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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炫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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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禹锡、陆游、苏东坡……都在此地留下了佳句。

“刘备兵败托孤”、“诸葛八阵抵敌”的一个个历史典故与传说,无不向人昭示着奉节深厚博大的文化底蕴和沉甸甸的历史沧桑感。瞿塘悬棺的神秘、锁江铁柱的风烟、举世无双的天坑地缝,还有令鬼哭神泣的黄金洞、孟良梯……奉节的天造美景与奇观,留给中华民族的不仅仅是自然遗产,更多的是文学与文化方面的精神遗产。

“诗城”奉节要搬迁了!

新县城在哪儿?还在美丽的长江边上?千古不朽的“白帝城”怎么办?“诗城”就这样“蒸发”了?103万奉节人民期待着答案出现。

于是,新县城选址成为奉节拉开移民战役的首场决战,且关系到整个战役的成败和这座有2300多年历史名城的未来。

“诗城”是浪漫的,但建设一座什么样的新“诗城”则是实实在在的基础工程,浪漫在这中间退至后位,可没有浪漫的设想则显然首先就是一个失败。

奉节人为寻找一个理想的新县城地址而苦苦奋争了十余年。因为按照长江水利委员会的“绿皮书”告示:奉节在兴建三峡工程中,全县被未来上涨的库水淹没的有17个乡镇97个村;县城属于全淹;与县城遥遥相望的白帝城将成为一座水中孤岛。

老城没了,新城该建何处?去过奉节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奉节老县城紧贴长江,两岸尽是高山峡谷,无论逆江而上,还是顺水行舟,见不着哪儿还有一块比现在的奉节县城更平坦的贴江之地!更何况,新县城必须建在未来水库175米水位之上。

奉节县的领导们把未来新县城的选择权交给了103万全县人民。民意的结果是:新县城应该“不脱离长江,不脱离历史文化背景,不脱离白帝城风景区”。这“三不脱离”代表了奉节的全部历史和优势,人民的意愿一点也没有错。

但何处寻找这“三不脱离”呢?已经有几届县领导为此伤透了脑筋。

说起来,最早的那年应该要从1984年算起,在当时的四川省城乡建设环境保护厅牵头下,奉节县开始了第一轮的新县城选址。经过一番马拉松式的考察论证,最后提出了三个地址:一是老县城上游的安坪一带,二是老县城后面的莲花池,三是近靠白帝庙的宝塔坪。

“安坪离老城太远,那儿的话我们肯定不愿搬!”县领导坚决否决了第一方案。

“莲花池也不行,虽然那儿是属于老县城的就近后靠,可把县城建在离长江的海拔面太高,以后我们吃水难,出门的路也难走。莲花池不合适,我们不去!”第二个方案老百姓不干。

“宝塔坪看起来是好,可那儿地形峭陡,地质结构复杂,滑坡多,不利于在这样的地方建城市。这个方案我们不同意。再说白帝庙都要给库水围了,你们新县城再选那儿没有什么理由。”第三个方案被负责整个库区城市建设规划的权威部门长江水利委员会否定了。

“这么说咱奉节新县城要建天上啦?”有人开玩笑说。

建在天上是不可能的,但奉节新县城到底建在哪儿更合适真是成了比上天还难的事。“长江委”后来又提出在“朱衣”的地方,立即被奉节人否定了,原因还是“离老县城”太远,离白帝庙太远,离长江太远。

如此主观愿望的“三不离”和客观上的“三离”打了六七年的架,最后奉节人和有决定权的“长江委”总算有了一个双方妥协的方案——新城建在宝塔坪一带。这个方案的决定与全国人大将要通过《三峡工程建设决议》有关,否则有人估计还要“拉锯”十年八年。

1993年12月8日,奉节人在得到省建委的批文之后,立即投入了新城的正式建设。奉节人急啊,如不把新县城建好,一旦长江蓄水,整个老县城将淹入水中,那时几十万人上哪儿去?上山?山上咋个吃,咋个睡?还是背井离乡搬到别人的地盘?那奉节还有没有了?即使后人答应,祖宗答应吗?

干哪!大干快上,早日建设起新城,奉节就会在整个三峡移民建设中不落伍!

然而,奉节人万没有想到,正当他们热火朝天地在宝塔坪建设之时,有一天“长江委”的总地质师崔政权率领一批工程技术人员又一次来到奉节。他们在宝塔坪一带转悠了十余天,直转得奉节人心里发毛。最后果真事又来了——

“我们现在正式告诉你们:把新县城建在宝塔坪是绝对的错误,至少新县城的中心不能是宝塔坪!原因只有一个:这里的地质条件地形条件都不具备。这是不可改变的铁的事实。”

“这这……你们早些为什么不说呀?”奉节人一听就愣了,本来就穷得靠勒紧裤腰带开工建设新县城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白白扔进长江的几千万元建设费的现实……

“早?们早在几年前就提醒过你们,可你们听得进我们的一句话吗?”“长江委”的人也有一肚子的气。

此时已是1995年初秋,三峡工程已经正式开工也有一年多了,全库区恐怕惟有奉节人还在犹豫新县城的建设选址的事,能不急吗?

事情闹到了省里和中央。

国家有关部门领导亲自坐镇奉节,以便了却这件火烧眉毛的要事。

“朱衣”的方案还是比较合适。“长江委”再次推出几年前他们的意见。

“奉节的同志,你们的意见呢?”领导问。

“朱衣还是远了……”奉节人始终不松口,但态度远比以前软得多。

“走,我们还是到现场看一看,然后再听听百姓们是怎么个意见。三峡建设是个百年大计的事,县城建在哪,怎么个建法,既要注意科学,又要考虑百姓的利益,所以更要从实际出发,从长远出发。”领导提议道。

又是一次从头到尾的认真考察调查,反复论证。最后,大家一起重新坐下来议定。“既然奉节的情况特殊,那么我们也不能死抱着陈旧的思维方式。城市建设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三峡库区的城市建设又是为了什么?因此建议大家要从这些着眼点来思考问题……”领导不愧高瞻远瞩,指点迷津。

在新的思路下,很快大家有了新的统一的认识:既然奉节地理特殊,情况特殊,那么新城的建设不一定非要找块找不到的集中地,那就根据可能,将奉节新县城建在一个既满足奉节人所希望的“三不脱离”范围上,又能不影响百年大计千年大计的符合科学和长远发展的地质条件好的地段。于是,从地质条件好的朱衣——连离老县城最近的莲花池——接已经建设一定规模的宝塔坪的“三点一线”的新奉节城思路,便这样被确定下来。呜呼,这是一个“长江委”,奉节人都能接受的方案。

“谢谢领导的英明决策!”喜从悲来的奉节人紧握北京来的领导之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悬在奉节人心头十余年的新城建设方案终于可以使他们放开手脚大干了。1997年3月1日,作为奉节主城区的三马山小区正式动工兴建。此时,距三峡工程大江一期截流仅为8个月,奉节人自知比库区兄弟县晚了几年的城建,但他们没有因此气馁,而是奋起直追。

2002年夏,当我来到奉节时,已经看到那犹如散落在长江边的珠子般的新城,延绵15公里,气势磅礴,独有一景,不由惊叹这奉节不愧是诗的故乡。那新城的独特韵味,首先是它的别具一格,其次仍是它的与众不同,那伴江延伸的城郭,与伴山嵌建的楼群和穿梭环绕在楼宇城郭间的条条崭新的马路,如此和谐地组合在滔滔扬子江边,这不正是未来三峡的魅力所在吗?

是的。“诗城”奉节依旧无与伦比。

在我离开奉节的那一天,从老城区倾城而出的浩浩荡荡的移民大军,正欢天喜地地登上汽车,朝新城迁移。坐落在瞿塘峡之旁的白帝庙保护工程也正式启动,这里将是一座风景更迷人和超然的“泽国诗城”……

四年过去了。我在电视新闻中看到,今天的奉节新县城和那座“泽国诗城”已成为一个美丽的现实了,它们与百万三峡大移民的伟大壮举一起被载入史册而成为光辉的永恒。

三峡移民,是重庆直辖市的立市之本。重庆直辖市的建立和发展过程,又为三峡百万移民提供了组织上的、精神上的、物质上的全方位推动。就像长江与嘉陵江两股江流汇聚在一起所产生的力量一样,那是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一曲高亢而优美的凯歌,它永远地写在了共和国的光辉史册上。

第05章 江山多娇

没有哪个城市像重庆有那么多山和水。山和水组成了重庆的骨骼。山是在地壳运动中崛起的饱受风尘摧残之后形成的身躯,水是在湍流中形成自己的性格和形体。重庆直辖市从成立那天起,就经历了一场场磨砺。

年轻的直辖市刚刚成立第二年的1998年,便遇上了亚洲金融危机。原本就被国有企业老化拖得迈不动腿的重庆经济陷入了更加困难的绝地。

1999年,元旦刚过的第四天,綦江彩虹桥的突然垮塌,40人的死亡事件,震惊全国,使年轻的直辖市重庆蒙上了一个无法摆脱的阴影。这种消极的影响力远比重庆人花费巨资在长江上修建十座大桥所产生的影响大得多。城市之重负,人们常常难以想象。

2001年“五一”傍晚的一场大雨,使武隆县城北的74人瞬间葬身于泥石流之中……

2003年12月23日22时50分,重庆人又一次突然蒙难——川东北气矿一气井井喷!几小时之内,灾难波及4镇28个村庄!有毒的气体所到之处,人畜顷刻死亡……灾情震惊世界。后引来举国关注的10万人大转移事件,重庆人再次经受一场生死之劫!

2004年9月上旬的一场大雨,重庆23个区县遭受罕见的特大洪涝灾害,尤其是重灾区的开县,200年未遇的一场席卷山民的灭顶之灾。此次洪灾,重庆共有451个乡镇563万人口受灾,紧急转移安置人员达20万,农作物受灾面积达174公顷、房屋损坏32万间,全市直接经济损失21亿元。

2006年夏,“火炉之城”的重庆不知咋的,气温从39℃,一直升至42℃、44。5℃。而且这种气温由开始的10天、20天,持续到99天。全市2100万人受灾,八百万人没有水喝。又是个百年不遇的大旱之年。广袤的土地在燃烧,江河里的水越来越少,直到枯竭……重庆的干旱惊动了中南海,胡锦涛总书记半夜里批示,希望有关部门支援重庆抗旱;国务院召开专门会议,研究对策;国务院原总理李鹏得知家乡大旱,立即从稿费中寄出30万元给重庆修建一座“母亲水窑”。重庆的老领导贺国强、黄镇东、包叙定等也都通过各种途径送来捐款,表达对重庆大旱的关心与支持。9月5日,重庆的天空一阵“轰隆隆”的雷鸣,喜得全市百姓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冲到露天。“下雨啦!”“下雨啦——”山城像庆贺当年抗战胜利一样,许多人甚至高兴得哭了起来……

江城人真切地感受到水的重要、水的非凡,水与自己的生命和这个城市的命运是何等的息息相关。

2007年春天刚临,重庆人发现,他们足边的长江与嘉陵江水又再一次节节退却,直到许多地方的河谷江底赤裸在眼皮底下……“江城”无水,让国务院不得不出面从嘉陵江上游放闸引水救重庆,这是多么的不幸和无奈!冬春之季江河枯竭,重庆少有!历史少有!

老天似乎总在有意考验着我们的年轻直辖市,就在我紧张地创作本书时的2007年4月24日,一辆重庆渝运公司的大客车坠入桥底,26条人命顷刻消失于我们的生活中……

特殊的地形,特殊的自然,特殊的城市,总有特殊的灾难和突发的事件。重庆的每一天都是在这样的考验和历练中成长。我们虽然不得而知这是否是上帝的专门安排,还是一个年轻直辖市必须所要走过的旅程。但有一点肯定:重庆人的承受力超过了任何一个城市,因为山城和江城逃脱不了这种自然和自然所诱发的人为带来的双重灾害。一个城市是否坚强,是否能逆境而进,靠运气是不行的,重庆人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总是在承受和抗争中经历着一切。

重庆,我因此给予它的一个定义是:它是一个极有性格的城市。是一个刚毅之城,一个不掉眼泪的城,一个只知在欢庆中喜悦而不知在悲痛中哭泣的城,一个从不在困难与灾害面前停止脚步的城。而这个城能够有如此伟大的胸怀与魄力,正是因为它是上帝造化的大江大山所铸成的每一寸热土,还有便是一种只有在这块热土上滋生出的精神力量——

12。永远的红岩

十年岁月,对一个城市的历史来说,也许太短。十年重庆直辖留给世人所要说的话却特别地多。也许我们用百万文字来记录她的成长经历仍然不会满足普遍的某种愿望。但有一件事无论如何不能忘却,这就是重庆的“红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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