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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重生之公主千岁-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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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实不仅仅是苏晋阳,就连秦菁都觉得眼下两人这样的会面讽刺至深。

这样想着,她徐徐的叹息,缓和了语气道:“苏晋阳,我只是很好奇,你现在又是以怎样的一种心境在面对我?”

这个问题亦是苏晋阳想到问她的,只是以他那样的性格,是绝然不会问出口的罢了。

苏晋阳深吸一口气,强自把胸中翻卷不止的烦乱情绪压制下去,虽然秦菁看不见,他还是往旁边别过头去做出强硬的姿态道:“如你所言,我们之间没有叙旧的必要,还是言归正传吧,我方才的提议你接不接受?”

“好啊!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公事公办好了。”秦菁也不故意和他兜圈子,正色道:“不过首先我要强调一点,要不要和白奕保持距离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而如果苏统领你要从公事公办的角度上来跟本宫谈合作——因为我和白奕之间从来就不存在任何合作的关系,所以即便是你有足够的筹码让我动容,这也和白奕没有关系。在一点前提之下你若觉得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那就继续吧。”

白奕给她提供的所有援手和助力都是自发自动的,不掺杂任何的政治目的和个人利益的需求在里面,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匹敌的。

苏晋阳紧绷着唇角,眉目间少有的出现了一丝冷凝之气,冷讽道:“你就这样相信他吗?你怎么就能确定他这样的帮你护你不是另有所图?”

“那又怎么样?毕竟我看到现在躺在帐子里命悬一线的那个人是他!你是对我没有图谋,结果我还不是堪堪要在你的手里一败涂地?”秦菁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霍的转身,言辞激烈的反唇相讥。

说到底他最后用以报复秦菁的手段都欠着光明磊落,苏晋阳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冲撞的十分激烈,一时间却是无言以对。

半晌,苏晋阳沉默过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咬牙道:“好,摒除其他人不提,我们只来谈合作!”

秦菁冷蔑一笑,道:“筹码!”

苏晋阳与她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往旁边移开目光看着天际的火烧云,神色深远的慢慢说道:“我不知你对白四透露了多少,可是从你设计宣王假意受伤到步步为营安排他离京这期间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忌惮蓝家也不是为了在蓝淑妃母子面前暂避锋芒,你真正要防备的其实另有其人!”

之前苏晋阳说他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秦菁并未在意,此时才不由的警惕起来,拧眉道:“何以见得?”

“如果仅是洛王,最一劳永逸的法子莫过于以牙还牙也用一场蓄意安排的意外结果了他,这样一来无论是蓝淑妃和蓝家想青云直上的时候都没了依凭,而你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你也明白真正想要促成此事的人其实——”

苏晋阳的话没有说到最后,彼此之间却都已经了然,虽然难以启齿,但这一点还是无可否认,因为从头到尾秦菁真正在防备的人——

其实是景帝!

皇室之中兄弟离心、父子离心的事屡见不鲜,被拆穿了秦菁也不见得多少尴尬,只是垂眸沉吟片刻,突然道:“苏晋阳,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哪一点吗?”

苏晋阳一愣,对于她态度的突然间转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的回头看她。

秦菁并不看他,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失神,片刻之后才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都是你早就看出来的吧?”

苏晋阳心跳一滞,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无言以对,自始至终对于朝中局势和景帝的心思他都洞若观火一清二楚,可也是从头到尾他都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站在局外冷眼旁观,看着她一步一步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苏晋阳张了张想要说什么,秦菁已经抬手制止他未能出口的话,错过他身边走到更远的地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字字肯定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也不屑与你合作,今天我便只当没有见过你,以后再得空了,还是多去关系一下和婉表妹的好,三皇姑对她的婚事可是上心的很,你若不抓紧,再被别热捷足先登——憾恨一辈子的滋味想必不需我多说吧?”

秦菁承认自己这话过于尖刻,但无疑也是戳中了苏晋阳的痛处。

苏晋阳目色一寒,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当年之事本就是你对她不住——”

“我对得住她如何?对不住,又当如何?”秦菁冷声打断他的话,关于秦宁的事她曾经是极力的想要澄清,可是如今——

她什么也不想说了,苏晋阳怎样以为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本来当年种种我已经不想再多做追究了,现在先来却是不能的。”这样想着秦菁不禁哑然失笑,摇头叹了口气又径自说道“苏晋阳你听着,这一世我不会再去招惹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是再好不过,可如果是你主动挡了我的路,和婉表妹的死活你就自己掂量好了。”

“不要拿她来做威胁我的筹码!”苏晋阳的面色微微发白,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

因为隐忍,他额角青筋已经显现出来,秦菁不用亲眼去看就已经能够想到他此时必然会有的表情,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怎么这样你就要心疼了吗?”秦菁玩味的牵动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顿了一顿之后却又话锋一转继续道:“还是说只这样你便要恼羞成怒,先杀了我以绝后患吗?”

即使现在有机会可以重新来过,可是前世的记忆犹在,秦宁,已经成为横在苏晋阳心里根深蒂固的一根刺,只轻微一碰就足以让他痛的体无完肤。

虽然从头到尾他都在一直极力压制,还是被秦菁的这一句话轻易挑拨了情绪,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寒声道:“你若是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我会!”

最后两个字斩钉截铁,话一出口就连他苏晋阳自己都有些发愣。

“想我死的人不止你一个,你若是能抢在他们之前动手,也算作你的本事。可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想想鲁国公吧!”秦菁早就料到他会由此一言,用以回应他的就只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我的这条命横竖都是赚回来的,了不起咱们就鱼死网破再死一次重新来过,可是要我和我以命抵命,如今的你已经是明显的不够分量了,到时候若是要连累鲁国公他老人家晚节不保为我陪葬,黄泉路上你应该也是不会再有遗憾了对吧?”

“秦菁,你——”

“我怎么样?”秦菁不甚在意的展颜一笑,那笑容绝艳目光却是绝冷,交融在一起的影像竟然有种动人心魄的瑰异之美。

苏晋阳站在她的身后并看不到她的脸孔,只能听到她近乎愉悦的声音和着轻微的风声传来轻轻的撞击耳膜:“我从来不就是这样自私狭隘不择手段的恶毒女子么?我早已经查过卷宗,去年立岷州的事依旧还是发生了的。怪只怪你生不逢时,未能早些时日阻止了国公爷的荒唐之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招不在新,这个把柄既然还在我手上,你就只能认栽,躲我远远的就再好不过,否则——我能利用它让你身败名裂一次,同样也能再利用它让整个鲁国公府毁于一旦!”

曾经一度,她都是竭尽全力的在他面前表现的端庄大度,即使是说一句话也总有种小心翼翼的羞怯,可是如今她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已经毫不掩饰的把自己最为险恶的一面展现给他知道,每一句话都离不开权谋算计。

她不再介意他看待她的目光,这是一种形象鲜明的放弃。

也许是真的被一个人爱着成了习惯,你总以为她不可能先你一步而离开,而在她那么决绝的转身之后,即使你依旧确信自己不曾爱过她,睁开眼,眼前的世界也因为她的离开而变得有所不同。

“你觉得是我欠了你,我们彼此之间面对面的清算就好,何必非要这样咄咄逼人的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我觉得?呵——”秦菁眼中光芒骤然闪现,突然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可是笑到一半她的声音又是戛然而止,目光缓缓沉淀下来,转身重新面对苏晋阳,一字一句清晰了然:“苏晋阳你错了,我从来不觉得是你欠了我什么,反而是你,从头到尾不都是你觉得我欠你的吗?而且我也不想和你面对面的再去计较什么,甚至于我根本就不想再见你的面,想必你也是一样的对不对?既然是相看两相厌,那么我对你敬而远之,你最好也要对我视而不见,至于你所谓那些不相干的人——抱歉,只要是他们碍着我的事了,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她就是卡死了他的软肋,死死的压制,让他没有半分自有喘息的空间。

曾经她也憎恨过秦宁的存在,可是如今,秦菁却渐渐觉得有秦宁在未尝不是件好事,这样一来她能用以牵制苏晋阳的筹码就又多了一枚,何乐而不为?

苏晋阳面对她目光冰冷却不带任何喜怒情绪的注视,终于无奈的苦笑出声:“不是我想碍着你,根本是从一开始你就已经盯上了我,经过这一次的祈宁之行,只怕连陛下也要将我划归到你的阵营里去了,你敢说你不是处心积虑设计的这一切吗?”

“是啊!”秦菁语意轻快的答,并没有半分的愧疚疑惑心虚,眼角眉梢甚至是带着一丝明亮的笑意缓声道:“如果不是确信了你已经站在我这一方,我如何能够保证历史不再重演?我们之间的宿怨由来已久,两不相干的鬼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曾经在我全心全意相信你的时候,你却用最决绝的方式给了我一场最为鲜血淋漓的背叛,正是因为有你,所以——

今生今世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这样的话秦菁自然不会对他讲,只是淡漠的举步错过他身边往回走去。

“秦菁!”这是第二次,苏晋阳再猝不及防的拦下她。

秦菁止步,却不回头,只是低头看向他扣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神色厌倦。

两个人背道而驰各向一边静默的比肩,一直到很久以后苏晋阳暗沉沙哑的声音才慢慢融入平地而起的夜风里——

“我的本意——并不是要你死!”

他的语气甚是甚至可以称得上的惭愧,他说他不是要她死?所以到头来他就只是想要将她逼上绝境看着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吗?

若说在当初得知苏晋阳的背叛时秦菁有的只是心灰意冷之下的绝望,那么这一刻,充斥在她身体里的却是肆意翻卷的满腔愤怒,而当这种怒意不断攀升积累到极致的时候秦菁就笑了,笑的身体几乎都要站不稳,眼角也跟着迸溅出细碎的泪花来。

她抬眸,目光清澈的惋惜摇头:“可是很遗憾,因为从一开始,我的本意就要你死!”

卷三:九重宫阙 第115章

鲁国公是军中主帅,就算秦菁贵为公主,鸠占鹊巢的行径也不妥帖,是以待到白奕伤势稍稍稳定秦菁便着人将他移到了旁边的帐子里安置。舒骺豞匫

因为身上的毒素不得清除,白奕一直没醒。

晚间莫如风在外间配药,秦菁在白奕床前坐了良久,一直听到外头更鼓响过三遍才骤然惊醒,抬头见他还在安睡,就为他掖好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外帐的几案后头莫如风还在,他手边杂乱的堆叠了好些老旧的医书,正在一本一本细细的翻阅,也许是因为精神太过集中的缘故,一时也没有注意到秦菁出来的脚步声。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午后从祈宁过来又是一路奔波,此时深夜的灯光落在他苍白的脸孔上,即使他容色倾城,也再掩盖不住眼底的一丝憔悴之色。

秦菁心里颇有几分过意不去,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温水走过去递到他手边。

“谢谢!”莫如风抬眸,见到是他面上便展开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道,说着又抬眸往内帐方向看了一眼道:“白公子怎么样了?”

“还在睡,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秦菁不觉蹙眉,看着他手里持握的书卷道,“这些医书你已经翻阅了大半日了,还是分辨不出那药引究竟是何物吗?”

莫如风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旁边摆在毡墙底下的一个小桌上取过一个小瓷碗递到秦菁面前,示意她:“你看这个。”

秦菁狐疑的朝那碗里看了眼,那是个挺普通的青花小碗,瓷质素雅干净,白色的内壁上映衬着里面小半碗略呈红色的不明液体。

莫如风把碗放回桌角,见她困惑就又解释:“我用药物将苏公子带回来的那支箭箭头上的东西化开查验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对其他药物起制衡作用的应该还是蟾酥,只不过一般的蟾蜍毒只能致人麻痹,但这幅药引的药性却极为霸道,能完全牵引出其它几味药的药性的——应该属于冰蟾蜍和火蟾蜍之间的一种。”

冰蟾蜍是产于冰川之境的天然毒物,性极寒,因为药性霸道,一旦与入体的别的药物产生碰撞就容易将其它药物的毒性激发到极致;而火蟾蜍则还是源于大晏宫中豢养的巫医,那是一种人为培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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