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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主体的命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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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在监禁、孩子抚养、治疗和教育等实践中的局部权力关系。这些权力形式的关键特征在于它们是“惩戒的”

,尽管它们与法律相符,但它们既不能归于法律体系,也不能从中推演出来。即使它们为法律契约所包容并在某些地方得到法律规定,它们也不能依据实际的或虚构的法律契约而得到充分析解。因为监狱、学校、医院和军队中的惩戒规则构成了一个“低于法律”和“反法律”的措施。

这些机构并不由司法人员管理,而是由监狱守卫、教师、医生、精神病学家等来管理。这些惩罚规则通常不是由司法人员编纂的,也不象法律那样从属于确实的实施草案,因而比法律更为开放。由于注意力集中在局部的权力形式中,而非全局的权力形式,所以福柯的权力分析很少留意政治的和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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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国家形式(民主的、法西斯的、各阶级合作的、极权主义的)

,并像尼采一样贬低人们通常赋予给国家的重要性。

福柯的分析焦点不是集中在一般的权力体系上,而是集中在经常为人们所忽视的权力技巧上。在《监督与惩罚》中,福柯认为权力技巧的重要特征在于,它们并不是专门的国家形式所特有的,而是渗透于各种现代国家(资本主义、法西斯主义、社会主义)。

针对马克思主义权力观,福柯提出了三点指责。

首先,马克思主义通常假定经济关系的再生产是权力关系的主要功能,并认为所有权力关系都效法经济剥削的某些形式。福柯并不否认权力关系受制于经济关系,但他责问马克思主义分析的假定,即权力关系在所有领域中都是相似的,并受制于一个预先给定的中心原则。其次,马克思主义倾向于把权力关系领域等同于国家机关。其结果是,马克思主义要么忽视了政治学和国家领域以外的权力关系,要么把所有权力关系都归结为国家关系了。最后,马克思主义夸大了意识形态的重要性,把虚假意识当作权力关系的工具。贬低意识形态的重要性是福柯批判有关权力之法律—话语想法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对“法律主体(臣民)为何要服从法律?”这个问题的通常答复,就可以证明这一点。一般来讲,法律实施有内外之别,在外部由法律权威实施,在内部则由法律主体实施,即法律主体自身接受法律。哲学家(康德)和社会学家(韦伯)都用这一区分来分析个体服从各种法规的原因。合法规则都是内部实施的,正是内部实施才把服从法律与服从臭名昭著的强权区别开来了。这个问题接下去还要经常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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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设法对权力作非经济分析,我们能借助什么途径呢?福柯认为寥寥无几。首先,我们会断言:权力既不是给定的,也不是交换的,不是获取的,而是实施的。电子书,只存在于行动中。其次,我们会断言:权力基本上不是经济关系的维持和再生产,而是力量关系。于是,所提的问题会是:如果权力被实施,这是哪种实施?权力在于什么?权力的机制是什么?对此,从黑格尔经弗洛伊德到赖希的哲学传统立即答复说:权力本质上是压抑的。权力压抑本性、本能、阶级、个人。把权力定义为压抑机构,几乎成了时代的风尚。因此,权力分析不应首先是一种压抑机制的分析吗?而福柯作出了第二种答复:如果适当讲,权力是力量关系借以被展示和得到具体体现的方法,而不是依据让渡、契约或让与,或依据(功能上)

生产关系的维持来分析,那么我们不应该主要依据斗争、冲突和战争来分析权力吗?

因此,一旦我们设法从权力的经济主义分析中摆脱出来,就立即面对两种假说:一是认为权力基本上是压抑的,权力机制就是压抑机制。

为了方便起见,福柯称之为赖希的假说。

二是论证说,权力关系的基础在于敌对双方的武力交战。为方便起见,福柯称之为尼采的假说。

这两种假说并非不相容;它们似乎甚至以相当确信的方式联系在一起。毕竟,压抑能被当成战争的政治结果,在政治权利的古典理论中,压抑被看成法律秩序上的君权的滥用。

我们因此可以对权力分析的两种主要的方法体系作一对照:首先,18世纪哲学中存在着旧体系,它把权力看成能在君权的确立中加以放弃的一种初始权利,作为政治权力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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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契约提供了它的连接点。当这种权力过分拓展自身,即超越契约的条款时,就有变成压抑的危险。因此,这是一种契约—权力,压抑成了它的界限。其次,与第一种方法不同的是,另一种方法不再设法依据契约—压抑图式来分析政治权力,而是依照战争—压抑图式,在此,压抑不再占据它在契约—压抑中所占据的地位,即不是滥用和违犯,而是相反,是统治关系的纯粹结果和连续。压抑只是永恒的力量关系的实现。契约—压抑图式是法律的,合法与非法之间的对立是基本的。而在战争—压抑图式中,战争与屈从是基本的对立双方。

福柯承认那几年他一直致力于战争—压抑图式的研究,并强调他那时要加以重新考虑和仔细审查的也正是这一图式,原因有二:一是有许多要点仍然没有得到充分阐明;二是如果压抑和战争这两个概念不被人们最终抛弃的话,那么它们也必须作相当大的修改。福柯接着指出,他总是尤为对压抑观念缺乏信心。通过刑事权利史、精神病学权力、婴儿性欲控制等谱系学研究,他设法证明:权力机制在这些权力结构中借以起作用的程度是与压抑截然不同的。由于完全不足以分析当今社会具有普遍特征的权力机制和作用,压抑观念必须得到更为彻底的研究SI 。

在“契约—压抑”与“统治—压抑”或“战争—压抑”这两种权力分析图式中,福柯宁愿选择后者。因为前者依赖于于合法与非法之间的二元对立,依据“个人为何服从权力?”

或者“个人为何抵制权力的控制?”

这样的一般问题来从事权力分析的,意识形态或合法性在这一分析中承担了主要的(如果不是全部的)说明任务;而后者则通过“当权力实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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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这一直截了当的经验问题来从事权力分析的,这个问题含蓄地假定:个人服从权力关系的一般理由并不存在。

在福柯看来,黑格尔的主人—奴隶辩证法是所有意识形态理论的概念支柱。如同黑格尔评注者伊波利特和科热夫所表明的,黑格尔辨证法的焦点并不集中在身体服从上,而只集中在主人和奴隶的相互确认的游戏上。通过论证主人只有被奴隶确认为主人才能成为主人,主人受制于奴隶的确认,这个辩证法逆转了主人—奴隶关系。反过来,凭着确认自身是什么,奴隶想象出一系列意识形态,以使自身符合自己的奴隶状况。推而广之,只有通过人类的自我身份的确立和意识形态的掩饰,所有社会关系才能起作用。黑格尔概述了斯多葛主义和基督教等各种起奴役作用的意识形态的历史进化途径。主人—奴隶辩证法简直就是统治积奴役的各个变种的普遍辩证法,是历史的普遍辩证法。作为统治和奴役的普遍图式,主人—奴隶的辩证法立即提供了权力关系的一般范式。

可以说,在《监督与惩罚》、《知识意志》和《权力知C识》中,福柯的许多权力评注和权力关系分析对有关权力的法律—话语图式和辩证图式进行的批评,真可谓一箭双雕。

《监督与惩罚》对惩戒技巧的分析,不是依据它们对意识的影响和资产阶级对它们的维持,而是依据它们如何被部署用来控制个人的凝聚,用来增进个人的能力,用来为了一个专门目标而改变并一般地利用个人。

《知识意志》对权力技巧的两种模态的分析,注意到了或者被辩证图式完全忽视,或者被当成是边缘的那个权力维度。福柯的反应还散见于会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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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等其他著述中:“如同总是与权力同在,人们面临着并不遵遁黑格尔辩证法的复杂现象赶”

;S J    “辩证法(作为矛盾的逻辑)和符号学(作为交往的结构)都不能说明冲突的内在的可理解性。通过把它归为黑格尔轮廓,‘辩证法’是一种逃避有关总是开放的和危险的冲突现实的方法……”

S K    ;“但问题恰恰在于矛盾的逻辑是否实际上能充当政治斗争中的可理解性原则和行动规则……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设法依据一种摆脱了辩证法的无效束缚的逻辑来思考斗争及其形式、目标、途径和步骤”

S L    ;“我想要表明的是:权力关系如何能从物质上渗入肉体的深处,而不依赖于主体自己的描述的介入。如果权力控制了肉体,这并不是因为它首先控制了人们的意识”

S M    。在1977年的一次会谈中,福柯认为,在60年代初很难弄明白无论是左派,还是右派提出的真正的权力(相关于话语)问题。右派只依据宪法、君权等法律术语来提出权力问题,而马克思主义只依据国家机关来提出权力问题。它们都不想弄明白权力实施的具体方法、专门性、技术和战术。于是,西方人在怀疑苏维埃社会主义权力时,称其为极权主义;而马克思主义者则把西方资本主义斥责为腐朽的阶级统治形式;但这种做法都未分析其中所内含的权力机制。这一任务只有在1968年以后才能执行,就是说在日常斗争的基础上,在权力网络内从事斗争的那些人中间执行。在那里,我们能看见权力的具体本性,权力分析能成功地说明迄今为止仍然处于政治分析领域以外的一切。简单地说,如果只寻找它们的经济重要性,那么精神病学的禁闭、个体的精神规范化和刑事机构无疑只具有相当有限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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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承认某种马克思主义和某种现象学在客观上阻碍了权力问题的系统阐述,并认为在他的学生时代,他们那一代人受制于两种分析:一是依照起构成作用的主体,另一种是最终依据经济、意识形态以及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作用。

福柯认为,即使我们象现象学那样设定一个在历史进程中进化的主体,我们也不能解决客体的构成问题。我们必须抛弃起构成作用的主体,摆脱主体本身,也就是说达到一种分析,它在历史框架内能说明主体的构成。

这就是福柯所说的谱系学,谱系学作为一种历史,能说明知识、话语、客体领域等的构成,而不必参照一个这样的主体,这个主体或者是先验的,相关于事件域,或者以空洞反复的形式长存于历史。

当问及除了以上两种分析外,还有意识形态(马克思)

和压抑(弗洛伊德)这两个概念今日继续阻碍了权力问题的阐述时,福柯作了答复。

意识形态观念在福柯看来很难使用,如果不谨慎小心,是决不能使用的,原因有三个。首先,意识形态总是与真理处于实质性对立之中。福柯相信问题并不是在属于科学性和真理范畴的话语与属于其他范畴的话语之间作出区分,而是要从历史的角度弄明白真理的结果如何在既非真也非假的话语本身中产生。其次,意识形态概念必然指称有关主体的秩序的某物。

第三,同作为其基础的物质的、经济的确定物相比,意识形态处于次要地位。

福柯认为,就其真正和明显符合属于权力效果的整个现象学范围而言,“压抑”是一个较为狡诈的观念,他自己在摆脱它时碰到了麻烦。在他著写《癫狂与非理性》时,他至少含蓄地使用了这一压抑观念。他确实认为他那时设定了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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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生生的、滔滔不绝的和焦虑的癫狂的存在,并假定权力机制和精神病学把癫狂压抑到沉寂的地步。但现在,他认为压抑观念不足以把握权力的肯定方面。若把权力的效果定义为压抑,那就是采纳了一种纯粹法律的权力想法,把权力与禁律等同起来了,法律首先被当成具有禁止的力量。福柯现在认为这是一个完全否定的、狭窄的、概括的权力想法,曾经奇怪地广为流传;如果权力只是压抑的,只是禁止的,那么真的有人会遵守它吗?使得权力有效的、使得权力被人接受的简单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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