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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性心理学-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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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
    怀情非后钓,密爱似前车;
    定使燕姬妒,弥令郑女嗟!
    首两句点题,次四句说所居环境,又次二句说年貌,又次六句说衣着姿态,最后四句说情怀,与女子的并无二致。又《北史·齐本纪·废帝纪》里说,国子助教许散愁应宣帝“先生在世何以自资?”的问,说:“散愁自少以来,不登要童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简策,不知老之将至。”也可见当时用了“登娈童之床”来“自资”,来消磨岁月的人,大概决不止少数,否则此老在寥寥数语的答辞里又何必特别提到这一点呢?而同时同国的颜之推在《家训》的《勉学》篇里也劝告子弟辈说“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詹车,跟高齿履,坐棋子方褥,凭斑丝隐囊,列器玩于左右,从容出入,望若神仙。”南朝有到此种风气,再加上简文帝的诗,也不能不教人联想到同性恋的倾向;而审如颜氏的描绘,梁朝贵游子弟的招摇过市,竟和后来清代嘉道以后的“相公”很有几分相象!我们从这两段文献里也可以推知同性恋在当时竟可以说是大江南北上流社会所共有的一种风气。
    晋代六朝同性恋风气的相当流行还有一个文献上的佐证。晋阮籍《咏怀诗》十六首里,有一首专咏安陵君与龙阳君,已见上文,在当时必有所指。张翰有《周小史诗》。宋谢惠连有《赠小史杜灵德诗》。所称小史,是否必为同性恋的对象,为后世俊童一般,虽不可必,但后世往往引为同性恋的典故。即如梁简文帝与陈文帝的诗里都提到小史的名称,而陈文帝所引的周小史大概就是张季鹰诗中的对象。不过手边文献不足,季鹰的诗既找不到,而谢惠连所赠杜灵德诗,今本集中又未载,所以终究未便加以断定。
    晋代和六朝是一个十分讲究品性的时代,所以一方面有《世说新语》一类专讲人品故事的书流传下来,而另一方面在正式的史传里,一个人的品貌、方技、婚姻、寿命,以至于身心两方面的种种变态与病态也多少有些记载,我们在这一时期居然还找到不少的资料,显而易见是这种讲究品性的风气之赐了。各种品性之中,记载得最多的是姿容,是容仪,男子而亦讲究姿容,中外的历史里似乎只有两个时代,在西洋是希腊,在中国就是两晋六朝了(参看拙著《人文史观》237—239页)。在一个男子也讲究姿容的时代,同性恋现象的比较发达,也是可以推论得到的一件事,在古代的希腊,事实确乎是如此。据西洋学者的研究,希腊的哲人把同性恋看作比异性恋还要圣洁,因为它更能“超乎象外”;南北朝的人是否有同样的看法,我们不得而知,因为当时的哲人在这方面没有什么“设词”流传下来,但同性恋的不受社会的过分歧视与道德的过分贬薄,是一望而知的。
    3 一部分稗史中的实例
    从此以后,情形就不同了。正史的记载既不可得,我们就不得不求诸小说,求诸稗官野史,而稗官小说的笔墨,虽间或比较细密,但文人好事,古今通病,或无中生有,或以假作真,或过于渲染,其可靠的程度必须视每一例的情形分别断定。自唐至宋元,我所见的此种文献不多,只得暂付阙如,容俟将来补纂。惟元人林坤(载卿)《诚斋杂记》,载一则说:“吴潘章少有美容仪,时人竞慕之,定国王仲先闻其美名。。因愿同学,一见相爱,情若夫妇,便同衾共枕,交游无已;后同死。。葬于罗浮山,家上忽生一树,柯条枝叶,无不相遭;时人异之,号为共枕树。”这一例怕很靠不住。《诚斋杂记》的内容最杂,东拼西凑,既不言出处,又不著年代;例中所云潘章王仲先二人姓名也未见其他记载,疑是把三国时吴的潘璋,魏的王粲二人硬扯在一起(王粲字仲宣,南音“先”“宣”相近),并无事实根据。不过“共枕树”的神话倒有几分意思,多少可以反映出社会对于同性恋的一部分态度来。
    到了明清两代,稗官野史的留存于今的既多,同性恋的例子也就比较容易找到。下文所举的十多例,拟先用一表列举出来,其中一部分值得稍加铺叙,则依次于表后分别为之,余则不再浪费笔墨。
    例同性恋者对象时代地点出处一辽藩朱宪头陀生明嘉隆重间湖北陈田《明诗纪事》已签,卷十,徐学谟诗二某宰相石俊明崇祯袁枚《子不语》卷二十一三“仙人”马绣头明未周亮工《因树屋书影》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卷二十四四吴生;又巨公李某姜琇明末清初昆山钮琇《觚賸》卷四五林嗣环铁厓絮铁清初褚人获《坚瓠补集》卷五;引《词苑丛谭》六叶舒崇元礼俊童某清初山东张元赓《卮言》七春江公子清初袁枚《随园诗话》朱梅叔《埋忧集》卷三八胡天保某御史清初福建袁枚《子不语》卷十九九狄氏车夫狄伟人清同前十陈钟韶多官清福建莆田袁枚《续子不语》卷六十一方俊官清北京纪昀《如是我闻》卷三十二毕沅秋帆李郎清北京梁绍壬《两般秋雨阉随笔》卷四十三某氏女祝氏妾清上海诸晦香《明斋小识》卷十二上表中第一例见明人徐学谟(叔明)所作乐府及序。诗题为《头陀生行》;序说:“头陀生者,故辽藩弄儿,国亡后,祝发入道,为襄阳罗者所得;余哀其穷,释焉,作是篇。”关于同性恋的诗歌,我所见到的以此为最长。全部转录如下。江陵昔日重欢宴,侍儿俱在芳华殿;酣歌那省《风愆篇》?狎比惟看《佞幸传》。是时头陀生几年,鬟云缭绕垂两肩;官娥望幸不得前,众中一身当三千。自谓袱华可长久,狂飙忽集章台柳,天上才飞司隶章,宫中已授邪臣首;白马盟寒带项空,黄龙谶应狐狸走;六王之鬼馁不脯,曳裙宾客为钳徒;头陀何物么麽者,飞身化作昆仑奴!袖闲金错一匕首,腰下赤羽双仆姑,禁门跃出青天杏,白日重关失万夫。往日红颜堪一掷,行云过眼湘江碧,黄金散尽舞台倾,青鬓误身真可惜;转盼君恩不到头,并州断送旧风流,欲寻云外龙堂寺,不觉秋深燕子楼。浮生如露亦如电,流浪年光飒飞箭,伤心莫话啭春莺,埋骨堪投定慧院。朅来何事逐红尘,犹是从前一幻身,香飘腻玉侵罗卷,泪决流波湿汉津。紫盂白衲强装束,伶俜还带双蛾蹙,阶下低头望使君,十年前是荆州牧。奏当还识圣恩宽,谳书终贷伶官戮。
    故国凄凉莫叹嗟,飘零行脚向天涯,
    纵然未了三生债,更望何门认主家?
    按《明史)卷一百十六大祖诸子传二,说:太祖第十五子辽简王植,初封卫王,后改封辽,建文中,靖难兵起,被召归朝,又改封荆州;故虽称辽藩,而封地实在荆州。七世孙嗣王宪■“以奉道为世宗所宠,赐号清微忠教真人。。隆庆元年,御史陈省劾宪■诸不法事,诏夺真人。。明年,巡按御史部光先复劾其大罪十二,命刑部侍郎洪朝选往勘,具得其淫虐僭拟诸罪状;帝以宪■宜诛,念宗亲免死,废为庶人。。辽国除”。辽藩改封荆州,故徐诗称“江陵”;诗中未说明同性恋的主角,但以史实推之,当是朱宪■无疑,宪■是太祖的八世孙,朱植的七世孙,故诗中有“六王”之语。叔明曾为荆州知府,故又有“十年前”之语。惟有一层与史不合,诗有“宫中已授邪臣首”之句,而史则明言宪怖以宗亲未邀显戮,只是废为庶人而已。
    表中二、三、四三例不值得再加铺叙。第五六两例是比较有趣而也是比较可信的。第六例叶舒崇字元礼,江苏吴江人,是明季叶绍袁的孙,才女纨纨、小纨、小鸾的从子,清康熙时以进士官内阁中书,举鸿博,未试卒,作传的人称他“美丰仪,望之如神仙”。《张氏厄言》有《叶先生冥缘》一则说:叶先生弱冠“以迎入学,骑马过彩楼下,有闺秀见而慕之,欲以为夫,单思染病,临绝始告父母,乃召先生永诀,先生亦呜咽不自禁。十六年后,公车计偕,至山左,于途中得一俊童,不告父母,随至辇下,欢爱之笃,过于伉俪,后俊童病亡京邪,先生哭之几绝,未及半年,亦没于都下。一时钟情眷恋,转女成男,尚胶漆相投如此!。。冤业相传,未五十而毕命;死时人共见所欢俊童,现形至床前,共握手而逝。噫在!叶元礼止一世耳,而此闺秀者,已经再世矣。昔为叶死,今又为彼死,冥缘相续,皆此爱心不忍舍割之所致也”。《卮言》的作者又为此事赋诗六首,不外冥缘相续,牵惹无穷之意,姑不具引。
    第五例的事迹没有第六例的清楚。林嗣环,字铁厓,生平一时不及详考。诸人获《坚瓠集》引《词苑丛谭》说他“口吃,有小史,名絮铁,尝共患难,绝爱怜之,不使轻见一人。一日,宋观察琬在坐,呼之不至,观察戏为《西江月》词。”宋碗即宋荔裳,清初有名的词人,和同时的施闰章愚山齐名,他的词是值得一引的:“阅尽古今侠女,肝肠谁得如他,儿家郎罢太心多,金屋何须重锁?羞说余桃往事,怜卿勇过庞娥,千呼万唤出来么?君曰期期不可。”宋氏有《安雅堂集》,此词是否载集中,一时亦无法检看;“勇过庞娥”指的是“尝共患难”时出过力,“期期不可”指的是林某的口吃,看来大概不是一篇赝作。
    第七例春江公子不知究指何人。袁子才的《随园诗话》说他貌似妇人,与妇不睦,而好与少俊游处,或同卧起,不知乌之雌雄。曾赋诗说:“人各有性情,树各有枝叶,与为无盐夫,宁作子都妾。”他的父亲,官中丞,见而怒之,他又作诗说:“古圣所制礼,立意何深妙?但有烈女词,而无贞童庙!”后公子入翰林,尝至天禄居观剧。有参领某,误以为伶人而加以调笑,旁人为公子抱不平,公子却说:“夫狎我者,爱我也,子独不见《晏子春秋》谏诛围人(见上文)章乎?惜彼非吾偶耳。怒之则俗矣。”第八、九两例都有当时的名人做证人,自属可信。这名人是程晋芳鱼门。两例都出袁子才《子不语》。清初“御史某巡按福建,有胡天保者,爱其貌美,每升舆坐堂,必伺而睨之;巡按心以为疑,卒不解其故。居亡何,巡按游他邑,胡竟偕往,阴伏厕所观其臀。巡按愈疑,召问之,初犹不言,加以三木,乃云;‘实见大人美貌,心不能忘,明知天上桂,岂为凡鸟所集,然神魂飘荡,不觉无礼至此。’巡按大怒,毙其命于枯木之下”。据说胡天保后来被阴司封为“兔儿神,专司人间男悦男之事”。闽人为之醵钱立庙,灵验如响,香火很盛。程鱼门说:“此巡按未读《晏于春秋》劝勿诛羽人事,故下手太重。”袁氏在下文便接着说:“若狄伟人先生颇不然,相传先生为编修时,年少貌美,有车夫某亦少年,投身入府,为先生推车,甚勤谨,与雇直钱不受;先生亦爱之。未几病危,诸医不效,将断气矣,请主人至,曰:‘奴既死,不得不言,奴之所以病至死者,为爱爷貌美故也。’先生大笑,拍其肩曰;“痴奴子,何不早说厚葬之。”此例为程鱼门说,而为子才所引,抑为子才自说,在没有新式标点的文字里是看不出来的。狄伟人不知何人,和康熙间傈阳进士狄亿字立人的不知有无关系。
    第十例陈仲韶与多官出袁氏《续子不语》,事出有因,当非虚构,但行文遣意颇类小说家言,故不具引。第十一例的方俊官是一个伶人,“幼以色艺登场,为士大夫所赏,老而贩鬻古器,时往来京师。。自言本儒家子,年十三四时,在乡塾读书,忽梦为笙歌花烛,拥入闺闼,自顾则绣裙锦彼,珠翠满头,俯视双足,亦纤纤作弓弯样,严然一新妇矣;惊疑错愕,莫知所为;然为众手扶持,不能自主,竟被扶入帏中,与男子并肩坐,旦骇且愧,悸汗而寐。后为狂且所诱,竟失身歌舞之场”。当时有一位诗人,姓倪字余疆,有一首感旧诗“落拓江湖鬓有丝,红牙按曲记当时,庄生蝴蝶归何处,惆怅残花剩一枝”,就是为俊官晚年做的。
    第十二例毕沉秋帆和李郎的关系,一则因为毕氏官大,再则因为时代较近,是很多人都知道一点的,特别是在陈森的《品花宝鉴》一书流行之后,书中主角田春航显然是暗射着毕秋帆。当时的诗人如袁子才等都有《李郎曲》之作,而袁作亦最为脍炙人口,其中如“果然胪唱半天中,人在金鳌第一峰,贺客尽携郎手揖,泥笺翻向李家红,若从内助论勋伐,合使夫人让浩封”一类的语句,描写毕氏中状元时节的光景,最为有声有色。当时的某相国,仿佛是溧阳史贻直,直称李郎为“状元夫人”,近代同性恋的佳话,这不能不说是最冠冕的一例了。
    表中最后一例是两个同性恋的女于,从前的女子深居简出,既不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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