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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耳语娃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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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的人,被同时放在了恭顺的处境下。陪审团的精神从未改变,它的判决依然如故——而肯几乎难以将一个团结的陪审团各个击破。

烧过的烟体渐渐不堪地球引力而垂落下来,灰烬落在了肯锃亮的皮鞋上,可他完全不自知。这支烟燃到了尽头,过滤嘴微微透出些焦糊的气味来,肯才因此回过味来。他端详着镜子中那张消瘦的,因睡眠严重不足有些发青的脸,叹了口气。

不论如何,他得接受文森特的案子;不论如何,他得再次面对汉考克——这不是个好兆头。肯狠狠地将烟头丢了出去,他得抓紧时间,寻找出被隐匿了的证人,想方设法了解汉考克手上的证据,并尝试挑战他们……

还是弥漫着沉闷的空气,不过这一次却是在停尸房,闻惯了消毒水和腐烂味道的琳达正在洗手。

这是一种相当于强迫状态的缓慢的清洗过程,她一直盯着水龙头底下涓涓的细流,那感觉竟然有些类似杀手切开被害人的动脉欣赏其慢慢地失血而死。不过琳达的感情是不同的,她被迫时常盯着杀手们的“杰作”呆呆的出神。

她的导师和赛斯。沃勒都曾经指出,这样持续偏离重心的生活方式是没什么好处的,它最终得毁了她。她的焦点全在工作上,或许有时候含有挑战的意味,而更多的时候,是蕴涵在一具具变形毁坏的尸体下那晦涩的恐惧感。

一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深层次的恐惧——摧毁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她已经记不得度过了多少香烟陪伴的不眠之夜,她在那时候常常会忆起她的女儿来,然后便是一连串近乎疯狂的幻觉,她在解剖女儿的尸体……

她赞同那两个男人的观点,她应该重新拾回自己的生活,可是,她悄悄在心底问询着:琳达,你准备好再去爱上一个男人了吗?

心底并没有声音去回应她。琳达仰起头,看看房顶上从不休息的大吊扇,看着庞大的扇叶,一成不变的转啊转。她似乎听到它发出规律性的刷刷刷的响动它也和她一样,吧工作当成生活的全部。

会有一天,它停下来,当然,可别是它出了故障掉落下来,砸在她的头上,形成灭顶之灾。当然,那样子也不错,它会和她一起休息,遁入万劫不复的永恒的休眠期。

琳达,人们会记住你些什么?会有人在你的坟墓前失声痛哭吗?又过了一些年,人们会以何种方式谈论起你?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工作狂,似乎这才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你的女儿回来看望你吗?琳达,在你的破旧的呆板的墓碑前放上一朵稚嫩的雏菊?还是说,就像你这么多年来,自愿放弃探视权从不去看望女儿一样,她早就把你遗忘了?

“琳达,一个人保护自己的时间,不能是毫无止境,充斥一生的。“这是赛斯。沃勒说过的话。

他的言语似乎总是超现实的,看起来毫无来由的。可眼下,琳达似乎才明白了他那时候的意思,在自己受到伤害之后,她便把横祸锁在一个小小的蛋壳里,这么做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

当一个人开始这样的反思时,往往意味着她已经试图打破过去的枷锁,寻找新的生活。

琳达想起了杨克,除了灰暗的停尸房和那只打吊扇之外,她想到了杨克。拉尔夫。

她是在什么时候这样想的?这无关紧要,总之她想起了他,尽管她知道杨克是有女朋友的。

关于尸体的新发现,她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她也很清楚,这些发现或许帮不上他的忙,因为这个案子里,还有那个该死的汉考克从中作梗呢!

琳达默默地关上了水龙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东翻西找摸出了个镜子,端详着自己的面容。

她比他大了几岁,她已经不年轻了……

众所周知,像长颈鹿一样木讷的杨克,才不会产生什么心电感应呢!这工夫,他回到屋里,继续跟同伴讲述琳达的新发现:“她注意到一些我们没太在意的细节,第二具尸体的脚部,缺失了一枚趾甲,拇指脚跟甲。然后她回头去看第一具尸体,因为残败不堪,所以先前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里也少了拇指脚指甲。

“这意味着什么?“斯皮德不解的询问赛斯。

“不知道。”赛斯没回头,仍然盯着客厅里挂着的画像目不转睛,“也许他以此来计数,回忆自己杀过的那些女人?我不确定。”

斯皮德又用征求的眼光去看杨克,后者无奈地耸耸肩膀:“我不知道。总之凶手拔下指甲不可能是毫无理由的。如果像赛斯说的那样,那么,我们在文森特的两所住宅中——普利茅斯和迈阿密的,都找不到这些零碎。”

这是今天以来赛斯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不过这跟法庭指认没什么关系。他从一进屋就开始对那张画像充满了兴趣,总觉得它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别盯着我看,”杨克慌忙摆了摆手,“不是我干的,我那天可没有撞到任何东西……就算,呃,就算撞到了,也不可能那么巧把指甲都碰下来吧……就算碰下来,咱们现在也能找到吧……”他很显然吧自己绕了进去,斯皮德则恶作剧般地笑出了声。

“这个画像里的女孩,”赛斯幽幽的开了口,又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是原来的样子。”

两人闻声立刻止住声音,随后异口同声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女孩有着黑色的头发,但她的脸型却不同,这是一张典型的高加索人种的脸庞,或许她不是金发碧眼的,但至少不该有乌黑的头发和黑色瞳仁。”

“的确……那你的意思是,有人给原画作出了修改?”

“说不准。总之,我们把它摘下来回去研究,如果有涂改的痕迹,你能看出来吧,斯皮德?”

“当然,”斯皮德搬来一把椅子,“别侮辱我。”

“给我一只右手手套。”赛斯说完便站了上去,“如果是后来修改的,那咱们得找到原画作者,看看他把这东西卖给了谁。”

赛斯站在椅子上,和那画像里的女孩四目相接,微微有些出神了……

对汉考克而言,这是一个忙碌的商务。梅尔逊死后,他的一部分工作 停了下来,现在由侦探长接了手。尽管第二被害人的车子已经严重变了形,但内部钢号被技术复原了,女人拥有这样一辆价值不菲的吉普车本来就是个稀罕事,而现在,他有了这车子的“身份证”,自然花了些工夫就找到了车主。原本,由于车子损毁严重,已经很难辨认出它的型号了。但白鲨斯塔尔斯。卡兹还是辨认了出来,并且将这一信息告知了杨克,随后,没心没肺的杨克转告了侦探长。

汉考克天真的认为,找到了车子的主人,也便从中得知了她的亲朋好友,也就会得到第二证人。她或许能指证那个女人,也是在认识了文森特之后遇害的——这将导致原本就安排倒向他这一边的陪审团立场更加坚固。可当他了解了受害人玛格丽特的生活状态时,这一希望彻底破灭了。

一个不折不扣的婊子!甚至汉考克必须隐瞒她这种放荡的生活,一面陪审团对于她的死亡并没有多少同情可言。

汉考克当然不知道玛格丽特和文森特那晚的情景,也就无法了解那个可怜的女人,希望摆脱放荡的阴影开始一份新的生活,现今却含着这一份渺茫的希望含恨九泉。假如汉考克知道这些细节,他就会利用他出色的表演能力骗取陪审团的眼泪了。

不知何故,汉考克由对那个“婊子”的联想忽然间转到了他太太身上。他回到普利茅斯之后,还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呢!

于是他匆匆掏出手机,可家里电话却无人接听……

克拉丽丝。汉考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的头甜蜜地偏向开车的雷那德肩上:“您总是开车四处旅行吗?”

“不,”雷那德在她眉间印上一吻,“车子是在普利茅斯租的,性能还不错。”

他穿了一件短袖衬衫,胳膊上露出汗毛,她开始抚弄它们。

他沿格林角的主街慢慢地开着车,伏在方向盘上的手多少有些颤抖——生存的颤抖,他还没能从自己的学生也是情妇的死讯中挣扎出来呢。不过命运似乎赋予雷那德一种特质,他学会了去接受死亡,甚至是怀着轻松的心情去接受它们。

“你要带我去哪里?”克拉丽丝动了动,她开始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只是还没有揣测出其中的含义。

她打算伪装出一种类似年轻女孩儿被拐带的情绪来刺激他的性欲。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超短裙来约会他,并没有喝酒,却有些醉醺醺的。

他在红绿灯前厅了车,与她深深地接吻,并没有全情投入。

从她嘴里冒出来的净是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就是她的诱惑力,她对于性的幻想能力也从未消失,尽管汉考克喜欢粗暴的扼杀那些念头。她俯身在他的胯间,对他十分尽力,并没有让他怎么失望。完事之后,她把脸搁在他的两腿之间稍事休息。他把右手搭在她的头上,浑然发现颤抖消失了,有点晕晕乎乎的,同时心满意足。

过了一会儿,克拉丽丝坐起身来。“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又一次嗫嚅道。

这把戏最终奏了效,雷那德脸上的漠然表情换了个样儿。

原来只要来这么一下就行,过去的也就会过去了,她怎么把这碴儿给忘了?!

“带你去一个美妙的地方。”他用这种刺激人浮想联翩的却也是含糊不清的答案来引诱她。

突然,他用力踩了刹车,如果克拉丽丝的脑袋还在原先的位置,这一下肯定撞得不轻。

“怎么啦?”她一脸迷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远处,大约二十码左右,停着两辆警车。

他和她都感到惊恐,但这份感觉显然是不一样的。

雷那德联想到了一些恐怖而残忍的事情,而克拉丽丝的担忧则更甚——她的丈夫在迈阿密待了多久?他会不会已经回来了?他是否就在那栋房子里?或者认识自己的同事在里面?她一下子想得太多了,甚而有些窒息。

从那么远的地方,自然无法清楚的看到克拉丽丝的这张脸。可她并不这么想。

“开车!快!”她一改以往柔顺的口吻,对他命令道,”开车!别让他们看到我们在一起!“

赛斯呆呆地看着画像里的女孩出了神,如果不是斯皮德的催促,他可能还要这样继续看上一会儿。

“嘿,嘿!伙计,快点,你要是喜欢的话,咱们看看案件审理结束后能不能把这画偷出来送给你。对吧,杨克?”

杨克。拉尔夫便当真似的为难了起来。

赛斯笑了,伸手想要握住画框的两边,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这幅画像并不是悬挂着,而是紧紧贴靠在墙壁上的。赛斯愣了愣,只好用指头按住画框的边缘,把它轻轻地往上托……

雷那德并不想离开,他希望能接触现场,可转念一想,万一被人看到自己与克拉丽丝独处的一幕,也将是个麻烦。

就在发动车子的一刹那,他听到了那幢建筑物里的一声巨响……
第十章 光之力

“听证会”在汉考克办公室对面的警局会议室里举行,杨克'拉尔夫被局长像个小孩子一样叫了进去。前不久新调来的局长哈金斯负责主持,他左边坐着秘书,右边则是汉考克,房门嘭的一声紧紧关上了,外面那些人,不免为此提心吊胆起来。

琳达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她闻讯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赶到这里来看望杨克,那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她隔着百叶窗往里看。杨克显得很慌张,他的心脏肯定跳得飞快,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却做不到。

有些城府颇深的警官,看到杨克那副样子便不失时机地宽慰了琳达:“这样子出席一次调查会是对的,反过来,如果杨克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表情,那才真的令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们就是这样宽慰她。其中的潜台词包含了人们的一种姿态:只有那些不成熟的人—比如中学生毛头小子,在面对批评的时候,才会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而这种态度本身,往往会刺激高层,做出更为严厉的惩罚。

接下来,他们也对杨克的改变表示出惊讶。杨克是经常挨骂的,因此他早就显得习以为常,而这一次,他显然做得很不错。他们因此去问琳达,是什么改变了杨克。

琳达显得有些窘迫,可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杨克此时心里在惦记着赛斯'沃勒的伤势……

回到两个小时以前,赛斯伸手想要握住画框的两边,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这幅画并不是悬挂着,而是紧紧贴靠在墙壁上的。赛斯愣了愣,只好用指头按住画框的边缘,把它轻轻地往上托……

他把画像沿着墙壁向上托起,并没什么异样。看起来,是墙壁上的某种东西—比如说一个紧密的钩子,吊起了这幅画,而画框本身也经过了处理,它的背后有一个凹槽,和墙壁的悬挂点密合。

赛斯把这幅画贴着墙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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