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散仙ii-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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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大师正色应道：“大人说的，属下全然明白，不过，救命之恩，再造之德，无论如何却也要诚恳相谢的。”他这一开口，称李岩为‘大人’，又自称‘属下’，却是已经自愿投入李岩的麾下，这可与那被李岩以缚仙咒强行收复的黑袍老妖大不相同，相比之下，显然正一大师更加忠心耿耿。
李岩话音一转，旋即出声问道：“说起来，本座倒是有一点不明白，以你的修为，就算参不透这鬼蜮的全部因果，但也应该能够看透其中一二，既然知道杨林的冤孽，你为什么还要给他卖命？”
正一大师满脸惭愧的应道：“回大人的话，属下虽有拳拳之心，想济世救人，但身单力孤，无力帮助太多的人，这位杨林先生，虽然是早年德行有亏，造下了无边的孽债，但是，却也并非是大歼大恶之辈，而且，这些年来，他一直多行善举，普救世人，属下心想，既然杨林先生一心向善，那么属下却也不妨辅佐他多做一些善事，也可用借他的力量去救济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李岩一声轻叹出声，道：“虽然是蠢笨了一些，不过，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一心为民，这般行为，倒叫本座也不由的道上一声钦佩了。”当下，不再言语，转过身去看那高台之上的景况。
“你……你竟然是我的外公？！那……那你岂不是我妈妈的父亲？！”不得不说，李岩随口道出的一句话，实在是给了杨雪凝极大的震惊，她结结巴巴的，一时之间，竟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雪凝的母亲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失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父亲他四十年前就死在了一场大洪水之中了……”
“小凝儿，我……我真的是你的父亲啊！”水生双眼一闭，两滴血泪，无声无息的自他的眼角滑落，他苍白的诡异的脸上，在这一刻，似是突然之间彷如冰雪融化，流露出了一个难堪之极的笑容，然而，就是在扭曲的笑容之中，却又饱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情暖意，只听水生口中似是呢喃的说道：“小凝儿怎么还不睡觉？是不是怕黑？要不，阿爸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咱们镇子里，经常发大水，有一天，一个游方的道士来说，因为边上的黄河水太凶了，需要一个神灵在镇压住它，于是，当时镇子上的所有人一起动手建造了一座神庙，供奉起一头大金牛，那大金牛一发威，黄河果然不再发大水了……”
“啊？！”闻言，杨雪凝母亲的身子不由得为之一阵巨颤，她记忆深处的某一处阀门似乎被水生的语言打开了，那久久以前，尘封在记忆之中的一切，都随之一一的涌现而出，不断地在眼前闪烁浮现。
“小凝儿，明天就是神节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明天阿爸去镇上买给你啊，是糖葫芦，还是糖人儿？”
“你真是我阿爸？！”杨雪凝的母亲忽然满眼通红的向着水生看来，虽然是询问的话语，但是，当水生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百分之一百的可以肯定水生的身份。
水生凝视着她，睁开双眼，之前的凌厉杀机，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说不出的温和：“水凝儿，我就是你阿爸啊！”
“阿爸——”呆愣了一阵之后，终于，水凝忍不住的一声呼喊，整个人一下子扑进了水生的怀中，呜咽痛哭起来，这一刻，她已经彻底忘了，抱着自己的，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怪物，她只知道，这是她的父亲啊。
众人只看得一阵呆滞，一时之间，大厅里只剩下了这父女二人久别重逢后的激动哭声，这是人世间最美的东西，真挚的情谊，能够触动人的内心最深处的那根丝线，不住的颤动，发出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马小玲摸了摸自己有些泛酸的鼻头，有些不满的嘀咕道：“有没有搞错啊，关系这么复杂，那等一下要怎么动手？”
李岩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但旋即便是摇了摇头，淡然出声道：“四十年大限，今天已经注定了是宿怨终究之日，无论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天道无情，至大至公，终究也还是要一个了结的。”
高台之上，只听得杨雪凝看着水生，呆愣愣的问道：“你真的是我外公？”
水凝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招呼道：“傻丫头，这哪里还有什么真的假的，他就是你的外公！”
杨家等人闻言，不由得为之心中大喜，这下好了，有了这层关系在，难不成，这年轻人还真的会对他们下杀手吗？想到这里，杨林连忙上前一步，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水生那阴测测的声音，已经是再度响起来了：“杨考察员，四十年不见，没有想到，你已经是声名赫赫的大公司老板了，怎么样，拿着我们十镇二十八乡十数万人性命换来的钱，花的可是心安理得？”
杨振闻言，不由得为之一声大喝，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叔公怎么说也是你女儿的公公！”
“是吗？”水生一声冷哼道：“我可是记得，这半年来，你一直在给我外孙女投毒，今天，说不得就是你的死期？”
“什么？！投毒？！”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杨振聚拢了过来。
杨振脸色为之剧变，连忙大声辩解道：“他是个疯子，妖怪，他的话怎么可以相信，我没有，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死！”水生一声低喝，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杨振忽然之间身子一颤，口耳鼻眼睛之中，齐齐喷出一股鲜血，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宿世恩怨
鲜血，是杀戮的开端，复仇的火焰，像是想要将一切都全部吞没，随着杨振的话语，水生的怒火，已经彻底被勾起，无尽的阴风，咆哮的冤魂，刹那之间，便是已经将整个大厅都充斥了。
姬寒山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一个箭步，出现在了杨家人的身前，手中皇极剑激射出耀眼的金色剑光，口中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难不成，为了复仇，你连自己的亲人都不顾了吗？！”
水生恶狠狠盯着姬寒山，口中森然出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滚开！”
马小玲在一旁摇头晃脑的道：“我说姬家的笨蛋，你就躲在一边吧，人家之间的事情，你又何必插手呢，正所谓有恩报恩，有仇抱仇，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道！”
姬寒山手中紧握着皇极剑，盯着水生，不过，他见到了张真五的下场之后，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底气。而水生，则根本不把姬寒山放在眼里，仍一步一步逼近杨林，姬寒山立即便是紧张的喊道：“你再走一步，我就要动手了！”
可是，水生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姬寒山的呵斥一般，仍然继续向前前进，姬寒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挥动皇极剑，裹着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直奔着水生的腿部斩来，却不曾想，他的剑光才抵到一半，就给一股诡异的黑雾挡住，水生恼怒的向着姬寒山看来，目光之中，带着浓烈的杀机，当下，姬寒山只觉得身子一阵，仿若被勾魂夺魄一般，顿时便是脸色惨白，紧张的后退了几步。
李岩一声叹息道：“性姬的，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够插手得了的，正所谓，天理昭然，善恶有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者必受天谴，行善者必受善报，杨林既然当年做下了那件事情，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姬寒山闻言，不由得为之一怔，而水生的嘴角，却是忍不住的为之一声惨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惨白的脸上露出凄惨神情，口中恶狠狠的说：“这世界上有公理吗？苍天有眼吗？！”
马小玲却是笑嘻嘻的拍手赞同：“说得好！有些事情，老天爷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最不靠谱了，说什么天理昭然，到最后还不是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这一点我马小玲支持你！”
水生身上黑气涌动，周围的气温似乎更加阴冷刺骨，像是处在冰冷的河水深处一样，在他的身边，又闪现出数千上万的恐怖冤魂，都用凄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杨林，口中森然道：“你告诉我，如果真的有公理，真的老天有眼恶有恶报，他怎么还活到现在？！他害死无数人，为什么没有受到惩罚？！而我们这些穷苦人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死？原来我还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人间还有法律，这都是骗人！这世上根本没有主持公理的神，只有靠自己才能报仇雪恨！”年轻人的声音突然变的诡异，不是他的嗓音，而好像有无数沉闷缓慢的嗓音一同开口说话：“我们要自己报仇！”
水生目光如剑，透着无穷的杀机，紧盯着杨林，嗓中发出怪声说：“我终于找到他了，我要将他斩成肉泥，挫骨扬灰，为我死去的亲人们报仇！为我们报仇！”
杨林只听得面无人色，满头汗水，旁边水凝见状，连忙出声道：“阿爸，你会不会是搞错了，我公公他怎么可能害死这么多人？”
杨雪凝也是连忙出声道：“是啊，外公，爷爷他人很好的，决不可能害死这么多人的。”
听到水凝和杨雪凝母女二人的话语，水生脸上的神情似乎一下子缓解了很多，但是，杀机却依然浓重无比，他捂住胸口上的巨大伤口，黑色的血水仍然在不断冒出，口中止不住的咳嗽几声，喷出血浆，他很虚弱，摇摇晃晃说：“是也不是，你让性杨的自己来说！”
“唉……”顽固抵抗良久，终于，杨林口中忍不住的为之一声叹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一尊金牛神像，对你们十镇二十八乡会这么重要，是我害死了你们啊！”
“爸（爷爷）——”杨家人不由得为之一声惊呼，关于杨林四十年前的事情，显然他们都是不怎么清楚地，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不得不面对。
“我叫水生，生活在黄河边的一个小镇子里，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我记得，那时候，我有一个妻子，她很温柔，很漂亮，我们很恩爱，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凝儿，虽然，生活的并不富裕，但是，我很开心，也很满足……”
“我还记得，那一年，我女儿水凝五岁，那天，正好是黄河祭神的大典，祭祀黄河，是每年都有的大日子，乡亲们一直都供奉着一尊金牛，那是我们的镇河神牛，它保佑着我们十镇二十八乡的十数万乡亲，风调雨顺，不受黄河泛滥之灾，已经足有百年之久……”“就在这天，镇子里，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个，性杨，叫杨林，他们说，是来镇子上考察的，镇子上的人，也很热情的招待他们，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当天晚上，他们，却偷走了我们的镇河神牛……”
“灾难降临了，就在这天夜里，黄河决提，洪水滔天，淹没了我们的镇子，淹没了十镇二十八乡乃至更多的土地，我女儿被大水冲走了，我妻子死了，我自己则被困在水底的一个洞窟里……”
“到处都是水，我只觉得，我已经死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之间发现，我的妻子，我的乡亲们，出现在了我的旁边，他们进入了我的身体，给了我力量，让我苟且偷生，活了下来……”
“大水退了，我活下来了，被困在地下，我一点点摸索，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觉自己好像有了些体力，不再饥饿了，一天我感觉到了冷风，我顺着风向，竟然让我找到了一个缝隙通向地面，我用手一点点挖缝隙，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从坍塌的地洞之中爬了出来，可是，我没了妻子，没了女儿，乡亲们也都没了，我真的还算活着吗？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漫无目的走着，十镇二十八乡，十数万乡亲的魂魄，都进入了我的身体，他们告诉我，我要拿回村子里的东西，让做错事情的人受到惩罚，才能够平息怨气，让乡亲们都得到安息……”
水生低沉的话语，回荡在整个酒店大厅之中，伴随着他的话语，那数千上万的冤魂都愤怒无比的指着杨林大骂，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众人都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心中也是忍不住的为之感叹不已，就连已经听过一次的李岩，也自摇头不语。
有人忍不住的问道：“你逃生出来，没有立刻找政斧部门求助？没汇报警方吗？”
水生立即便是自嘲一笑道：“政斧谁会相信，一尊失窃的金牛神像会引起百年不遇的大洪灾，我当时浑浑噩噩的往外逃，终于在破败的镇口碰到了两个民警，我非常激动，以为找到了救星，我连滚带爬的赶到警察面前，对他们说我们发生的事情。然而，他们却认为我实在说疯话，还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关了起来，渐渐地，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才能为自己主持公道，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
“于是，我逃离了精神病院，离开了自己家乡，踏上了寻找这些人的路，天大地大，人海茫茫，我不断地寻找着他们，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渐渐地，我发现，别人看不到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