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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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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宴拎着食盒借着微弱的油灯往里走去,直到看到粗壮的木栏里地上坐着的那个瘦小的人才停下脚步,倒还好,不像别的阶下囚穿着囚衣,她还是素衣长发虽然显得清冷,倒也安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轻唤一声:“公主。”
  钟离抬起头,将脸上的长发捋到了耳后,清瘦的脸,没什么血色,有些狼狈的笑了笑:“来了。”
  卡宴蹲在地上,打开食盒:“公主,卡宴带了些你喜欢吃的糕点,尝尝吧?”
  钟离一声喟叹,道:“我没什么东西是喜欢吃的,别送东西进来,被人知道了不好。”
  “公主别担心,我买通了狱卒,公主为什么不给皇上解释一下,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钟离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什么?若是有人有心要害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的。况且皇上对我的信任本就单薄,我何必多此一举?”
  卡宴把已经拿出的盘子又放进食盒里,双手握着木栏,双眼瞪大:“谁想害你?”
  钟离依旧坐在原地,没有上前:“皇上因为我不想纳妃,朝中那么多人不满,想把我拉下来的人数不胜数,你说这宫中的太医跟我熟,还是跟那些个老臣熟?”
  卡宴蹙眉:“公主的意思是那些个朝中的大臣让太医做了手脚?”
  “若不然陈直为什么会突然间死去?你不觉得奇怪吗?陈直一死,太医院一个人说的话,便是整个太医院的统一口径,我无须辩解。更何况,皇上不信我,我也不愿意辩解,没什么意思。”说着这话感觉,似乎了无生趣。
  卡宴看着钟离一脸的平静,心里越是不安:“公主,你若是委屈,你哭出来。”
  钟离呵呵的笑:“傻丫头,我觉得委屈的时候早就过了,现在没什么好委屈的了,我的故事告诉你们,没什么事是永远的,以后嫁人了,为自己保留几分,别把心肺都掏出来。”
  卡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着钟离:“公主,别这样说。”
  “爷爷怎么样了?”
  卡宴调整了呼吸,微微顿了顿,轻笑道:“爷爷很好,身子也硬朗,公主要好好照顾自己。”其实黎爷爷在听说公主下了天牢便一病不起,她却不敢说实话。
  “皇上呢,他,好不好?”眼泪还是忍不住,她跟卡宴说要保留几分,可是她还是念着他到底好不好?
  “皇上很好。”
  钟离噙着泪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弧:“那就好,他好就行了。”过了半晌,又道:“卡宴,有些事好奇怪,太医把出喜脉我的确是没来月信,我月信一向很准,这你是清楚的,可是皇上根本没到傲霜宫来过,你也是清楚的,我怀疑我真的不洁。”
  卡宴讶声道:“什么?”
  钟离抬眼望了一下四周:“若说孩子有两个多月还好,可偏偏说是一个多月,你晚上守夜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有人到过我宫去过吗?可我那段时间总是做梦,做,那样的梦,你懂吗?”
  “公主,你别想太多,我想办法去找大夫替你诊脉。”
  钟离声音很轻,许是无力,许是无奈:“不了,你找人来,也许会害死人家,我再不想欠命债了,这种感觉好累。”
  卡宴本想说什么,可脸色突然一变,急切道:“有人来了。”
  钟离终于起了身,快速的去掰开卡宴握在木栏上的手,把食盒也递到了卡宴的手上:“你赶快走,赶快走!若有人报上去说你来看过我,怕是要吃苦头了,快走。”
  “公主。”卡宴又着急又不舍。
  “还公什么主啊,先走。”说完推了卡宴一把。
  看着卡宴离去,钟离又坐回了原位,闭目养神,直到外面的人冷冰冰的唤了一声:“罪妇纳兰凝霜。”
  抬起头,是熟悉的德仁,以前跟着明顺帝的太监总管,如今跟了南天,刚才那一句,不是他唤的,而是他身后的小太监,想必是顾念旧情,唤不出口那几个字吧,感激他顾全她的颜面,只不过如今的她,已经不计较了。
  “公公来了。”
  “皇上赐药。”德仁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气。
  钟离慢慢站起,看着德仁身后小太监手里的托盘,白玉的碗里有黑色的药汁,那味道,真是熟悉极了,原来他还是不相信她。
  “公公,我不喝。”声音淡淡的,却又坚定。
  “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德仁顿了顿,继续道:“还请姑娘不要为难了奴才。”
  都说仰头看天,眼泪便流不出来,兴许这牢里看不到天,所以即便仰着头,眼泪还是泛滥了,“我厌恶这种药,我不会喝的,不如让皇上赐杯鸠酒吧。”
  德仁一怔,急急唤了一声:“姑娘。”
  “你去跟皇上说,赐我杯毒酒,其他的,我一概不喝。”
  “哼!你以为你还是皇后吗?你不喝,我们只好灌了。”德仁身后的小太监语气嚣张。
  钟离淡然一笑:“你们灌吧,等你们走后,我便撞死,或者咬舌自尽。”似乎在她的生命里,她从未如此认真的以死相逼过,她的人生格言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这一世来得不易,她不会轻易言死,是真的绝望了吗?
  即便死,她也不愿意再喝一口那种药,含有红花的堕胎药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她拼死去爱的那个男人所赐,这简直是对她人生的一种极大的讽刺,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了。
  德仁心有不忍,却也不敢就此离开,依然恭敬说道:“姑娘,您这是为难奴才。”
  钟离阖了眼深呼吸后又睁开,只看着囚牢的木栏出神,半晌才道:“公公,你去跟他说,要狠便再狠一点,眼不见为净,赐死了我,他心里也舒坦。只赐一碗堕胎药,难道还想跟我再续前缘吗?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了,又何必多浪费一碗红花,不如鸠毒来得痛快,一了百了。”
  德仁看着已经有些憔悴不堪的钟离,语重心长道:“姑娘,你别这样说,皇上心里是有姑娘的,姑娘喝下这碗药,兴许还能重新得宠。”
  钟离觉得好笑:“得宠?我从未想过要去争宠,他现在后宫佳丽如云,无须多我一个。”那些缠绵耳际的情话,不过是那时新鲜哄她的吧。
  德仁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一步,带着浓浓的鄙夷神色,道:“哼,真是太高估自己了,皇上说了,你若是寻死,跟你从苍南过来的那三十几号人,全都去赔葬。”
  这一句果然有用,钟离只想惨笑,却连惨笑都笑不出来,满脸的泪一定是苦的吧,她看着德仁,眸色凄然道:“他到底是有多恨我才会如此相逼?他明明知道我有多恨这碗药!”

  殇与痛的磨砺2

  德仁转过身,让小太监将托盘端至木栏边,钟离摁着眉心,很久很久才端过那碗药,眸色皑皑,心底一片苍凉,他居然用三十几条人命逼她喝下这碗药。
  “我想见见他。”目光落在手里那碗药里,苍南城楼上,是纳兰昊宇逼她,她是自愿喝下去的。这一次,是她爱的人逼她,可她却不愿喝。
  德仁没有回头,道:“姑娘,皇上说,不见。”
  “那喝了药,也不见吗?”
  “若是胎落,皇上肯定会见姑娘的。”
  小太监又催促道:“快点!”
  突然间觉得舌苔厚了起来,在口腔里粗砺的磨着四壁,唾沫咽下也是苦涩的味道,这一次,第一次,她慢慢的喝着那药汁,细细的去品味那味道,越想尝,越是像白水一样毫无滋味,直到药汁全都进了肚子里,那一股浓烈的苦味才从四肢百骇漫延开来,苦到作呕。
  之后还有什么,她都知道,静静的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安静的躺到石床上,有干干的稻草,伴随着小腹传来的疼痛,一阵阵似剜心剔骨帮清晰,原来只是心太痛影响了本只属于小腹炸开的痛感。感觉到下身流出温热的液体,浓浓的血腥之气,原来,她真的有孕。
  紧紧的攥着身下的稻草,这一次,没有人把手放进她的嘴里,说,你咬我。说,你掐我,凝霜,你掐我吧。
  该自己承受的,还是要承受,该怪谁?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认定了的路,当初下了决心断了所有的路,埋头去走,可是这条路,竟是死路一条,前面万丈悬崖,不得不跳,或死或生都由不得自己。
  还有什么好恨的。
  她听见德仁说,快,传御医,胎已落。
  又听见其他太监说,传什么啊,皇上都不要见她了。
  德仁说,你懂什么,这孩子落了就可以复命了,皇上又不是要姑娘死,皇上是念旧情的。
  钟离嗤笑一声,是念旧情的,帝王薄情她以身试法了,何须再说一个情字。
  卡宴安插在天牢的人去通信,说是公主被皇上赐药流产了,卡宴登时觉得天旋地转,却又不敢跟黎重透露一个字,急急的跑去天牢,打通了关系,看到石床上躺着的人又忍不住心酸落泪,如今石床上铺的也不再是稻草而是被褥,也许是皇上觉得小产之后怕寒气入体给赐的吧,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番苦心?真是好笑啊。
  兴许是心太乱,脑子太乱,听到脚步声来时已经来不及离开了,看着德仁领着御医过来,德仁看见卡宴,只是怔了片刻,便未作言语,只是德仁身后的太监议论着要处置她,德仁厉声训斥不准嚼舌根子,也不准到处乱说,小太监才收了声。
  卡宴向德仁行了礼:“公公,公……”刚想把‘公主’二字说出口,马上意识到不能如此称谓,顿了顿,道:“姑娘她身子可好?”
  德仁扶起卡宴手肘:“姑娘身子就是有些虚弱,所以传了些汤膳过来给姑娘。”
  “是皇上让传的吗?”
  德仁觉得近来越发喜欢叹气了:“自然是,皇上还是记挂着姑娘的,皇上其实有来看过姑娘,只是姑娘不想见到皇上,哎。”
  卡宴看了一眼钟离:“姑娘一直没醒吗?”
  “御医说姑娘是不愿意醒,其实早就醒了,这事你也懂,我们做奴才的不能说什么,皇上已经让了步了。你劝劝姑娘让她醒了不要那么倔,到时候跟皇上好好认个错,皇上会原谅姑娘的。”
  卡宴嘴角僵硬的牵了牵,只能表面点点头算是应承的德仁,她不可能去劝说什么,若是公主愿意认错,早便认了,自然是不愿意认,才会这么倔。若换了以前,公主和皇上吵架,哪怕那时候皇上还是王爷或者太子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深明大义的,主动哄皇上是经常的,公主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而落胎之事,又岂是认个错就说得清的,这个胎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公主又岂会去认错。
  只怕是这破镜,再也圆不了了。
  奴才喂汤,一滴也喂不下去,卡宴看得着急,问是不是总是喂不进,德仁说,偶尔也喂得进去,就是太少了。
  卡宴请求让德仁把汤膳给她,她想再伺候公主一次,德仁没有想便同意了。
  卡宴扶起钟离,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也不急着喂,只是跟她说话,说着黎重想她,说着师兄他们都想她,说着红楼现在生意还是很好,雪早就化了,白天的温度也稍高些了,估计到了春天,红楼的桃杏李又会开得很盛,到时候一定又是落英漫天,美极了。
  卡宴说,公主,你还记得吧,你以前自己不好好练功跑出去摸鱼,总是害得师兄他们挨罚,可是他们每次都不把你招出来,还说因为你是公主,怕你公报私仇,其实才不是呢,是他们都疼你,舍不得你被骂,哪怕师父并不会骂你骂得有多重。
  卡宴说,公主,你好好吃,不要太瘦,否则你一出去,爷爷看见了,心疼,那一把老骨头估计要不几年也散架了,心也老了,哪里可能还经得住几次疼。我回去跟爷爷说你身体好,他也开心,他说等你出去了,怎么也得叫你把轻功练好了,再不心软和手软了,省得你丢他的人。
  卡宴边说边流着泪,看着自己勺里的汤一滴滴喂进钟离的嘴里,看着钟离的眼角流了泪。真苦,苦了三年,以为和夫君从归于好便从此不苦了,哪晓得比女扮男装的时候还要苦。
  德仁转过身去,擦了擦泪,出了天牢,说让卡宴等会自己出来,别呆太久,他怕不好交待。
  月夜风缓,是初春来潮,月影下的树枝依旧秃寞,天牢外的守卫缓缓倒下,随着迷人的沁人心脾的香味漫延,牢内的狱卒也相接而落,沉沉睡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有人开了牢锁,钟离依旧睡着,只感受到一刹那的温暖,坚实有力的臂膀托着她的背,慢慢扶起,有一双手,掌心的温热带着茧子轻抚着她的脸,有什么液体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不小心滑进了她的嘴里,咸咸的。
  许久不曾听闻的声音,似把她从梦中唤醒:“凝霜,凝霜,好久不见,我带你走,这就带你走。”
  是啊,好久不见,可是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有哪里能去?去哪里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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