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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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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那个太医老头慢慢托着一个托盘过来,越是近,钟离越是怕得往后躲。
  而南天站在城楼下看着钟离怯怯的背影在那石砌的凹槽处轻轻晃动,却是一动不敢动。
  他生怕他一跃起,纳兰昊宇又会掐死她,虽然他想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去,可是纳兰昊宇此时也十分的警惕,鹰冷的眸光时时都在注视着他们的动静。
  为什么一切准备得那么好,却在此时什么都用不上了?
  “哥哥,你要做什么?”钟离想要挣脱纳兰昊宇,却怎么也挣不脱,那托盘越来越近,她看清食盘里放着一枚白玉的碗,里面褐色的液体轻轻晃动,兴许是托盘的人异常小心,那液体竟怎么也没有晃出一滴出那枚玉碗。
  “哥哥,你要做什么?”钟离几乎歇斯底里的要尖叫出来。她不要,那个药,她不要,那么重的红花,那么重,比以往她喝的那两次剂量都大,她就是离得很远,也可以闻得出来。
  她不要,她再也不要,她要这个孩子。
  “哥哥,不要这么做,求你啊!”
  南天听着钟离的嘶吼,那么痛苦,那么恐惧,那么抗拒。“纳兰昊宇,你想对凝霜做什么?你要对她做什么?你不准伤害他,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愤怒到直呼那个口口声声都忌讳着,隐忍着叫着“哥哥”的人的名字,牙关一咬想要一拼。
  纳兰昊宇太嚣张,城墙上根本没多少布防,明摆着只拿着凝霜来威胁他,只要凝霜在对方手上,他便是攻下天下都无计于事,因为那人只需要动动手指,便可以毁掉他最在意的人。
  纳兰昊宇揽着钟离,倾身看着城楼下的人,露出狠戾之色:“欧阳南天,你大可以再冲动一次,朕给你一次机会,这一次,你一定要在朕掐死她之前冲上来!”他真的恨不得掐死她,却一次次忍下来,她背叛了他对她十九年的感情,她把身子和心都交给了别人。
  他们折磨他,凭什么?他纳兰昊宇凭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既然欧阳南天这么在意她,那么他就要利用她杀了欧阳南天,要他自我了结,让他们两个自以为相爱的人去痛苦,也让他们去体会一下他的痛苦。
  他们口口声声说爱,他们懂什么是爱?他守护她十六年,思念她三年多。他爱了她十九年了。欧阳南天有他那么爱她吗?
  南天拼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他真的能在纳兰昊宇掐死她之前杀掉纳兰昊宇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凝霜夹在中间,他们之间应该男人之间的对决,把一个女人扯进来算得了什么?
  瑾彥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握成拳,颤抖起来,这时候谁敢冲动?
  “纳兰昊宇,你要对霜儿做什么?做什么?”黎重咆哮的吼道。
  “哈哈,朕说过,要欧阳南天自断一条手臂,他不愿意,那么朕只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说着一手钳着钟离,空出一手拿过太医老头托盘中白玉碗。
  钟离看着纳兰昊宇手中的白玉碗慢慢向她靠近,想躲躲不开,只能拼命摇头,可此时她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若她说她有孕在身,是南天的孩子,他一定会做出令她后悔的事。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喝这药。
  咬着唇,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可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恳求。
  看着如此模样的钟离,纳兰昊宇更是怒气加重,她这般忍着是想护着那个人那条手臂吧?她越是这样在意那个人,他偏要那个人生不如死。
  “纳兰昊宇,你到底要给凝霜喝什么?你这个禽兽!”南天的眼框已经血丝密布,他只怕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逼成这样,是不是他的到来才害得她要到这样的折磨?若是如此,他情愿回到蓝离,永不再踏入苍南,若她能平安,在哪里不是一样?
  “哈哈,什么?滑胎的药。哈哈!你不断臂那么朕就让她喝下这碗药。”他有些失控的笑了起来,他怎么可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即便他爱她,也不可能让她生下她和欧阳南天的孩子,看着那个孩子,她便要怀念欧阳南天一辈子吗?
  南天几乎趔趄好几步,滑胎的药?纳兰昊宇动手要拿掉的孩子,定不会是他自己的骨肉。那么,这个孩子……
  听着她挣扎、痛苦、绝望的声音,她是有多想要这个孩子啊,是啊,那是他们的孩子,她爱他,她又怎么不想要?
  她一定是听到纳兰昊宇要他一条手臂,所以放弃乞求,但依旧拒绝那碗药。
  心竟是每一刻都在痛着,一刻比一刻痛得厉害,来势凶猛,他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他以为一个多月来,他天天想她,想着她处境,想着她过得好不好?想着她有没有食无味,寝不安。想着她是不是也跟他想她一样——想着他。
  这些感觉已经把他折磨够了,却发现那些远不如现在,现实远比想象的残酷。
  纳兰昊宇果然恨他,因为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南天阖着眼,久久的才睁开,腥红的眼框,瞳仁中凝着坚定的眸光:“纳兰昊宇,你放下那碗药,你要这条臂,我便给你!你不要再折磨她。你答应我善待她,自此后,我不再踏入苍南,只要你善待她。”

  爱与火的绚丽15

  他以为他会赢,可是他输了,只因为纳兰昊宇手中的筹码是她。
  他原以为纳兰昊宇喜欢她,像他喜欢她一样,会希望她安好。
  他赌的是纳兰昊宇不会伤她,只要没人伤她,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十万人就在城内。
  可是他和纳兰昊宇争的是她,赌注却不同,他要她毫发无损,纳兰昊宇便要用她的命来威胁他。
  他输了,不战而败。
  纳兰昊宇冰冷的薄唇轻扬,带着些似得意,似得逞的笑,“好。”
  他早就说过,输的永远不不可能是他,他得不到的,他便毁了。
  “青近,拿剑来!”南天抬起手臂,摊开手掌扬至半空。
  青近咬牙不肯上前。
  “青近!”南天再厉声重唤一声。
  瑾彥一把拦住正要上前的青近,这是蓝离的储君,未来的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自断手臂。他也知道应天帝抓了太子软肋,却无能为力。
  恨只恨这城楼看似没有多少守卫,凝霜却紧紧抓在应天帝的手里,纵使现在有十万大军,又能如何,他们此来的目的是为凝霜,如今凝霜都保不住,攻城略地又有何用?
  南天见瑾彥将青近拉住,愤的一咬牙,自己抬步向青近走去,他只希望他们的孩子安好,她安好。
  黎重上前摁住南天:“天儿,不能冲动,你断臂或者不断臂的结果都一样,都一样!你太不了解纳兰昊宇了。”
  黎重唤南天一声“天儿”,让南天的身子颤了一下,这世上除了和他有血亲的长辈,只有黎重敢这样唤他,那是一种近乎亲密无隔阂的称谓,原来爷爷真的原谅他了,终于能得到凝霜尊重的人的认可,这是多么的难得。
  他只是笑笑:“爷爷,谢谢你。”谢谢你肯定原谅我。
  黎重似乎读懂了南天眸流中的含意,心理难受。却不能言,不能语。无法安慰他。
  他望了一眼人群中的卡宴,看着她流泪,在那里不能前行。是他点了卡宴的穴,他生怕她会做傻事。她才多少本事,居然想要去偷袭。城内十万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又岂能让她去送死。
  钟离身子猛然一颤,侧仰着看着下面的人:“我不要,我不要你这样做,不要,不要!”她只能拼命的吼着“不要!”
  可她越是吼越是觉得心底苍凉一片,因为下面的人根本不看她,她只看到了他的坚决。
  再回眸看着纳兰昊宇紧盯着城楼下动静的越来越阴鸷的眸子,她的嘴角慢慢晕开一抹笑,凄美而冰凉,猛的踮起脚尖,咬住纳兰昊宇手中那只白玉碗,牙关用力,拼命的喝着那碗里的药汁。
  她喝着药汁,杏眸一瞬不瞬的瞪着纳兰昊宇,似乎久久的睁着,眼睛都不会累,不眨——眼框里的泪便锁在那眸潭里,越积越多。
  纳兰昊宇一转头,怔在原处一动不动,竟没有回过神来,钳住钟离的手慢慢也松开了,她竟然喝下了这碗药,只为了让他没有威胁那个男人的资本,她只为护住那个男人。
  钟离望着高出自己许多的纳兰昊宇,嘴角扬一起抹鄙夷的笑:“如今,你满意了吗?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从今后,我纳兰凝霜再不会唤你一声哥哥,在心里也不是,你我自此——恩断意决!”
  嘴角褐色的药汁还有一丝挂在白皙剔透的皮肤上,显得那么突兀。很快被眼中早已饱和的泪滚落下追敢上,混在一起,如雨线一般滴在白色的衣襟上,晕起淡淡的褐色。
  纳兰昊宇心下猛然一颤,恩断意决?!再不唤他做“哥哥”。她居然要跟他决裂?!
  “凝霜!!啊!!”城楼下是凄冽痛苦的嘶喊,他情愿没有来,她至少可以安然无恙。他不是逃避,他不是不想争取,如今却是因为他的争取,害了她。
  “凝霜!”这一声响起,喊得撕心裂肺,撕着自己的心却也不敢冲上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他情愿此刻跟纳兰昊宇同归于尽,可纳兰昊宇的身旁却站着她。
  黎重忍无可忍,运气丹田,霎时衣袂翻飞,狂风大作,沙石卷起,让人不得不遮掩起双眼,生怕沙石眯了眼。
  城楼上的纳兰昊宇安之若素,“哈哈,师傅,徒儿怎么会忘了,霜儿不仅是欧阳南天的软肋,还是师傅的软肋。师傅是想试一下徒儿的修为有没有长进吗?”
  黎重被纳兰昊宇夹雪带冰的威胁气得差点口吐鲜血,他怎么能忘了,这里所有爱护霜儿的人中,只有纳兰昊宇敢毁了她,若不是他如此丧心病狂,当初先帝怎么可能忍痛把霜儿远嫁,不过是怕有愧于金氏夫妇。
  当初先帝把霜儿托付给了他,说是尽量把身边的人换成信任的人,切莫让她哥哥知道她的事。
  所以在得知纳兰昊宇要到蓝离,霜儿要搬回王府,他没有阻挠,一来是因为霜儿喜欢宁王,二来,宁王府好歹是蓝离的王室府邸,霜儿会比在世外府安全。
  他没有告诉霜儿要防着纳兰昊宇,是不想她忆起六年多前的事情,都忘了,还记着做什么?
  六年多前,他逼着霜儿投井,如今逼着霜儿滑胎。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如此大意。
  “朕说过,要他一条手臂,都怪他这一条臂,抱过霜儿,霜儿才会迷了路。”纳兰昊宇再次掐住钟离的脖子:“朕无数次想要掐死她,今天若是没有欧阳南天的一条手臂落下,朕便再也不想见到她。”
  只见城楼下那袭朱袍倏然转身,似风吹着火团在前进一般,南天瞬间便到了青近的跟前,一掌打开扣住青近的瑾彥。
  瑾彥没有还手,踉跄落地。
  只听见短而刺耳的一声“哧~”,青近腰间挂的长剑瞬间出鞘。
  莫说一条手臂,纳兰昊宇此时要他一条命,他也无话可说。明晃如镜的剑面折射着日光,如那一袭绝望愤怒的朱红一般灼痛人眼,长剑扬至半空,再快速向左臂砍去。
  钟离心跳突然窒住,那楼下那人毫不犹豫的时刻,她也毫不犹豫的拔下头簪,狠狠的扎进自己的左肩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可此刻,她却忘了流泪,只是看着他那条手臂是否完好。
  握着发簪的手,紧紧的,指节处比她的肤色还白,咬着牙颤抖着拔出那枚发簪,鲜血如细细的泉水汩汩的流出,染得雪白的纱上开满了娇艳的海棠。
  纳兰昊宇也颤抖着,卡住钟离脖子的手,慢慢松开,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神绝望又坚决,居然和楼下的人那么相似。
  她躲他,愿意去死。
  她救另一个他,也愿意去死。
  南天猛然抬头,欲落下的剑顿在半空,修长的掌慢慢松开,剑滑落在尘土沙石混杂的地面,声音苍凉嘶喊,“凝霜,你这是做什么?”看着她右肩的血色越染越多,多想把她抱在怀里,帮她摁住。
  “霜儿。”黎重恨得咬牙切齿。
  三千人的队伍里卡宴低头着,闷声流泪。
  瑾彥干脆别开头,看也不看。
  钟离淡淡的抬起眉,眼眯成一条缝凝着城门下的红衣男子,苦笑:“你再拣起那把剑试试,你再试一次,我便刺向左胸,狠狠刺进心脏!”
  而她坚定的神情的动作,震得纳兰昊宇一动也不敢动。
  那朱袍映得妖孽绝色的脸庞痛苦狰狞,南天握紧双拳仰天长啸。那是他们的孩子啊。滑胎,她又要吃多少苦?
  “南天,你是我的夫,是我纳兰凝霜的男人,你的手臂,只能是我的,你身体的每个一个地方都是属于我的,没有人可以要走,除了我纳兰凝霜,你谁也不准给。记住,你的命也是我的。”她顿了顿,继续笑着,“若是你还想再试一次,我不再拦你,你做什么,我便陪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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