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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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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呢,”旁边凑近一老妪,“听说是朝廷走失了钦犯,正大肆搜查呢。”

“这是犯了什么罪啊……”把怀中的篮子再抱紧了些,上前补了一个人的位置,“这样严重……”

正说得疑惑之时,锣鼓齐奏,哀音四起。几张白色的纸片随风飘了过来,落了满满一街。日斜半天,空气清朗,晴云披絮,空气独凉。转首过去,正见一行人踏着遍地菊瓣,迎着漫天白纸,一步一痛地走向城门。

几名虎背雄腰的大汉肩挑粗杠,抬着大大的灵柩,踏着沉重的军步,走过正排成长龙似的人群。

“站住!”前方传来一声令喝,禁军将士策马而上,长枪一扫,“做什么的?”

头顶铭旌,手持白幡,怀抱牌位的瘦小男人领路上前,睁着一双红嗵嗵的眼睛开口:“官爷啊,家父今早得疾病死去,今日是要赶着送出城去安葬,还望官爷您行行好,让我们先出城吧。”说罢,伸手向后招来一个下人,将大绽的银子塞入禁军侍卫手中。

“送葬的?”侍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冷眼往后一扫,落到那张大大的棺材上。

“是啊,这是想赶在天黑前出城呢……”领头的抹抹眼睛,眼看着又要哭泣,“我们做儿女的,就想让家父早点入土为安啊……”

跟在棺后带着素花的众人随声低泣,一时间哀戚不断。百姓们纷纷蹙眉,退避三尺。

“快走快走,”侍卫一脸不悦,挥了挥手分开一条道,“别让我们都沾了晦气。”

“谢官爷,谢官爷!”守在灵柩旁边的男男女女连声道谢,好似只差没有跪下叩头。一行人抬棺起灵,正欲起程——

“等等!”

守城的禁军侍卫随声后望,正见着暗灰色外衫的清俊少年持剑而上,当即眉笑颜开:“原来是太子府的谢统领。”

谢棋后扫一眼,视线在那副棺木上定住:“送葬的?”

“是是是,”守城侍卫赶紧摇手,“还不快走。”

“慢着!”谢棋一声令下,剑身指向沉黑的棺木,声音坚定冷寂,“给我开棺。”

“啊——”百姓们身形俱僵,连连后退。围在棺木旁的人更是颤抖,领头的瘦小男人更是如同猛遭雷劈。

“不行啊,”哀求声伴着哭声重重响起,赶忙护住沉黑色的棺木,“这怎么可以?!”

“朝廷走失钦犯非同小可,”谢棋冷眼一扫,拱手一礼,“还望各位配合。”说罢,一挥手,立即有几名暗灰侍卫领命走上,就要围起棺木。

“不行!”一名着素衣的女人猛地扑到棺木之上,面容上尽是泪痕,“我家公公要饱受病痛折磨,难道死后还要受这等委屈!”手往天一指,哭道,“公公,他们是不让你走得安心啊……”

“拉开她,”谢棋的目更显锐利,冷冷盯住扑在棺上的女子,“开棺。”

“是,”四名侍卫领命直上,无奈女子紧紧趴住棺沿,男女有别,侍卫们一时无措,手在半空中不知该是如何。

“娘子——”领队的瘦小男人上前扶住女子,抹了抹眼角的泪道,“娘子,他们要看便让他们看吧……咱们问心无愧,又怕什么。爹若在天有灵,必不会怪我们的……”

“相公——”女子泣然转身,软倒在自家夫君怀里。侍卫趁机上前,握紧棺盖,身子一沉,木头紧挪的声音轰地响起。

尸体腐臭的气味飘了出来,引得众人均紧紧捂住口鼻。

谢棋下马上前,视线在棺内逡巡片刻。

哭倒在丈夫怀里的女子随谢棋望去,哭声更甚,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自家丈夫的手腕。男子温柔地反握住妻子的手,无奈又安慰似拍了拍。无论落在谁眼里,都是一幅孝顺夫妻图。

谢棋凝眉,半响之后,才一挥手,命人合上棺盖:“放他们出城。”

“出城了出城了……”男子扶起妻子,喜悦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指挥着一行人抬棺起程,还不忘回头道谢:“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谢棋翻身上马,伸手一挥:“走!”暗灰色的轻骑侍卫,迅速伴着夕阳消失在傍晚的霞光里。人们的视线随之远去,却没人注意到方才还互相扶持的两夫妻嘴角微勾的那一道弧度。

太子府,不过尔尔。子云禅院外,宁谧异常。竹林清幽,玄衣的高大男子静立亭中,紧紧盯住不远处紧紧合着的那一道院门。

子云禅院,这是在上一次夏宜家失踪的时候,他来找她的地方。而这一次,他来这里,虽不是为了见那个女子,却仍是为了找她而来。

“大哥哥,”门“吱呀”打开,小光头蹦蹦跳跳地从门中跑出来。

大哥哥?祈阳拧了拧眉,多亲切的称呼,只是,好像不太适合他。

界明歪了歪头,有些看不懂他的表情,小手轻拉了拉祈阳的衣袖:“师父爷爷说他不见你。”

“呃?”身子不由一震,手上捏紧了那封自这个子云禅院中递出的信,静默不语。

“师父爷爷还说了……什么来着?”摸摸自己的小光头,想了久久再道,“哦,师父爷爷说,宜家姐姐的安危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定数。”

拧着的眉更紧,祈阳唇角紧紧抿着,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半响之后,蓦地掀袍,双膝一弯,毫不迟疑地跪在地面上,对着紧闭着的木门,正正叩了三个响头。

那是对教了自己多年的恩师的谢意。然后,再毫不犹豫地起身,转身便往外走去。

人走了,界明自顾自地往旁一看,眼尖地瞄中树上结出的一颗果子,精神一下子提了,蹭蹭两下爬上树顶,小手一抓,中了!

咦?果子入到嘴里,有些酸涩的味道溢满口中,他不由皱了皱眉,几欲把果肉吐出。

“界明——”内室传来苍老的声音,“进来。”

“来了,”再蹭蹭蹭爬下树,迈着小短腿往内奔去。

熏香内室,静谧满怀。老和尚手捧一杯轻茶,淡啜一口,“界明啊,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玩吗?”

“嗯,嗯,嗯,”孩子气的脸上满是兴奋,定定点头。

满目慈笑:“那可还记得你列哥哥?”

再点头,点头:“记得。”

慈笑满脸:“替为师送一封信给你列哥哥吧。”

“好的,”大大声应承下来,小手高举,转而又有些疑惑,“可是,界明不知道列哥哥在哪?”

“在哪?”老和尚伸手抚了抚茶杯边缘,转目投向悠静室外,淡然笑开,“那个地方,叫天山。“

第一百一十六章 离都(下)

竹林叶落,半身枯黄,节节印迹。

“主子,”谢棋倚叶而现,立跪身前,“客栈已经彻查,这些日子,只有一队好像是南方从来办货的商旅较为可疑。”双手奉上一卷纸轴,“这是关于他们的详细的消息。”

祈阳接过,疾眼一扫,突然凝在某一行字上:“他们常吃的都是这些?”

谢棋抬眼略看,定定回声:“是。”

祈阳将卷轴一收,负手向后:“传令给正在外城搜寻的人,让他们集合人马,往北境追。”

寻常南边来的商人,吃食都喜淡不喜重,而刚刚那些,则全是食重避轻。他眼神一凛,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可疑的名字。

“……遵命,”虽是不明,谢棋却依旧应声而起,转身欲行。

“等等,”祈阳突然叫住他,“城门那边,有什么消息?”

“没有,”低头细想,缓声道,“城门回报,查不到什么可疑人物。除了半个时辰前,西门有一队送葬的人马——”

“送葬?”

“是,”谢棋闻言开口,迅速将事情说了一遍。

静静听着,突然心下一惊,面色沉冷下来,盯住眼前男人:“不对!刚刚你说,棺中的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是早——”瞳孔蓦地放大,谢棋拿剑的手心一紧,有些汗湿。

早上死的人,为何不过一天,便有如此浓烈的尸臭?

心里明了,瞬间再跪下身,谢棋低垂下首,愧疚声起,“是属下失职!”

风声骤起,高大身影猛然转身,脚步疾行向外。拳头不自觉地收紧,生生逼出几滴汗来。傍间晚霞,即将落幕。这一日,伴着夜色晃然消失在天边。他边走边抬头,望向天边新月,夏宜家,你最好不要给我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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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迢迢,黄尘飞扬,头顶之上,苍穹浓黑如墨,乌云团团来袭,长空欲泣,风声鹤唳。狭道上早已经没了赶路的人影,寂黑暗色中,却突闻马儿嘶鸣。朴素装饰的马车,拖着风声卷着落叶长啸而来。

“停下,快停下!”夹杂着车轮滚动的巨大响声,隐有女子的尖细喊声隔着马车疾疾透出,“快停下,听到没有?!”

拉车的马儿听不懂人的语言,赶车的高大男人同样对女子的叫声置若罔闻。

“倾如小姐,倾如小姐!?”抱起倒在马车一角不断发出痛苦低吟的女子,再狠命地拍着车门,“莫永!你听到没有?!赶快给我停车!”

“夏姑娘,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不要再喊了。”车外终于有了回音,车速却半点没有减缓,“主子有令,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赶到郁盘山渡口。”

“原寂轩那个天杀的混蛋!?”倒在怀中的女子声音越来越微弱,层层汗珠从她的额上直滚而下,与因极大的痛苦而流出的眼泪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汗哪是泪。怒至心底,不由再破口大骂,“那家伙难道都不知道自己劫走的人是一位有着差不多八个月身孕的女人吗?”

车外默声,没人回应。

“夏……夏姑娘,”钟倾如尽力抬手,一寸一寸挪到我的腕上,轻翻抓住,“夏姑娘……救救……救——”瞳仁恍惚,气息微弱,她身上的衣物已经尽数被汗水打湿,眼眸闭了又睁,闭了又睁。

我不由慌了起来,抱紧她的身子一直在叫:“倾如,坚持住,坚持住……”视线往她的肚子上一定,脸色刹时白了起来……不会是,要生了吧?

轰隆!早产!两个字把我狠狠地砸了两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裙底,心里顿时一松,还好,没有要生的迹象。

“我好难受……”钟倾如眼眸半掩起,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额上的汗珠依旧不停地冒着,“难受……”

难受?当然难受!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又躺在棺材里被一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压了将近半个时辰,如何能不难受?!

“我的孩子……孩子……”

“倾如……”伸手拔下半弧缀,摘下镶于其上的琉璃珠看也不看地就要往她嘴里塞——

“夏姑娘……?”感觉到有异物的侵入,她半睁开眼眸,盯住我手里的明光四射的琉璃珠,“这是……?”

“别说话,”再往她嘴里塞入一颗,急急开口,“辜羽锡告诉我,这是保命的良药,关键时刻是能起作用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如今只希望它能先稳住你肚中频繁的胎动。”

“羽……羽锡……”她的浅眸突然一闪,划出一道微光。

“是,辜羽锡,”使劲扶起她的上半身,把身边能找到的柔软被褥尽数塞入她隆起的肚下,“倾如,你不是一直想见辜羽锡一面,亲自跟他解释吗?若你有事,如何见他如何跟他解释?”

“夏姑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缓下自己的气息,钟倾如睁了睁眼,脸色苍白地望向我,手上越抓越紧,“我……真的还有机会见他吗?”

定定点头,再点头,努力地在脸上勾出一朵笑花:“是的,有,当然有。”

转目过去,顺着车顶的细缝眺向远方从乌云之后透出的一抹亮色,那是北易之地隐透出的微光。心里默默念喃——倾如小姐,我们此次,就是要去见他啊。

低头下去,望见钟倾如的眼帘已经轻轻掩起,在痛苦的折磨过后依着片刻的轻松困倦地昏睡过去。拉了拉有些零乱的衣物,渐渐地觉得空气有些闷起来。转头望见车边有个窗户,伸手就要往外推,用力之下竟发现它纹丝未动。

身子往后一靠,心里不由得对自己讽刺地笑笑——我还真忘了自己的现在是一个被绑架的人,所在的,是要困住被绑者的马车上。

倒是不知,都城中如今是什么景象。我与钟倾如暗中被带出城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都城那边若是再找不到人,也应该开始往城外搜了吧。堂堂太子妃与宣王妃一同失踪,皇城中是什么反应?宣王府是什么反应?再想想,联想到太子府……祈阳?唇角不由勾起,讽刺地笑了笑。那个冷漠如霜的男人,又会有什么反应?

“夏姑娘,”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门突然打开,晨光带着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粗糙而宽大的手伸进,“夏姑娘,宣王妃,请下车。”

冷冷推开那只突兀伸进来的大手,再摇醒依旧沉睡着的钟倾如。走到车边,冷冷督了站在车旁的男人一眼,径直跳下车,再转身扶了大腹便便的钟倾如。

男人伸手往一边,指向那艘隐蔽在丛林之中的货船:“二位这边请。”

钟倾如强逼着自己睁开双眼,在望向那边时蓦地一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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