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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潇洒代嫁-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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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铸傲然道:“还不只是天衣无缝,那一百只蝙蝠是用已经失传的游针法绣的。自素云坊被查抄之后,江南再无人能做出这百福衣了!”

陆翊平黯然道:“当年我父亲便是深信贡品没有差错,是在宫中被人掉了包。他在狱中听闻太皇太后要斩宋当家的,还犯颜直谏为素云坊作保。太皇太后大怒,令御史中丞夜半提审我父亲,折磨了他几个昼夜,我父亲这才撒手去了。”想起父亲的死,陆翊平心痛得难以附加。

袁铸捻断了几根胡须,凝眉道:“我在想,你父亲当年的判断是对的。”

陆翊平闻言大惊,他深知袁铸绝不会信口雌黄,急忙问:“袁世伯此言可有什么凭据?”

袁铸思想了一阵,一拍大腿,站起身道:“你在此等等!”说完又疾步走进屋里。

未几,只见袁铸抱了一个蓝布包袱出来,他坐下来的时候,身体竟然有些颤抖。袁铸用难以言说的眼神看了陆翊平一眼,便慢慢打开了那个布包袱。

里面是一件红色的云锦朝衣,暗暗的丝绸光泽散发着一股贵气,那丝丝不乱的金线和银线,交织着一个惊心的旧梦。

陆翊平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愕然盯着眼前这件朝衣,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百福衣!”

袁铸肃然道:“正是!而且,如果我没有老眼昏花,这应该就是当年我们上贡的那一件!这才是真品!”

陆翊平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这件才是真品?那被献给太皇太后的那一件……”

袁铸道:“那件肯定是在宫中被人掉包的!所以我说,当年你父亲的判断是对的!”

陆翊平满心愤恨地说:“当初究竟是谁掉了包,陷我父亲于囹圄之中?”

袁铸叹道:“宫中人心难测,神鬼莫辨。我料想,那偷换百福衣的不过是个小太监、小宫女,真正的凶手是他背后那个人。”

父亲!您竟蒙受了如此大的冤屈!而您在最危难的时候,竟然还一意坚持真理,即使这会要了您的命!

“平生常随意,但使不负人。”小时候,父亲常吟诵这句他自己写的诗给他听。不记得有多少次,他微笑握着他的小手对他说,人生天地间,譬如羁路尘,不过是路上的尘土而已,许多事不由自主的,随意就好;唯一能自主的只有自己,要遵从自己内心认定的事,认定的“道”,不自负,勿负人。

泪水涌上陆翊平的眼眶,他心中暗道:父亲,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太糊涂了,竟然忘了你的教诲,你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都愿意以性命相保,我却连自己最爱的人也负了……

袁铸用手拍了拍陆翊平的肩膀,沉声道:“你父亲确实遭受的天大的冤屈,但诚如圣人所言,朝闻道夕死可矣。你父亲是殉道而死,也算是一桩幸事吧!”

陆翊平痛苦地点了点头,问道:“世伯,这件百福衣为何会在你的手中?”

袁铸道:“这便是我说的那件奇事了!”双眉紧皱,捻着白须,似是努力回忆那一件事,不愿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袁铸记得,那天午后,他正躺在这葡萄架下的长竹椅上纳凉。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一阵沉稳有礼的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见到门外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青年男子。他腰间挂着一把长剑,手中捧着一个蓝色布包袱。

那青年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相貌十分英俊,身形修长,气质如玉,举止之间有种洒脱气度,就算混迹于千万人中也会被一眼认出。袁铸阅人无数,一眼看出他眼神之中有着三分冷峻之色、三分愤世之情,一望而知并非一个好打交道的人。

那白衣青年朝他施了一礼,朗声道:“袁元老,晚生有礼了。”

袁铸隐世已久,平日里除了几个过去的旧识来探望,几乎无人相问。这青年他从未见过,但听他的语气,却好像与他相识已久似的。袁铸奇道:“敢问阁下是?”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道:“元老不认识晚生,晚生乃是您一位故人之子。”

袁铸听了更觉奇怪,问:“敢问是哪位故人?”

白衣青年道:“晚生不便透露,请元老也不要深究了。晚生今日冒昧来访,是有一件故人之物要托付给您。”说着,便把那个蓝布包袱双手递到袁铸手中。

袁铸正要当面打开那个包袱,手却被那青年按住,只觉他手上劲道很沉,看来内功很深厚,修为与他的年龄实在不符。

白衣青年轻声道:“元老莫急,待我走后您再打开吧!这件旧物,事关一件重大的旧事,晚生不必多言,您一看便知。”

袁铸正要发问,白衣青年却拜别道:“元老,晚生尚有要事在身,今日暂且别过,您老多保重。”说完便不由分说地翩然离去了。

袁铸目送那青年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急忙打开手中的包袱,一看便惊呆了——竟然是百福衣。

他将百福衣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看了很多遍,确信这就是当年他和素云坊宋当家进贡的那件百福衣。这件云锦朝衣,他曾看过很多遍,每一只蝙蝠的针法他都牢记于心,就如同自己身上的皮肤一般,绝对不会认错。

他想追上去寻找那位青年,跑了几条街,却不见人影。料想此人武功了得,如果不想被他找到,他这辈子估计都找不到了……

陆翊平听完,轻声叹道:“听世伯如此说,这倒真实一桩奇事。”

袁铸道:“更奇的事还在后面。”

陆翊平急忙问:“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

袁铸道:“自这青年走后,发生了好几件变故。这其一便是皇后大寿,各地又要采贡。今年江南东路进贡的是一件云锦百蝶衣,针法竟然和这件百福衣如出一辙。但游针法明明已经失传,因为当年的绣娘全都被充作军妓了。听说这件百蝶衣是由当今的江南第一织坊天织坊制作的。那天织坊我原在江南为官时就知道的,是一家几十年的老号,在江南也享有盛名,不过织锦技艺到底比素云坊低了一筹,每年采贡都屈居第二。素云坊被查抄之后,天织坊便成了江南第一织坊。听说去年天织坊换了新东家,织绣技艺又上了一层。我想打听新东家是谁,但江南的旧友说,连天织坊的许多人都不曾见过新东家,他每三个月才回去一次,只有几个最老的伙计见过他,任谁去问,他们也不愿意向外透露东家的身份。”

陆翊平越听越奇,喃喃自语道:“世上竟有如此蹊跷的东家?”

袁铸急急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更蹊跷的还有呢!这百蝶衣上贡之后,皇后十分欢喜,生日当晚的宴会上,穿的就是这件百蝶衣。我听宫中的人说,当天皇后宴罢群臣,回到宫中脱下这件百蝶衣,一个眼尖的宫女发现百蝶衣的博袖中竟然有一个很隐蔽的夹层。皇后命宫女将夹层裁开,发现里面是一张纸,纸上写着一首诗。”

陆翊平大骇道:“在贡品之中藏诗?这可是死罪啊!那首诗是怎么写的?”

袁铸细细回忆,喃喃自语道:“我也是听宫里人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假,就不好说了……那首诗是这么写的:

素锦染作蓼花魂,罗衫绣成蒲草纹。

云深始知鸿信远,水寒难寄尺书沉。

坊车绕丝绵绵意,杜鹃啼血寸寸心。

织就相思春已尽,不见青衫泪满巾。”

陆翊平将这首诗反复沉吟了两遍,突然恍然大悟:“这是一首藏头诗啊!每联最前面一个字连起来就是‘素云坊织’!难道皇后没有看出此中深意吗?”

袁铸摇摇头说:“皇后读罢,以为这是绣女写给情人的情诗,倒也没有怪罪,反而颇为之动容,还将这首诗拿去给皇上看了,听说皇上倒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的深意了。这首诗非但是首藏头诗,也是借言相思而祈求君恩,‘云深始知鸿信远,水寒难寄尺书沉’说的是抵达圣听之难;那句‘杜鹃啼血寸寸心’,分明是申诉素云坊的忠心;‘织就相思春已尽,不见青衫泪满巾’是期望圣上垂怜啊!”

陆翊平问:“难道皇上没有怪罪?”

袁铸说:“听闻皇上读了此诗后,便派了钦差去江南重新彻查当年素云坊的案子,查来查去也没有什么公论,当年涉案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又找不到天织坊的当家。不过钦差应是了解了当年百福衣的内情,回来禀告了皇上。皇上没有怪罪天织坊,反而给你父亲追谥了。皇上是一个仁德的圣君啊!”

陆翊平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将事情的经过整理了一番,对袁铸说:“这么说,给您送百福衣的男子,应该就是当年素云坊的后人,至少是跟素云坊有很深的渊源。天织坊的新东主应该就是他!他是为报仇而来的!”

袁铸点点头道:“我猜想得跟你一样。回想起来,那后生眼神坚毅无比,他为了报仇怕是十年磨一剑啊!又仔细一想,此人眉眼与当年的宋当家似有几分相似,我听说当年宋家被发配时,幼子在混乱之中走失了,莫不是此人便是宋当家的儿子?”

陆翊平感叹道:“此人的命运跟我倒有几分相似,他大仇得报,也让我父亲沉冤得雪。我真想见见此人,当面拜谢他!”

袁铸笑道:“他主动来找我,还把这件百福衣给我,就是要了我一桩心事。我料想,他应该也会去找你的。毕竟当年你父亲也是因素云坊而死。”

陆翊平沉重地点了点头。如果能见到那个白衣男子,他一定要向他问明当年百福衣的来龙去脉。

——————————————————————————————————————————————————————————写这首诗花了我一个小时啊啊啊啊啊,唉,介到底是为了毛啊……既然都花了那么多时间,就多啰嗦几句解释一下吧。首先,大家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首藏头诗,表面上看,它是用织女的口吻写的相思诗。“素锦染作蓼花魂,罗衫绣成蒲草纹。”,蓼花是秋天在水边开的花,常被作为离别的意象;蒲草,“蒲草韧如丝”,是说女子爱情的坚韧和持久,表示永不变心。这句的意思是说:我将素色的锦缎染成了像蓼花一样的红色,罗衫上绣成了细细的蒲草纹。云深始知鸿信远,水寒难寄尺书沉。鸿信就是鸿雁传信;尺书,古人藏书于鲤鱼之中寄给远方的人,“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这句意思是:我想给你传书,可是云深路遥,鸿信也无法到达;水寒人远,就连鲤鱼也无法为我传信。坊车绕丝绵绵意,杜鹃啼血寸寸心。“丝”通“思”。这句意思是:我对你的相似之意,如同纺车的丝线绵绵不绝,我对你的衷情,如同杜鹃啼血。织就相思春已尽,不见青衫泪满巾。这句很浅显哈,不解释了。各位看官,看在作者如此用心的份上,多砸两张推荐票吧~~~敬请收藏~~~~

第八十四章 旧爱

袁铸看陆翊平剑眉紧锁,料想他一定又是为父亲的冤死而神伤,便劝慰道:“那个男子要来找你,你自然可以向他问明缘由;但他若不来找你,你也不必执着此事。把眼光放长远,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你父母方可含笑九泉。”

陆翊平点了点头。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到小寒,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迟早要出事。

袁铸问:“你这次回京城,去不去你老丈人府上看看?”

陆翊平闻言,尴尬地说:“此事我正要向您禀报呢!沈机不是我的老丈人。”

袁铸吃了一惊,道:“可是我听说你娶了他的二女儿啊!”

陆翊平面露尴尬,道:“世伯有所不知,我娶的并非沈机的女儿。沈机的二女儿琴卿出阁之前与人有私,沈机瞒着我,找了一个女子顶替……所以,我跟他一点瓜葛也没有!”

袁铸怒道:“沈机这个老匹夫竟然如此轻侮你!他被皇上放到岭南去真是活该!那你娶的那个女子究竟是何人?”

陆翊平心中一痛,道:“我也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甚至连她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我当时乍闻真相,羞怒难当,一气之下将她逐出门去。本想着全安把她安顿好了,我今后供养着她便是。可她性子刚烈,人到了长安便自己走了,失去了踪迹。我真担心她一个弱女子在江湖上行走会遭遇意外……”

袁铸道:“看来你对这女子并未绝情啊。你想把她接回去?”

陆翊平决然道:“不瞒世伯,我此番出来,就是为了接她回府。”

袁铸朗声大笑,道:“好!有情有义方为大丈夫!你父亲若在世,想必也会赞同的。”

陆翊平红了脸,道:“世伯休要取笑翊平了!”

两人谈完了正事,陆翊平便让全安把带来的酒打开,三人对酌起来。袁铸自叹妻子早逝、儿子奔波在外,他老来孤独,无处话凄凉,感慨“病来方知老妻好”,听得陆翊平一阵心酸,心中又暗下决心一定要与小寒白头偕老。

袁铸喝到兴头上,又道:“既然你不做沈机的女婿了,近来汴梁城内有桩趣事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

陆翊平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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