哀婉动人——今后再也不做犯法的事了——今后再也不做对不起人的事了。我小时候淘气,检讨书写了不计其数,没一篇写得这么好。至于那几个白字,只是白玉微疵。我这么说了之后J气得吼起来:

怎么,你说这检讨写得好?

那当然了。你想啊,这孩子顶多也就是初中毕业吧,写成这样,还能说坏吗?

混账。你看这句:“我这样做是不对的,可他们是同性恋!”

这叫什么话!难道我们是同性恋,就可以抢吗?

由这个话题我们谈到了同性恋权益的问题。我认为,在我们国家,目前不能谈同性恋合法化的问题。

但是正如J指出的,就算同性恋非法,也有权益问题,总不能让十几岁的小流氓来抢罢。我记得文革时,社会上有很多牛鬼蛇神,任凭别人来抢,结果是使很多当时十几岁的人成了流氓。

J说,那孩子写完检查后,就管他叫大哥,说要和他交朋友。最后的结果用J的话来说,他们玩了。但是J说,这孩子一点也不无辜。虽然不是同性恋者,但是有很多同性恋经历。据他自己交待,每次都是他和别人玩了以后才翻脸——他很能欣赏同性恋行为。那孩子,坏着哪。

了结了这位冒充警察者后中, J又回到体育场里,把从他手里要回的手表和钱还给了受害者。那座城市很小,同性恋者没有地方可去,每天都要以这里来,所以找倒那些受害者并不难。J马上成了英雄。这时J发现,那个和他在排球场后面谈过话的中年人(那位黑夜里的呻吟者),居然也是受害者之一。他对该呻吟者说:你这么大的人,被个十几岁的孩子抢了,羞也不羞?大声吼一吼,就把他吓跑了!

那人说:你看我这个样子——我敢吗?

J对我说, 我们这些人都是这样,干着这种事,难免胆小,见人矮三分,所以会被外人敲诈。这回出去,像这样的事听说了不少。以前我听到别人被讹诈,总觉得问题出在被诈乾身上——谁让你那么胆小。我是满不在乎的。被诈了一次,总算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被诈的滋味。假如有个人说,自己是个警察,叫你跟他走,你心里马上想到:我完了……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是同性恋……身败名裂……家庭,单位,所有的人……那一瞬间,真想死掉。尤其是中年人,肯定会精神崩溃。

那你怎么没被吓住呢?

也算事有凑巧,我光棍一条。最近单位不如意,正在调动。崩是崩了崩,溃的不厉害。所以有胆子和他周旋。他碰上我,也算命里该着罢。第二天,那个戴XX就辞了工,回家去了。

J说, 他老惦记着那位让人去干他老婆的河南人。那人马上把他缠住,要他带他上北京。

此人简直是个花痴。J对该花痴没兴趣,对他的同伴有兴趣。所以他找到那个小X,两人做了爱,又聊起来。这位小X虽然不是本地人,对这里的事却全知道。问起有个男人请他去干女人的事,小X说:

这人我知道,是近郊的农民。他也是同性恋。请去干的女人,就是他老婆。

这件事的原委是这样的:那位农民大概在结婚时,还有能力满足老婆,后来越来越不成。该老婆知道了他为什么不成后大怒,打得天翻地覆。最后的结果是:你要出去搞同性恋,我在家里也不能闲着,你给我找人罢。这家已有两个孩子了,光景也不错, 所以不想离婚。

J说:当然是混账胡来,但也不失为平等。据说那位老婆性欲强烈,该小X上次去时,几乎死在那里。

J说。第二天,他就由小X带路,去找那位农民,走到村口遇上了。当时是大白天,那位农民见两条大汉找上门来,就有点怕事,说今天丈母娘来了,改天罢。正在聊天, 该农民的老婆从村里撵了出来看见了J,眼睛里冒出鬼火一样的光芒,就要J到家里去。农民居中劝解,乱成了一团。J对女人的兴趣原本不大,这一趟本意是看看热闹。见到这种场面,居然心里一慌,拔腿跑掉了。

J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当天下午他乘火车回到了北京,结束了一月有余的游历。我们还没有把他说的每件事写出来。有的事情虽然有趣,但不是社会学关心的事。

有一些事和我们已记述的很相似。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J的外地之行在两方面值得重视:

首先,它说明了在全国很多城市都存在同性恋社群,有一些人从事像采购员,推销员一类的职业,而同性恋者对外地来的人有很大的好奇心。所以同性恋的交流,不仅存在,而且有相当规模。

其次,仅就他说到的情形,他在这一次旅行中,起码和四个非同性恋人士发生过性关系。这四个人全是农村来的民工。这些人都很年轻,大多数是在挣钱准备结婚。我们认为,在同性恋形成过程中,先天的因素和后天因素都起作用。随着农村婚姻支付的增长,有很多青年难以结婚,所以存在境遇性同性恋的土壤。又有很多青年流入城市做工,与同性恋社区接触。所以说,农村里的同性恋一旦出现,比城市还容易曼延。现在已经知道,有些住在小城市近郊的农民参与城里的同性恋活动。

将来会不会在农村集市一类的地方出现同性恋社区,或是现在已有这样的社区存在,还是未定之数。我们身为社会学工作者,常常深感内疚:一方面,有些同仁嘲笑我们,只能搞这类小题目,实在是鼠肚鸡肠。另一方面,我们因缺少财力人力,连这样的小题目也搞不周全。但是这类小题目,实在是社会学存在的基础。别人对实际存在的社会一无所知倒也罢了,连我们都不知道,所司何事?简直是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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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场”亲历记

之一:初次涉足

一位同性恋者详细描述了他第一次涉足“鱼场”的经历和感受:

1994年5月8日。从北京回来前,X哥终于告知了我他们的地址。我回X市后便到XX楼、XX桥跑了几次,只在XX楼下边某处发现一群人可能是,却不敢随便上去搭讪。

昨天周六,我决定哪怕牺牲一晚上,也要挖他们来。

XX楼下,天刚黑,人群熙来攘往。我在栏杆前发现一群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或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或五六人一堆嬉戏聊,动作亲密。除了个别些的,看不出很明显的同性恋特点。他们是不是呢?我想去聊聊,但不知该如何开口。到近11点时,那群人三三两两骑车离开了。

我准备买点饮料解渴,那边一个男孩招手叫我过去,他已观察我半天了。他是和另一位比他大一点的男孩在一起的。

他问我从哪里来,我说从乡下来,他便告诫我说, X市这群人很坏,像我这样,要找特年轻漂亮的恐怕又没钱去侍候,要找个老头又不愿意。看得出,他是个朴实的孩子。这时,年纪大些的又过来,说带我进去,是生面孔,别人一定喜欢,说了一大堆阿谀话。然后便说,干聊没意思,要我买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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