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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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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杆,发现死者曾经要求对方视讯聊天。
  站在他旁边的人全把视线落在拉娜两个字上面。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拉娜现在是重要的命案关系人。更可能是目击者,如果法医的想象对的话!
  何旭刚挺起腰杆子说。“叫电信警察查那个叫拉娜的IP位置。”
  “大仔,你怎么会知道IP呢?”赵斐楠好奇地问。
  “死囝仔耶,是我儿子教我的,可以吗?”何旭刚狠狠瞪了他一眼。
  皮在痒!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法医和赵斐楠一起办过几件刑案,虽然他说话有点刻薄,还是把赵斐楠叫了过来帮他翻转尸体,算是给他解围。
  法医拉起死者的T恤,在颈部、腰部、臀部的外围、以及双腿背后的侧面等地方发现暗红色的尸斑,用力捺下去尸斑没有褪色的迹象,也没有呈现新的尸斑,表示已经进入浸润期,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
  另外,尸体并非僵硬到无法扭动,因此不是死亡不到六小时,就是已超过一天以上。至于眼角膜已经混浊,无法看清楚瞳孔。而且死者已经发出难闻的尸臭,腹部的右下方也出现尸绿,而且逐渐扩散。
  “粗步研判,死亡时间超过三十六小时。正确时间必须等到解剖完才能确定。”法医满脸严肃地说。
  何旭刚走到椅子旁边,握住椅背,随意摇动,椅子没啥阻碍就随着力道的方向移动。他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凶手一手压住死者的胸部,然后拔出凶刀的话,死者跟椅子就会往后移动,因为受害者已经死亡,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滑到地板。”
  “如果凶手是因恨杀人的话,在盛怒之下很可能在拔出刀子之后,十分厌恶地把死者推开,算是一种恨意的发泄。我在想,法医刚才的想象很有可能发生。”赵斐楠顺着组长的思路说。
  “就算是想象,还是有严肃到值得去探讨的一面。”面对死者的法医不再耍嘴皮,而是摆出严谨的态度。
  “调查完命案现场之后,就开始访谈死者的同事和邻居,下午四点开会。”何旭刚面无表情地下令。
  所有刑警加上鉴识人员开始翻箱倒柜,简直跟抄家没什么两样。没办法,记者正在外面虎视眈眈,不立即找出一些有用的数据,组长等一下怎么去面对记者的逼供呢?
  “这里好像离王敏军丢弃机车的地方不远!”赵斐楠站在阳台上,东张西望。
  “也许这两个人认识喔!他的搭档杨贺宁在后面调侃地说。
  “不管是多么肚烂的事,还是有严肃到值得去探讨的一面。这是法医刚才说的。”
  “慨!你的联想力来真‘疯’富!杨贺宁语带双关地说。
  赵斐楠耸了耸间,蹲了下来,在阳台上搜索线索。
  分局的会议室,何旭刚的视线扫过面带倦容的下属,习惯性地弹着食指。等到他们把心拉回到会议室了,才开口说。“从右手边的开始发言。”
  第一位刑警翻着笔记说。“死者叫钟文庆,二十六岁,桃园县人,在新庄的A工厂当开发工程师,同事对他的评语……好像都不太好。”
  一位站在何旭刚旁边的警察拼命舞动右手,把刑警所说的重点写在白板上。
  “星期一他没有上班,也没有请假,再加上今天又没去工作,手机又没人接,于是人事课派人到他的住处查看,才发现他被杀。也是这位员工报案的。”
  “才两天没上班,那家公司怎么就这样紧张呢?”何旭刚弹着手指问。
  “据钟文庆的课长表示,他这个人非常能言善道,曾经说是要投资而向好几位同事借了不少钱,已知的就有二十八万,又跟公司预借一个月薪水,再加上曾经有讨债集团到公司堵人要钱,因此害怕他躲债潜逃,才急忙向人事课报告。”
  “不是评语不好吗?同事怎么还会借钱给他呢?”何旭刚问道。
  “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只觉得他这个人很和善,所以在他的花言巧语下同事才会借钱给他投资。等到同事不愿再拿钱出来,他就露出本性,除了借钱不还,更到处造谣,暗批同事,搞得办公室乌烟瘴气。”
  何旭刚又弹了弹手指,接着问。“他的男女关系呢?”
  “他的同事都说没听过他谈起女朋友的事,现在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看过命案现场之后,起初大家研判杀人的动机不外乎情杀、或者财杀。如今听到这里,则认为因为金钱纠纷导致杀人的可能性最大。
  “现场有发现电话簿,找到那些人了吗?”何旭刚搓揉着略有胡渣的下巴说。
  “我找了五位,其中三位说跟他不熟,只是点头之交。另外两位则比较熟,而且都有借钱给他。根据这两位的说词,他在借钱的时候是装可怜,那个哀求的样子就像缺钱给父母亲下葬一样。等到要他还钱时,却又是另一个样。总是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简单地说,就是相当欠揍,死了活该!
  “我连络了四个人,有一个也是借钱给他,要他还钱的时候也是这个让人抓狂的态度。对了,这个人上星期六晚上曾经到他家要债。”赵斐楠说。
  何旭刚的眉毛一扬。“叫什么名字?”
  “叫杨亚艺,是他的高中同学。”
  何旭刚的十指在胸前交迭、拨弄,抬起下巴望着褪色的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才说。“法医说粗步研判受害者的死亡时间超过三十六小时,而且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杨亚艺这个人值得深入调查。”严峻的视线随即扫过众人。“法医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你们应该还没有告诉记者钟文庆大概在什么时候被杀吧!
  “没有!”有些人急忙喊出来,有的迅速摇头。
  “嗯,最好是这样。邻居呢?”
  “住在隔壁和上下楼的都不在,打算晚上再去查访。其余在家的,有些人在前几天晚上听到吵架声和很大的关门声,住在公寓对面四楼的一对退休夫妻也有听到,但是正确时间不记得了,粗步研判两边所听到的声音应该相同。一楼的住户前阵子曾经听邻居说起有讨债集团来公寓,好像是找四楼的住户,还在楼梯间喷油漆。我想对象应该就是钟文庆。”
  “对了,王敏军的机车就停在附近,而钟文庆又欠了很多钱,急需金钱来还债。据陈姓肉票表示,他感觉还有另一个人,会不会就是钟文庆?那晚我们追补王敏军失败之后,他会不会认为是钟文庆为了破案奖金而当抓扒子,才动手杀人?”赵斐楠说。
  “你想的也太远了吧!”何旭刚紧盯着他,赵斐楠被看的缩起脖子。何旭刚接着说。“这也不无可能。”赵斐楠的肩膀剎时垮了下来。
  何旭刚揉磨着下巴,然后说。“现在所有人全去搜查附近的住家。还有,被害人的死法有些…。‘特别’,午间新闻已经针对这案子做报导了,明天报纸也会加入战局。刚才老大已经跟我说了,”何旭刚扬起大姆指,朝天花板扬了扬,谁都知道是指局长。“要大家皮绷紧一点!下班时间快到了,等一下就把邻居和附近的商店扫干净,明天早上跟我报告。”
  “是!大家铿锵有力地说,心里却想着晚上又要加班了。
2
  赵斐楠和搭档杨贺宁负责查访公寓的一至四楼。
  住在钟文庆对门的住户叫李守兴,当他们将近八点抵达时,他已经回家。当时他刚洗完澡,正打算观看电视新闻,想知道隔壁发生什么事。因为他一回来就发现对门有警方的黄色封锁线,直觉肯定出事了。这是李守兴对他们一开始的说明。
  他们只是在门口询问,并没有进去。李守兴也没有表示请他们进屋坐下来访查,他们没有搜索票也不好意思要求。他的眼神带着好奇性的试探,希望刑警能自动说明来访的真正目的,以及隔壁究竟发生什么事。
  杨贺宁干脆直接了当地说。“对面的住户被杀了。”
  李守兴的脸色有点苍白,下意识地一手扶住门框像怕自己贫血晕倒似的,略为颤抖地说。“我家对面有人被杀死!
  赵斐楠抖了抖眉毛,凝视他的表情问。“对的!请问上个星期五、六、日这几天,你有发现对面有什么异常吗?”
  李守兴倒吸了口气,压下邻居被杀的恐惧,漾着迷惘的眼神回想。“我记得星期六晚上……对门发出很大的争吵声,还有……应该是摔东西的声音。”他总是先想了一下,再确定说出来。
  赵斐楠他们的眼神剎时犀利地直视李守兴的双眼。赵斐楠接着问。“你慢慢想,那晚你听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任何遗漏。”
  “那时候我正在吃泡面,听到隔壁在吵架,就把面放在旁边,贴着墙壁听他们在吵什么。”李守兴瞥见两位刑警诡异的神情,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无聊嘛。”
  又是喜欢八卦的无聊都会人!赵斐楠想着。
  “隔壁讲什么话,你的房间听得到吗?”杨贺宁问。
  “这栋是老旧公寓,听说还是海砂屋,所以墙壁不是很厚,如果隔壁大声说话,还是隐约可以听到的。而且前阵子有人在对面的墙壁泼油漆,还写着欠债还钱,所以我才特别偷听。”
  “泼油漆是什么时候的事?泼了几次?”赵斐楠透着紧张的神情,声调仍旧保持平稳的低沉。
  “好像……半个月前吧,我只看过一次。隔天下班回家的时候,那些字就不见了,而且墙上有新油漆的痕迹。”他指着往下楼梯的墙壁。
  站在门边的他们随即转身凝看墙壁,在楼梯间的日光灯照射下,依悉可以见到在斑驳泛灰的墙壁上面,有一大片不规则形状的白漆。两相对照之下,可见最近才漆上的。赵斐楠拿出随身的数字相机,拍了下来。
  上午鉴识人员就发现楼梯间有片粉刷不久的白漆。但是老旧公寓的墙壁修修补补也是很正常的事,因此只在报告中略为提到,刑事组又尚未接获完整的鉴识报告,赵斐楠此刻才会赶紧拿出相机拍照。
  不过,他喜欢神情专注地用相机拍下重要的事证,‘鉴识人员的分身’这种莫名的感觉就会油然而生。偶尔变化不同的角色,可以激发他的肾上腺,享受短暂的快感。
  当上刑警不到两年的杨贺宁无法体会扮演多重角色的兴奋感,见他忙着拍照,于是接着询问。“星期六晚上你还记得什么?”
  “我只知道吵得很大声,但是内容是什么,就听不清楚了。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在吵架。”他微微玻鹧劬Α!岸粤耍骨⑽蚁壬绷四悖饬骄浠昂暗米钐乇鸫笊蕴帽冉锨宄W詈缶吞胶艽蟮乃γ派簦褂卸悦娴脑诼ヌ菁淦瓶诖舐睢!
  拍完照的赵斐楠一听到‘我杀了你’眼睛立刻散发出矍铄的眼神,立刻又恢复常态。杨贺宁也露出兴奋的表情说。“那是几点的事?”
  “大概……”李守兴蹙起眉头,斜斜望着楼梯间的窗户,好像灰蒙蒙的玻璃就是时钟。“八点半过后吧。但是绝不超过九点,因为九点我有看HBO的电影。”
  “然后呢?”赵斐楠一边写笔记,一边问。
  “就再也没有听到隔壁的声音了。”李守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眼神也随之散涣。
  “你跟钟先生熟吗?”杨贺宁问。
  “他姓钟喔!”李守兴恍然大悟地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只在楼梯间碰到过,而且都是擦身而过,没有交谈。说真的,他长什么样子,我还记不起来。”
  又是冷漠的都市人!赵斐楠想着。“你还记得什么吗?”
  “没了,就这些。”他摇了摇头说。
  “对了,你跟他有金钱上的来往吗?”杨贺宁问。赵斐楠则装做看别的地方,心想着,菜鸟一个!
  “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金钱往来呢?”他似笑非笑地说。
  杨贺宁轻咳了一声来遮掩自己的尴尬,然后掏出名片递给他。“如果有想到什么,请立刻打电话通知我们。”
  “我会的。”他看着名片,下意识地抓着眉毛。“这里是四楼,又发生凶杀案!唉……还是再找房子好了。”
  赵斐楠他们耸了耸肩,向李守兴道谢之后,就到楼下访查。
  住在钟文庆底下的住户是一对四十几岁的夫妻,有个念国一的儿子,客厅零乱不堪,晾干的衣服就成堆直接放在餐桌上,没有折迭。星期六晚上他们仨很确定听到楼上发出声响,而且有东西掉在地上。
  因为郑小弟正在准备月考,听到楼上大声说话的声音和乒乒乓乓的噪音,气得朝客厅喊着。‘吵死了!爸,如果这次我考不好,你不能怪我。’
  正在看八点档综艺节目的父亲郑淳裕骂了回去。‘你不要再牵托啦!你只知道打在线游戏,还牵托东、牵托西。’
  因此他们记得很清楚,那些吵杂的声音发生在星期六晚上八点多,接下来就是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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