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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剑魔独孤求败-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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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听那白衣女子如此说,只得卧在那小船上不动,害怕自己站起来当真的站立不稳,再次摔在那白衣女子身上。

但是两个人就这么在那里躺着,肌肤相接,气息相闻,却是觉着甚是尴尬。

这一次他又不能闭着眼睛自去调息。

那白衣女子也不就此将脸扭开,只是定定看着独孤,好似独孤的脸上有什么值得她探究的奥秘。

独孤被她看得有些窘迫,张口说道:“没有风,为什么在这海上会掀起这么大的巨浪?”

那白衣女子道:“这海上的巨浪便不一定非得由风而起。”

独孤道:“那是因为什么?”

白衣女子道:“是海啸。”

独孤闻言大惊,他只是听别人说起过海啸,知道在海啸发生时,巨浪涛天,海水上涨,不下于百尺,那处在海边的渔村房舍,便常常因为海啸的到来,而淹没于汪洋大海之中,人畜尽催其难,悲惨已极。

想不到这么悲惨壮烈的场面,会被自己今日遇上。

独孤道:“这海啸是因为熔岩岛上的响声引起的么?”

白衣女子道:“火山喷发和海底地震,都能够引起海啸,你听到那巨大的响声,是由于熔岩岛上的火山喷发所传出来的。”

独孤道:“姑娘,怎么你也会在这熔岩岛上?”

那白衣女子听得独孤如此一问,顿时脸现怒意,挥掌向独孤打去,“啪”的一声,竟然打在独孤的脸上。

独孤粹不及防,被她一掌在脸上打个正着,半张面孔立刻变得紫红,那没有被打的半张脸,却顿时之间变得苍白。

但是独孤此时已是累得身上没有丝毫力气,又不能还手打她,只能恨声问道:“姑娘何故如此?在下并没有得罪姑娘之处!”

那白衣女子打了独孤一掌之后,见独孤的半边面孔瞬间肿了起来,心下颇为不忍,脸上现出歉然之色,但听了独孤如此一说,脸上怒意耳起,挥掌欲要再打,终是强自忍住,冷声说道:“你便是救了我,我自会报答你,咱们一命抵一命,却也轮不到你来对我这般出言无状。”

独孤道:“姑娘,在下实在不知有什么地方出言无状!”

那白衣女子道:“你这么姑娘姑娘地叫我,还不是出言无状么!”

独孤料不到那白衣女子会因为自己叫她姑娘而打了自己一掌,思前想后,觉得这一掌挨得甚是委屈,于是问道:“那么我不叫你姑娘,该叫你什么?叫你前辈?叫你女侠?

叫你女魔头?!”

那白衣女子道:“随便你叫。只是你不能叫我姑娘。”

独孤看那白衣女子,至多有二十五六的年纪,比之自己年长不了几岁,却一口咬定不让自己叫他姑娘,禁不住心下大奇,便想要拿她取乐,一泄适才一掌之愤,因此说道:“女魔头,怎么你也会在这熔岩岛上?”

不料那白衣女子并不恼怒,却脸上微微一笑,反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在这熔岩岛上?”

这一下倒把独孤问住了。

但独孤既要拿她取乐,言语之中自是不能循规蹈矩,听了那白衣女子的一句反问,立刻冷笑说道:“我道那剑魔,孤身隐居在海外荒岛,却不料她自身长得丑陋,偏要找些美丽的女子与她为伴。”

那白衣女子好似看透了独孤的心思,非但不怒,脸上笑意更浓,轻声问道:“你何时与剑魔见过,知道她长得丑陋?”

独孤道:“只在半月之前,她当真是长得丑陋之极,不忍率看。”

那白衣女子听得独孤如此一说,竟是哈的一声笑了起来,这一下如春花绽放,使她更加显得美丽娇柔之极,只把独孤看得心神荡漾。

那白衣女子笑毕言道:“不忍率看?你说的不忍卒看是什么意思?那是不是说如果那剑魔长得好看,你就要盯着她看起来没完?”

独孤本意是要惹得那白衣女子生气,却不料被那女子一句话就抓住了话柄,听得那白衣女子如此一问,猛然怔住,既而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下他心中的怒气顿然消了,对那女子道:“那么女魔头你叫什么名字?终是不能让我总这么叫你,我又不敢叫你别的。”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颊。

那白衣女子见了,脸上顿然一红,笑容一敛,低声说道:“我叫楚天姬。你爱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好了。”说完了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好似有无尽的往事,尽皆潜入忧伤的心头。

独孤见到她渭然长叹之中,满含着伤怀之意,不知为什么,也是顿感心头酸楚,于是柔声问道:“楚姑娘,那剑魔是不是你的师父?”

楚天姬听他说出“楚姑娘”三字时,脸上一怔,但却没有再次发怒,听他问完了,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独孤道:“是了,我早该猜到了,若你们是她的弟子,她断不会在太难临头之际,只身逃去,扔下你们在那冰泉岩洞之中不管。”

那楚天姬闻言面上一寒,反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她?”

独孤道:“我救你们出来时,那冰泉岩洞已被巨石堵得密不透风,熔岩岛上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岛上原来的鲜花草坪都被侥得焦桔不堪,山羊野兔的尸体遍地都是,但是我唯独没有看见剑魔本人。难道她不是只身离去了么?若是她还在那座岛上,我为什么连她半点影子也没有看到?”

楚天姬冷声道:“你虽是几次三番地要找她比武较量,但你却不了解她的为人,想不到你们堂堂男子,却也这么信口开河,去胡乱猜度人家的心思。”

独孤道:“她既然不是你的师父,那么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值得你来这么为她辩护?”

楚天姬道:“她是我的敌人,我对她恨入骨髓,她又是我的朋友,是我最亲的亲人,我对她爱到极至;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敬佩的人,她经历了许多别人无法经历的磨难;她也是我最为鄙视的人,她被自己的感情困扰着,不能自拔,毕生甘苦,皆系于其上。”

这一段话把独孤听得大是疑惑不解,想了半天也不明白面前这个白衣女子和剑魔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若说她们是恋人关系,那显然纯属无稽之谈,因为那剑魔是女儿之身,而且年纪至少在五十开外了;若说她们是师徒关系,面前这个白衣女子又否定了。

那么看来他们只能是母女关系了。

独孤道:“剑魔是你的母亲么?”

楚天姬盯着独孤看了半晌,叹息一声道:“我是她的女儿,她也是我的女儿。”

这一下独孤更加糊涂了,思前想后终于不明白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得说道:

“那么看来你是非常了解她了?”

楚天姬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我也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感陌生的人。”

独孤听得她如此说,仔细想了想,顿时明白是受了她的捉弄,于是冷冷一笑,柔声说道:“姑娘当真是聪明之极,只是不知何故却被愚蠢地困在那石洞之中?”

楚天姬与独孤谈了这几句话,好似突然之间沉入到无边的往事之中,脸上神情肃穆已极,听到独孤如此一说,见他脸上满是轻薄之意,想也没想,便一掌向独孤胸上击了过去。

两人肌肤相接,独孤万难躲避,竟然被她一掌从船上击得飞了出去,跌入滔天的巨浪之中。

楚天姬一掌将独孤打得跌入海中,方始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她猛然坐起身来,见那香姑仍自昏迷未醒,她想也没想,便也跟着纵身跃入海中。

此时海水之中浑浊之极,虽然距那熔岩岛已有千丈之遥,但那海水却也仍然甚是灼人。

楚天姬搜寻了半天,不见了独孤的人影,心下极是懊悔,正欲将头探出海面换气,猛然间见一个巨大的圆球,从海底斜斜地升上来,直向自己的脚下冲到。

这一下楚天姬惊骇万分,见那圆球光辉灿烂明亮之极,不知到底是一只什么怪物,她手上没有兵刃,只得挥掌向那怪物击了过去。

可是她的手掌击到那怪物身上,顿然掌力一泄,那巨大的圆球,好似竟然无物一般,着不上任何力道。

她心下一怔,方自没有缓过神来,突觉手臂一麻,腕脉竟是被那巨大的圆球抓住了,紧接着她整个的身躯便被拖入了那个巨大的圆球之中。

这一下楚天姬惊骇万端,竟然失声叫了起来。

可是猛然间她便觉得自己娇小的身躯,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了,转目看时,见这个楼住她的人,正是她要下海寻找的独孤。

独孤此时正自微笑地看着她,脸上神色满含着得意和嘲讽。

这一下楚天姬虽然是觉得心中甜蜜,却也顿然感到糊涂之极,正自奇怪,却听得那独孤在她耳边说道:“姑娘,你没有想到是不是?”

楚天姬吓了一跳,料不到在这海底深处,独孤还能说出话来,可是回想适才自己惊叫出声,她好似又顿时明白了,看看周围,果然周围环绕着蓝黑的海水,只他们处身的丈许方圆之内,是一个无水的圆形的空间,便如同一个巨大的气球在海水中漂浮着,回头看见独孤的衣襟之内放出灿灿的光华,知道他怀中藏得有避水的宝物。

楚天姬看明白了,冷冷哼了一声道:“宝物避水,算不得什么希奇,又不是你自己的本事,我看也没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独孤道:“虽然这宝物避水,算不得本事,但若没有时,我不是被人家一掌打死,便已经被这海水煮熟了。”

楚天姬道:“你出言无状那自是该打,却也怨不得别人。”

独孤道:“还好,还好,我虽是挨了打,衣服倒是干的。”

楚天姬一看,见独孤的衣衫果然滴水不沾,而自己的衣裙却尽皆湿透了,贴在身上。

她脸上一红,便欲挣脱独孤,向海中游去,但却被独孤拉住了。

独孤道:“你不怕被海水煮熟了么?”

楚天姬只得任由他抱着,在海面上游去。

可是,两个人的头刚一露出海面,便立刻惊得面上失了颜色。

此时的海面上,巨浪滔天,乌云低低地垂了下来,闪电雷声不断,显然一场暴雨就要降临。

而他们的那只小船,却早已了无踪影。

独孤不见了小船,看见乌云密布,浊浪排空,只道香姑是凶多吉少,一时间满面悲伤,泪水竞自流了下来。

却听得耳边楚天姬柔声道:“你不用难过,她一个人躺在船上,不会有事的。”

这个岛是一个不大的小岛,方圆不过一里之遥。

独孤才一踏上这个小岛,便走遍岛的东西南北,前后左右,因此说对这个小岛已是了如指掌。

小岛地势成东高西低,东面临海处是一片绝崖;西面是一处沙滩,从沙滩上再往东行,是一片方圆二十余丈的乱石;岛的北面是一片草坪;岛的南面,是一片树林,树种为中原内地难得一见的紫桐,那紫桐木质坚韧之极,技茂叶繁,把这个小岛装扮得葱葱郁郁,一片盎然景象。

独孤不知这个岛叫什么名字,而楚天姬却好似对这个小岛甚为熟悉,在独孤前后左右查看这个岛的时候,楚天姬安静地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此刻已是距他们离开熔岩岛之后的第四天,海啸已经过去,风暴已经止歇,大海一平如镜,天空浮云万朵,被夕阳映得满天霞彩。

独孤坐在海边的石上,想起他与香姑初识的时候,也正是这样将晚的时刻,心中更是帐然。

楚天姬好似知道独孤的心境,所以并不来打扰他,任由他在那里静静地坐着。

独孤就这么坐着,一连坐了两日两夜。

到第三天的傍晚,楚天姬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对他说道:“你不用再等了,她不会有事,但也不会漂到这个小岛上来。”

独孤仍是眼望大海,头也不回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漂到这个小岛来?”

楚天姬道:“若是我们也乘船漂到这个小岛上,那么香姑也定然会漂到这个小岛上,但是,我们有宝珠避水,是从海底深处顺着海流来到了这个小岛,而香姑却在这海面上漂荡,现在是夏季,正刮着南风,只怕是香姑早已回到了中原陆地,而我们走的恰恰是与香姑相反的路径。”

独孤听到楚天姬如此说,知道在这个小岛上定然等不到香姑,但香姑若真是已回到中原陆地,那自是比漂流到这荒岛上幸运得多,他愁帐之意顿消,如释重负一般的舒了一口气。

楚天姬道:“你当真心里是那么爱着那个姑娘么,还是只这么做做样子?”

独孤没有回答,楚天姬却哼了一声。

独孤回头问道:“你哼什么?”

楚天姬道:“我哼天下的男子都是假仁假义之徒,今日尚且爱你,明日便去爱别人,他们所要做的只是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使得自己心里安宁,不受良心的谴责就是了。”

独孤有些吃凉地看着楚天姬。

楚天姬继续说道:“那香姑为了替你洗清冤枉,明查暗访达半年之久,几次身历险境,险些把命丢了,而你呢,你为她做了什么?才只存这海边上等了她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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