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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读书 1979年-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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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了,他们以为摧毁了电车便能够得到营生。结果,得到的却是反动政府的残酷镇压,有很多车夫被杀害了。据说,他们临死的时候,还激动地喊着朴素的口号:“打倒资本主义,打倒电车!团结万岁!”这次事件,给鲁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无限愤慨地说,车夫们流为“土匪”,已经为时不远了。说车夫们流为“土匪”,实际是说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力车夫们快要起来反抗和造反了!
    起初,内山完造还得意于来饮茶的那些劳动者“没有国籍相异”,意思是指人们对于日本还不抱什么歧见。后来,他却发现这些来饮茶的人力车夫对于日本并不是没有“相异”的看法。他说:
    “在我所设置的便茶的桶底,常常发现一二个铜子。起先还总以为是孩子们淘气,抛进去的,其实是大错了。那原是为不收分文无条件地供给的便茶所拯救了的极渴的劳动者们所献,衷心之所献奉也。
    这一个铜子,有时是他们被打被踢,甚至流了鲜血才换得来的。……我不能不向十万人的车夫致其感激之辞。”
    那些饮了便茶而又不愿承受外国人施舍的人力车夫是爱国的,即使在这些小事上也保持了劳动人民的品质和尊严。难怪连内山完造也深深地感动了。但是,掷钱于桶底的人力车夫们当然不知道书店主人对于中国人民还是友好的,更不会知道这茶叶却都是一向关心他们疾苦的鲁迅先生所赠,而且是先生专门托人从茶区买来的春茶呢!
    当我再读到《鲁迅日记》里关于买茶叶的记载时,我的脑海里便联想到,鲁迅先生每逢得到新茶之后,便欣喜地提着茶叶往内山书店走去;同时也浮现出内山书店门前的那座茶桶,和茶桶底下扔着的几个铜板,那闪闪发光的铜板……。
    爱默生说,“只凭才华是成不了作家的。一部作品后面,必须有个活人。”
    这话有道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走到生活里面去。否则,哪来的“活人”!

姜德明
鲁迅《哀范君三章》和跋


    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八日,鲁迅写了《范爱农》。在文中说,得到范爱农的死讯后,“只做了四首诗,后来曾在一种日报上发表,现在是将要忘记完了。只记得一首里的六句。”一九三四年,杨霁云先生编《集外集》,请鲁迅把记得的六句写出,再补作两句,收入《集外集》,加上个题目叫《哭范爱农》。
    一九三八年,许广平编《集外集拾遗》时,在《新苗》第十三册上看到许寿裳《怀旧》中记录了鲁迅的哀诗三首,在《宇宙风》第六十七期周作人《关于范爱农》中记录了《哀范君三章》。这才知道是三首诗。许广平根据《怀旧》中的说法,把题目定为《哀诗三首(悼范爱农)》。周作人的文章里,还记录了鲁迅写的跋,说:
    我于爱农之死,为之不怡累日,至今未能释然。昨忽成诗三章,随手写之,而忽将鸡
    虫做入,真是奇绝妙绝,辟历
    一声,群小之大狼狈。……
    一九五七年《集外集》注释本把
     
    诗题改作《哀范君三章》,注里说:“这里是根据周作人《关于范爱农》一文中所记当时在绍兴《民兴日报》发表时的原题。”又把周作人记录的鲁迅跋文收在注里。大概因为没有看到鲁迅跋文的原稿,怕周作人的记录不可靠,所以没有把跋文附在诗后,把它收在注内,这是谨慎的做法。
    一九七七年编注征求意见本《集外集拾遗补编》上卷里收了《稿后附言》,把这篇跋收进去了,那时已经看到了鲁迅手迹,作“辟历一声,速死豸大狼狈”。查《鲁迅诗稿》作“速死豸之大狼狈”,不知何以删去“之”字?从这里看到周作人擅改鲁迅原文,把“速死豸之大狼狈”改为“群小之大狼狈”,见得一九五七年注释本不把跋文收入诗下的慎重做法是对的。周作人为什么这样改呢?可能他不懂,不改怕人家问他不好回答吧。其实“速死豸”并不难懂。鲁迅在《阿Q正传》里提到有人打阿Q时,说是“人打畜生”,阿Q说:“打虫豸,好不好?”虫豸比畜生更低,“速死豸”相当于该死的畜生。周作人把它改为“群小”,还是把他们提高了。

振甫
记陶行知祝贺《鲁迅全集》出版的一首诗


    一九三八年,当陶行知先生在国外开展国民外交时,向美国友好人士和华侨推广《鲁迅全集》的征订工作
    一九三八年在“孤岛”上海出版了煌煌二十巨帙的《鲁迅全集》。这是我国现代出版史上的一件重大事情。关于《鲁迅全集》的出版经过情况和它的重大意义,我在一九七八年六月厦门召开的厦门大学、北京大学、南京大学等九院校《中国现代文学史》教材协作会议上,曾作了一个纪念《鲁迅全集》出版四十周年的书面发言(后刊《厦门大学学报》一九七八年二、三期合刊),这里不再重述。现在补充一点《鲁迅全集》出版史料。我国著名教育家、卓越的民主战士陶行知(1891—1946)当年受全国抗日救国联合会的委托,担任国民外交使节,在美国访问时,向美国友好人士和华侨开展了推广《鲁迅全集》的征订工作。在中美两国人民友好往来和文化交流史上增添了新的一页。
    许广平同志在一九三八年版《编校后记》中,谈到《鲁迅全集》得到上海和各地的友好帮助,开展征订预约工作时,曾提及“国外方面,美国由陶行知先生推动,购者踊跃”的事实。按,陶行知先生一九三六年七月,和沈钧儒、邹韬奋等曾积极响应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联名发表《团结御侮的几个基本条件与最低要求》,要求停止内战,建立统一的抗战的政权,在全国人民中间发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是年十一月,沈钧儒、邹韬奋等救国会“七君子”以“爱国有罪”被国民党反动政府逮捕入狱。陶行知恰好出席世界新教育会议,并受全国抗日救国联合会的委托,担任国民外交使节,在国外访问,免遭逮捕,但却又一次遭到通缉。陶行知访问美国时,除努力宣传中国人民的抗日救国主张,争取美国人民的同情和支援,发动华侨捐款救国之外,还代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在美国友好人士和华侨中间开展征订预约《鲁迅全集》纪念本的工作。《鲁迅全集》纪念本很是精致,曾由胡愈之同志征得蔡元培、宋庆龄先生的同意,刊印了《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主席蔡元培、副主席宋庆龄为向海内外人士募集纪念本的通函》及《募集纪念本定户启事》,发行了征订纪念本的预约券。这种精制的纪念本分甲乙两种,甲种文字用道林纸,插图用铜版纸,布面精装,书脊烫金,每部五十元;乙种本用皮脊烫金,附有蔡元培题签《鲁迅全集》的柚木书箱一只,每部一百元。
    陶行知在美国积极推动征订《鲁迅全集》预约券的,自是这两种精制的纪念本。当时受到了美国友好人士和华侨“踊跃”订购。可惜这方面的具体情况不详。
    陶行知先生是在一九三八年八月回到香港。而六月二十四日在海外(是否在美国未能考定)写了一首祝贺《鲁迅全集》出版的诗:
     
    满地荆棘满天云,
    前路先生认得清。
    点起火把六百万,
    照人创造到天明。
     
    热情地歌颂鲁迅先生处身于“满地荆棘满天云”的三座大山统治下,看清历史发展的道路和方向。“点起火把六百万”说的是《鲁迅全集》中鲁迅先生毕生心血的结晶——六百万字的辉煌巨著。陶行知把鲁迅先生的著作比喻为燃烧着的火把,每一个字就是一支火把,六百万字就是六百万支火把。千万支火把汇集成光辉的火炬,照耀着鼓舞着中国人民为创造美好的明天而去战斗,随着鲁迅先生的足迹前进。
    陶先生这首诗,后来由郭沫若同志于陶先生逝世半年后——一九四七年三月十日编入《行知诗歌集》。郭老亲自为这部诗歌集前后校读了两遍,并对经过誊录的抄稿,作了一些校正和添改。郭老还为《行知诗歌集》写了一个《校读记》,说明校正和添改的情况。郭老对陶行知的诗有较高的评价,《校读记》上有这样一段值得我们学习的话,郭老说:“校读了陶先生的诗,委实使我心悦诚服。他不仅是开创时代的哲人,而且是一位伟大的人民诗人。陶先生的诗,不仅量多,而且质好。一些看不起民歌体的自命诗人或许会藐视这里的大量的歌谣成分吧,但这正是陶先生之所以伟大。……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人民意识觉醒得比任何人快而且彻底。”郭老最后还把陶先生的诗总括为一句话:“这是一部‘人民经’,它会教我们怎样做诗,并怎样做人。”郭老的一番有心话正是意义深长。陶先生四十年前远离祖国,在海外写的这首祝贺《鲁迅全集》出版的诗,也正符合郭老对他的诗的高度评价,也可以说是我们纪念《鲁迅全集》出版四十周年的一则有意义的诗话。
    随着中美外交关系的正式建立,我期待友好人士能将四十年前陶行知先生在美国推动《鲁迅全集》征订预约工作的史料发掘出来,使这一件记录中美两国人民友谊和文化交流的有意义的历史事实丰富起来。

    附记:本文中有关陶行知先生遭国民党反动政府通缉去国外访问等史料,系参考《陶行知先生纪念集》(一九四七年版)和一九七八年八月中华书局出版的《民国人物传》第一卷内宗志文的《陶行知》一文。由郭老编校并写《校后记》的《陶行知诗歌集》,于一九四七年四月由上海大孚出版公司初版,同年十一月二版。由于陶诗都是抄录稿,校对印刷间有出错。该书第313页诗题印作《出版祝》,疑有抄误、校误,按通常用语,应是《祝出版》,所以我在文内没有写明诗题。
     
    1979年1月记于浦江西岸

丁景唐
《中国文学家辞典》


    北京语言学院编《中国文学家辞典》,包括古代和现代两部分;附录文学流派、社团等。共约四千余条。
    古代部分收录在文学史上某一时期或某一领域有过影响的、至今仍有作品传世的作家、文艺批评家。某些有著名诗文传世的政治家或其他历史人物,则着重从文学角度介绍。介绍包括姓名、字、号、生卒年、籍贯、生平事略、文学活动及其作品存亡情况,并注明作家传记或事迹出处;对重要作家及其作品思想内容、艺术特点及影响,略加评论,并摘引小量名句和前人著作中影响较大的评论。
    现代部分起自“五四”,止于当今,打破我国辞书只收死人不收活人,只收大家不收小家的情况,凡有一定影响的各族作家及海外侨胞中的作家都在收录之列,史实基本准确可靠。
    现代第一分册已于去年十二月出版,收录作家405人,约34万字。古代第一分册收录442人,于今年4月出版。


光明的祝颂  永在的情谊
纪念《蟹工船》出版五十周年

    早在一九三○年初,夏衍同志就以“若沁”的笔名在《拓荒者》第一期上发表了《关于》一文,这可能是我国文学界对日本革命作家小林多喜二的最早评介。文章写道:“假使有人问:最近日本普罗列塔利亚文学的杰作是什么?那么我们可以毫不踌躇地回答:就是《一九二八年三月十五日》的作者小林多喜二的《蟹工船》。”文末还强调说:“我们可以大胆地推荐:《蟹工船》是一部普罗列塔利亚文学的杰作。”
    小林多喜二的代表作《蟹工船》脱稿于一九二九年三月,起初在期刊《战旗》上连载,同年九月出版单行本。次年春,鲁迅主编的《文艺研究》创刊号(一九三○年二月十五日出版)上就刊出了《蟹工船》的出版预告:“日本普罗列塔利亚文学,迄今最大的收获,谁都承认是这部小林多喜二的《蟹工船》。在描写为帝国主义服务的《蟹工船》中,把渔夫缚死在船栏上,这一工船专为自身利益宁愿牺牲求救的别一工船的数百性命,这种凄惨的场面中,惊心动魄地显示出了两大阶级的对立。”
    一九三○年四月,陈望道等主持的大江书铺出版了潘念之译的《蟹工船》,但不久即被国民党反动当局以“普罗文艺”的罪名密令查禁。我珍藏多年的这册《蟹工船》虽已创痕斑斑,可它经历了半个世纪的风雨侵蚀,基本上仍完整无缺,这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
    中译本《蟹工船》的封面呈紫褐色,中绘有高耸的烟囱,挺拔的水塔,以及连绵不绝的城堞式的厂房。构图刚健有力,甚为别致。全书近二百面,轻磅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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