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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拣宝-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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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扯谈。”

俞飞白毫不犹豫的出卖王观,鄙视道:“昨天你有一大笔收入,足够你挥霍一辈子了,现在还在这里哭穷,脸皮也太厚了点。”

“不是没到账么。”王观不好意思道:“没进账号的钱,不算收入吧。”

“你就狡辩吧。”

俞飞白撇嘴道:“反正再过几天,在场的人之中,估计就你的流动资金最多了。”

这话倒不怎么稀奇。

毕竟,有钱和流动资金,也有一定的区分。比如说大公司大企业,肯定是很有钱,但是它们的流动资金不一定就多。因为大公司、大企业的资产,大多数是由核心技术、机械设备、原材料之类构成,流动资金只是其中一部分。

就好像是王观拥有的几件宝物一样,每件都非常值钱,不过也不是就真的是钱,还需要通过转让、拍卖的程序,才能够换成现金。

所以俞飞白才可以肯定,任老、冯老家里或许很富裕,但是能够立即取出来使用的现金,未必会比王观多。

听到这话,众人有些好奇了。其他人不提,只说任老,他可是蜀川国画大师,每幅作品成交价格都在几十万元以上,银行积蓄肯定不会少。一些人甚至觉得,要么是俞飞白不知道任老的身份职业,要么就是忽略了这点,才敢说这样的话。

“你们不信?”

察觉众人的怀疑,俞飞白挑眉道:“知道文同的墨竹图吗?”

“墨竹图……”丁洋轻呼起来。

昨天他也参加了拍卖会,尽管在上半场结束就走了,但是也看了宣传画册,自然知道文同墨竹图的珍贵。能够作为拍卖会的大轴,在最后亮相,那么成交额想必不会少。

“听说过吧,昨天在拍卖会上,这件东西最终以一千两百万的高价成交。”俞飞白有些得意,仿佛墨竹图是他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文同的墨竹图是王观的东西?”任老一怔,忍不住摇头道:“你们怎么不早说,文同墨竹图要拍卖的消息,我也早有耳闻了,但是却不知道真伪,所以叫丁洋帮我过去看一看。早知道是王观的东西,应该让他带来给我鉴赏的。”

“那个时候,画不在王观手上,还在一位装裱大师那里重新裱裱呢。”俞飞白解释了句,然后神秘笑道:“你们知不知道,那幅文同墨竹图是怎么落到王观手中的吗?”

王观声闻,端着茶杯笑而不语,也没有阻拦俞飞白别有用意的炫耀。

“是怎么得到的?”

冯老也有些好奇,猜测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有什么故事。”

“确实是故事,而故事颇为曲折。”俞飞白笑眯眯道:“甚至,故事的人物,还涉及到偷冯老家的两个案犯。”

“咦……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众人愈加的好奇了,急忙追问起来。

在大家的追问下,俞飞白也有些享受,拿起杯子喝了口气,润润嗓子之后,才慢条斯理道:“这事,要从我和王观初到蜀都,第一次逛送仙桥古玩市场说起……”

“这事王观刚才也说了,那两人不识货,真把王观当成冤大头,让他轻易用几百块钱换了一条沉手串。”冯老兴致勃勃道:“我估计这只是开头,后面发生的事情才是关键吧。”

“冯老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俞飞白竖起大拇指,笑眯眯道:“在两个笨贼走了之后,一个老人家走了过来……”

“……张大千母亲曾友贞的耄耋图……可惜是赝品……疑是郑板桥的竹画……被认定为是古代普通文人的画作……王观用沉香手串换了,最终发现是画中画……”

在俞飞白的讲述下,众人才彻底了解到故事的曲折、一波三折。

最后,俞飞白笑吟吟道:“所以说,你们别被王观的外表给骗了,这小子精明得可怕,总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拣了大漏。”

说话之间,俞飞白不断的瞥视某人。

霎时,冯辉苦笑起来,知道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

第190章 准备一份大礼

察觉俞飞白投射过来的目光,冯辉就明白,他表面上是在揭王观的底,实际上何尝不是在向大家表明,王观的身家丰厚,而且极有能力。根本不用,也不屑于打歪门邪道的主意,骗取冯老信任,获得好处。

果然是自己多疑了。冯辉暗暗叹气,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年龄,也不好拉下脸面,向一个年轻人道歉,只有装糊涂,端起杯子喝茶掩饰。

俞飞白的小动作,还有冯辉的反应,别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但是任老与冯老,阅历十分丰富,自然是心明眼亮,知道怎么回事。

任老含笑不语,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冯老是个直脾气,觉得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也不用顾及冯辉的面子,直接斥道:“老三,你听到了吧,王观和你一样,都是靠着眼力吃饭,但是人家一看一个准,你却总是看错了。”

“爸,我知道错了。”

这时,冯辉颇为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王观。

“知道错了也不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冯老喝道,更加生气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恼怒冯辉,但是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变相的向王观表示歉意了。

王观见状,心里也有数,急忙笑道:“冯老,只是一场误会,说开就算了。况且,早上的时候,我不是也冤枉了丁洋,害得他差点进了局子。”

说实话,王观觉得,真让冯辉这种官威不小的人拉下脸和自己道歉,说不定歉意马上就变成敌意了,得不偿失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你还好意思提……”

这时,丁洋心里也有气,狠狠瞪了一眼王观,感觉很憋屈。

“咦,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与此同时,俞飞白饶有兴趣道:“具体怎么回事呀,说出来听听。”

“回去再说。”

看到怒形于色的丁洋,王观识趣的转移话题,在口袋取出马少宣的内画壶,搁在了桌子上面,微笑道:“冯老,我一直想和你说这事……”

“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看到内画壶,冯老就拍案道:“你居然把东西带来了,真想打老头子的脸是吧。”

“冯老,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王观连忙解释道:“我主要是想告诉你,这个内画壶可不简单。”

“一个小瓶子而已,再怎么不简单,还不是瓶子,难道会变成罐子呀。”冯老不快道,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王观闻言,也有些哭笑不得,不再绕圈子了,开门见山道:“冯老,别看瓶子小,可是价值好几百万啊。”

“什么……”

众人有些迟疑,特别是冯辉,仔细打量内画壶,突然惊奇道:“爸,这小瓶子,不是我送给你的东西吗?”

“没错,我把它送给王观了。”冯老瞥眼道:“怎么,你有意见不成?”

“不是……”

冯辉连忙摇头,然后迷惑道:“这东西我记得,是海关查处的一批走私物品,公开拍卖之后剩下来的东西。当时,这个小瓶子标价一万多块,我觉得不错,就买下来送给你了。”

“这东西,海关的专家也看过了,鉴定是民国年间的内画壶,制作得还算精美,但是也不至于价值好几百万吧。”

冯辉感觉有些茫然了,看向王观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怀疑。估计是职业病又犯了,怀疑王观把一万多块的内画壶,说成几百万的东西,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目的。

“对呀。”

在冯辉的提醒下,冯老恍然大悟,急忙说道:“王观,我记得当初你也是说过了,那些真品内画壶,就几万块钱一个而已,怎么在突然之间就增值百倍?”

“冯老,合着之前我给你打电话说过的内容,你一句也没有留意听是吧。”

这个时候,王观无奈极了,叹声提醒道:“冯老,我说过的,马少宣……”

“马少宣是谁?”冯老不解道,看向了旁边的众人。

“不知道……”

包括任老与丁洋在内,一大帮人纷纷摇头。

刹那间,王观终于明白对牛弹琴的感觉了,尤其是冯老,明明喜欢内画壶,居然一点儿也不关心内画壶的历史渊源,这叫什么事呀。

“哈哈……”

俞飞白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差点出来了。半响之后,他才笑嘻嘻说道:“冯老,这东西王观还给你,你又不要的话,干脆十万块买给我算了。”

“你一边去,少来趁火打劫。”

王观挥手,拿起内画壶,指着马少宣铃印,以及日期落款道:“冯老,你要瞧仔细了,这个就是马少宣的作品。你也不用管马少宣是谁,反正只要知道,这人的内画壶在行业内可是凤毛麟角,非常值钱的东西就行了。”

冯老皱眉,接过内画壶,仔细打量片刻,忽然突然变脸,怒气冲冲道:“王观,你又来蒙我是吧?”

“冯老,你怎么这样说,我怎么会蒙你?”王观愣住了,真感觉有些“懵”。

“内画壶是我送你的,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心里有数。”冯老哼声道:“别真把我当成老糊涂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送你的内画壶上,绝对没有这样的款识。”

“您说这个呀。”

王观恍然,连忙解释道:“这个款识是我在仔细观赏内画壶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壶中内壁似乎被人涂抹了一层粉料……”

“不用多说了。”

冯老硬生生打断王观的话,然后瞪眼道:“你小子的狡赖,我上次已经见识过了,明明说好了,大家互换东西,可是最后你又给我留下一百万的支票。现在,你又拿来一只价值数百万的内画壶,硬说是我的东西,分明就是给我送钱啊。”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种情况下,别说老三要怀疑你别有用心,就是我老头子也在担心,你是不是要对我家图谋不轨。”

冯老义正词严,眼中却带着点点笑意。与此同时,王观却是一惊,才准备辩解,立即发现了冯老忍耐不住,绽放出来的笑容。

“老爷子,你在唬我……”王观恍然大悟。

“不是唬你,而是提醒你。”冯老意味深长道:“王观呀,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恩大反成仇的古话吗。我才欠下你一个大恩情没还,你现在又把价值几百万的东西送回来,这不是逼着我一家向你鞠躬道谢呀。”

“冯老,您言重了。”王观有些惶惶。冯老一家人,都不知道有些什么大人物,一起向他鞠躬,其中的后果估计他也承受不住。

“还有,你别真以为我不懂古玩圈里的门道。”

这时,冯老摆了摆手,笑眯眯道:“这个内画壶在我手中,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玩物而已,但是到了你手里,马上化腐朽为神奇,增值百倍。这样的过程,好像就是你们常说的拣漏。要是换了别人,你会把拣漏的东西送回去吗?”

“这个……”王观迟疑起来。

“肯定不会。”

旁边,俞飞白没有顾虑,直接摇头,笑嘻嘻道:“能够拣漏,那是自己的本事,之后又把东西送回去,那就是真正的瓜娃子(傻子)。”

“就是。”

冯老点头道:“送出去的东西,就好比泼出去的水,如果要回来了,更加丢人。给你就拿着,再拒绝就是虚伪了。”

“王观,古人也说过,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反过来也是一样。冯老弟送你东西,不在乎价值的贵贱,只是他的一片心意而已,你也别太在意了。”任老也在旁边劝说起来。

“行行行……”王观求饶,苦笑道:“那东西我就留下来了,免得我好像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一样,被你们一致谴责声讨。”

“这才对嘛。”冯老满意点头。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许久,最后发现冯老脸上充满倦容之后,才纷纷告辞离去。

一番依依惜别,把众人送走之后,冯辉搀扶冯老,返回了房间。

“爸,你先吃点降血压的药,再好好休息。”冯辉说道,把药片和温水拿了过来。

冯老接过来,把药片吃了,再喝水吞咽,就躺了下来。不过,他还没有睡,而是淡声道:“老三,你现在知道案子与王观无关了吧。”

“爸,你别说了,我知道是自己多疑,错怪了他。”冯辉不好意思道。

“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你进海关查缉走私。”冯老摇头道:“弄得现在,你看什么人都觉得对方居心不良。”

“是我不对,我以后保证改正。”冯辉急忙说道,免得冯老继续叨念下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毛病,估计是改不掉了。”冯老继续摇头,忽然问道:“那个内画壶,你又怎么看?”

“这个……”

冯辉沉吟了下,轻笑道:“既然爸你都送他了,肯定就是他的东西了。况且,他才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这东西就算是我们的一点谢意了。”

“一点谢意……”

冯老无声嘟喃,看了眼冯辉之后,有些无精打采,闭上了眼睛道:“嗯,这事就这样了,我累了,准备睡觉,你出去吧。”

“好,那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再叫我。”冯辉说道,蹑手蹑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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