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纪事-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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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心笑道：“王娘不说，我也不敢怠慢，只是这边燕老大才回来，跟在韩大娘身边的那些匈狄人好像都是铁利部的，具体的事情，我和户部的官员还要和她们谈。所以，还请王娘多给几日的时间，要是王娘不放心燕老大，不如王娘先陪着燕老大回去吧！”

燕赤霞忙道：“我身体真的没有大碍。王娘。和匈狄人互市的事情没有您恐怕不能成事，还得您在这坐镇才行。”

平安略想了一下，其实这些事情平安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但既然自己提出来了，总不能掉链子，平安看着燕赤霞说道：“那就这样吧，燕老大你千万不能强撑，要是不对劲要立刻说，我们先暂时不回雍京。等拟出章程再回去。这个我就想问那个兰沐尔是怎么回事，难道韩大娘还惦着旧情，叔叔还在家等着呢。这个没良心的。”

正说着七七走了进来，平安抬头问道：“那些人安置好了吗？”

七七点了点头，找了张椅子搬到了床边自己坐了半边，让了半边示意月心也坐，月心斜签着身子和七七并排坐了。燕赤霞笑道：“兰沐尔并不是韩大娘带回来的，而是他主动要跟着我回大梁的，”见平安满是疑惑，燕赤霞说道：“最主要的原因的是为了柒媞，”平安连忙点头，那柒媞还在大梁军的手上。父女连心，倒是一种解释，燕赤霞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因为我怀了孩子，他懂一点医术，韩大娘让他看顾我。”平安撇了撇嘴。什么看顾燕赤霞。这分明就是老情人关系，看要是没有韩莫将在大梁军。那兰沐尔敢跟着大梁军队后面走不？韩莫将也忒不地道了，可怜秦子跃还在雍京望眼欲穿的。

燕赤霞见平安满脸不屑，知道平安想的是什么，笑道：“韩大娘虽然带着兰沐尔，却是止乎于礼，没有什么非分的举动，韩大娘还把叔叔的事情和兰沐尔说了。”平安吧唧了一下嘴，心想这还有点像话，算了，就算兰沐尔要跟着韩莫将，就让他做侍君吧，反正秦子跃是一定要做正君的。不过燕赤霞接下来说的话，倒让平安有些吃惊了：“那兰沐尔在杉正那极受宠爱，而且兰沐尔对杉正也是情有所钟，不会跟着韩大娘的，我看着他言行谦卑，想得应该是通过我和韩大娘，为禺氐部争取些什么。”

平安张大了嘴“啊”“啊”了两声，绿紫的眼睛里开始闪现八卦之火：“不是说他和韩莫将感情很好吗？怎么就移情别恋了？”燕赤霞和月心看着平安的样子都笑了起来，平安坐直身子，表情严肃郑重其事地说道：“快将这去草原上的事情都说说，这说的半吊子，急死我了，嗯，是对后面我们的安排也有好处。”月心用手指刮着脸，羞着平安，平安笑了起来，看来前世那小女人的八卦之心还存在着啊！

燕赤霞也笑了起来，还是遵照平安的意思将草原之行简单地说给了平安听。这次代号“赤龙斩”的行动，主要的功劳在韩莫将和宗娅这两个向导。由于有了这两位地引领，侵扰草原部族的计划很是成功。首先燕赤霞的首攻目标定位研种，曼城的阿坦那骇人地攻击给燕赤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真的像韩莫将所说，研种部是赤眸族人的后裔，那么还会有多少像阿坦那样恐怖战斗力的人呢？大梁的军队在草原上转战的话，势必引起众部族的警惕，在研种部有所提防的情况下，燕赤霞并不像将自己的军队带入一种恐怖的境地。

当然袭击研种部也是满足了宗娅保护自己部族愿望，铁利部和研种部交恶多年，这次铁利部受到重挫，一旦到了冬天那研种部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打击铁利部，到时候铁利部会更加的艰难，果然当燕赤霞提出首先攻打研种部时，宗娅略一思索，就决定回去劝说母亲赫散派出一些勇士能配合燕赤霞，对于铁利部是否能派出多少勇士，燕赤霞并不看好，只是宗娅能够这样做，就是向燕赤霞表明，会将铁利部和大梁牢牢地绑在一起，这让燕赤霞对宗娅十分地欣赏。这是一个真正能够审时度势的人，已经初步具备了领导者的气度，只可惜铁利部未来大方的人选并不是宗娅，而是留在了大梁的黎骨。

对研种部的奇袭非常的成功，不过研种部大方的后裔的战斗力也极为恐怖，特别是最后爆发同归于尽的那一下子，让燕赤霞的军队急剧减员，那一场战役燕赤霞对平安描述的时候只是简单带过，可那血淋淋的场面一直在燕赤霞的脑海中消散不去，这也是为什么燕赤霞知道自己怀孕之后，脾气不容易控制住的原因之一。在那场战斗中，燕赤霞仗着凌波微步，再加上韩莫将和黄锦拼死保护，才让燕赤霞几次死里逃生。当然战果也十分的明显，研种部的大方一族基本消灭殆尽，燕赤霞带着自己的军队不断地侵扰这研种部，让研种部受到了重创，按照宗娅的估计，研种部已经可以从草原匈狄八部中除名了。

接下来，在劫掠之后，燕赤霞就地补充给养，开始了侵扰草原的漫漫征程。一路上无论大小的聚集区都被燕赤霞率军攻击，宗娅曾建议要灭掉那些小的部族，却被燕赤霞否定掉了，没有必要，主要是要匈狄人痛，但是却不能痛死，那后面平安的计划才能得以实施，如果结成死仇，恐怕对大梁有害无利。

更为关键的是一旦将这些部族打到元气大伤，己方的军队力量跟不上不说，也会造成铁利部独大的局面，那就不是和铁利部合作了，而是被铁利部牵着鼻子走了。这些是在燕赤霞出发之前，就已经和平安商议好的事情。现在通过到草原上这一系列的事情来看，宗娅这人比较有心计，现在才开始成长，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燕赤霞不想给平安在草原上留下什么祸害，那就要保持草原上这样微妙的平衡。基于这个理念，燕赤霞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看着似乎是走到哪打到哪，私下却已经和韩莫将达成了默契，那就是除了研种部以外，都打得和铁利部差不多是最让人满意的一种情况了

这样持续地在草原上辗转了一段时间之后，遇到了很多的问题，诸如吃东西中毒，伤员感染死去，这死去的一千多人，倒有一大半是死在伤病上，好在有韩莫将和宗娅做向导，才没有误入魔鬼之地，据说那地方草甸子会吃人，说起这些燕赤霞唏嘘不已。最艰难的是对龛谷部，那时候除了禺氐部，其它的部族基本都打了个遍，龛谷作为不是很有战斗力的部族，燕赤霞只是想经过那里补充一下给养，没想到却遇到了最激烈的抵抗，她们相信只要是捍卫了阿渥尔的荣耀，死后便可以和阿渥尔在一起，成为匈狄人的骄傲，这样的精神力量弥补了她们战斗力上的不足，虽然最终还是被燕赤霞胜利了，但就在这场战斗中，燕赤霞的腿中了一箭。

随后便是禺氐部，禺氐部作为最大的一个部族，各个散落在外围的居住点比较多，燕赤霞带领着军队是见一个侵扰一个，就像扫荡一样，所幸大部分的勇士都被征调去了大梁，即使像禺氐部这样的大部族也没能抵挡燕赤霞军队的进攻。燕赤霞准备打完侵扰完禺氐部，这次“赤龙斩”就算是完满成功，要立刻赶回大梁，否则等大梁的匈狄人一撤，那么这支深入草原的大梁军，就会被切断回到大梁的路，被困死在草原上。

第三百一十六章　征战在草原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草原故事

就在这当口燕赤霞发现自己生病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吃不下去东西，每天早起都会呕吐，并且经常感到心烦意乱。为了不影响全军的士气，燕赤霞病了这个事情只有韩莫将，黄锦和宗娅知道。燕赤霞很着急这样长时间，大范围的劫掠，一定要卓有成效，如果打不垮禺氐部，那效果就差了很多。由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加上情绪波动极大，燕赤霞很明智地将指挥权放给了黄锦，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生死，这可是几千个大梁军士的性命呢，要是因为自己一时地判断失误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燕赤霞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一路上虽然是燕赤霞在指挥，不过作为燕赤霞的助手，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黄锦也迅速地成长起来，在这次远征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黄锦按照既定的步骤，有条不紊地从禺氐部的边缘开始向中心地带游走。这种游击战本来是匈狄人最擅长的，现在被燕赤霞这支军队运用的游刃有余，虽然韩莫将看着那些流离失所的匈狄人，心中大不忍，可是在平安面前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让她不会干预到燕赤霞的决定。很快，这种侵扰越来越困难，燕赤霞明显地感到，禺氐部已经有人开始了行动，将周边的禺氐部的聚集地的匈狄人往中心收拢，并且派出了很多的游骑，探查情况。

不过这都在燕赤霞和黄锦地掌控之中，虽然有很多的游骑，但是这对于像燕赤霞率领的这支经过血火洗礼的军队。已经根本构不成威胁，终于在燕赤霞和黄锦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也就是周边的禺氐部的匈狄人归拢到中心后不久，燕赤霞对禺氐部的部族发动了最后的总攻

燕赤霞本来不擅于表达。不过这确实是太过惊心动魄。听得平安热血沸腾，恨不是自己亲临战场，说到最后平安根本就坐不住了，在屋里开始搓着手转着圈。燕赤霞停下来看着平安，平安激动地挥着手：“你说，你接着说，你们发起了总攻！”燕赤霞笑道：“嗯，我们除了补充自己的给养之外，剩下的粮食。牛羊什么的都要烧毁，杀人的事情除非是遇到极大的抵抗，否则我们轻易不会杀人。您知道韩大娘她，心中总是不落忍。”

平安踱着步：“我知道，她心里定是不好受，她没有难为你吧？”

燕赤霞笑道：“那倒是没有，不过我们大梁总不是匈狄蛮族，无端杀人也不利于王娘以后的计划。禺氐部当时的抵抗很是凶猛，显然是有备而战，不过我们也判断出来她们会有所准备，所以，我们还是取得了先期预想的效果。没想到，在烧掉了禺氐部的粮食和牛羊之后，那些禺氐部的人发了疯一样反击，我们被迫杀了很多的人，就在大家都杀红了眼的时候。那个兰沐尔认出了韩大娘。”燕赤霞看了平安一眼，平安“呼”的一下扑到了燕赤霞的跟前：“她们有没有来个战场拥吻什么的？”

燕赤霞啐了平安一下。月心本来听着燕赤霞说的草原之行，紧张地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襟，现在听平安这么说，便对着七七说道：“这样的事情，怕是只有咱们王娘才能做得出来。”七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平安无趣地倒在了床上：“没有拥吻吗？那有没有来个火场对视，这么多年没见，总有个万语千言吧？”

燕赤霞伏在被子上笑了起来：“哪有那样？她们当时说的是匈狄话，不过看那个样子，好像说的并不是什么情话呢，就像吵架似的，宗娅说，兰沐尔说韩莫将背弃了阿渥尔，是匈狄人的叛徒，韩大娘说她本来就是匈狄人，她倒是没生气，就是让兰沐尔投降，否则就杀光在场所有的禺氐部的人。”

平安吃惊地张了一下嘴，然后吧唧闭上：“韩大娘，还真够狠的。”

燕赤霞看着平安说道：“您觉得韩大娘狠吗？我倒是觉得她在提醒兰沐尔呢，要是在反抗下去，当时的禺氐部的人当死伤大半。”

平安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可是一般人在这种情况很少能理智地做出判断的，起码我就不能。”

燕赤霞笑道：“那兰沐尔岂是简单的人？他指向了一会就下令投降了，您知道吗？让周边禺氐部集中到中心的命令也是兰沐尔下的，他相当厉害。就算下令投降，他也是开出了条件，他要求见我，我才知道他居然会说我们大梁话，是以前韩大娘教他的，”平安撇了撇嘴，奸妇淫夫，燕赤霞继续说道：“他问我宗娅为什么会和我们在一起，杉正大方怎么样了？柒媞怎么样了？我只告诉了他，柒媞在我们大梁做客呢！他对韩大娘说他劝说过杉正这里面很是不妥，可惜杉正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平安点点头，这个兰沐尔看来有点本事，要不然也不会把韩莫将和杉正都迷得神魂颠倒的，能和韩莫将奔逃那么久，也是性格坚韧的人。见燕赤霞停下不说了，平安便很有捧哏意识地问道：“那后来，你怎么同意他跟着你们一起走了？”

燕赤霞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我同意的，我和他谈话时晕倒了，”平安“啊”了一声，燕赤霞说道：“等我醒来，就见他在我身边，他说我怀了孩子，韩大娘，黄锦和宗娅都同意让他贴身照顾我，他说他以前受过伤，身体一直不好，大概是久病成医的缘故，略懂一点医术，所以能帮忙照看我，他说大娘她们答应，只要能照看我回到大梁，就毫发无损地将柒媞交给他。王娘，这个”

平安听燕赤霞的话里有话：“这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