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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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在那家西餐厅坐到晚上十点多。我们说了很多,从以前学校的事,谈到各自的工作,而每次我高兴的谈着我的兰(现在的女朋友),她的脸上总有着淡淡的哀愁。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她哦?」
我们相对凝望了一会,我慢慢的说出我心目中的兰∶「她是一个很温柔而贤慧的女人,善解人意,烧得一手好菜,还会做衣服呢!她在我最失意的时候一直伴着我┅┅」
「你最失意的时候?是什麽时候?」
「问你啊!你知道是什麽时候的!」
她低着头,没有任何的动作许久┅┅
「我们回去吧!我累了。」她低着头说。
於是我们又回到我的住处,只是这一晚她睡床,我睡沙发。
夜里,她小声的在哭泣,而我装作没听到。
星期一早上,我请了半天假,带她去修车。然後留下彼此的名片,回到各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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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一开门┅┅天啊!又是一堆文件┅┅@#$%&!┅┅唉┅┅这就是人生。
「嘟┅┅徐首席,六线电话,是女孩子喔!」桌上电话传来秘书AMY的声音。
「知道了!接进来吧!警告你,别捣蛋喔!」
心里想着,到底是谁呢?是兰还是APPLE?保险一点吧!拿起电话∶「喂?我是徐政。」
「臭坏蛋!你昨天跑去那了都找不到你,害得我昨天做了一桌子菜都没人帮我吃!」
「对不起啦!星期六加班到十二点多才下班,车子又出了一点小状况,所以睡晚了┅┅」为了不使兰生气,只有撒个小谎了。
「那我就罚你今天到我家来过一个晚上,带我去吃饭,去阳明山看夜景,还有┅┅」
「好!┅┅好!┅┅都答应你,不生气喔!」
她高兴地挂了电话,我则吓得一身冷汗。因为我很少说谎,更没有骗过她,只是前天晚/¨/w/é/n/ /r/é/n/ /s/h/ū/ /w/ū//¨/上的那一场「意外」,让我有了罪恶感,我实在不该骗兰的┅┅一切只怪我太「鸡婆」了。
「嘟┅┅徐首席,一线电话,又是女孩子喔!」桌上电话又传来AMY的声音。
「好了!好了!接进来吧!」
「喂?我是徐政,您好!」
「是我,APPLE┅┅」天啊!说曹操,曹操就到。
「哦!你好┅┅有事吗?┅┅」我有点心虚的回答她。
「谢谢你的收留┅┅谢谢!我、我┅┅我们公司今天在凯悦酒店有个酒会,你┅┅你有没有空┅┅」
「很对不起,我已经答应要到兰那里去了,可能没办法去,下次吧!」
「哦!┅┅那┅┅那没事了,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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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在去兰她家的路上,经过凯悦酒店时,看到大门口停了一辆白色的March,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搬着东西。
我看到後,犹豫了一下,心里有了主意,脚离开了刹车,踏下油门,向着兰的怀抱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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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脑中不断浮现以前在校时的往事,和现在和兰生活的点点滴滴,就像拉距战在我脑海中交换着┅┅
我怎麽和APPLE分手的,直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的确有过一段缠绵的生活,也曾是校园里人人称羡的神仙伴侣┅┅一直到我从成功岭回来後,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少了什麽,她想一个人静一段时间。
此後我就意志全失,虽然在班上同学面前仍是开心果一个,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总是有说不出的落漠。
而我和兰怎麽认识的呢?也是拜我「鸡婆」的个性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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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专三就开始玩「无线电」,就是一般人所谓的「香肠族」。我经常会在145.90及144.86当「潜水艇」(就是只喜欢听,不太爱发话的那种人),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下雨的天气┅┅
又是一个下雨假日,懒得出去,T机子吧!我拿起「托咪」,按下PTT∶「各位友台,234『鹦鹉螺』向各位请安问好。没事,线上继续,我『潜水』去了。」
PS∶1.「234」是永和的邮递区号,是「香肠族」表示自已位置的方法,而当时我住在永和。
2.「鹦鹉螺」是我的台号,是美国一艘潜水艇的名字,因为不方便在一个开放环境内用自已的名字,省得被「有关单位」请去「泡茶」。
一面看着书,一面听着由「托咪」传出友台们的话题,一直到大约下午二点左右,忽然传来一个断断续续的信号∶「紧急┅┅隔,紧急间隔,线上┅┅友台是┅┅否听到┅┅」
我一听到「紧急间隔」,立刻拿起「托咪」∶「234鹦鹉螺回答你,请问您哪位?」
「我是107游泳台┅┅大象,我在金山南路高架桥上┅┅看到一起┅┅车祸,三合一,有人挂彩┅┅请友台┅┅报警叫┅┅救护车┅┅」
我立刻向144.86台北台求证,果然也有其它「游泳台」回报了此一路况,我就向110报案。回到房间,此时由「托咪」传出永和友台的声音∶「234友台请注意,234友台请注意,144.86现在需要人手数名,有意愿的请出声┅┅」
於是我和他们约在一个十字路口,会合後由有车的友台载到现场。
一到现场,三辆车追撞┅┅原来「三合一」是这个意思,一部计程车夹在一辆卡车和一辆公车之间,车上有驾驶和二个女乘客,有挂彩,但意识清楚。
由经验老到的友台分配工作,而我最「菜」,只有指挥交通的份,看着友台们忙而不乱的救人,女友台正在极力稳定伤者的情绪┅┅
半小时後,警察到了,人也一个个救出来了,我们跟着最後一部救护车去台大。一路上友台们高兴的神情互相吹嘘着自己「英勇」的行为,让我也有了莫名的成就感和喜悦。
车队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还有警车开道,总算到台大医院的急诊室,由担架上抬下二个伤者都是女的,我注意到有一个女孩,她苍白的脸上挂着不知所措的神情,她好像只有外伤而已,另一个好像比较严重。
注∶1.「托咪」是「TALK MIC」的俗称,就是无线电发话用的麦克风。
2.「144.86」是无线电的一个频道,144.860MHz是「香肠族」中公认的一个救难用频道,通常是处理中山高速公路的状况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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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医护人员把二个伤者推进急诊室,一堆人忙进忙出,看着看着一阵倦意袭来,竟然在椅子上睡着了(可能是刚才太累了吧)~z~Z~~Z~~Z~~
忽然,有人摇醒我,我睁开眼一看,是个护士小姐∶「先生,你是伤者家属吗?」
「不┅┅不是,我是救难队的人。」
她走向另外的人问着同样的问题,我起身,向一堆医生和护士的方向走去,隐约听到他们讨论着,好像是其中一位伤者需要立刻开刀,但台大正在进行一个大手术,无法调出足够的B型血液,我就插话说∶「你们需要B型血液吗?要多少?」
其中一位头发削得很短的女医生看看我,就说∶「是啊!就算你能捐血,也不够啊!」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我回到救难队员聚集的地方,一一的摇醒他们,一个个的问,结果队员中唯一的B型是个女友台,体重不足,不能捐血。这时我手无意间摸到腰间的手机,突然灵光一闪,跑到台大的顶楼,拉出伸缩天线,转到我常T的频道,向着大台北发话∶
「紧急间隔,紧急间隔,各位友台我是234『鹦鹉螺』,现在台大医院有一名伤患急需B型血液,急需B型血液,请线上友台共襄义举,捐血救人。各位友台如需查证,请电台大医院急诊室,电话是┅┅」
我在我常T的五、六个频道发话完後,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急诊室,一路上我心想∶不知道我的求助是否有效?要是血液不够,那个伤者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一回到急诊室,我吓了一跳,从台北各地来的友台已有不少人已经到了,急诊室的电话不停的有人打来查证,我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呆呆的站着┅┅
「『鹦鹉螺』!发什麽呆,快来帮忙啊!」一位救难队员叫着。
那个头发削得很短的女医生(我叫她酷姐医生),看着我,对我竖了竖大姆指,我也回敬了一个礼,就去帮忙了。
我们记下所有来捐血的友台的台号,方位,常用频道和电话号码,後来经过统计,总共有一百二十多人,其中不包括那些不肯留下资料的友台。这个事件惊动了台大的高层主管,後来还上了电视新闻呢!
後来那个伤者安全的动了手术,也康复了,她的父亲还在「海霸王」办了好几桌来答谢这些友台,因为他们坚持不肯收一毛钱。
而兰就是那个伤者同车的女孩,从此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个阳光般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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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的名字叫林若兰,是宜兰人,来台北念书,住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家中,那个亲戚有个和她同年龄的女儿,名字叫刘晓佩(我们叫她小佩),和她刚好念同一个学校。那天她们俩一起搭计程车去士林玩,在途中就发生了「三合一」的意外。
而小佩就是我「昭告天下」所救回的那个伤者,所以她爸对我极有好感,好在她女儿已名花有主,否则我一定会变成他的女婿。
後来这整件事我还好好的向APPLE吹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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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兰的住处了,小佩和兰「合养」的一只西施狗「宝宝」早在门口摇着尾欢迎我了┅┅而小佩的爸爸看到我更是给我一个「义大利」式的拥抱,还好他们的邻居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而兰又弄了一大堆菜,吃完饭我坐在椅子上足足休息了十几分钟,因为实在太饱了┅┅
呃┅┅我带着兰和小佩去天母的山上喝茶聊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享尽齐人之福呢!
到了十一点多,我把小佩送回去,兰则和我回到和平东路的住处。
我俩经过一阵翻云覆雨後,她满足的抱着我睡着了。我静静的看着她,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脸更显得可人,她是一个好老婆型的女人,标准的小女人,很会做家事,不乱花钱,不太追随流行,她的穿着总是有着自已脱俗的风格。这就是了,是我理想的老婆了。
相恋五年了,是该给人一个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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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送兰去上班,然後回到自已的办公室。中午休息时叫AMY陪我去敦化南路上的珠宝店选戒指,因为要我设计机械我在行,可是叫我选戒指,我可是大外行了。AMY的男友是珠宝店的小开,所以去他那看看,希望打可以打个折。
我选在兰25岁生日那天向她求婚,她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中,她很腼腆的点头答应了,接着的几天,我们去挑喜饼、看婚纱、准备着订婚所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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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开万用手册,看到上面记录着∶(322兰回宜兰。)「哦!┅┅兰今天早上回去宜兰,晚上就回来了,我回去要赶快收拾我的东西┅┅」
「嘟┅┅嘟┅┅」桌上的电话响了,心里正奇怪AMY跑去哪了,怎麽不接电话?抬头一看钟,原来已经八点多了,她早下班了。
…文…我拿起电话∶「喂!找哪位?」
…人…「请问┅┅请问徐政在吗?」
…书…我一听┅┅是APPLE。
…屋…「是┅┅我是┅┅你有事吗?」
「我在你们楼下,可以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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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着我名片上的地址找来了。电梯门开了,她走进来,诺大的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人,我注意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才哭过。
我带她到接待室,倒了杯果汁给她∶「你有什麽事吗?」
「怎麽,老朋友心情不好来找你吐吐苦水,不欢迎?」
「没┅┅没有啦,只是很突然而已。」
她慢慢的告诉我,她工作上的问题、感情上的麻烦,她说她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很後悔因为年少爱玩而离开了我┅┅然後抱着我,我用力的推开她,她似乎无法相信我会推开她,而且是毫不考虑的推开她┅┅
我拉整衣服,看着她∶「我要和兰订婚了,请你遵重你自已。」
「订婚┅┅你要订婚了?┅┅」她像是突然掉入无底深渊般的疯狂嘶吼,不断的捶打自已┅┅突然她就像想到什麽办法似的抓住我∶「没关系,我不计较名份,也不会去你家闹,我不需要你供养我,我只求你让我和你在一起,哪怕一个月只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