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的手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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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她才露出头透气,情绪逐渐缓和下来。
但是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人,是她的父亲,她的亲生父亲!
思及此,泪水又有些忍不住,可是她强忍着,抑制自己情绪,安抚抽痛的心。如果问她,这个世上有正义吗?是的,她相信一定有的,并始终奉行不悖,甚至愿意献身维护。那个在她三岁时,就抛弃她们母女,恶贯满盈的贪官父亲不要也罢——这是维护正义所付出的必要代价!她一把拉上被子,又蒙头哭了起来,眼睛就如止不住的泪泉,汩汩涌出泪水。
“笑笑,”朱妈妈直接推门进来,欢悦地说,“你朋友来找你了。”
被子里的她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妈妈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也没跟妈妈说,她只知道女儿大学毕业后,一直换工作,生活上有些不如意。而且,自己是悄悄潜回家,连妈妈也是今早知道——是谁来了?
“笑笑,”朱妈妈催促道,“别躲着了!快,你朋友都进来了。”
妈妈温柔的声音,就像催命符,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笑笑,”朱妈妈声音里有些埋怨了,“好孩子,快,快起来!别让朋友笑话,人家一直在这儿站着呢。”
现在,只能以静制动,等来人先开口,听声音分辨是谁,再作打算。打定主意,她在被子里屏息等待,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动手,拼杀恶斗。
有人把被子忽地拉开,她迅速弹起,站立床上,动作之快,吓到了自己妈妈和来人。
“干什么!”怒吼一声,打眼扫了一下,来人穿白衬衣、戴大方框眼镜,挺魁梧的青年,但对他五官毫无印象。
朱妈妈被吓愣了,抱着被子呆呆站着,片刻后,温柔地责备:“笑笑,怎么能对朋友这样呢?人家特意来看你,你也不起来招呼一下,还这种态度。”
“没关系的,阿姨,可能我来的不是时候,”站在旁边的戴军,回过神,忙打圆场,“再说,笑笑也不知道今天我要来的。”这个女孩火气可真大,和小母老虎似的。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把被子夺回来,烦躁地说:“出去!出去!谁让他说进来就进来的!我这好歹也是小嫚的闺房!”他是谁?谁派来的?警察,组织,还是苏娜一伙?
“呵呵,对对,我的女儿是小公主。”朱妈妈笑吟吟地轻哄,招手抱她,在女儿额头上吻了一下,“可是公主乖乖,发火就不漂亮了。”
“对不起,阿姨,那我出去等。”咱惹不起,总的躲得起吧。
“不用了。这孩子睡朦胧了就这样,醒了就好了,你们聊,我先出去忙。”
“嗯,阿姨,您忙。谢谢阿姨。”他文质彬彬地道谢,送朱妈妈到门口。
朱妈妈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静得出奇,朱玲用犀利的眼神审视他,就像剥皮抽骨地解剖,直看得人背脊发凉,感觉时间特难熬,他想:这个女孩儿真不是一般地凶,85年后的小嫚都这样吗?
“咳,我叫戴军。”“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你来做什么?”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事情是这样的。”“什么事?”在三次异口同声后,两人都不说话了,室内又陷入沉寂。
半晌,她抱被子背倚床头盘腿坐下,敌视来人,保持距离。
站在原地推推眼镜,尴尬地笑着说:“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说,你别犯罪了,警察都知道了。你再不迷途知返,会后悔终生的,你应该想想自己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想问题长远一些。俗话说的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看到她像吞了一颗鸡蛋的表情,终于止住了滔滔不绝地演讲,面带羞赧,真诚地说,“笑笑,我刚刚听你妈妈这么叫你,作为年长你四岁的哥哥,允许我也这么叫你,好吗?我本来以为你是位女警,后来才知道,你是夺警枪的罪犯,而且还涉嫌爆炸案,可是你还这么年轻,让我不禁为你感到扼腕。”
扑哧笑出声,一阵暖流冲进心底,刚才感伤的情绪完全被破坏了。真想细究这里面有没有阴谋,可是这位戴军同志的打扮、表情和所说的话,实在太可笑了,尤其是“扼腕”两字,直接击溃了自己紧绷的神经。
搞什么?革命政委三下乡,搞科学普法吗?
第十一章 “钱”凝聚的组织
山东路小区一号楼六楼,朱玲卧室,2009-5-30
房间是大麦彩基调,素雅清净,实木家具,仿佛还带着树脂的清香。屋内堆满书籍,分门别类地放置,线状旧版书都已泛黄,几本时髦的小说和杂志,拼装成脚垫和坐垫。
小公主咯咯笑着甩掉被子,一跃坐到书桌上,背后是敞开的窗户,玩味地打量陌生访客。吊带挂在性感的锁骨,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热裤刚刚裹臀,长腿来回闲晃,裸足不安分地翘起。而他仍是靠墙根呆站着,在厚镜片后的眼睛波澜不惊,好像穿过自己看向别的地方。
“你是处男吧?”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个男人能用得上。
“啊,什么?”她怎么说风就是雨,一会儿一变?
“妈妈和第二任爸爸离婚的理由之一,是猥亵儿童……”她扭头望向窗下,话顺口溜了出来,正盯着楼底停车场,衣腾忽然出现了。他正走进朱妈妈在一楼经营的“女巨人卉园”,只要稍加打听——不消片刻,衣腾就能跑上六楼,冲进自己的卧室。
这几天,自己窝在家里静观其变,并积极收集情报,获知:把衣腾警枪留在爆炸案现场,竟没有让他停职。反而市局上层领导“为显示对犯罪份子打击到底的坚决态势”,提升他到市公安局做了刑事稽查科副科长,现在和女警小倩搭档,一起承办自己的案子。倒霉!必须摆脱他的纠缠。
双腿一蹬扑到戴军身上,小手上下搜索,从前胸袋掏出一张加菲猫金卡,右臀裤兜,摸出一叠百元钞票,双插前裤兜至裆,分别抓出车钥匙和手机,再解开皮带扣,刷地抽出。
“别,”馨香钻鼻,热气吹耳,下体立即硬挺,举高双手,艰涩地说,“不要……”
逗得她又扑哧一笑,红唇欺上,蜻蜓点水啄吻,魅惑地说:“这次赶时间,下次补给你……拜拜,小军军,等我。”说完,她把钱物塞进胸衣,扎紧腰带,助跑蹬床一跃,双手抓住天窗的窗棂,翻身爬了出去,影子一闪,屋顶上再无声息。
没过多大一会儿,衣腾举枪咚咚冲进来,看戴军呆立在屋内,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搜查无果后,戴军又被带回市局协查了。
……
一马平川,交通灯也配合默契,驾驶银白凯迪拉克CTS,像鸟儿一样自由翱翔,打开收音机,随之高歌,欢畅淋漓。
哦!真是段美妙回忆!终于开始上硬菜了!
奇爆炸现场的“风衣男子”是组织的中层头目,也就是卞顿。对于自己企图扳倒廖晁音和苏娜一伙,可能会被当卧底除掉,还会连累妈妈,所以不禁冷汗涔涔。而,自己当天是这么解释的——
书“我只想除掉廖晁音,接手他的毒品生意,因为‘毒王’尚永生对我的床上表现非常满意,他会全力支持我!而苏娜,最多不能在兴发集团公开露面,可由她暗处控股,我做董事长,不会和她的海军司令老爹闹翻。组织没有损失,我的地位也会提升,皆大欢喜!”卞顿给组织高层某人打了电话,如实禀告,那神秘人回话,“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
网那天,她废了廖晁音两根手指后,凭借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又一次获得组织的信任和高层人物的赏识。卞顿把手机转交给她,那个神秘高层人物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说:“朱玲,组织里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事业,彼此间完全独立,组织里也是优胜劣汰的生物链。但毒品交易不属于组织生意,是成员的个人行为,你往这方面努力是无用的。其实组织里所有人都是凝聚在一个‘钱’字下,利益才是连接世界的纽带。去把高科承诺的三千五百万赎金收回来,你会得到相应的地位。很高兴看到你完好如初地回来。”
完好如初?一道闪电劈开回忆迷雾,她迅速拨号,接通后,说:“我找你们青岛中心医院急症室的朱大夫,谢谢。小舅,我是笑笑……我男友高科能不能留下残疾?据说有弹片在心脏没取出……是吗?诊断书全是为了配合警方,根本没受枪伤,只是一些跌打皮外伤吖?嗯,恢复了,他现在完好如初呢,幸亏您是他的主治医生,呵呵,也是巧合,事儿都在我们朱家门里。谢谢,小舅,再见。”
挂断电话,她眼神扑朔,暗道:这就对了。果然是衣腾、廖晁音和高科三个人事前串通,一起把她涮了!衣腾出谋划策,想摸清她行动目的,再由他做中间人,分别和“警察卧底”、“好市民”两边商量好,实施计划。出机场时就怀疑了,廖晁音既然是卧底警察,枪法自然不差,在福辽立交桥下,近距离射杀高科,还连开两枪,怎么还会让他活下来?而且,爆炸那天,高科制住卞顿的身手,完全不像鬼门关上爬回来,恢复不到两个月的人。
高科,我们之间有好大一笔账要算清了,等我。
……
录制室里,刚下节目的高科,打了一个激灵,感到背后有人,猛地回头,满眼漆黑,一束昏黄的追光,仿佛把自己罩在玻璃瓶里。他摇摇头,自我解嘲地想:纯属坏事做多了,心虚!要不就是妞儿泡多了,肾虚!
同事们纷纷走进来,相邀一起泡夜吧,高科照例笑着推辞了,有位美貌女主持说:“别管他,就是一宅男。总这么扫兴!”他无奈笑笑,收拾桌上纸笔,走过说话的女主持时,拿文案拍了拍她的头。她追打至门夹缝,他猛然回身,狠狠掐了把翘臀,挑眉一笑,走了。那女主持吃了哑巴亏,脸都憋红了,在原地气得捶胸顿足。
出了广电大厦,他感觉自己今晚一定有艳遇,因为有位穿吊带、热裤的辣妹,坐在凯迪拉克CTS的前盖上,朝自己放电。
“我很高兴有小美眉晚上*,但是走近一看,竟然是朱玲?呃……晚饭都不想吃了。”他边走近边说,捂着胸口,一副难过得想作呕的表情。
“想死?”坐在车前盖上,怒目相向地反问。
“我是想说,您秀色可餐,”他调侃,“看了就饱了。”
“我想说,我吃过的食物都是死了的东西,现在正考虑生吞活剥一个人,尝尝鲜。”
“天啊。还好不是在说我,我在您眼里,哪能有做人的荣幸吖。”
……
不知斗了几十回合,他们两人才上了车,不过是高科的车,太空灰的大众朗逸,“花三千万买命的人,就开这车?”本以为他会拿五百万买妈妈命的事儿说,可这次他没回话,沉默地开车,霓虹灯在镜片上变幻,路灯照亮眼睛,淡漠依然。
一路开到石老人金沙滩,为了打造五星级景区,这里正在施工,沙砾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他问:“这是什么?”她说:“建花园?”他没回话,开到临近崂山脚下的地方,一排洋楼别墅正在修建,又问:“这是什么?”她说:“青岛城建的工程?”他掉头,开到一个个被外国大集团买下的地皮,都在兴建世界旅馆、赌城之类,然后一脚油门踩到第一海水浴场,指着小青岛矗立的一块块灯光广告牌,璀璨如星,仿若海托明阳,问:“这是什么?”“青岛知名企业吖,青岛啤酒、海尔、海信等,不乏世界五百强企业。”他终于回话,边开车边说,“这一切都是钱。”
这一切都是钱。“所有人凝聚在一个‘钱’字下,利益才是连接世界的纽带。”想着想着,喃喃自语。
面朝海洋,头顶树冠,把车停下,扭头说:“对。就是利益。”伸手摸摸她头发,“姑娘,别这么执拗……”
“你担心我?”
“我父亲一辈子给别人打工,任劳任怨,最后却下岗失业了,所以,我对自己说,要做自己的事业。”说这话时,他眼睛闪亮,透射坚定的光芒,“我不会总给别人打工,要积累资金,做自己的事业,你愿意和我一起努力吗?”
换自己沉默了,原来是他要劝降,劝她放弃现在的任务,跟他站在同一阵营。他的阵营属于哪派?哪类?有多大势力呢?
“我出国留学七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妈妈去国外打工赚回来的,但仍欠了不少债,可我毕业不到半年就还上了……”他一顿,似有难言之隐,“我曾去其他几个城市工作,仍是主持这行当,但一离开青岛,自己什么都不是,二流的体育节目都播不了,更别提每天黄金时间段有自己固定栏目,所以我只好回来。我也曾有理想、梦想,想做埃里克&;#8226;坎通纳那样桀骜不驯的英雄,想做自己所有喜欢做的事情,可是男人要养家,要承担起责任,所以……”
“所以,你就向现实妥协了?”果断地打断,也坚定地说,“但我绝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