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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读书 1979年-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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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尔丁的戏剧是师承希腊阿里斯多芬的。他打算在英国舞台上恢复阿里斯多芬的传统,古希腊喜剧的传统,因为在古希腊的戏剧中“任你多么了不起,也庇护不住重大的罪恶,使之不在喜剧舞台上受应得的讽刺……社会罪恶便遭受社会的唾弃。”英国近代戏剧大师肖伯纳说:“除了莎士比亚,菲尔丁是从中世纪起至19世纪,英国所有职业剧作家中最伟大的一位。不幸那个《戏剧审查法》把他从莫里哀、阿里斯多芬的行业(指戏剧)赶到塞万提斯的行业(指小说)中去了。从那以后,小说就成为英国的光荣,而戏剧却沦为它的羞耻了。”菲尔丁对英国戏剧发展的主要贡献,是他创造了政治喜剧这一体裁。如果不是政府的扼杀,菲尔丁在戏剧上一定会放出更大的光彩。                        
    菲尔丁被迫放弃戏剧的创作以后,为了寻找糊口之计,便于1737年进入伦敦法学院攻读法律。1740年,他在法学院毕业⑥,当了正式辩护律师,并在彭姆法庭推事室工作,但他对于从事文学事业的热忱,并没有丝毫减退,他摸索着,尝试着写作当时在文艺界流行的所谓正统的各种体裁的作品,如劝善的书信体长诗,描写风俗的小品文和幻想讽刺作品等。也就是在这个时期,在失去了戏剧这个阵地以后,他开始了新闻活动,他和诗人詹姆士·拉尔弗创办过《战士》(1739—1741)等杂志,撰写杂文,继续向黑暗势力进攻,并讽刺社会上各种丑恶、不合理的现象。他在杂志上发表的一些关于乡绅、牧师、城里的时髦仕女、流氓、律师以及受冷遇的妻子等人物速写,都正好成为他以后的小说创作的素材和准备。
    菲尔丁由戏剧而改写杂文,由杂文而转写小说。从1742年2月他的第一部小说《约瑟·安德鲁传》(全名为《约瑟·安德鲁和他的朋友阿伯拉罕·亚当斯先生冒险记》)发表,以迄1754年逝世为止的十二年中,他一共写了四部小说。除《约瑟·安德鲁传》外,另外三部是《大伟人约拿旦·威尔德传》(1739—1740),《汤姆·琼斯》(《弃儿汤姆·琼斯的历史》,1749),《阿美尼亚》(1751)。由于他生活经验的丰富,观察力的深刻而敏锐,语言的生动多采,他的小说不但充满了生活气息,而且富于战斗性。
    在《约瑟·安德鲁传》出版之后不久,菲尔丁的妻子患热病死去了,他多年的哮喘和风湿病时常发作,又因经济困窘,生活痛苦达于极点。菲尔丁虽然处境困难,但是他总是保持着奋发和乐观、愉快的精神。菲尔丁的一个同时代人蒙台鸠夫人曾这样说过:“谁也没有象他那样喜爱生活,谁也没有象他那样缺乏喜爱生活的理由。”1747年11月,他和前妻的忠心女仆玛丽·丹妮尔结婚。1748年他任西敏寺的治安法官。1752年菲尔丁又被任命为西敏寺代理司法官。同时,他还编辑了《修道院花园杂志》(1752)。紧张的工作和经常的贫困以及没有规律的生活,日益损坏了他的健康。在医生和朋友们的劝告下,他于1754年8月去葡萄牙休养。在病中他还写下了最后一本作品《里斯本海程日记》(在他死后的1755年出版)。他在里斯本只住了两个月,终于在1754年10月8日逝世,享年47岁。
    菲尔丁在英国文学史上的主要贡献是在小说方面,正是他的小说决定他在英国文学中的特殊地位。                    
    欧洲资产阶级散文小说是在文艺复兴时期资产阶级产生后才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在西欧意大利是最先走上近代商业资本主义道路的,近代西方各民族之中,文艺发达最早的也是意大利,所以最先有薄伽丘(1313—1375)的《十日谈》(小说的形式在薄伽丘以前就已经存在于意大利了)。其后,如法国的拉伯雷(1495—1553)的《巨人传》,西班牙的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是在同样的情况下出现的,虽然这些作品属于现实主义文学史上的早期阶段,但是,这些小说的共同特征,就是他的现实主义性的加强,消灭了在古代史诗中占支配与统治地位的“象征”与“寓意”以及无论是在英雄诗、宗教道德诗、或骑士诗篇中,在情节开展上的“超自然的力量”,排除了中世纪传奇中的神秘主义,而以描写现实社会中的生活为主,反映了广阔的社会现实。菲尔丁的小说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他说他的小说是“散文滑稽史诗”,又说它和种奇诡谲的传奇是完全不同的。他象史诗的作者一样,综括地表现社会人生,在表现艺术上通过日常生活细节的描写,“正确地表现出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恩格斯语)同时,他的小说描写面较广,表现更复杂的社会现象,包括更多的人物事件,所以需要更精密的组织,由此而产生菲尔了小说的特征,那就是严密完整的艺术结构。
    菲尔丁是英国现实主义小说的奠基者,是世界文学史上伟大的作家之一。在他活着的短短四十七年中间,他一共编写了二十几个剧本,办过四个刊物,创作了四部小说。他继承了阿里斯托芬,拉伯雷,塞万提斯,莫里哀和斯威夫特等人的优良的讽刺传统,加以发扬光大,创造了无与伦比的讽刺文学,给十九世纪英国伟大现实主义小说家,如狄更斯、萨克雷以深刻的影响。他以敏锐的眼光深入观察周围的事物,以犀利泼辣的文笔对十八世纪英国资产阶级社会的现实,对一切罪恶和不合理的现象,作了无情的揭露和严正的批判。他歌颂善良,谴责罪恶;他热爱人民,痛恨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剥削阶级;他同情被压迫和被损害者。他是一位富有正义感和充满战斗精神的作家,对人类的未来怀有坚强的信心。这位“散文的荷马”(拜伦语)的伟大作品是人类优秀文化遗产的瑰宝,两百多年来,一直为全世界广大读者所欢迎,受到了歌德、司汤达、别林斯基和高尔基等伟大作家的热情推崇,并且被马克思列为他生平最喜爱的读物之一,他热爱人民,嫉恶如仇的战斗的一生,永远是全世界进步人类的光辉榜样。
     
    ①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229页。
    ②  同上书,第230页。
    ③  恩格斯:《英国状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685页。
     ④  伦敦皇家剧院经理柯里·息柏。转引自爱利斯特拉托娃《菲尔丁》,新文艺出版社,1957年,第10页。
    ⑤  这个法令引起了英国人民的公愤。当第一次被官方批准的戏在修道院花园上演时,群众集合起来抗议,剧院门前一片骚动。
    ⑥  通常全部学业要七年才能学完,但是菲尔丁由于罕有的勤奋和紧张的劳动,三年就学完毕业了。

濮阳翔
《五四时期的社团》(二)


    《五四时期的社团》一书,共四册,1942页,提供了当时各种社团的产生、发展、分化以及所起作用的详细资料,对研究当时的爱国民主斗争、文化运动和知识分子的思想面貌有很大帮助。
    编入本书的社团,有“新民学会”、“互助社”(以及“利群书社”)、“少年中国学会”、“国民杂志社”、“新潮社”、“觉悟社”、“平民教育社”、“曙光杂志社”等二十一个,以及合作主义小团体和安那其主义小团体。所选资料有:宣言、章程和发起经过,社员和职员名单,重要会议记录和活动报道,社员间重要通信和问题讨论,内部思想斗争和分化过程,出版物的发刊词和说明等。在原始资料之外,还有一些可供参考的回忆文章。每一部分之前,都有编者的说明。
    每册书前,附有当时的出版物或有关文献的照片多幅。


忆一多兄


    一九四六年夏天,西南联合大学由昆明复员,迁回平津,我在这年的五月下旬就回到北平了。在我离开昆明前一两天的一个下午,一多兄到我家里来看我,我们谈了很长时间,谈话的范围也比较广泛。平时因为工作忙,除了在公共场合和他见面以外,他很少来看我,而我去看他又往往碰上有人来找他,或者就是他不在家;能够象这一次那样从容不迫地两个人坐下来,大事小事一起聊,在抗战后期昆明那种紧张动乱的岁月里,的确是很难得的。我记得他曾告诉我说,他因为在昆明还有些工作须要处理,不得不把行期往后推迟,同时,他还想顺便回武昌去看看;巴河老家是来不及去了。他又说,抗战虽然胜利了,需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回北平后恐怕还不能很快地恢复以前那种教书生活。他又曾嘱咐我,曾昭抡和吴晗要回北平,关于民盟的工作,和他们两位联系就行了……。临走时我送他出来,我们又站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好象彼此都还有很多话要说似的,充满了依依惜别之情。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就是我和他最后的一次谈话,因为一个多月以后,即七月十五日,他就在昆明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了。
    当我从北平的报纸上看到一多兄遇难的消息时,我的心都碎了。我恨不得插上两支翅膀立刻飞回昆明去。那时,我刚回北平,由昆明同来的熟人也还不多,我拿着报纸想去找杨振声先生,因为他和我住得比较近,但是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我心里想:“找他又有什么用呢?”真是天昏地暗,举目无亲啊!几天之后,我看到从昆明寄来的他在李公朴先生追悼会上讲演的油印记录稿,我激动得浑身发抖,一边看,一边淌眼泪,几次被泪水打断,看不下去。今天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只有用这几个字来概括它:愤极!痛极!恨极!
    我们弟兄五人,一多行四,我行五。我们嫡堂弟兄十七人,一多行十一;我们经常叫他十一哥,但更多的时候叫他一哥,至今我们还是这样称呼他的。
    他入清华的学名原来是闻多,以后,加了个“一”,叫“一多”,但一多和一哥这两种称呼中的“一”字,彼此是没有关系的。一多兄比我大六岁,他不但是我的兄长,而且也是我的师长,我一生在读书、学习、工作和政治活动等方面,都曾得到他的亲切关怀和具体指点。
    早在清华念书时,他就关心我的前途,鼓励我考清华中等科二年级,写信告诉我准备哪些功课,还要求我写读书心得。后来他在美国留学,虽说学习很忙,还是在家信中经常嘱咐我课外要多阅读杂志,打好普通知识的根底,他说“根底既成,思想通彻,然后谈得上做专门的学问。此非文科独然,实科亦莫不然。”又嘱咐我要多写信质疑问难,“虽远隔重洋,书信往来,节序已迁,但研究学问,真理不改,时间不足以囿之也”(见闻一多全集四卷,书信,73页)。但是后来针对我的具体情况,他又叫我停止写札记,不如以此时间多读书,获益更多。他在信中这样写道:
    “如今你的缺点乃在于‘思而不学则殆’。读书甚少,仅就管窥蠡测之知识,思来思去,则纵能洋洋大篇,议论批导,恐终于万言不值杯水耳……。例如本次札记中读老子哲学,固见思力,但此种问题,我尚望之却步,况吾弟之初学,岂能必其言之成理乎?此种见解存之脑中可也,笔之于书则不值得。故目下为弟之计,当保存现有之批评精神以多读史书……。杂志除《创造》外,若《学艺》、《东方杂志》、《民锋》、《改造》亦宜多看,以求得普通知识……。”(1923年6月14日)
    今天重温他对我的这些恳切严明的教导,不但使我深受感动,而且觉得他这种务求实学,不尚空谈的治学态度,对今天广大的青年知识分子来说,也是有益的。
    令人难忘的是暑假两个月的家居生活,他给家里带来的那种自由、活泼、新鲜的气氛。我们家庭虽说比较早地接受了新时代潮流的影响,在辛亥革命前夕就能阅读到《东方杂志》和《新民丛报》之类的书刊,但是读四书五经的传统习惯仍然存在。在经子史集四类书籍中,父亲主张读经,一多兄则主张多读子史集,而他每年暑假回家,也正是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来大量阅读这些书籍的。他嫌一般的书桌不够使用,于是便把裁缝做衣服用的案板拿来当书桌,上面堆满了各类书籍以及稿纸和稿本,重叠沓杂,每隔几天,总得有人替他整理一番。“闻一多先生的书桌”,从他青年时代起,就不是很有秩序的。我上中学以前,是在父亲的督促下念书的,因此一多兄暑假回家消夏,对我也是一大解放,在他的影响之下,我也读起《史记》、《汉书》、《古文词类纂》、《十八家诗钞》这一类书籍来了。他在某一年暑假给他的朋友的信里曾写道:  
    “归家以后,埋首故籍,著述热大作,校订增广《律诗的研究》,作《义山诗目提要》,又研究放翁,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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