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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文苑·经典美文2011年第9期-第6章

小说: 文苑·经典美文2011年第9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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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写作,你寻的是什么根?倘只是炫耀祖宗的光荣,弃心魂一向的困惑于不问,岂不还是阿Q的传统?倘写作变成潇洒,变成了身份或地位的投资,它就不要嘲笑喧嚣,它已经加入喧嚣。尤其,写作要是爱上了比赛、擂台和排名榜,它就更何必谴责什么“霸权”?它自己已经是了。我大致看懂了排名的用意:时不时地抛出一份名单,把大家排比得就像是梁山泊的一百零八将,被排者争风吃醋,排者乘机拿走的是权力。可以玩味的是,这排名之妙,商界倒比文坛还要醒悟得晚些。
  这又让我想起我曾经写过的那个可怕的孩子。那个矮小瘦弱的孩子,他凭什么让人害怕?他有一种天赋的诡诈——只要把周围的孩子经常地排一排座次,他凭空地就有了权力。
  “我第一跟谁好,第二跟谁好……第十跟谁好”和“我不跟谁好”,于是,欢欣者欢欣地追随他,苦闷者苦闷着还是去追随他。我记得,那是我很长一段童年时光中恐惧的来源,是我的一次写作的零度。生命的恐惧或疑难,在原本干干净净的眺望中忽而向我要求着计谋;我记得我的第一个计谋,是阿谀。但恐惧并未因此消散,疑难却因此更加疑难。我还记得我抱着那只用于阿谀的破足球,抱着我破碎的计谋,在夕阳和晚风中回家的情景……那又是一次写作的零度。零度,并不只有一次。每当你立于生命固有的疑难,立于灵魂一向的祈盼,你就回到了零度。一次次回到那儿正如一次次走进地坛,一次次投靠安静,走回到生命的起点,重新看看,你到底是要去哪儿?是否已经偏离亚当和夏娃相互寻找的方向?
  想念地坛,就是不断地回望零度。放弃权力,当然还有阿谀。现在可真是反了!——面要面霸,居要豪居,海鲜称帝,狗肉称王,人呢?名人,强人,人物。可你看地坛,它早已放弃昔日荣华,一天天在风雨中放弃,五百年,安静了;安静得草木葳蕤,生气盎然。
  土地,要你气熏烟蒸地去恭维它吗?万物,是你雕栏玉砌就可以挟持的?疯话。再看那些老柏树,历无数春秋寒暑依旧镇定自若,不为流光掠影所迷。我曾注意过它们的坚强,但在想念里,我看见万物的美德更在于柔弱。“坚强”,你想吧,希特勒也会赞成。世间的语汇,可有什么会是强梁所拒?只有“柔弱”。柔弱是爱者的独信。柔弱不是软弱,软弱通常都装扮得强大,走到台前骂人,退回幕后出汗。柔弱,是信者仰慕神恩的心情,静聆神命的姿态。想想看,倘那老柏树无风自摇岂不可怕?要是野草长得比树还高,八成是发生了核泄漏——听说切尔诺贝利附近有这现象。
  我曾写过“设若有一位园神”这样的话,现在想,就是那些老柏树吧;千百年中,它们看风看雨,看日行月走人世更迭,浓荫中唯供奉了所有的记忆,随时提醒着你悠远的梦想。
  但要是“爱”也喧嚣,“美”也招摇,“真诚”沦为一句时髦的广告,那怎么办?唯柔弱是爱愿的识别,正如放弃是喧嚣的解剖。人一活脱便要嚣张,天生的这么一种动物。
  这动物适合在地坛放养些时日——我是说当年的地坛。
  回望地坛,回望它的安静,想念中坐在不管它的哪一个角落,重新铺开一张纸吧。写,真是个办法,油然地通向着安静。写,这形式,注定是个人的,容易撞见诚实,容易被诚实揪住不放,容易在市场之外遭遇心中的阴暗,在自以为是时回归零度。把一切污浊、畸形、歧路,重新放回到那儿去检查,勿使伪劣的心魂流布。
  有人跟我说,曾去地坛找我,或看了那一篇《我与地坛》去那儿寻找安静。可一来呢,我搬家搬得离地坛远了,不常去了。二来我偶尔请朋友开车送我去看它,发现它早已面目全非。我想,那就不必再去地坛寻找安静,莫如在安静中寻找地坛。恰如庄生梦蝶,当年我在地坛里挥霍光阴,曾屡屡地有过怀疑:我在地坛吗?还是地坛在我?现在我看虚空中也有一条界线,靠想念去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清纯之气扑面而来。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

窗外的景致

作者:(墨西哥)奥·帕斯 字数:1921

  于自然中哲思。“高明在于瞬间性”,奥·帕斯的这一篇表现尤甚。

  在我的窗外大约三百米外的地方,有一座墨绿色的高树林:树叶和树枝形成的高山摇来晃去,好像随时都会倾倒下来。由欧洲山毛榉、欧洲白桦、杨树和欧洲白蜡树聚集而成的村庄坐落在一块稍稍突起的土地上。它们的树冠都倒垂向地面,形成一大片“液体”,仿佛不断波动的浪脊。狂风撼动着它们,吹打着它们,把它们折腾得大吼小叫。树林左右扭动,上下弯曲,然后带着高亢的呼啸声重新挺直身躯,接着又伸展肢体,仿佛要连根拔起,逃离原地。不,它们不会示弱。折断的树根和树叶的疼痛,植物的强大韧性,绝不亚于动物和人类。倘若这些大树开步走的话,它们一定会摧毁阻碍它们前进的一切东西。但是它们宁愿立在原地不动:它们既无血液也无神经,只有浆液。使它们钉在那里的,不是暴怒或恐惧,而是无声的顽强精神。动物可以逃跑或进攻,树木却只能钉在原地。那种耐性,是植物的英雄主义。它们不是狮子也不是蛇,而是圣栎树和加州胡椒树。
  天空布满钢铁色的云,远方的云几乎是白色的,靠近中心的地方即树林的上空就发黑了:那里聚集着深紫色的暴怒的云团。在这种心怀怨恨的云团下,树木不停地叫喊。树林的右翼比较稀疏,两棵连接在一起的山毛榉的枝叶形成一座阴暗的拱门。拱门下面有一块空地,那里异常平静,像一个明晃晃的小湖,从这里看得不完全清楚,因为中间被邻居家的墙头苫盖物的边缘隔断了。那种苫盖物不高,上面是用砖砌成的方格顶,顶上覆盖着冰冷的绿色蔷薇。蔷薇有一些部位没有叶子,只有长着许多疙瘩的枝干和交叉在一起的长长的、竖着尖刺的枝条。它有许多手臂、螯足、爪子和装备着尖刺的肢体:我从没有想到,蔷薇竟像一只巨大的螃蟹。庭院大概有四十平方米;地面是水泥的。除了蔷薇,点缀它的还有一块长着雏菊的小小的草地。在一个墙角上有一张黑木小桌子,已经散架。它原是做什么用的呢?也许曾是一个花盆座。每天有好几个小时,我在看书或写作的时候,总是面对着它。但是,尽管我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但我还是觉得不合适:它在那里干什么?有时我看见它好像一个瑕疵、一个不应有的行为;有时则觉得它仿佛是一种批评。是对树木和风的修辞的批评。在最里的角落里有一个垃圾桶,一个六十公分高、直径有半米的金属圆柱体:四个铁丝爪支着一个铁圈儿,铁圈上有一个生锈的盖子,铁圈下垂挂着一个盛垃圾用的塑料袋。塑料袋是火红色的。又是一个螃蟹。桌子和垃圾桶,砖墙和水泥地,封闭着那个空间。它们封闭着空间呢还是它们是它的门呢?
  在山毛榉构成的拱门下,光线已经深入进来。它那种被树枝的颤抖的影子包围着的稳定状态几乎是绝对的。看到它后,我的心情也平静了。更确切地说,是我的思绪收拢了,很长时间保持着平静。这种平静是阻止树木逃走、驱散天上的乌云的力量吗?是这个时刻的重力吗?是的,我已经知道,大自然——或如我们所说的那样:包围着我们,既产生又吞噬我们的万物与过程的总和——不是我们的同谋也不是我们的心腹。无论把我们的感情寄予万物还是把我们的感觉和激情赋予它们,都是不合理的。把万物看做生活的向导、生活的学说也不合理吗?学会在激荡的旋风中保持平静的艺术,学会保持静态,变得像在发疯摇动的树枝中间保持稳定的光线那样透明,可以成为生活的一种日程表。但是空地已经不是一个椭圆形的小湖,而是一个白热的、布满了极其纤细的阴影纹络的三角形。三角形难以察觉地摇动着,直到渐渐地产生一种明亮的沸腾现象,首先是在外部地区,然后是在火红的中心,力量愈来愈强大,仿佛所有的液体光线都变成了一种沸腾的、愈来愈黄的物质。会爆炸吗?泡沫以一种像不平静的呼吸一样的节奏不断地燃烧和熄灭。天空愈来愈暗,那一片光线的空地也愈来愈亮、闪烁得愈厉害,几乎像一盏在动荡的黑暗中随时会熄灭的灯。树林依然挺立在那里,只是沐浴着另一种光辉。
  稳定总是暂时的,是一种既不稳又完美的平衡,它持续的时间只是一瞬间:只要光线一波动,一朵云一消失或者温度稍微发生变化,平静的契约就会被撕毁,就会爆发一系列变形。每一次变形都是一个稳定的新时刻,接着又是一次新的变化和另一次异常的平衡。是的,谁也不孤单,这里的每次变化总引起那里的另一次变化。谁也不孤单,什么也不固定:变化变成稳定,稳定是暂时的协议。还要我说变化的形式是稳定,或更确切地说,变化是对稳定的不停地寻求吗?对惰性的怀念:懒惰及其冷凝的天堂。高明不在于稳定也不在于变化,而在于二者之间的辩证关系。永恒的来与往:高明之处在于瞬间性。这是中间站。但是我刚刚说到中间站,巫术就破灭了。中间站并非高明,而是简单的走向……中间站消失了:中间站不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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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漫步(节选)

作者:(美)梭罗 字数:2376

  风轻轻地低声吹着,吹过百叶窗,吹在窗上,轻软得好像羽毛一般;有时候数声叹息,几乎叫人想起夏季长夜漫漫和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田鼠已经舒舒服服地在地底下的楼房中睡着了,猫头鹰安坐在沼地深处一棵空心树里面,兔子、松鼠、狐狸都躲在家里安居不动。看家的狗在火炉旁边安静地躺着,牛羊在栏圈里一声不响地站着。大地也睡着了──这不是长眠,这似乎是它辛勤一年以来的第一次安然入睡。时虽半夜,大自然还是不断地忙着,只有街上商店招牌或是木屋的门轴上,偶然轻轻地发出叽咯的声音,给寂寥的大自然添一些慰藉。茫茫宇宙,在金星和火星之间,只有这些声音表示天地万物还没有全体入睡──我们想起了远处(就在心里头吧?)还有温暖,还有神圣的欢欣和友朋相聚之乐;可是这种境界是天神们互相往来时才能领略,凡人是不胜其荒凉的。天地现在是睡着了,可是空气中还是充满了生机,鹅毛片片,不断落下,好像有一个北方的五谷女神,正在我们的田亩上撒下无数银色的谷种。
  我们也睡着了,一觉醒来,正是冬天的早晨。万籁无声,雪厚厚地堆着,窗槛上像是铺了温暖的棉花;窗格子显得加宽了,玻璃上结了冰花,光线暗淡而静,更加强了屋内的舒适愉快的感觉。早晨的安静,似乎静在骨子里,我们走到窗口,挑了一处没有冰霜封住的地方,眺望田野的景色;可是我们单是走这几步路,脚下的地板已经在吱吱地响。窗外一幢幢的房子都是白雪盖顶;屋檐下、篱笆上都累累地挂满了雪条;院子里像石笋般站了很多雪柱,雪里藏的是什么东西,我们却看不出来,大树小树四面八方地伸出白色的手臂,指向天空;本来是墙壁篱笆的地方,形状更是奇怪,在昏暗的大地上面,它们向左右延伸,如跳如跃,似乎大自然一夜之间,把田野风景重新设计过,好让人间的画师来临摹。
  我们悄悄地拔去了门闩,雪花飘飘,立刻落到屋子里来;走出屋外,寒风迎面扑来,利如刀割。星光已经不那么闪烁光亮,地平线上面笼罩着一层昏昏的铅状的薄雾。东方露出一种奇幻的古铜色的光彩,表示天快要亮了;可是四面的景物,还是模模糊糊,一片幽暗,鬼影幢幢,疑非人间。耳边的声音,也带一种鬼气──鸡啼狗吠,木柴的砍劈声,牛群的低鸣声──这一切都好像是阴阳河彼岸冥王的农场里所发出的声音;声音本身并没有特别凄凉之处,只是天色未明,这种种活动显得太庄严了,太神秘了,不像是人间所有的。院子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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