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钢铁大亨-第5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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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到书房里坐下,虞成震先开口把郭成泽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一来表明立场,二来希望背后的胡林能给予这边一些更实际的支持,而不单单指使这边做事之后,连局面也不帮着收拾。
陈宝齐、虞成震两人都不再刻意去保持平时的那种从容淡定的气度,是他们真给气着了,还是说借机表达他们内心里的抱怨,戚靖瑶心里自然清楚。
只有些事她也未必能做通胡林的思想工作,在商业事务,胡林也更信任周益文的判断,心想,要是她们这边的意见一致,再去做胡林的工作,反而容易一些。
陈宝齐示意虞成震不要再说落郭成泽什么了,对虞成震在这时候能坚定的站在他这边,心里略为宽慰。
陈宝齐坐下来,跟周益文说道:“我跟徐沛、郭成泽接触的次数有限,赵省长跟他们接触也不多,也很难去揣测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到明年三月份,王源总理就要主持国务院的工作,到时候可能会有中央领导到东华来视察工作。我们不能留下太多的不足,叫中央领导看了批评。”
陈宝齐直接将最严重的可能性指出来,脸色阴沉悒郁的看周益文作何想。
他今天只是在口头上找回来主动权,但要真正的将主动权抓在手里,就不能只说不做,不然郭成泽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他的意图暴露出来。
而整件事背后最大的障碍不在外部,恰恰就在胡林的身上。
今年初,从债务消息谣传到选举风波,再到指使人到农业部举报霞浦县超量征地,胡林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觊觎新浦港的利益。
除了这些小动作之外,陈宝齐在市里,也是最大限度的压制沿淮海湾经济带往北发展,以致海防公路往北延伸,在新津县境内的路段建设资金,都是由新浦开发集团垫付。
这么做,就是看到新浦港外围的交通网一旦形成规模,天益集团再想跟梅钢争取在新浦港的核心利益,将难上加难。
上半年一系列事件虽以田家庚点名批评霞浦县工作,将吴海峰、熊文斌调离东华而告终,梅钢系也因此受到不小的挫折,但梅钢系又成功推动新浦炼化的建设,根基非但没有受损,甚至还得到进一步的加强。
而陈宝齐与虞成震貌似没有受到省里直接的批评,在地方惹来的非议实在不小。从今天绝大多数地方官员的表现可以看出,他们中很多人对他们是抱以警惕态度的,甚至乐意看到郭成泽今天给他难看。
这也意味着一旦郭成泽正式接替高天河出任市长,地方派官员有可能给大批的拉过去。
形势总是不如人意;当高速崛起的东华经济,吸引更多派系的注意,斗争的形势就注定要比想象中复杂、凶恶。
想到这里,陈宝齐也是头痛万分,实在搞不清楚:胡家的这位太子爷到底明不明白下面的难处。
沈淮今天的表现不温不火,可以说沈淮对郭成泽、孟建声以及他们背后的徐沛,保持了警惕,但不意味着他们这边继续对霞浦的发展采取压制势态,沈淮还会继续保持沉默。
而他们要在郭成泽咄咄逼人的气势之前抓住主动权,沿淮海湾经济带北进新津县的这步先手棋,他们就一定要抢先下子。但是,只要他们走出这一步,实际上也就要全面解除此前对梅钢、对新浦港建设的压制。
经济发展,基建先行。
现在新津县与市里的交通干道,一是已经不堪重负的靖海公路,一是新建的海防公路,都经过霞浦县境内。
熊文斌主持规划的全市交通道路干网建设,近期要想推动的两个重点工作,一是沿江快速公路东延,与海防公路在霞浦县属农场境内相接,形成新浦港与梅溪港之间的快速干道;一是徐东高速东延,从市北郊穿过,到霞浦县下来后,与疏港公路相接,形成北线的交通干线,而新津、嵛山等北部诸县的纵向路网,都要接到这条干线上去。
淮海湾经济带要往北发展、推进,熊文斌主持的路网规划很难绕过去,但市里要是照熊文斌做出的道路规划、集中力量、调动十数亿甚至数十亿计的资金去执行,梅钢的利益永远都将得到最优先的保障。
沈淮今天为什么保持沉默?说到底他就看到这边跟郭成泽相争,他能渔翁得利。
郭成泽为什么不掩饰自己的图意,为什么下车伊始,连市长的宝座还没有坐上,就咄咄逼人的发难?说到底他或者他背后站着的徐沛看到胡林不会心甘情愿叫沈淮渔翁得利。
要是他们只是喊调子,而没有实际的动作,一来会拖得地方人心涣散,二来会叫郭成泽重新将淮海经济带北进的主动权争回去,新津县沿海开发的利益将丧落其手。
还有一点,他刚才也直接说出来。
东华以前没有什么地位,现在经济崛起,连带军事、政治上的地位也越来越高,明年国务院换届之后,徐沛、郭成泽请一两个中央领导到东华来视察,将易于反掌。
现在不积极改善被动的局面,拖到给郭成泽这些小人在中央领导当面告状,问题就有可能比想象中要严重。
陈宝齐从他个人角度出发,当然不想跟梅钢,跟郭成泽他们搞你死我活的强对抗,现在扳回主动权,趁势推动沿淮海湾经济带往北发展,也有利他在地方树立威信,扩大他在东华的基本盘,争取把市委书记的位子坐稳,才能进而在省常委班子里谋取一席位子。
只是,胡林愿不愿意看到叫梅钢渔翁得利的局面出现?
这是陈宝齐不得不权衡的利弊。
周益文倒是知道胡林的阴沉性子,要有可能,他也不愿意去试探胡林的底限,问陈宝齐:“沿淮海湾经济带要往北面的新津县发展,市里有没有可能拿出新的规划来?虽然我们愿意冰释前嫌,但人心难测。在大会之前,成文光就得以到冀省任职,其志不小,我们现在不得不防啊。”
陈宝齐头痛万分,改规划看上去容易,但实际要控制城规委具体操作,而后市政府常务会议、市委常委会议以及市人大常务会的审批程序都不能落下。
即使他们现在还能控制局面,当中沈淮、郭成泽、孟建声他们不会跳出来捣鬼,整个程序走下来,也差不多拖到明年三四月份了。
更关键的,城市发展规划自有其原则,要是乱改一通,激起的众怒会叫局面更凶恶、更难堪。
戚靖瑶也知道操作改城规,太叫陈宝齐为难了,说道:“原规划可以不变动,但执行的建造秩序可以调整,徐东高速东延段可以缓建,先修嵛津高速如何?”
目前还停留在东华城市交通道路规划图上的嵛津高速,是徐东高速从西郊直接往北拐,横跨龙脊山,从嵛山县境穿过,通过新津县去,这样就能避开霞浦县。
第七百二十八章不速之客
熊文斌主持制定的城市发展总体规划里,对全市交通发展有全面的规划,嵛津高速是未来东华要发展的高速路网里重要的一条线。嵛津高速规划路线,大体上从徐东高速引出,从市西北郊往北拐,横跨嵛山东南部山岭,从嵛山县境穿过,至新津县城南而止。
嵛津高速建成之后,将是贯穿东华市中部地区的交通主干线。
虽然嵛山县现在也算是梅钢系的地盘,而嵛津高速建成,将彻底打开嵛山县封闭的地形,受益极大,但嵛山县封闭落后,其经济格局,远不能跟新浦港相比并论。
眼下,梅钢及宋系在嵛山县的投资,除了淮能集团投资的较成规模的嵛山水电外,就是一些零散的旅游、建筑以及劳务输出方面的企业,总体投资规模很小。
而就眼下来看,旅游、劳务输出的市场增长潜力有限,嵛山县前年开始提发展旅游经济,而全县的旅游业总产值也就刚刚过亿。而同期,包括淮能集团在内,梅钢系在新浦港的总投资,已经超过一百亿;说到产值,仅新浦钢厂一年的产值就将超过一百五十亿,建成后的新浦炼化,也不会低于此数。
而建造嵛津高速的同时,他们也同样可以对嵛山县进行资本渗透。
市场是开放的,梅钢系在嵛山县的投资有限,还没有达到垄断、控制市场的程度,他们加大投资力度,在嵛山县争得跟梅钢系分庭抗礼的地步很容易。而在新浦港那边,他们这时候还想分享港口资源以及高增长的利益,却是不能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一定要打开新津县的交通瓶颈,以便他们推动淮海湾经济带往北发展,拿下新津县这步先手棋,争先抢占新津的港口资源,是取道霞浦县修高速,还是取道嵛山县修高速公路,一目了然。
而眼前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其他,第一道难关就是近半里程要在山岭地区修建的嵛津高速成本极高。
就因为修建成本极高,非当前地方财力所能承担,所以在全市道路交通发展规划里,嵛津高速几乎是排在最后。
即使市里现在硬着头皮建嵛津高速,很可能会超过二十亿预算的建设资金怎么解决?
而嵛津高速建成后,要想新津的桃子不给别人摘走,不是说安排几个官员占住位子就可以的。说到底还是要同时投入大量的资本,对新津的港口资源进行开发,推动临港产业发展,才能保最大的那块利益不旁落他人之手。
新浦港的外围基建,目前是以新浦开发集团担当主力,但上百亿产业资本的投入,新浦钢铁、新浦炼化、恒洋船舶、渚江建设、淮能电力、新浦航运等一系列的企业实体在新浦产业集群发展里占据核心地位,才是梅钢系在新浦港发展中占有利益的根本保证。
虞成震他们不蠢,即使没有沈淮那么强的执行能力,但大体的区域产业发展格局还是能看明白的。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要学习梅溪、新浦的模式不难,但这等规模的发展格局,涉及到上百亿产业及基本资本的调动,不要说上市公司资华实业了,就是站在背后的天益集团也难有能力控制全局,除非胡家控制的央企金石集团能将相当部分的发展重心转移过来。
这恰恰又不是陈宝齐、虞成震、周益文、戚靖瑶等人坐在书房里就能决定的事情。
“这些事,是不是跟赵省长先汇报一下?”虞成震问陈宝齐。
没有赵秋华的支持,他们想要说服胡家将金石集团的发展重心北迁,想要把省钢集团等企业更进一步的拉进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赵秋华谋取去冀省任职的努力受挫,就只能继续留在淮海,而今日郭成泽下车伊始就气势汹汹,站在郭成泽背后的徐沛存有什么心思,也不难猜测——在这种情况下,倒是极有可能说服赵秋华支持他们的计划。
听虞成震这么说,陈宝齐点点头,说道:“我过两天就去省里,跟赵省长汇报这件事。”又问周益文、戚靖瑶,“你们觉得呢?”
戚靖瑶、周益文点点头,也觉得应该先争取赵秋华的支持,不然他们就算能做通胡林的工作,胡林他父亲那边的工作,谁去做?
孙启义留在东华两天,又与沈淮深谈了一次。
沈淮没有掩饰对郭成泽、孟建声二人的担忧,他意欲整合长青集团旗下港口投资业务的一个目的,也确实是想加强对梅溪港的控制力。
孙启义也没有明确表什么态,就离开东华,决定到徐城住一晚,第二天再乘飞机回香港。
虽然长青集团在徐城有投资一座四星级酒店,不过孙启义往来徐城,更喜欢住有数十年历史、环境更幽静的淮海省迎宾馆。
十月下旬的徐城已经是深秋时节,夜里的气温倒不甚寒冷,孙启义与随行人员住进外宾楼,楼前有座林深径曲的园圃,穿过去有座露天游泳池。
这么凉的夜,游泳池也不是恒温,倒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里面游泳,也不怕冷。
孙启义找了一张躺椅坐下,看着还算清澈的夜空发愣,没过一会儿,秘书找到这边来,告诉他:“海丰的谢总过来拜访你。”
孙启义皱着眉头,不知道谢海诚从哪里知道他的行踪摸上门来,说实话他也有些头痛见谢海诚,但人家都到酒店来堵门,他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孙启义与秘书往外宾楼走,远远看到谢海诚与其女谢芷,就站在大堂里,朝这边走过来。
孙启义哈哈一笑,热情的走过来,双手伸过去,将谢海诚的手紧紧地握住,说道:“我也是刚到酒店住下,明天一早的飞机就飞香港,到香港也停不下一天,就要飞新加坡。老谢,你也明白,东南亚现在这个局面,叫人没一天能睡安稳。我刚刚还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拉你出来喝一杯老酒呢,你过来,倒省得我纠结了。”
谢芷拿着精致的鳄皮手袋,站在一旁冲孙启义颔首示意,听他打开始就诉金融危机的苦,心想他这是在掩饰这段时间来彼此关系的疏淡吧。
也无需掩饰什么,两年前,谁能想到沈淮有能力将谭启平从东华逐走呢?两年前谁能想到西尤明斯、飞旗实业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