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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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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孙当时并没死,不过被一口痰弄得窒息罢了,良娣也别太夸大我的能耐了,若真的死了,神仙都救不了。”云菀沁道。
    “你——不想帮我就直接说,找什么理由。”蒋妤心里堵得慌。
    云菀沁见她拔腿要走,眼一转,喊住:“慢着。”
    蒋妤一喜,停了脚步,语气也和善多了:“怎么,秦王妃愿意了?”
    云菀沁道:“给些建议倒是可以,叫我保证良娣三年抱俩,那我可做不到,我又不是送子娘娘。”
    “行,只要秦王妃愿意说,我就愿意听。”蒋妤这会儿是求子求疯了,生怕被那姑姑害得从此真的就断绝了生育,凡有一丝希望都得抓过来。
    云菀沁端详她,眼眸波光一闪,泛出笑意:“我跟良娣不怎么熟,关系也谈不上好,现在良娣叫我说我就说,好像也显得我这人太没原则了吧。”
    还真是个不吃亏的,蒋妤咬咬牙:“秦王妃有什么要求直说吧。”
    云菀沁笑意一敛:“我只叫良娣老实告诉我,皇后进了思罚殿后,有一天宗人府带回凤藻宫指证。那天,良娣可去过凤藻宫,又有没有跟皇后见过面?”
    蒋妤一怔,似是有些错愕。
    云菀沁紧盯着她的表情,面部表情作不得假,若是她做了递刀给皇后的事,说什么也会有些纰漏,可她脸上现在只是大片的茫然,然后嚷开了:
    “我跟她见面干什么?我只恨不得她早些超生。”蒋妤迄今还有些情绪激动。
    你恨的人已经超生了,只是现在还瞒得紧,许是今晚明早就会宣告出来。云菀沁看她一眼,基本能够确凿,匕首的事儿跟蒋妤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若不是太子,也不是蒋妤。那么这事儿,或许就更复杂了。
    莫名有些心思恍然。云菀沁没心思多留,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秦王妃就这么走了?你还没说生养的法子呢……?”蒋妤急了,绕到前面。
    云菀沁反问:“东宫太医怎么说?”
    蒋妤皱眉:“开了一些烂大街的妇科千金汤,说是停了吃相冲的食物,再用这些药汤调养阵子,应该能好些…这得多久啊?不是敷衍我吧,你看看,还要不要食补些什么,还是针灸比较好……?”
    看来她是心病大于身病,太医都这么说了,还疑神疑鬼。不过也证明,她真是将生子看的得大过天。
    云菀沁看着她:“十个字。”
    “嗯?”蒋妤凑过头去。
    “少争风吃醋,多修生养性。”云菀沁说。
    蒋妤冒了火:“你什么意思,这不是逗我玩吧?”
    云菀慢条斯理:“压力大了,就算身子没问题,也难得受孕。民间不少出嫁后没有生养的妇人,身子查不出有问题,等死心了,收养了别人的孩子,却怀上了亲骨肉,都说是继子能够引弟、带弟,其实不过是妇人没了精神压力,生育就顺畅了。依良娣一天到晚跟其他女子捻酸呷醋,又将别人孩子的命当成草菅,只顾着玩弄心思,身子自然也是浊气不通。女子身子金贵,讲究的就是个活血通络,气足,才能血旺,便于孕育和生养。良娣月信期若是生气郁闷,恐怕连疼痛都得加重个几分吧?心情跟妇科联系紧密,妇科又影响生育之事,这怎么说逗你呢?平日没事儿,抄抄佛经,读读佛偈吧,经书养性清心,我说真的。”
    也罢,顺便叫蒋妤收收性子,别的云菀沁懒得管,至少别再想着害自己干儿子。
    蒋妤听得火气慢慢消散,明知道她是故意埋汰自己,可这一番话,却又好像有些道理,见她离开了,还在原地没完全回神,直到婢女从廊下望了半天,匆匆下来:“主子,怎么样?问到什么?”
    “去,去搬些佛经到我房间。”蒋妤闷声道。
    **
    次日,天光未醒,晨鸡甫啼。思罚殿宫人疾步穿梭宫墙下,去养心殿急奏。
    中宫蒋氏在思罚殿因着风凉,染了风寒恶疾,加上近日所犯错事,心情不佳,内外积累下来,昨日夜里溘然长辞。
    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宫人听说皇上大哀,好容易身子好了些,上了几天朝,因为这件事大受打击,当天又免了朝事。
    朝臣们站在金銮殿上,没见着皇上上朝,却听姚福寿过来,传禀了皇后陡然驾薨的事,震惊之下,免不了流言满溢。
    皇室家宴那夜,蒋皇后被亲侄女带头揭发了戕害储君的恶事,群臣都有所耳闻,只听说皇后暂被拘禁在宫里,还没押送纵宗人府正式定罪。
    也就不到十来天的功夫,蒋后千秋正盛,身子骨一向康健,就算染了风寒,也不至于一晚上都撑不过去。
    怎么现在,说病逝就病逝了?
    蒋皇后的娘家这几年因为少了蒋胤,已经式微,可上朝的却还有两名兄弟,听了姚福寿禀告,半真半假地嚎啕两声:“皇后那么年轻,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不过是个风寒,怎么将命都要去了啊——娘娘啊,这叫咱们日后怎么活哇——”说着,更是趴在丹墀下,痛不欲生。
    两人心里有些怀疑,不敢当面质问,只能半哭半闹着,掀起舆论风波,施点儿压力。
    蒋家两名臣子一嚎丧,自然就像是烧开的水一样,群臣波动起来,有几个大胆的宗亲问:
    “姚公公,那夜家宴上,娘娘看上去还好得很呢。”
    姚福寿眉心一紧,掌心也跟着出了点儿汗,正欲接话,只听皇亲队列中传来一声斥:“两位蒋大人都哭成这个样子,你们这群狗奴才还愣着干嘛,还不扶回去歇着。”
    此话一出,殿门口的黄门官儿会意,忙过去将两个蒋家兄弟一箍,搀离了大殿。
    两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眼泪往肚子里流,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被强行扶离了。
    姚福寿吁了口气,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不觉望了过去,露出几分赞许,正要再说话,殿内群情却仍是激动,并没因为蒋家两兄弟的离场而消减,大半是疑惑的言辞,就连郁文平也不例外,与几个平时相熟的同僚交头接耳。
    姚福寿脸色一紧,却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些臣子贼精老滑,只怕说了什么,反倒叫人越问越多,猜出些端倪。
    夏侯世廷默默看着,出了列,撩起袍子跪下:“皇后驾鹤西去,请皇上节哀!”
    这一打断,才叫朝臣们停住议论,回过神,皇子都开口了,他们还能傻愣着?再顾不得别的,殿里的臣子继而连三地跪下:“皇上节哀!”
    姚福寿一颗老心儿总算落了地,这才清清嗓子,道:“皇上病刚好些,经此哀恸,太后怕误了皇上的龙体,劝皇上多歇几日,本该是太子代替理政,无奈近日天不佑我大宣,处处不顺遂,同一天间,太子练习骑行时不慎堕马,受了些小伤,恐怕也需要休养几天,”说罢,头一转,望向郁文平,“所以,近些日子,朝上有什么事,只能靠郁相、景阳王照应着了。”
    郁文平与景阳王忙拱手:“臣定当尽心协力,在太子康复之前,打理好朝政,有什么事务,一定即刻报去东宫。”
    姚福寿嗯了一声:“有劳了。”
    传完了话,姚福寿回了养心殿。
    大步走近殿室,只见榻上躺着的中年男子刚被莫贵人喂服过药,脸色却比昨天更差,床脚边的金丝小痰盂内的呕物隐隐夹杂着血丝,姚福寿不禁暗中叹了口气。
    宁熙帝见姚福寿回来,叫妙儿退了下去,声音虚弱:“怎么,没人说什么吧。”
    姚福寿照直禀报:“臣子们得知皇后乍然过世,颇是震惊,许多人更是猜疑纷纷,亏得秦王出面压了阵,免去了风波。”又将之前金銮殿上的事讲了一通,末了,低低道:“近来朝上空虚,连太子都没法儿理事,全靠郁相和景阳王打理也不成,皇上昨儿不是还说,想再安排个皇子帮忙料理朝务吗?秦王倒也算得上个好人选啊。”
    宁熙帝叹口气:“老三确实是个好苗子。”
    姚福寿知道皇上这口叹气是什么意思,虽然是个好苗子,却身份关系,也不好拔得太高,因为长川郡的事,叫他入朝已是极限,再让他负责监国理政,怕有些不妥,想了一想,不禁劝道:“皇上别怪老奴说些逾矩的话。这会儿朝政空虚,是特殊时刻,叫秦王帮忙打理,也没什么。皇上素来压制着秦王,不过就是因为他一半北人的异族血统,比起其他皇子,与皇上疏远一些。可再怎么疏远,他也是皇上的儿子,总比郁文平这外人和景阳王这侄子要亲吧,如今朝上只有这两人说话,总有些不大安心,时间久了,怕起了什么祸事儿,这两个人,到底不是皇上的至亲啊。三角关系,才最平稳,将秦王加进去,倒是能制衡,等这阵子过了,太子康复了,皇上也能上朝了,再叫秦王退下来,不就成了。”
    一阵沉默过后,宁熙帝终于下定了决心:“就依你说的办,等会儿你给朕拟个旨,叫老三这阵子代行朝务,行摄政之职。”
    姚福寿道:“是,皇上。”
    忙完朝上的事,宁熙帝又想到什么,好像一瞬力气被抽干,眼一暗:“……她那边怎么样。”
    姚福寿沉了须臾,道:“皇上宽心,奴才叫昨儿在场的人都闭了嘴,绝不会乱说。皇后的遗体被送回刑拘房后,奴才叫人给皇后清洗过,胸前的伤口也掩饰住了,换了一身新衣裳,今早遗体入了殓,目前停灵在凤藻宫的正殿,就等出宫发葬了。”
    宁熙帝从昨天到今天,每每一想到她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亲手毙杀她,心中就有如毛刺浸肉,震撼无比,如今一听,只觉心思一紧,头一低,忙用手掌接住,一抬头,又是一手的污红。
    **
    两天过后,蒋氏病逝于宫中的圣旨,正式颁下来。
    妙儿特意叫郑华秋去长青观,跟云菀沁说一声。
    云菀沁听到这道圣旨,思绪纷纷而出,在脑海盘桓了会儿。
    蒋皇后跟前世一样,公告天下的,也是病逝……
    这样一想,或许前世情况是太子在寿宴上准备蟠桃毒杀皇后,蒋皇后中毒,没有熬过去而夭亡。
    子杀母,实乃伦理败亡,天下丑闻。依夏侯皇家素来喜欢将丑闻捂得严实的性子,宁熙帝不将真相放出去也是大有可能,于是,公告天下,皇后病逝。
    而东窗事发的太子也被安了放荡不羁,不敬父不孝母的罪名,废了储君位。
    两败俱伤,成全了另一个人的拔起。
    今生,却变了个结局,只蒋氏一人坍塌,太子却保全了下来。
    局面,或许成了兄弟内斗。
    云菀沁正是想着,却见郑华秋犹豫了一下,注视她:“对了,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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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子之恸

郑华秋小声说:“皇后去世后,皇上病情又有些反复,怕不是一朝一夕能痊愈的事。太子如今也受了伤,一时难出来打理事。皇上叫姚福寿下了旨,让秦王暂时总领朝务,行亲王摄政之职,景阳王和郁文平协办。”
    云菀沁并没有太惊讶。
    要是没记错的话,前世也是差不多。
    蒋皇后和太子前后落马后,皇上大受打击,龙体染恙,好久一段日子没有上朝。
    朝臣为天子祈福,禁了府上玩乐,一日三餐食素,云府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就算她上一世不关心外界政事,那段日子也有留心过,那一段时期,朝事交给了郁文平和景阳王打理,后来不知怎的,秦王也加进去了,令其督管军事与政务,权势凌驾于郁文平和景阳王之上,这也是他总揽大权的开端。
    她记得爹在家中提起这事时,自己还私下好奇过,一个名不见经传,沉寂了这么多年的皇子,生母还是北方和亲的人,怎么会突然冒到了众人眼中,还当了摄政王爷。
    现在想来,上一世,他必定是使过什么手腕,才能让皇帝准允他摄政。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比今生艰辛,——他上一世,并没经历过晏阳之乱,没有军功和威望,这样的情形下,这么多的皇子,皇帝惟独让他摄政,他肯定是下过功夫。
    想到这里,云菀沁问:“皇上为什么独独挑了秦王?虽说秦王近来平乱有功,可摄政毕竟不是小事。”
    郑华秋也明白云菀沁的怀疑,别说她了,莫贵人当时听了也有些奇怪,私下打听过,这会儿压低声音:“好像是姚公公在皇上耳边劝谏了一番,才叫皇上动了心意。
    姚福寿?对。这么个皇上身边的权势人物,她怎么没想到呢。
    姚福寿跟了皇上几十年,说什么话,皇上只怕都得放在心里。
    可是,姚福寿无端端怎么会帮秦王游说?难道……他是秦王的人,或是被秦王收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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