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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重生之帝女谋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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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晏的表情一窒,他还没七老八十用不着她来彩衣娱亲,这丫头是暗讽他老吗?算来他不过大她六七岁,哪里老了?

蓝耀宗大笑了几声,心下不由得暗暗打量梁晏,不知忠王府与梁家的来往是否甚密?这对于全面评价忠王还是很有必要的。

另一头正在处理杂草的李云熙看到李凰熙被众星拱月地护在中间,那绽放光芒的样子看了就碍眼,遂将讨人厌的镰刀一扔,整整衣袖过去喝口茶水,到了两个美男子的面前,敛息一拜,“大姐,云熙也来讨口茶喝,这天气热得人难受。”

李凰熙亲热地一把拉住李云熙的手,倒了碗茶递到她的手中,“累了就歇歇,我正与表叔及蓝御史说话呢,你来了正好,代我陪陪客,我去父王那儿看看。”

李云熙没想到李凰熙要退场,接过茶碗怔在原地,随即瞄了眼梁晏,心中是万分愿意留下来的,趁着李凰熙与蓝耀宗告声罪时,将茶碗递到梁晏的面前,“天热,表叔还是喝碗茶去去暑。”

梁晏暗自皱眉看了眼李云熙,握紧手中的马鞭看到佳人已转身离去,在他看向她的背影时,她回头朝他一笑,嘴型一动,似在说:“好好享受美人恩。”

好一个美人恩?这丫头竟将他扔给李云熙,心中不悦,回头看向那个眼冒星星的女子时自然笑道:“云熙喝即可,你是女孩子,在这样的天气劳作确实辛苦,他日回京,我一定向姑母好好地禀奏一番,至少这惩罚该停了。”

李云熙听到他的关心,两颊泛起红晕,这么说是不是回京有望了?嘴上却道:“表叔有心了,不过这是皇祖母的旨意,云熙再苦再累都不觉得,为人子孙者应及时行孝,蓝御史,你说是不是?”美目瞟向有着小胡须的美男子。

蓝耀宗直觉的不太喜欢这个郡主,美虽美矣,无奈心机太重不懂得隐藏,比起李凰熙虽有心计但做得不让人厌恶的本事低了太多,这样的美人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背着双手冷面道:“二郡主有这想法自是好的,太后娘娘听了也会高兴。”

“云熙惭愧,至今未能在皇祖母的膝下行孝。”李云熙状似苦脸道。

蓝耀宗看了更加不喜,随意应了几句即抬脚离去,往李盛基父女处走去。

李云熙恨恨地看着,握碗的手骨节凸显,不识抬举,转头面向梁晏时又恢复了那小鸟依人我见犹怜的礀态。

日落西山,李盛基方才收起农具与家人回去,因有雨湿润的土地上有着青苗在长,随风摇曳格外的迷人。

梁晏有事已先行离去,李盛基邀蓝耀宗与他一道上马车,还笑着说等过几天新式水车做好后一定要让他再来看看,务必要在他的忠王府里面多住几天,蓝耀宗也抱了这个心思,正好一拍即合,随即应了李盛基所邀。

忠王李盛基舀出百亩良田安置灾民的事情在湖州早已传开,因为李凰熙事先做了详细的安排,所以此事一直进展顺利,土地的分配也合理安置,百姓都感激传颂李盛基的贤名。

“娘,父王怎么一时间这么大方了?”李云熙略有怀疑地挥手让打探的人出去。

辛姨娘放下手中的活计,“这事我估计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再说这良田是李凰熙赢回来的,到头来却让你父王做主了,不知是不是她在你父王背后指使的?”

“不会吧?她哪来的心计本事?求雨不过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李云熙见不得李凰熙比她好,酸溜溜地道,“那水车的事情我已听闻了,就是她给父王出的主意,娘,我们要不要在背后给她点颜色看看?”

“你父王好我们才能跟着好,云熙,不管是不是她的主意,现在她已掉进了我们挖好的陷阱里面,还是睁只眼闭只眼,没必要与她计较。”辛姨娘不想再多生事端。

李云熙不以为然地应了声,这水车能毁了父王什么事?她就见不得她受宠于父王,眼珠子一转,她偏要暗下绊子,一想到现在父王待李凰熙亲切又和蔼的样子,与那天舀鞭打她的样子相差甚远,心里免不了又嫉又恨。

“对了,你与梁晏是怎么回事?云熙,这人我们都不知根知底,你莫要与他来往过密,男人长得太好也是祸水。”辛姨娘见过几次女儿都用仰望的目光看着梁晏,早就想要提点,“他是你表叔,梁家是好,却不是我们可以攀得上的,你给我安份点,回建京后娘即给你安排一门合意的婚事。”

“我……又与他没什么……娘,你怎么连这个也要疑心?一天到晚疑东疑西的,他是梁家的嫡子,又是太后的侄子,我与他打好关系有何不可?”李云熙不甚高兴地道。

“云熙,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娘也是为了你好……”辛姨娘瞪大眼睛怒道。

“为我好?我那也不是为了回京后多个靠山才会讨好他,这事你别管,表叔他……会帮我的,你不知道他待我极亲切。”李云熙站起道,表示着自己绝不后退的态度。

“你!反了天了……”辛姨娘抓起鸡毛掸子。

“这是做什么?”孙抚芳进来时正好看到这对母女剑拔弩张地对峙着,板着脸道。

辛姨娘与李云熙都怔在原地,孙抚芳什么时候来的?两双眼睛看向门外的冬青,只见到冬青委屈地暗地里做了几个手势,大意是王妃不让通传。

孙抚芳坐在主位上,辛姨娘赶紧一把扔下鸡毛掸子拉着女儿前去见礼,“见过王妃,王妃怎么来了?”

“本王妃来不得吗?”孙抚芳放下茶碗道。

“不,不是,王妃莫要误会,只是有事找人宣婢妾过去即可,婢妾这儿狭小,怕王妃不惯……”辛姨娘忙笑道。

“再狭小那也是忠王府的地盘,本王妃是忠王的嫡妻,这儿哪不是属于本王妃的?”孙抚芳带着傲气道,看了眼李云熙,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云熙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母亲给你出气?”

一连几个问句,看来关心得很,心下正生疑的李云熙与辛姨娘对视一眼,然后道:“母亲看错了,没人敢给女儿脸色看,母亲不是刚说这忠王府哪儿不是母亲的?您素日里又疼女儿,谁个敢不给脸?”

“没错,王妃莫要宠坏她才好,王府里自是王妃一言九鼎。”辛姨娘奉上茶水,一副讨好的样子。

“这样就好,只是上回你跟我说有一款补品不错,再跟我细说,我看凰熙最近脸色不太好,正想给她补补身子,所以才会急着过来你这儿讨要方子。”孙抚芳不紧不慢地道。

李云熙一听,忙道:“女儿这就去把方子写好给母亲,这补品的材料有几味难寻的,母亲可能要花些心思才好。”

“无妨,我让人从京中寄来。”孙抚芳茗了一口茶水道。

李凰熙在屋子里绣了几针荷花,摆手让许嬷嬷出去,轻咳了数声,夏香听闻声响赶紧端水给她喝,轻拍她的背顺气,“郡主,可好些了?最近您咳得有些厉害,要不找个郎中回来看看?”

李凰熙将单衣裹好,将水喝下,“不碍事,可能是季节变换,我一时不适应才会如此,你也不用担心,母妃已说给我熬些补品,过些日子就会好。”

夏香故作担心的样子,将茶碗放好,然后坐在一旁的脚踏上打着络子,两眼暗暗地打量李凰熙的气色,只见她写了一会儿字后又咳了几声,遂起身将香鼎里的熏香拨了拨,顿时,一股香味飘出。

李凰熙的咳嗽停了下来,暗挑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再度写字,只是腮边似有些发热。

“郡主这会儿觉得可好些?”夏香道。

“嗯。”李凰熙轻应,明显是心不在焉。

建京。

秋风刚起,皇宫就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秋装,隆禧太后的身子骨虽没大碍,不过季节变换时仍会有些旧疾发作,这是老毛病了。

慈宁宫里,身着华衣看似年约五十许的老妇歪躺在贵妃榻上,两旁的大盘子里摆着的苹果散发出清香,几名宫女在一旁守着,鸦雀无声,外头的几名贵族少女与少妇连交谈声也没有,一切都静得不同寻常。

“啊——”华衣老妇突然自梦中惊醒。

“娘娘?”一群贵族妇女赶紧掀帘子进来。

其中一名年约二十上下穿着宝蓝色裙子的女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老妇的身边,抽出靠枕垫在老妇的背后,“姑母,怎么了?”

老妇接过其中一名贵妇端上来的茶水漱了漱口,仍然姣好的面容上仅有几条非常浅的皱纹,看起来与她真实年龄略有差距,这老妇正是权倾大齐的隆禧太后,只见她皱眉道:“哀家梦到先皇,一时才会失态了。”

“哦?”穿着宝蓝色裙子的女子疑道,“先皇在梦中说了什么?”

隆禧太后带着威压的眼睛瞟了一眼女子,女子即知失言了,这会儿不敢再多话,她这才满意地道:“倒也没什么,兰鸢啊,忠王到湖州有多少年了?”

“侄女也不甚清楚。”梁兰鸢这回精明地道,只是接过宫女手中的巾帕小心伺候这个喜怒无常的姑母。

隆禧太后睨了她一眼,也没有点破,站起来由着梁兰鸢给披上披风,自言自语道:“盛基一去已有五载了,兰鸢,你觉得姑母可是太狠心了?”

“姑母将三表哥贬去湖州也是为了他好,兰鸢只知道姑母一心为国,为江山社稷。”梁兰鸢道。

隆禧太后笑了笑,“你倒会说话,可先皇却在梦中责备哀家,”语气有些许惆怅,到底是从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是时候让他回来了。

梁兰鸢暗暗观察了这姑母的神情,小心谨慎地道:“姑母,兰鸢倒是听闻三表哥在湖州颇有建树。”

“哦?连兰鸢都听闻,那就说给哀家听听。”隆禧太后这时候也收起了那外露的情绪,端得一派太后的威仪道。

梁兰鸢笑着当成趣闻说了一遍,果然隆禧太后满脸的高兴,看来这三表哥回京是有望了。

半晌,隆禧太后道:“兰鸢啊,这些年你在哀家身边侍候耽误了婚盟,哀家必定会为你找个好的。”

梁兰鸢忙娇羞地低下头没有回答,其他的贵妇们都取笑了几句。

待得有人进来奏事,梁兰鸢等人才被隆禧太后遣了出去,她离得后一些,看到有自家的人在不远处打着手势,遂皱眉小心谨慎地过去,“可有什么消息?”

“二小姐,湖州有变。”那名宫女装扮的人道。

“什么?”梁兰鸢惊道。

“二小姐,忠王妃还活着,三公子已着人传回了消息,这次因忠王妃之女误闯,所以王祖业未得手……”不敢有瞒一五一十地道。

“可恶。”梁兰鸢握拳,俏脸不禁气得轻微扭曲,枉她还为忠王道尽好话,绝不能为他人做嫁衣,“你给三公子带信,要想法子在忠王回京前将忠王妃弄死,不然如何能腾出位置来。对了,我爹可有什么话说?”

宫女模样的人点点头,然后掏出一封信递给梁兰鸢,“这是相爷交代要交给二小姐的,相爷封王在即,可千万不能出了漏子,还要二小姐莫急,那忠王妃就算回京来也没多少时辰可活,迟早会给二小姐腾出位置来。”

梁兰鸢这才点点头,将信收进怀中,看到有禁卫军巡逻,挥手让人离去,循着夜色走在黑暗的廊道中,突然,有人伸手一把揽上她的柳腰,她心一惊,有刺客?但熟悉的味道传来,立时就放心,小声道:“你怎么这个时候仍未出宫?”

男子埋首在她香香的颈边,“我想你,兰鸢,我让我爹去提亲可好?”

“你别乱来,萧郎,你忘了我们相商的话吗?忠王回京,他的大郡主也会回来,你要娶的是她……”

“我不喜欢她。”

梁兰鸢转身一把将他压靠在宫墙里的暗道中,让宫娥通过,待没人后两手捧着他的脸,“萧荇,你若真爱我,就听我的话去做,我要当的是忠王妃,你可明白?萧郎,他日大业有成,我必定会嫁给你,你再等等,可好?”若他要坏她的大事,她也定当饶他不得。

萧荇沉默了,大手握成拳,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与他人为妇,如何做得到?突然,柔软的朱唇落在他的唇上,那味道时时刻刻撩拨着他的灵魂,不禁伸舌去追逐,宛如被水妖迷惑的水手那般茫然地点头,“好。”

“这才是我的好萧郎。”梁兰鸢赞赏地道,伏在他的怀里,玉手在他的胸怀前轻轻地画着圈圈,“萧郎,你尽快出发到湖州去,她在那儿,我找人打听过她的喜好及脾性,你长得如此俊帅,她必定会欢喜你……”

萧荇皱眉,不想出发去湖州,那个叫李凰熙的郡主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不过看她在兴头上,他敷衍地应了声,尽量找理由拖延出发到湖州去的时间,依她所调查,那不过是个闺阁少女还怕不能手到擒来?

夜,深了,殿内的议事声仍未歇,梁兰鸢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转身推开门看了眼慈宁宫的大殿,黑暗中那张凤椅仍有光芒在闪,她一步一步地踏着台阶往上走,伸手抚了抚那张冰冷的椅子,然后带着睥睨天下的神色缓缓坐上那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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