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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性心理学-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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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的文人纪昀号称博古;他在《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二)里说“杂说称奕童始黄帝”,下又有注说:“钱詹事辛媚如此说,辛楣能举其书名,今忘之矣。”纪氏称“杂说”,好像也引着一种记载,又说同时人钱大昕能举其书名,又象别有所本;无论如何,他以娈童始黄帝之说“殆出依托”。每一件事物,每一种现象,都要替它找一个最初的来历,找一个原始,原是富有历史意义的中国人的一个长处,但一定要把一件事物的起始确定一个年代,和传统的历史联系起来,那我们以为就有几分迂阔了。实际上,像同性恋一类的现象,既可以在人类以外的高等动物中发见,就根本无法追溯出一个最早的起点来。娈童始黄帝,也许是后世好事者的一个依托,好比许多别的事物我们大都追溯到黄帝一样;当代史家既怀疑到黄帝的存在,即黄帝本身亦未始不出“依托”,则纪氏的怀疑自更见得有其力量。不过,就事实论,无论黄帝有无其人,同性恋的存在必犹在黄帝或黄帝所代表的时代之前。
    《商书·伊训》说到“三风十愆”,说“卿士有一于身,家必丧,邦君有一于身,国必亡,臣下不匡,其刑墨”;三风之一叫“乱风”,乱风包括四愆,其一是“比顽童”。假如“顽童”所指的就是后世所称的“男风”,或“南风”,这无疑的是关于同性恋的最早记载了。历史的注疏家当然不用这种眼光来看,例如传统的孔安国传就说“耆年有德疏远之,童稚顽嚣亲比之”;不过一般的看法大都承认顽童就是娈童,纪昀就是这样承认;他所怀疑的是这一部分的《尚书》既出梅颐伪古文,所以也许不足为据,好比娈童出黄帝之说不足为据一样。
    《战国策·秦策》,田华之为陈轸说秦惠王,所引荀息的一段话和我们的题目也有关系。晋献公“欲伐虞,而惮宫之奇存。荀息曰:《周书》有言,美男破老。乃遗之美男,教之恶宫之奇,宫之奇以谏而不听,遂亡;因而伐虞,遂取之”。这《周书》是所谓《逸周书》,或汲冢《周书》,全文是“美男破老,美女破舌,武之毁也”。宋代所辑《太平御览》引《逸周书》,又作“美男破产,美女破居”。无论如何,这里所说的美男,既与美女相提并论,是一个同性恋的对象无疑。
    “比顽童”成为乱风的一种,以致伊尹对太甲的训诫里不得不特别提出;降至周代,“美男破老”或“美男破产”居然成为一种谚语;可见在商周两代,同性恋的现象不但存在,并且相当的流行,说不定在有的地方和有的时期里还有过成为一种社会病态的趋势。
    这在周代,我们还可以找一些左证。就春秋的一个段落说,一部《国风》里说不定有好几首诗是歌咏着同性恋的,特别是在《郑风》里;“郑声淫”是一向有名的。清代某人笔记说程廷祚(绵庄)注《郑风·子矜》一章,谓是两男子相悦之词。程氏有《青溪诗说》一种,不知是否即为此注所从出,可惜播迁以还,箧中存书不多,一时无法查考。《子矜》一诗是这样的: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据《诗序》说,这是一首刺学校废坏的诗,何以见得是刺学校废坏,我们固然看不清楚,但何以见得是指二男子相悦,我们也看不明白,不知程氏还有什么别的依据没有。如果没有,而只是就辞气推论,那么,《郑风》中这一类作品实际上还不止一篇,例如《山有扶苏》、《狡童》、《褰裳》、《扬之水》。前三诗再三提到狂且、狡童、狂童,而《褰裳》一诗的序里更有“狂童恣行”的话;《扬之水》一诗则有“终鲜兄弟,维予与女”“终鲜兄弟,维予二人”等句,只从辞气推论,又何尝不可以说有好几分同性恋嫌疑呢?2 一部分史传中的实例不过春秋时代的第一个同性恋的实例,也是记载上所见到的第一个实例,是出在齐国。《晏子春秋》里有如下的一段记载:景公盖姣。有羽人视景公僭者。公谓左右日:“问之,何视寡人之僭也?”羽人对日:“言亦死,而不言亦死,窃姣公也。”公日:“合(俞樾说,疑应作否字)色寡人也,杀之。”晏子不时而入见日:“盖闻君有所怒羽人。”公曰:“然,色寡人,故将杀之。”晏子对日:“婴闻拒欲不道,恶爱不祥,虽使色君,于法不宜杀也。”公日:“恶,然乎!若使沐浴,寡人将使抱背。”汉刘向校定(晏子春秋)的时候,就把这一段极有趣的故事,列入“不合经术者”的“外篇”,又别作说明,说“又有颇不合经术,似非晏子言,疑后世辩士所为者,故亦不敢失,复以为一篇”,即今“外篇第八”。而这段故事便是外篇中的第十二章。元人刻此书,在这一章下注着说:“此章不典,无以垂训,故著于此篇。”清卢文昭所藏吴勉学本《晏子春秋),据说就没有这一章。近人张纯一作此书校注,也于章未作案语说:“此章当删。”我们如今应当感谢的是,此章虽“不合经术”,却始终没有被人删去。不合经术就是不经,不经就是不正常,同性恋与异性恋相较,的确是不正常,但亦不必删削。《郑风·子矜》,信如程绵庄所说,是一首两男相悦之词,孔子删诗也没有把它挑剔出来,扔在字纸麓里。
    第二个实例是卫灵公之于弥子暇,这在韩非子的《说难篇》里和刘向的《说苑)里均有记载。《说难篇)里说:昔者弥子暇有宠于卫君。卫国之法,窃驾君车者罪刖。
    弥子瑕母病,人闻有夜告弥子;弥子矫驾君车以出。君闻而贤之日:“孝哉,为母之故,忘其犯刖罪。”异已与君游于果园,食桃而甘,不尽、以其半吠君。君日:“爱我哉!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弥子色衰爱弛,得罪于君、君日:“是固尝矫驾吾车,又尝吠我以余桃。”故弥子之行,未变于初也,而以前之所以见贤,而后获罪者,爱憎之变也。世称同性恋为“余桃断袖”之癖,一半就以这故事做典据,其余一半见后。《郑风·子矜)一诗所歌咏的是不是同性恋,我们不敢断言,不过晋人阮籍的诗里,确乎有专咏战国时代两个同性恋的例子而藉以寄兴的一首诗。阮氏有《咏怀诗》十七首,第三首是: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享花,灼灼有辉光。
    悦怿若九春,馨折似秋霜,
    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衣裳,
    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安陵与龙阳便是战国时代的两个同性恋的实例了。前者出《战国策·楚策》,后者出《战国策·魏策》,亦均见刘氏《说苑》。安陵君的故事是这样的:江乙说于安陵君,日:“君无咫尺之地,骨肉之亲,处尊位,受厚禄;一国之众,见君莫不敛衽而拜,抚委而服,何以也?”日:“王过举而色,不然无以至此。”江乙日:“以财交者,财尽则交绝,以色交者,华落而爱渝;是以嬖色不敝席,宠臣不避轩(按避字亦应作敝或弊,见《文选》阮籍《咏怀诗》注);今君擅楚国之势,而无以自结于王,窃为君危之。”安陵君日:“然则奈何?”'日':“愿君必请从死,以身为殉,如是必长得重于楚国。”曰:“谨受令。”三年而弗言。江乙复见日:“臣所为君道,至今未效,君不用臣之计,臣请不敢复见矣。”安陵君日:“不敢忘先生之言,未得间也。
    于是楚王游于云梦。结驷千乘,旌旗蔽天,野火之起也若云蜺,兕虎嗥之声若雷霆。有狂兕■车依轮而至;王亲引弓而射;一发而殪。王抽■旄而抑兕首,仰天而笑日:“乐矣,今日之游也!寡人万岁千秋之后,谁与乐此矣?”安陵君泣数行下而进日:“臣入则编席,出则陪乘,大王万岁千秋之后,愿得以身试黄泉,蓐蝼蚁,又何如得此乐而乐之?”王大说,乃封坛为安陵君。宋鲍彪注说安陵君名坛,夫其姓。《说苑》,坛作缠。唐人所辑的《艺文类聚》则也作坛。楚王,《说苑》作楚共王,而今之《楚策》则次于楚宣王之后。
    龙阳君的故事则见《魏策》:
    魏王与龙阳君共船而钓。龙阳君得十余鱼而涕下。王曰:“有所不安乎?如是何不相告也?”对日:“臣无敢不安也。”王曰:“然则何为涕出?”曰:“臣为王之所得鱼也。”王曰:“何谓也?”对曰:“臣之始得鱼也,臣甚喜;后得又益大,臣直欲弃臣前之所得矣;今以臣之凶恶,而得为王拂枕席;今臣爵至人君,走人于庭,避人于途;四海之内,美人亦甚多矣,闻臣之得幸于王也,必褰裳而趋大王,臣亦犹曩臣之前所得鱼也,臣亦将弃矣;臣安能无涕出乎?”魏王曰:“误,有是心也,何不相告也?”于是布令于四境之内,曰:“有敢言美人者族。”龙阳君姓名均不传。所称魏王又不知究属是哪一个,惟《策》中则次之于安釐王后。元人吴师道重加校注本说:“此策不知何王,未可以安釐衰季之世,遂附之也。”无论如何,后人称同性恋为“龙阳”,源出于此。
    安陵与龙阳两例也有人以为不是男子,而是女子。吴师道重加校注本,于龙阳君下辨正说:“幸姬也,《策》言‘美人’,又云‘拂枕席’,此非楚安陵君、鄢陵君、寿陵君、赵建信君之比;长孙佐辅于《武陵》等待,用‘前鱼’字,皆以宫人言之。”这种辨正的说法也未免太天真了,好像“拂枕席”的人非“幸姬”不可,而嫉妒女的美人得宠的人,更非自己是一个女的美人不可!长孙佐辅是唐德宗时候的诗人,偶尔引用前后鱼来比拟宫人,注意之点原在宠幸的前后得失,而不在对象是男是女,又何尝不可以。另一个唐人司马贞“作《史记索隐述赞》,于《佞幸列传》后面说“泣鱼窃驾,著目前论”,也引用到这个“鱼”字的典故,吴氏不参考到他,而偏要参考到一个诗人,这也是令人难于索解的。吴氏把楚安陵君和邵陵君、寿陵君以及赵国的建信君相比,也欠斟酌。安陵君事已见上文;鄢陵君与寿陵君见《楚策》庄辛谏楚襄王章,建信君见《赵策)孝成王下;都是所谓幸臣,但应知所谓幸的程度很不一致,安陵君的幸可以到“入则编席”的程度,而鄢陵寿陵,则记载所及,只到一个“出则陪乘”的程度,关于建信君,则“从辇”而外,史有“所以事王者以色”的话,但“事”到什么程度,则又不详。所以至少就留传的记载而论,安陵君是不便与其余三人相提并论的。所谓“入则编席”是否与“拂枕席”同一意义,我们固然不敢断言,但在十分天真的吴师道氏看来,大概是不同的,因为照他的看法,“拂枕席”决不是男子之事。至于安陵君,后世确也有误以为女子的。唐林宝《元和姓纂》说:“安陵小国,后氏之,安陵缠,楚王妃。”这时代里还有一个美如女子的男子叫子都,一说姓冯。孟子也说到“不识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后世引用到子都,有以为美男子的代表的,也有以为同性恋的对象的,可惜文献不足,一时无从细究了。
    司马迁作《史记》,班固作《汉书》,在列传部分特立“佞幸”一门,也替我们留下好几个同性恋的例子。合并了两书中《佞幸传》的内容说,前汉一代几乎每一个皇帝有个把同性恋的对象,或至少犯一些同性恋倾向的嫌疑:高帝籍孺惠帝闳孺文帝邓通、宦者赵谈、北宫伯子景帝周仁昭帝金赏武帝韩嫣、韩说、宦者李延年宣帝张彭祖元帝宦者弘慕、石显成帝张放、淳于长哀帝董贤所谓佞幸,程度自大有不齐,方式亦不止一类,方式之中,同性恋当然是一种。但究属依恋到什么程度,各例之间,大约也很有区别。姑且归纳成下列的四类:一,非宦者——同性恋意味甚少,也许是完全没有的。
    二,非宦者——同性恋意味较多以至于很显然的。
    三,宦者——同性恋意味较少的。
    四,宦者——同性恋意味较多的。
    属于第一类的是:景帝的周仁、昭帝的金赏、武帝的韩说、宣帝的张彭祖、成帝的淳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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