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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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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豪说:“我暂时打发石头回家了。”

欧阳亮发狠地说:“他们企图斩草除根,咱们偏要来个‘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等着吧,我定要给他们玩儿一个狠的!”真叫不知愁哇,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拽问呢!

正文 六十五回欧阳亮再遭挤压,刁福林又获重任三
(更新时间:2007…3…9 7:34:00  本章字数:3504)



这回古联升又热闹了,客房又都占上了,鹌鹑的保姆没用打发就自己回家了,孩子看见身边全是生人哭起来没完,燕子把鹌鹑抱在怀里怎么哄也不管用。崔氏说:“兴许孩子饿了,赶紧盛碗小米粥喂喂,石头,帮着你妹子把孩子抱到你那间屋里哄着去。”

彩云在搬家的半路上大概冲了风,突然昏迷不醒,由于这些年家大业大,英杰忙着指挥清点物品安排人员,一是抽不出身子,彩云就没有及时送医院。古兴看到彩云病得不清,到西关大街的药房请来一位坐堂先生,此时正在给彩云诊脉。彩云头上敷着热毛巾,躺在床上说着胡话,这时候她才惦记她的孩子,“鹌鹑,俺的秃尾巴鹌鹑……”

崔氏给她喂水,“孩子,在这儿哪,燕子抱着呢。”

崔氏用手摸摸彩云的额头,起身又把燕子招呼过来,接过哭个不停的鹌鹑,“别哭了,喊声妈妈。”

坐堂先生诊断完了脉象,收拾自己的脉枕,“古掌柜的,这位太太的病,从脉象上看不太好,最好送大医院找西医检查,越快越好,看样子是脑子方面出了事。”

崔氏闻听又咋呼起来,“石头,快让你爹打发人,立马去把你英杰叔找来,就说人不行了,性命关天的事,让他赶紧过来。”

关键时刻还得看男人的,古兴白了一眼崔氏,“你少大惊小怪的滥咋呼,闭会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燕子,招呼把式备车,然后跟你娘陪着去协和医院。石头,赶紧去吴家大院,让英豪设法弄辆汽车把英杰找来,咱们在医院打对头。”

分派完了,外面也准备齐了,家里只留下福子,齐帮动伙去了协和医院。

就在医院里面抢救彩云的时候,英租界公寓门前,肖四德身穿便装鬼鬼祟祟按响了门铃。

忠于职守的门房老了许多,透过了望孔看清来人,将大门打开一条缝,“先生,你找谁呀?”

肖四德一闪身进了院子,反手把门关严了,“不认得俺了,俺是李先生的朋友。”说完,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摸着黑上楼去了。

肖四德现在鬼得很,摸到早先欧阳亮住的房间,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有嘛动静。李元文穿着睡衣面对窗外站着,头也不回地说:“屋里不会有别人,进来吧。”

肖四德进屋,自己拉了一把椅子,面对窗户坐下。李元文缓缓转过身,靠着窗户踱着步,老半天才开口说话:“亏你还是警察局长,依我看你还是那个高粱花子小四德子,你以为换身行头就变了一个人,那就完全错了。”

肖四德不听他那一套,讥讽道:“你都这倒霉德行了,还在我面前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没时间跟你斗闲嗑,深更半夜的找你说正经的来了,你快坐下吧!”

李元文跟他急了,“你以为我乐意跟你费话,要不是你带着尾巴过来,我才没工夫教你学本事呢,你过来看看,外边俩人给你站岗呢!”

肖四德站起来朝外看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以为李元文在吓唬他,假装满不在乎地说:“爱谁谁吧,没嘛可怕的。跟你说正经的,全都谈妥了,人家准备赦免你的汉奸罪,还要委任你一个美差,俺不知道你拿嘛当见面礼,这话得你自己说。”

李元文知道肖四德安得什么心思,马上回答他:“你小子少跟我绕脖子,见面礼自然会有,但是不能告诉你,也甭想套我的话。你把我当傻子,我把实底儿全交给你,完事你去请功领赏不说,我的小命也算交待了。咱们之间还是来点实在的,我告诉你,老子手底下还能招呼几个听话好用的,咱们联手你只能听喝,其它的我自有主张。他们必须答应我,保证我不能两头受气,八爷他们恨不能把我碎尸万段,我认了。国民政府只要收留了我,必有一份孝心,这个你就放心。对于你跟古典的救命之恩,我也早说过,不欠古典的也不欠你的。只怪你总也摆不平跟古典的关系,喊他一声爹怎么了?老小子的金银财宝全是你的!只要你帮着我实现了愿望,我可以发誓,他的宝贝藏在哪儿保证告诉你。”

肖四德坐了下来,“你干脆把话说痛快了,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打哪门子哑谜?”

李元文凑到跟前,“你要是心急,也别指望国民政府了,赶紧找个有现钱的主儿,把你鼓捣的存货倒卖出去,然后帮我逃到香港,永远谁也别见谁,这样你也松心了。”

肖四德开始犯难了:“你说的那批货,交给古典以后我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倒惹了一身臊,让两家把俺盯上了。俺替你们担着风险,还得受你们的要挟,你说俺冤不冤!我看这样吧,咱还是两手准备,买家也找着,到时候谈好价钱,你跟人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警备司令部这边你必须见面,不谈你也得谈,不然你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你现在还不能死,你死了算是把俺给坑了。”

几年来的修行,李元文大有看破红尘的意境,听肖四德这么说不由冷笑起来,“哼,你这土包子,我可以断定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你把大日本皇军特高课的谍报员看扁了,现在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凡是我答应你的承诺,即使我死了也会兑现,这点你就把心搁在肚子里吧。你想想看,我都落在这个地步了,为嘛还能招呼几个手下?你不懂得这个。你只从古典那里学了一点鸡毛蒜皮的歪心眼,唯独没有跟他学会施舍,以至你枉当一回局长,手里没有落住一个人。”

肖四德被他说的浑身难受,便问他:“少说废话,你说说现在吧,除了警备区那边,俺还干点嘛?”

李元文凑近了跟他说:“警备区那里你接着谈价,必须委我一个相当的身份。另外,暗地里你要想法子,让那两家寻宝的掐起来,最好出人命。让他们两败俱伤,到时候,我自有锦囊妙计。”

肖四德问他,“静海县那边,我还回去吗?”

李元文:“回去,但是要换个身份,不过,警察局长这个差事你肯定当不成了。”

肖四德又问他,“我不明白的是,你为嘛你还惦记静海县呢?”

李元文一下子情绪失控了,“你他妈的懂个屁呀!花筱翠毁了我一生的前程,我岂能把她扔下不管?我的心不甘呀!”

肖四德会见李元文,意味着这部大书应该进入尾声了,洪部长和赖五进了天津,把这两个罪恶滔天的家伙弄到手,后面的事情应该好解决。可是不行,在市里活动,一切听从城工部的,也就是必须服从贺彪的安排。所以,眼下不但不能对肖四德下手,还要帮他一把呢!为嘛要帮他,如何帮他,这里面就有谋略了。

世人皆知,八爷教化俘虏的功力,世界上那叫首屈一指,过江龙在根据地经过忆苦思甜阶级教育,明白了许多道理,并且还跟两个好帮手又要搭伙了,这两个帮手就是久未露面的旱枣和涝梨。

当初他们三个领受了肖四德的任务,押解着塌灰来到天津,他们没有去本该去的警察总署,而是直接到了警备区找到刁福林。这是古典出的主意,他这人向来讲究狡兔三窟,当他发现欧阳亮失宠之后,便企图在军界寻找新的靠山。塌灰掌握着他爹搜刮来的财产,却死活不肯吐露半个字,而何太厚和欧阳亮又紧追不舍,他便决定把塌灰舍掉贡献给军界。

然而,刁福林此时属于顾问团管辖,一切行动必须服从玛丽的指挥,在没有搞清塌灰价值的情况下,仓促地按照一般日本遗孤处理了。当他把情况报告到玛丽那里,玛丽指示把塌灰送到葫芦岛立即遣返。这样,刁福林失去一个获得信息的机会,但是从此掌握了肖四德。过江龙这人办事认真,当天买了船票经大连把她会送到葫芦岛,在天津的过程就是这样。

但是到了葫芦岛,发现等待遣返的日本人成千上万,要等着排队办手续,过江龙惦记着古典的阴阳配,自己提前回来了,随后落入八爷手中。过江龙走后,旱枣涝梨被紧急赶来的荷里活老板贺彪控制住了,这期间,贺彪都作了哪些工作,从塌灰嘴里是否问出情况那就不掌握了,反正旱枣涝梨也归顺了八爷。

旱枣涝梨在东北见到了气势恢宏的解放大军,知道天下马上就要大变,恨不能立功赎罪变成新人。这对双胞胎返回天津后,贺彪坚持把他们留在天津,由专人负责他们的培训,主要还是讲解革命的道理。

今天,在贺彪的安排下,旱灾和涝梨刚刚跟洪部长和赖五见了面,贺彪决定让这俩人锻炼一下,帮他们编好了说辞,在肖四德最为需要下手的时候,让他们露面了。

旱枣涝梨跟踪肖四德到了租借公寓,准备进去接头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让赖五紧急把他俩召了回来。

情况是这样的,何太厚把洪部长和赖五派出去以后,回到驻地过江龙找上门来,积极要求工作。何太厚联想到贺彪收留旱枣和涝梨的用意,当即派人把过江龙送到天津,这样,让过江龙替代旱枣涝梨其中的一人,工作起来就方便多了。见到过江龙,贺彪马上领会了何太厚的意图,迅速作了人员调正,赶在肖四德回到驻地之前,一切全都布置到位。

正文 六十五回欧阳亮再遭挤压,刁福林又获重任四
(更新时间:2007…3…12 7:28:00  本章字数:3165)



肖四德从公寓出来,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子并没有发现跟踪者,便急匆匆往自己的住地走去。他现在住的地方听着都新鲜,堂堂警察局的局长,居然住在大丰桥底下的窝铺里。说来也巧,这个窝铺的位置正是当年煎饼秃搭救花筱翠的地方。静海警察局全局覆没,不但使他身无分文,甚至无处栖身。他现在的生活费都是李元文提供的,沦落到这种地步,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所以,他急于弄到钱,或是获得身份,这样他就会有人管饭吃、管住处了。

他在这儿已经住了十来天了,白天他像个人似的到处跑门子,晚上想到李元文那挤一挤,李元文死活不同意。每次见面李元文给点零花钱不够花销的,再也没有住店的钱,他只能在这忍着,夜间的天气太凉,他快要忍不住了。

肖四德到了住处已经后半夜,他刚要钻进卧铺,只听身后有人喊他,“肖局长,肖局长……”肖四德刚一回头,过江龙和旱枣已然来到跟前,过江龙上来抱住肖四德就哭开了,“局长啊,你让俺们找的好苦呀!”

“是呀局长,你怎么扔下俺们不管啦?”旱枣也是哭声哭调地跟着诉苦。

肖四德这个时候顾不得问别的,只说:“废话少说,你们身上有钱没有,咱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我现在成了游神野鬼了,看见你们我都想哭。”

过江龙说:“这深更半夜的,别人不好麻烦,我有一个地方,跟俺来吧!”说着前边领路,沿着南运河一路前行,大约走了四五里地,来到一个柴禾场。熟悉这里的人们都知道,这正是于占鳌的柴禾场,于占鳌死后,这里已经无人经营,正好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栖身之地。

“啊,怎么是这呀?”肖四德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看了看家什铺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看来他跟这里还有一段隐情。于是改口问道:“你们怎么住这了,这是哪呀?”开始装傻,这小子肚子里面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了。

过江龙不忙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安排旱枣抱柴禾做吃的,“这个地方你老就放心吧,主家前年就死了,这家人跟俺家是世交,以前来天津常住这儿,俺和旱枣没地方住,也是昨天才想到这个地界的。来,你老洗把脸,完事咱们一边吃着喝着再说话。”

旱枣也是麻利人,这头洗着脸说着闲话,旱枣已经摆好炕桌、放上酒壶酒盅和干粮,还切好了一大盘子驴肉,电灯底下亮亮堂堂,三个人盘腿围着炕桌坐好,一边喝着小酒,开始说这一阵子各自的经历。主讲当然是过江龙了,由于在解放区治好了鼻炎,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鼻涕了,可是积习难改,说话之前还是习惯性地拿袄袖子摸下鼻涕,“跟你老诉诉苦吧,这些日子心里真是没着没落,现在总算好了,咱们又见面了,俺还以为见不到你老的活面了。”

说了一大堆,过江龙说的全是啰嗦废话,肖四德不耐烦了,“赶紧说正格的,零碎全免了!”这人就这样,吃着人家喝着人家,到了这份上还带吓唬人的。

过江龙不计较这个,用袄袖子又擦擦鼻子下边,这会儿说正文了,他说:“那天忙活完古老爷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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