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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时代3.0刺金时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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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了的感觉,恍然大悟,“哦,我说错了,我是说,这年头,谁还不会做咖啡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被坐起身子的唐宛如吓到了,Jimmy这时突然小声地哭起来。顾里闪电般麻利地伸出手,准备把Jimmy抱起来,“哎哟,Jimmy不哭哦,姐姐来照顾你。”     不过,还没等顾里下毒手,顾准就提前把Neil胸前哭闹的小Jimmy抱了过来,他温柔地把Jimmy抱在自己的白衬衣胸前,一边对顾里说:“姐姐,听我一句,拿一条爱马仕的毯子把他包裹起来然后放进保险箱里,是没用的。”    顾里满脸通红,仿佛受到了羞辱,她义愤填膺地说:“真的么?!”    果然,一会儿,Jimmy就不哭了,他趴在顾准的怀里,表情天真可爱,就像个天使。    顾里再次挫败了,她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姐姐,没什么好奇怪的,趴在顾准的胸肌上、闻着他衬衣上的薰衣草柔顺剂的味道,这种好事儿要是换了我,我也不哭。”Neil特别掏心掏肺地看着顾里,分析道。    我和南湘严肃地点头。    顾准用他漆黑的瞳孔,冲我们翻了个白眼。

    “能回到上海,感觉真是太好了。”Neil没有坐的地儿,于是就在草坪上坐下来。天天在健身房雕刻出来的一身肌肉,如果也像顾准那样坐扶手的话,就是一出人间惨剧。不过,他身上那种混血的迷人气质,依然格外诱人。他半屈着两条长腿,天气刚刚转热一点儿,这小崽子就迫不及待地穿起了短裤,阳光照在他金色的毛茸茸的小腿上,看起来像个充满力量的大学生。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出现在哪儿,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金光灿灿的法国浪漫电影里的场景,兴风作浪般荡漾起迷魂阵一样的荷尔蒙气息。他的姐姐,顾里,也有这样的本事,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第一财经频道”的新闻直播间。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去联想的话,对宫洺来说,无论出现在哪儿,他都能瞬间将周围变成米兰国际时装周的T台现场。对南湘来说,无论出现在哪儿,她都能瞬间将周围变成《黛玉葬花图》的动人画卷。对于唐宛如来说,无论出现在哪儿,她都能瞬间将周围变成“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的演播大厅——当然,有时侯也变成2010年的“春晚”现场。    

过去的一个月里,Neil离开上海回纽约去了。他的父亲之前在曼哈顿西四十四街买下来的送给他的高级公寓,被一个腰缠万贯的人看中了,准备重金买下。他准备回纽约去办理过户手续,然后携带着万贯美元荣耀归国。当然其实他在离开纽约回上海之前已经将所有的手续委托给中介公司了,他远程操作也是可以的。他之所以要亲力亲为不惜坐着越洋航班回去,是因为听说那个名叫Luc的买主除了腰缠万贯之外,同时年轻貌美,肌肉结实,如同年轻时还没有开始掉头发的裘德洛,同时非常喜欢Mariah Carey和Madonna。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按照你的恋爱理论,你不是一直都是长线投资,痴情路线的么?”顾里依然顶着科学怪人的面具,看起来有神秘又喜感,“你应该三个月之后才回来啊!这才一个月都不到。”    “交易取消了。”Neil撇了撇嘴角。地靠在玻璃窗前发傻,有时候流眼泪,有时候没有,但眼睛里总是像撒了铁沙一样刺痛,我时不时地还觉得时间停留在简溪回来的那天,只不过那天他回来并不是为了和我重新在一起。他再次回来,是为了彻底地离开。   

    那个时候,每当睡不着的夜晚,我拿着一杯热水裹着毯子坐在落地窗前发呆的时候,我总是恍惚地觉得简溪依然在里面卧室里收拾着他的东西,那些他喜欢看的欧洲历史人物传记,那些他买来准备和我一起听的CD,他款式几乎千篇一律的各种颜色的温暖毛衣。他的白衬衣和他的牛仔裤。他慢条斯理却又不容抗拒地进行着搬离这里的一切准备,有时候他停下来喝口水,然后继续。我靠在门边上问他要帮忙么,他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用背影对我说:“没事儿,没多少东西。”他的声音低低的,暖暖的,带着和他的身体相同的气味。他甚至在最后走的时候,还和我安静地抱了一会儿。他的胳膊还是习惯性地朝上弯成一个弧度,手掌宽厚地握着我的蝴蝶骨。他的胸膛依然滚烫,充满我熟悉的气味。那个时候,南京西路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无数摇曳着的红光和每一个人被冻红的脸庞呼应着,过年了,所有的商场看起来都热情洋溢,与之对比的,是过年前依然忙碌的人们脸上阴冷的恨意,他们顶着一张没有睡醒的脸,撑着伞匆忙地走在迷蒙的风雪里,等待着前面不远处的那笔年终奖金。    那个时候,全世界都沐浴在这样百年难遇的寒流里。北京和上海的新闻里,每隔几天,就会预报新的寒流来袭。哥本哈根会议上,那些表情苦大仇深的气象学家们,纷纷发言论,说“温室效应”消失了。

    而现在呢,被高高的工地外墙围起来与世隔绝了两年多的外滩,终于露出了它崭新的样子,奢靡的、妩媚的、盛气凌人的新颜。仿佛一个穿着华贵衣裙的贵族少女,沿着黄浦江岸轻轻地躺了下来,她曼妙的身姿弯曲成外滩的天际线,她雪白的大腿撩动着无数金融家的梦幻,她的身体皮肤乃至灵魂都在待价而沽。不过,无论如何翻新,无论如何改造,无论外滩的源头是否新耸立起了恨不得用黄金贴墙的半岛酒店,无论香奈儿和阿玛尼旗舰店里崭新的橱窗有多么勾人魂魄,无论外滩源是否拔地而起了崭新的米兰国际中心,这一切闪耀着崭新光芒的奢华,都不曾,也没有,并将永远不会,带走那种属于外滩的苍凉、冷漠、和无法抵挡的末日气息。

    那是被江风狂暴地吹拂了几百年,又被雨水侵蚀了几百年后,才会拥有的颓败美感。仿佛断壁颓垣的古堡里,那枚生锈的没落家族的徽章,记录着荣耀,也记录着时间无情的飞逝。

    现在的我们,看起来似乎有重新回到了大学时代。唐宛如也回到了我们的身边。说起如如重新融入我们集体的过程,那真是特别火树银花。每一个我们身边的人问起,南湘和我都乐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着那个经过。

    当然,这种传奇的事情,只能发生在顾里的生日会上。是的,这些年里面,仿佛每一年,上帝都会在顾里生日会的那天,为我们的生命打下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烙印,让我们铭记住一年又过去了。仿佛一连串打在我们大脑海绵体里的等距离木桩。似乎每一次顾里的生日,都标志着我们的人生进入了崭新的阶段,2008年顾里生日的那天,顾里的父亲以他沉甸甸的僵硬尸体,用死亡的方式,将顾里从衣食无忧的大学伊甸园生活里拉扯出来,丢到毒蝎横行的热带丛林里摸爬滚打,连带着,我、南湘、唐宛如,我们三个从小就和她同呼吸共命运的三棵温室里的花朵,也被一起从伊甸园温暖湿润的土里连根拔起,丢到柏油路面上被残酷的阳光暴晒。从那一天起,我们都超乎想象地变得成熟了起来。

    顾里生日会上发生了各种各样值得被津津乐道的事情,并且这些段子都成为了一时间上海滩坊间流传不息的八卦。

    比如那个以瓜子脸著称的被大众成为狐狸精的明星,也出现在了顾里的生日会上,当然,她不认识顾里,她只是顺道过来看望一下宫洺的,她的出场让全场的闪光灯失控一般地闪烁不停。

    比如Neil大大方方地换上了白色的三角紧身低腰游泳裤,躺进了空中露台中央的按摩游泳池里,表情极其淫荡并充满了诱惑力,把现场出席的雌性动物都看傻了,如果不是我们拼死拉住唐宛如,她一定会穿着礼服就扑腾进池子里和Neil共饮一江水。

    比如那个现在在上海名噪一时的模特陆烧出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曾经名动全国的作家周崇光,除了我。我胸膛里仿佛装着一个怪兽,随时都呼之欲出的紧张感从头到尾笼罩着我。他望向我的目光,依然带着剧烈的来路不明的血腥气,却又那么滚烫而热烈,仿佛一汪灼热的泉。看得人胸口发痛。

    当然,顾里的表现最是可圈可点。在整整一个星期滴米未进,只靠光合作用活着之后,她终于无比自豪地把自己塞进了公司借来的那件由贝克汉姆那个举世闻名的老婆维多利亚设计的小黑裙子里。当然,整个生日会,她全程苟不言笑,她甚至在一开场就威胁我们,“我现在开始,不能笑,不能哭,不能深呼吸,也不能大幅摆动,因为我的裙子非常紧绷,时刻都会炸开来。如果你们敢逗我发笑,或者敢准备什么惊喜让我情绪激动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们脱光了然后倒吊到环球金融中心顶上那个风洞上去!”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清新淡雅,目光空茫幽远,整个身体纹丝不动,仿佛一个陷入了深沉回忆的尼姑——我相信她可以保持这个静如止水的状态一直到结束这个生日party。

    并且,并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已经喝醉了。同时喝醉了的还有唐宛如。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仿佛一尊佛一样,“哗啦”一声从胸口掏了两个Nu Bra出来,“啪啪”两声脆响,甩在顾里面前的香槟托盘上,看起来就像一道菜。

    顾里一哆嗦,吓坏了,两颗瞳孔触电般地颤抖着。不过,几秒种之后,顾里镇定下来,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转身从背后拿过一大张拆礼物之后剩下的包装纸,小心谨慎、镇定自若的将两颗Nu Bra包起来。

    在这个包装的过程里,无数路过的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纷纷询问:“这是个礼物?”当然,顾里每一次都应对自如并且花样翻新。

    当穿着白色泳裤的Neil水淋淋地路过的时候,困惑地问:“Is that a gift?”顾里回答:“Yes;for your grandma!”
    
    当花枝招展的南湘喝的面红耳赤地路过的时候,娇羞地问:“这是个礼物?”顾里回答:“哦不,这是个赃物。”
     
    当依然清醒无比的蓝诀过来企图帮忙的时候,他有点儿尴尬地问:“这是个礼物?”顾里回答:“哦不,这是个器官。”
     
    当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般的宫洺路过身边的时候,他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这是个礼物?”顾里回答:“哦不,这是件兵器。”
当包装完之后,顾里所有清醒的神志就消耗干净了。她从完全清醒,直接进入了完全喝大的状态。半清醒半喝晕的我,看着她固执地将名片塞到穿燕尾服的服务生手里,服务生拿着酒瓶特别尴尬,也不知道是继续帮她加酒,还是应该掐她人中,而顾里露出她经典的虚假笑容,冲着服务生“呵呵呵呵”地说:“哎哟,刘经理,不愧是做销售的,真豪迈!直接拿酒瓶子喝!小女子我先干为敬了!”说完一仰头,把手里完全没有酒的空杯子往嘴边一倒,然后还假装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并且鼓起腮帮子假装用力咽了下去,我靠,演得跟真的一样,我在旁边看得腰子疼。

    她在服务生尴尬的目光里镇定自若地离去,脚踩14cm锥子高跟鞋的她,脚步稳健、目光澄澈、表情优雅地朝厕所走去——每当看见她这副德行,我就知道她喝醉了。她清醒的时候,一定是不停地翻着白眼,然后机关枪一样点评着众人的丑态。

    12点的时候,她目光炯炯地从厕所溜了出来,看样子应该吐了不下八回。她仿佛《黑猫警长》里的那个一只耳一样,贼头贼脑地、眼珠子滴溜溜地扫视了一圈,确认了没有人发现自己喝醉之后,就趾高气扬地走到了放生日蛋糕的那个小礼台前,仿佛土财主般地吼了一嗓子:“你们都给我听着!”
    
    众人:“……”
    
    她心满意足地看着满场受到了惊吓的人,继续发表她惊世骇俗的生日感言,“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顾里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把生日蛋糕往我脸上或者往别人脸上抹,多么恶俗的行为,别以为这是什么fashion的事情,所以,我告诉你们,无论是谁……”说道“谁”字的时候,她停下来,然后用灭绝师太般凶狠的冷笑表情,用手里切蛋糕的刀尖在围着她的来宾们的脸上一个一个地指过去——中途指到宫洺脸上的时候她哆嗦了一下,但马上就镇定了下来,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她继续一一地指了下去,然后说:“无论是谁,我都会用这把刀把他的血放满这个游泳池。”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服务生和等在厕所门口准备清理的大妈都被她拿刀尖一一威胁了之后,她心满意足地准备切蛋糕,这是,唐宛如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摇头晃脑地从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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