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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leonlin1推理小说合集-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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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少涵点了点头,走到死者旁边。
  靳泳涵轻轻关上纱门,原来要跟随他来到前厅,突然想起刚才瞥见炉火没有关闭,她生怕引发火灾而上前关上瓦斯炉,视线下意识地来回兜了一圈,希望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靳少涵等到其它鉴识人员对两位死者拍完照之后,才双手抓住趴在桌上的受害者的肩膀,把死者拉了起来,眼尖的他发现死者的脖子有条绳子。因为绳子塞在衣领之下的关系刚才一直没有发觉,如今死者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这条绳子才登时乍现。
  靳泳涵环顾了厨房一圈,下意识地微微扭着颈子才步出厨房。
  靳少涵的视线沿着绳子迅速往下移动,落在死者双脚所夹的一只黑色塑料袋上面,倏然想到刚才听到细微的喀一声。他惊慌地大喊。“快逃!有炸药;
  靳泳涵环顾了厨房一圈,下意识地微微扭着颈子才步出厨房。
  靳少涵的视线沿着绳子迅速往下移动,落在死者双脚所夹的一只黑色塑料袋上面,倏然想到刚才听到细微的喀一声。他惊慌地大喊。“快逃!有炸药!”
  刚走出厨房的靳泳涵听到他的叫喊愣了一下,转头疑惑地瞅着他。站在靳少涵旁边的刑警跟鉴识人员看到他的神色遽变,又瞧见那根绳子,吓得急忙转身往外猛冲。
  靳少涵松开了双手,死者的头颅重重落在桌上,未干的血液因受到撞击而飞溅起来,就在他转身要逃之际,瞥见靳泳涵就站在四公尺之外,急忙拉起嗓子嘶吼。“快逃啦!”
  靳泳涵这才惊愕地打算转身躲在厨房里,但是巨大的爆炸声已经响彻整座餐厅,绑上炸药的死者像引爆的鞭炮般尸体的碎屑朝八方急速飞奔。首当其冲的靳少涵同样也是血肉横飞,肉块与鲜血随着破碎的餐盘在前堂里飞驰,当下毙命。背对爆炸的刑警和鉴识人员像跳楼似的扬起双手朝外飞跃起来,跌撞在桌椅,为命案现场平添一滩滩血迹与肉片。
  在爆炸的那一剎那,靳泳涵的左半身已经闪入厨房,因此爆炸冲力只将她撞倒在厨房的地板上,耳朵发出嗡嗡的耳鸣声,身子斜斜地猛然滑到墙壁,砰一声才停住,在地板留下一道宛如毛笔挥毫般的斑驳血迹。而厨房与大堂之间的墙壁也被炸出一个洞,水泥碎片到处纷飞,尘烟四散。
  在外面维持秩序与调查的警员一听到爆炸声,下意识趴了下来。围观的民众见到浓烟窜了出来,才惊慌失措地拼命尖叫,四处奔逃。
  靳泳涵甩着沉重的头颅,渴望甩开让她头晕目眩的爆炸力,奋力撑起身体,忘却了所有疼痛,半爬半蹲地冲出厨房,钻进逐渐消散﹑却窜起火焰的烟雾里,却见不到靳少涵完整的尸体。她张开血肉模糊的双手,彷佛要在空中抓住靳少涵已成碎片的尸骸,却抓不到任何有感觉的东西,双手禁不住沉重的压力跌落在地上,却摸到亲人黏稠的血液与尸块,排山倒海的悲恸剎时将她淹没,忍不住嘶声吶喊着。“哥。。。 。。。”
  外面的警察从地上跳了起来,弯着腰冲了进来,迅速将受伤的同侪一一抱出来。靳泳涵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微微抖动张大的嘴唇,喊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渴望恸哭的眼眶,流不出像被爆炸高温蒸发的眼泪。她的胸口急遽起伏,鲜血淋漓的手伸向靳少涵丧命的角落,要在见不到”实体”最后一面的悲恸下,跟逐渐远去的灵魂挥手告别。
  酒楼外面只有一辆待命的救护车,警察只好先将命在旦夕的重伤者抬了进去,剩下的伤者只能奋力背了起来,直奔就在附近的广华医院。其它员警则向旁边的商店征收灭火器,冲进逐渐冒出浓烟的酒楼里灭火。店家惧怕爆炸引发的火灾烧到自己的店铺,也纷纷加入灭火的行列,摄影记者则拼命拍摄笃定上头条新闻的画面。
  刚才与靳泳涵聊起案情的刑警奋力抱着鲜血淋漓的她奔向医院,她的手仍然舍不得放下来,目光依然无法离开那家酒楼。也许是震惊的关系吧,陡然想起不久前跟这位抱她的刑警的对话………可能是黑吃黑﹑凶手连那位运动鞋店的老板也要杀!
  运动鞋!这三个字靳泳涵在耳畔回响,运动鞋的形状也在眼前乍现。
  “快通知阿Sir搜查那两家运动鞋店和仓库,他们可能利用运动鞋走私毒品,快呀!”靳泳涵顾不了剧烈的疼痛,急遽抓住刑警的肩膀使劲摇晃。
  刑警吕锦益垂着头,在广华医院的病房外面徘徊逡寻,不晓得该用何种表情面对受伤的女朋友,也就是靳泳涵。病人的家属与护士不时跟他擦身而过,却没有一个身影落在他的瞳孔,只有纷乱又寒颤的氛围将他包裹起来。明亮的走廊,轻微却杂沓的脚步声,触动他的千万条神经,彷佛是虎视眈眈的杀手故意折磨他所发出的声响。
  虽然他在第一时间就赶来医院,而且这是他第二次前来探视靳泳涵,仍旧无法摆脱心中莫名的恐惧,更没有人能够跟他一起分担沉甸甸的情绪。即使爆炸的时候他不在现场,可是无形的炸药与子弹却在他的脑海不停引爆和飞驰。他渴望甩开,但是血腥的画面却变得更为清晰,好象他也被子弹贯穿脑壳,被强劲的爆炸冲力震碎身体。
  他突然感觉有只手掌搁在肩膀,急遽转身,瞧见是苏克辉,微微眨动眼睑,随即行礼。“阿Sir。”
  “怎么了?一起进去吧;身材高壮,脸颊略为削瘦的苏克辉说。
  “Yes,Sir。”此刻的吕锦益无法再逡寻不前,只好迈出沉重的双脚,尾随苏克辉步入病房。心想着就让苏克辉告诉靳泳涵她哥哥的惨状吧。
  靳泳涵调查过许多枪杀案和爆炸案件,但这些都是在事后才到现场勘查,并非当下的遭遇,而且靳少涵更是在她的眼前丧命。另外,靳少涵只是鉴识人员,不是直接负责逮捕工作的刑警,为什么杀手连他也要杀呢?这些所引起的震惊﹑恐惧﹑悲愤﹑为什么等纷乱的情绪在她的内心狂妄翻搅,不让她获得片刻的疗伤机会,更默默增添各式各样的压力与矛盾,加深心灵的撕裂伤。
  熟悉的脚步声暂时驱离了这些纷杂无解的心绪,她睁开左眼,转过头来,用左手撑起身子礼貌地说。“阿Sir,锦益。”
  “不用起来啦。”苏克辉微微抬起右手,急忙说。
  吕锦益心疼地坐在床缘,搀扶着受伤的靳泳涵躺了下来,手指情不自禁地揉拭留在她脸庞的泪痕。
  “阿Sir,我哥。。。 。。。”靳泳涵虽然一直叮咛自己不能哭,但眼眶就是不听使唤温润起来。
  苏克辉摇了摇头,不说一语。
  “我知道他已经遇害了,只想知道还有完整的尸体吗?”她用哆嗦的嘴唇说。
  吕锦益也不管长官就在旁边,就把她轻轻搂在怀里。但他不晓得这个拥抱是要带给她一丝的温暖,还是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他离爆炸点不到一公尺,连墙壁都被炸出一个洞了,他。。。 。。。唉!”尸骸已经变成碎片!这句话苏克辉没办法说出口,只好用一声长叹来替代。
  靳泳涵当然知道这声叹息的含意,虽然泪水一直在眼眶打转,她还是极力扼住,不让融合悲与恨的泪珠滚出双眸。
  吕锦益柔柔揩去她那不小心溜出来的眼泪,用气愤填膺的口吻说。“那个杀手简直就是向我们警方下战帖,除了在大白天枪杀两个人,还刻意造成我们伤亡。”
  “有没有找到凶手的指纹?他的画像画出来了吗?”靳泳涵急切地问。
  “他连使用过的碗筷都带走了!至于他可能碰过的酒楼大门跟Menu有太多指纹,根本无法采用,而且他可能用手肘推开后门的纱门,没有留下可疑的指纹。据目击者的描述,他戴着渔夫帽和茶色眼镜,留着落腮胡,皮肤略黑,我想这些特征是他刻意装扮的,事后就会立刻改变,画像对案情没有多大帮助。”
  “那么脚印呢?”她神色慌张地问。因为受害者也包括她的大哥,不知不觉中扬起与面对一般刑案不同的激动与愤怒,甚至燃烧着杀意。
  “在厨房是有找到几个可疑的脚印。”苏克辉在床缘坐了下来,继续说。“我跟你父亲讨论过了,打算送你到美国学习刑事鉴识,算是继承你哥的工作。”
  “不,我要留在重案组;靳泳涵满脸严肃,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是一直渴望进入鉴识小组工作吗?”吕锦益轻握她那微颤的手问道。
  “我恨不得现在就抓到凶手,根本无法忍受到美国念好几年的刑事鉴定。我要亲自逮捕那个杀手,以慰我哥在天之灵。”她的左掌紧握,咬牙切齿地说。
  “但是你。。。 。。。”苏克辉蹙起眉头,瞅着她戴着眼罩的右眼,以及捆绑纱布的右手。
  靳泳涵当然知道苏克辉眼神中所表达的顾虑,于是郑重地说。“我的右手食指跟中指虽然被炸断了,但可以训练用左手拿枪。虽然右眼的眼角膜也受伤,我还有左眼可以瞄准。纵然我的右手装上义指也无法抡起拳头,但别忘了我从小就学习武术,可以用掌来制服歹徒。阿Sir,我仍然可以当个称职的刑警!”她越说越激动。
  “这是长官们对你的厚爱呀;苏克辉轻轻拍着她的左手臂说。
  “阿Sir,不然等逮捕到杀手之后,再派泳涵到美国受训好吗?”吕锦益跟她已经交往两年多了,晓得靳泳涵的个性有时相当执拗,尤其靳少涵在她眼前不幸身亡,更让她变得异常的固执。因此才提出这个折衷方案,不让怀着盛情的长官认为她不识好歹,除了以后无法到美国进修,更可能被调到内勤单位,无法在第一线继续办案。
  “阿Sir,求求你,让我在重案组待到侦破此案好吗?求求你!”一直坚强以对的靳泳涵顿时滚落温润的泪珠,哽咽地哀求。她看到苏克辉一付犹豫不决的模样,急忙爬了起来,跪在床上向他猛然磕头,绑在伤口的白色纱布微微被染成红色,雪白的床单也沾染了泪水。
  “镇定一点,你的伤口裂开了;吕锦益双手赶紧抱住使劲磕头的靳泳涵,避免缝合不久的伤口继续崩裂。
  苏克辉急忙跳了起来,猛按床头的呼救铃。“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别再磕头了。”
  “谢谢;她泪眼婆娑地凝望苏克辉,虽然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却是蕴含沉重伤痛的苦笑与腾腾的杀气。
  “不过你要答应我,做任何事之前一定要先通知我,绝对不能单独行动。”苏克辉一边帮忙吕锦益搀扶她躺下来,一边严肃地叮咛。他害怕靳泳涵为了要亲手逮捕杀兄凶手而意气用事,让教官又丧失一位孩子。因为他们即将面对的除了是贩毒组织,更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
  “只要阿Sir让我待在重案组,我就一定听话。”靳泳涵激动地说。
  一位护士小快步跑了进来,吕锦益赶忙朝护士说。“她的伤口崩裂了。”
  护士瞥了靳泳涵的右手一眼。“我去叫医生过来。”旋即转过身子,一边往外快步走去,一边嘀咕着,这些警察怎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你有没有听到?;吕锦益抿嘴笑着说。
  靳泳涵不好意思地苦笑,这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从右手急速往上钻,五官不禁揪成一团,避免痛喊出来。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能抓到凶手,知道吗?”苏克辉顺势再次叮嘱。
  “Yes,Sir”颤抖的声音从微启的牙缝中溜出来。
  医生跟护士跑了进来,他们俩离开床缘,退到一旁,让医生给她缝合伤口。医生一拆开右手的绷带,脸就立刻拉下来,直嚷着线怎么会断?!甚至用严峻与执问的视线扫过他们仨。
  苏克辉转过身去,暗示人不是他杀的。吕锦辉不知所措地摇晃着头,表示不关他的事。靳泳涵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因痛楚的关系咬着唇,不敢正眼看医生。这三个不知办过多少大案的香港重案组成员,如今在医生面前变成初犯的街头混混。
  医生给靳泳涵打了麻醉剂之后,重新缝合伤口,再卷绕新的纱布。他瞅了咬紧牙根的病人一眼,语带命令地说。“不想痛的话就乖一点,不要乱动;
  苏克辉紧紧抿着嘴,生怕笑出来。而吕锦辉则转过头去偷笑。至于靳泳涵则是哭笑不得。
  她等到医生跟护士离开之后,才抱怨地说。“还不是你们,不然我也不用再痛一次;
  “对不起。”吕锦益呵哄地说。
  “阿Sir,昨天你们有去搜查那两家运动鞋店吗?”靳泳涵为了让苏克辉把她当做重案组的成员,而不是口头应付似的答应,忙不迭地问道。
  “嗯,多亏你当时连想到那位老板可能涉及贩毒,杀手才会连他也一并杀害。当我们冲进去时,有个店员正在店铺后面急忙收拾运动鞋,当他看到我们时立刻露出惊慌的表情,而不是困惑,兄弟们就知道有问题。”
  “你猜一下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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