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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功高权重-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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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这孩子。我是那样的人吗?”中年男子一边收拾郭拙诚交来的资料、收拾刚使用了的印章、印泥,一边说道,“虽然长河县条件艰苦了一些,但组织上还是充分重视你的。这次地区领导专门给县领导打了招呼,要求让你主管一个单位的全面工作。说明你们军队的首长还是很关心你的,你都转业了,他们还向地方上打招呼。你可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啊。年轻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好高骛远……”

对于这种好心人,郭拙诚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点头:或许这就是一次非正式的组织谈话吧,你还不得不听。

从薛主任的小办公室里出来,那个姓易的女孩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见他,她问道:“你的东西是带着走还是放这里?前面往左拐,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你先去洗手,然后我们一起去食堂。”

也许她不知道郭拙诚的正科级身份,也许她知道,但作为地委组织部的干部,对这种小官并不在乎,说话都是一种指令性的。

正科级干部在县里也许一方大佬,受普通人尊敬,但在地委大院里却不够看,明显只是普通工作人员的她都可以指派他,当然这种指派是善意的。

除了地委几个大领导,其他几乎所有官员进了组织部都自觉矮人一等,生怕在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了自己的仕途。所有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对里面的领导和普通干部都客气有加,慢慢把这里的人都养得有点趾高气扬。

郭拙诚拿出行李包里的毛巾在洗手间洗了脸,然后一身轻地跟着姓易的女孩到食堂吃了中饭。期间两个年轻人相互说了一会儿,但说的不多,因为她矜持,他也没有多少心情跟她谈什么,只是知道了她叫易雯,听到他笑,她就解释了“雯”字的写法,是炫丽的云彩之意,不是“一文”钱的文。

借着这个名字开的玩笑,郭拙诚稍微了问了一下长河县的经济情况,以及县领导人的姓名。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会,前世的印象里没有任何袁兴思、马庆豪的痕迹,估计这几个人一直没走出海沭地区为官,也没有做出什么大的成绩,要不郭拙诚不会没听说过。

前世的时候,郭拙诚就在鲁河省生活、从政,虽然不说全省的官员都认识,但基本能认全全省厅级以上的官员。当时郭拙诚工作的地区是滨照市,与海沭地区相隔一个地级市的距离。

吃完了中饭,郭拙诚揣着地委组织部重新开出的介绍信、派遣证出发了。吃饭的时候易雯告诉他,下午一点半有一趟到长河县的长途汽车。

如果说从省城到海沭地区的长途班车是颠簸,那从海沭地区到长河县的班车简直就是拆骨头架子。在市里和刚出城还好,可没有跑上二十公里,马路一下变得糟糕透了,整个汽车就如大海里的小船似的,一会儿抛上天一会儿落入谷底。郭拙诚因为身体素质好,只有一点不适,可其他旅客都脸色煞白,几个旅客则吐的天昏地暗,整个长途车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酸臭味,两排座位之间全是不堪入目的呕吐物。

在特战队训练士兵的时候,他带头趴过臭水沟,当时因为有一股意志做支撑,也是为了给其他士兵做表率,身为特战队队长的他不觉得那个脏不能忍受。可是现在看了车里的环境,郭拙诚实在有了受不了,决定干脆步行。

趁汽车被一辆运煤炭的独轮车堵住,郭拙诚朝女售票员问清了到县城的距离,然后请司机打开车门,他背着背包顺着公路朝前走去。

一阵凉爽的山风吹来,郭拙诚真有一种从地狱上了天堂的感觉:太舒服了!

看着崎岖不平、年久失修的马路,郭拙诚还真的佩服那个长途汽车司机:这家伙的驾驶技术真好啊,这种路面他也敢天天跑。

里面一个坑接着一个坑,有的坑深度多达二尺多,如果下雨污水淹没了这些深坑,或者司机一个不小心让车轮落下去,非得有好几个壮汉来一起推车不可,否则别想出来。

看到眼前的烂路,想起前世平整笔直的高速公路,郭拙诚心里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尽快改变这里的落后面貌,不知能不能让这里的农民尽快富裕起来。

走了一里多路,长途公共汽车竟然还没有追上来,郭拙诚感到又庆幸又好笑,正在这时,前面一棵大树下一位女人举手大喊道:“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快来帮帮忙!请帮帮我。”话里带着哭音。

闻言,郭拙诚连忙加快了步伐,很快走到她跟前,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纯朴得很,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好心扶起倒地的人而被对方告上法庭、被对方勒索巨额“赔款”的风险。

女人焦急地说道:“我的板车冲到坡下去了,我……我一个人拖不上来,我也不会游泳。里面还有棉被衣服了,麻烦你……请你帮帮忙。”

郭拙诚顺着她的手一看,果然下面的水塘里露出两根木头,在它们的中间位置,浮着两包被被单包着的东西,它们离岸边足有四米多。

在这么冷的天,这个女人还打着赤脚,裤脚挽到了膝盖处,双脚冻的通红,一双布鞋和袜子整齐地放在一边,塘边还要刚踩出的脚印。显然她曾经努力了几次,想把塘里的东西捞上来,可惜力不从心,离岸边太远了,她的手达不到。

女人在郭拙诚没来的时候急切地将他喊来。等郭拙诚真的过来了,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毕竟现在这个天气太冷,虽然没有下雪,但刮来的冷风不比下雪天暖和。

她心里犹豫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问道:“你有办法没有?你有办法没?……这里连木棍都没有一根。就怪我,避开那个坑的时候没抓住,哎——”

第407章 年轻的老女人

郭拙诚提着行李包一边往塘边走,一边说道:“木棍有什么用,板车这么重,你以为用木棍就能把它们拨到岸边来?这么冲下去,肯定陷入淤泥中了,只有下水才能拖过来。你别急,除了两包东西,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女人连忙说道:“还有一袋小麦,一袋咸菜。”

郭拙诚将行李包放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说道:“你到马路上去守着,如果有人过来就喊他下来帮忙,我先下去看看。”

“这……同志,不能啊。这么冷的天会冻出病的。”女人见郭拙诚准备脱衣,急了,但看到水里的东西时又犹豫起来,“要不,我先烧一堆火?烤热身子了再下去?”

郭拙诚挥手道:“不用。你自己快点把鞋子、袜子穿上,冻坏了可划不来。到时候治病的钱都比塘里面的东西多。”

女人显然有点不满意郭拙诚的“咒诅”,白了他一眼,但目光扫过去,脸上不由泛起了两团红晕:郭拙诚已经脱掉了外面的罩衣,又脱掉了里面的毛线衣、白色衬衣以及长裤,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下面只剩下一条军绿色短裤。壮实的肌肉一下显露无遗,看得她一阵心慌意乱:这家伙年纪不大,好壮实哦。

愣了三秒,见郭拙诚的目光扫过来,她吓得慌忙转过头,脚步凌乱地朝放鞋子的地方走去。步子虽然迈得快,但速度却很慢。

郭拙诚没有注意她的脸,只看到她脚板处布满了污泥,以为她在犹豫如何穿袜子。

他笑了一下,一下脱了背心,弯腰在水里弄湿了一半,卷起稍微拧了一下,然后扔到鞋子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说道:“用它把你的脚擦干净。快点穿上!”

女人又是一愣,脱口说道:“不行!我脚太脏了……等下你穿什么?”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布满腱子肉的上身上。

郭拙诚两下踢掉鞋,一边往水塘里走,一边说道:“快点,等下我自己也要擦脚呢。”

双脚走进水里,虽然身体壮实,但冰凉的水漫上脚面、漫上小腿、淹没膝盖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过,也就是哆嗦了一下而已,长期修习永春虎狼拳、参加过特战队残酷训练的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这点寒冷算不得什么,依然继续朝水塘里走去。

他原以为水不深,不想走到那架板车旁边的时候,连胸口都被淹没了。

一旦下来了,剩下的事情对郭拙诚而言就不难了。他先抓住两个用被单包着的东西扔到岸上,又弯腰将一袋小麦扔上岸。倒是她说的一袋咸菜找了好久,围着板车找了两圈,准备就此放弃寻找的时候,手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东西。

看待手上不到两斤多重的布袋,郭拙诚忍不住嘀咕道:“这就是一袋咸菜?耽误我好多时间……”

女人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你问我,我才说的。”

郭拙诚抬头看了她一眼,怒道:“你倒是快点穿鞋啊。背心等下我还要用呢。这些东西必须让它们先沥干水,你着急也没有用。先让它们放在那里就行。”

女人这才在鞋子旁的石头上坐下,先用周围的枯草将脚上的污泥擦去,再小心翼翼地拿起郭拙诚的背心擦干净剩下的污泥,然后穿上袜子和鞋子。

此时郭拙诚已经将板车拖到了岸边,等他在岸边站稳后,双手一手抓着一个车轮的轮胎,一手抓着板车的车架,稍一用劲,近二百斤的车子轻易被他举了起来,然后稳步地朝马路走去。

女人吃惊地看着郭拙诚,嘴巴半张:哇!他竟然能把它举起来?!既然有这么大的力,刚才还要我找其他人干什么?

她想了想,脸上红了一下:肯定是他不想让我看他的身子。肯定是不想孤男寡女地在这里,让我走开一些。哼,我偏要看!就是好看!

郭拙诚可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他将板车稳稳地放在到处都是坑的马路上,正准备转身下去提被单包着的东西,那辆摇摇摆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散架的长途汽车过来了。

司机认出了郭拙诚,笑了笑,按了一下喇叭,等车身过了那个大坑后,降下本就不快的车速,大喊道:“解放军同志,还搭车不?你真是活雷锋啊。”

郭拙诚笑着喊道:“罗师傅,不必了。你们先走吧!”在路上,郭拙诚从售票员嘴里知道这个手艺不错的司机姓罗,听售票员显摆说,现在长河县交运公司就只有两个司机敢开这条路。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罗司机又按了一下喇叭,开着四处透风的汽车走了,留下一股难闻的、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把两包湿漉漉的衣被和一袋小麦以及小包咸菜放到了板车上,对着满脸感激的女人说道:“把背心给我吧。你们家离这里多远?”

女人很不好意思地将背心递给他,说道:“不好意思,我下不去,不能洗……我家离这里还有三里地。”

郭拙诚怒道:“你真是蠢啊!你一个女人能推动这么重的板车?你男人呢?”

女人先是吃惊地张大嘴巴,继而怒道:“我哪里有男人,我还没结婚呢,你以为我多大?我不过是不小心罢了,我怎么推不动?……”

郭拙诚这才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来,发现她除了黑一点,皮肤粗糙一点,还真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脸上的黑和皮肤粗糙都是因为长年劳作而留下的。

他说了一声对不起,接过湿漉漉的背心下塘去了。

女孩倒不知道如何说话了,觉得自己刚才发火实在没必要,人家只是误解了而已,谁叫自己的脸这么黑呢,还有胸脯那里那么大呢,哪个不熟悉的人看了自己也以为自己年纪大。

想到这里,她又生气了:“哼!原以为你是好人,原来也是登徒子!肯定是看了我的胸脯就以为我是妇女了。”她气鼓鼓地甩了一下手,几步冲到马路上,吃力地推着板车朝前走着,推车的速度明显太快,一看就是赌气。

可惜没有人看,她赌气算是白赌了。

郭拙诚理都没有理她,他正忙于善后呢:先从行李袋里拿出毛巾,用塘水将全身用力擦了一遍,然后洗干净背心和毛巾,这才上岸。

总感觉到军服上粘染长途汽车里的酸臭味,郭拙诚干脆将军服叠好,换上了一套便装,军服连同湿毛巾、湿背心一起捆好用以前军队发的防水袋装好,塞进行李包的角落,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放下,我来帮你推!”郭拙诚几步走上去,将行李袋往板车上一扔,说道。

“不要!我自己能推!”女孩似乎觉得自己有点不近人情,又说道,“刚才谢谢你……你没事吧?”

郭拙诚一只手抓住一个板车把手,另一只手将她的胳膊扒拉一下,说道:“当然有事,这么冷的天能没事吗?让我推,不出一身汗会得病。走开!”

女孩一边让开一边说道:“你这人好霸道。”看清郭拙诚换了衣服,她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穿军服了,忒好看的。”

郭拙诚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穿了。谁知道前面又有没有人喊解放军同志帮忙的。”

女孩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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