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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生之夺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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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结党

黎子盛被林姓小霸王及其它学生扰的心神不宁,根本没法静下心来背《六韬》,心上一烦,抬手就将书案劈断;学堂里先是一阵子鸦雀无声,而后只听豁朗一声,林姓小霸王抬手就将书箧子砸了过去,黎子盛胳膊一挥,将其挡开。

其它学生也跟着起哄,皆站在林姓小霸王那头,跟着纷纷捡起砚台朝着黎子盛砸了过去;顿时间,书堂书简、笔、砚台飞的四处皆是,萧泽也上去奋力规劝,哪儿只被那群学生挤了出来。

书简碰碎了书案上的茶碗,一时间碗碎茶流,清脆的响声让黎子盛彻底发作。

黎子盛轮起胳膊就推了小霸王一把,小霸王跌倒在地,呲牙咧嘴,遂冲进院子取了真枪,直直朝着黎子盛戳了过去!这回萧泽可不能袖手旁观了,眼看那一枪要戳中黎子盛肩骨,萧泽踩着几张书案纵身一跃,用手抓住了锋利枪头,一时间血液流溅,他却是哼也不哼一声。

这时小萧晴抱着书简大吼:“师父回来了!”那些个小公子果然老实下来,各归各位,淡然端坐;

刘汛芳一踏进院子,便听见书堂传来嘈杂的响声,进了书堂,心上不知是什么滋味儿,里处一片混乱,书简、笔墨、砚台飞的四处都是;他紧皱着眉头,冷声问:“发生了何事?”

学堂里却是没一人敢说话,刘汛芳看了一眼被刺伤的萧泽,望向他:“泽儿,你说。”

黎子盛埋着头,偷偷觑了一眼萧泽,心中十分愧疚;

小萧晴取了纱布给萧泽包扎,上了膏药,小心翼翼用纱布缠着伤口;

萧泽看了一眼黎子盛,遂颔首道:“回师傅,是徒儿理事不当,请师傅惩罚。”

既有人出来担责任,小霸王那一伙人倒是安静,皆埋着头不说话,谁都不愿意当出头鸟;刘汛芳觑了萧泽一眼,深沉了一口气,拿起戒尺在书案上击了一下,呵道:“去打盆水,跪在烈日之下!水什么时候没了,再起来!”

就算是徂署那样的月份,一盆水晾上几日也未必能干的了;刘汛芳分明是故意刁难,萧泽却不为自己辩解,甘愿领了责罚;

下学之后,小萧晴正在收拾书简,却被黎子盛叫住,问道:“小弟弟,你哥哥在何地受罚?”

小丫头鼓了鼓腮帮子,心中松了口气,等了一下午,这小胖子可算来问了。她勾了勾手指,声音微微弱弱:“跟我来。”小萧晴引着黎子盛通过窄道,绕过满院幽闭翠竹,穿过竹篱花编织的月洞门,俄顷见四周白垣环绕,幽翠青竹;只见萧泽跪在翠竹荫下,顶着一个木盆,里边儿装满了水。

黎子盛见了,愤得直跺脚:“这里没个日光,怕是跪个十天半月里边儿的水也不会干;祸是我闯的,这罚应当我来受。”说罢,他便大步走了过去,要去夺萧泽头上那盆水;

萧泽不依,两人一番轮抢,木盆落地,一盆水喷洒而出;

黎子盛心里更为愧疚,不仅没替他受了罚,还将这盆水洒了一地,若是待会被老师瞧见,他必定会受更重的惩罚;黎子盛当下也不磨叽了,拽了萧泽胳膊往外走;萧泽有些莫名其妙,顿在原地:“黎兄你这是要拉我去哪儿?”

“去我家!我是黎家长子,虽是庶出在府中也有些地位;你且与我同吃同住,老师定不敢再责罚与你!”黎子盛虽长在大院之中,秉性却是醇厚;

“这……师傅虽责罚我,却也是我有错在先。”萧泽对着他作揖,道:“多谢黎兄好意,我心领了。”

黎子盛听他这般说,却是急了,拂袖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小萧晴蹲在木盆边儿,将木盆抱至两人跟前,声音清脆悦耳:“两位哥哥,你们瞧,这盆中的水,不是没了么?”

两个少年低头瞧着她,只见她挽着两只广袖,露出一双洁白的小臂,抿着小嘴儿,抱着半大的木盆,说不出的可爱;师傅只说水没了便可起来,可没说不能将水洒掉;师傅故意留个歧义在里头,定是要看萧泽能不能绕过这个弯儿来;

黎子盛同萧泽四目相觑,脑中豁然开朗;黎子盛锤了一拳在空气中,嘿了一声:“老师只说‘水什么时候没了’才起来,可没说不能将水洒掉,水盆虽然掉地,可水已经没了!你也算是受了罚!”

萧泽也跟着点头,看了小萧晴一眼:“投机取巧,只要用对地方,关键时刻击破敌人也未不可;”

黎子盛对着萧泽作揖:“说的是,说的是,正如我们平时所学之兵法奇阵;用兵之法亦要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有时候投机取巧未必就是坏事。”

小萧晴也跟着掺合:“说的是,说的是,投机取巧未必是坏事;可是待会师傅发了火,你们可别连累我啊!”

两个少年被小萧晴的嬉皮给逗笑,黎子盛感叹:“这萧小弟,长得比我妹子还白嫩,莫不是个女娃娃罢?”

萧泽笑道:“她呀,女儿身,儿郎心!脑子里尽是些鬼灵精怪的东西,有时候说话跟小大人似得!”

黎子盛哈哈笑道,他虽也才十二岁,可笑声却爽朗浩然:“萧妹子可是比我小妹聪明好学多了!我那小妹,比萧妹子小一岁,大字儿还不曾认识几个,莫提读兵书了!”他敛了笑容,对萧泽道:“今日之事我感激不尽,我平日无甚好友,愿结交萧兄;改日萧兄可愿去我府上坐坐?我好用茶水招待你们,不枉你今日替我挡的那一枪,萧妹子可愿去否?”

萧晴瘪嘴,原来她只是个附带啊?

两兄妹自是愿意,廷尉府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黎子盛虽是庶长子,在黎家却颇有地位,且又懂事儿能干,颇讨其父欢心;再加上嫡长子尚年幼,黎子盛还是能当半点家的。

*

日夕月升,清凉月光皎如白盘。

刘汛芳燃了书房的烛火,叫了两个徒儿来;他冷着一张脸,觑了一眼萧泽,问他:“今日学堂之事,你可知错?”

萧泽颔首:“泽儿知错。”

刘汛芳挑了挑眉头“错在哪儿了”

“一错,无能管制学堂学生;二错,不应投机取巧打翻盆中水。”萧泽将头埋低。

刘汛芳一掌拍在面前的书案上:“你今日最不应该犯的,是众怒!”

萧泽抬眸,却是疑惑:“这是为何?我与黎子盛交好,是百益而无一害。他父是廷尉,同他交好,日后必能打听到些朝廷状况。那一干纨绔子弟,我也不怕他们。”

刘汛芳摇头,道:“他们人多势众,如若今日当真动起手来,你错手伤了人,他们若将你提去送官,后果有多糟糕,其中厉害必不用我多说。结交友人固然重要,但万万不可因此而得罪了其他人,得不偿失。”

萧泽低头:“师傅说的是。”

萧晴也颔首,说了声是,但若是那人有价值,犯众怒也无不好;黎子盛人猛聪睿,家世又好,搭上了这根线,不仅能打听些朝廷诸事,亦能有个相对安全的靠山;

军谶有曰:用兵之要,必先察敌情;勘探清朝廷的状况,才知日后如何下手,从何下手。

萧父走了也有大半年了,期间捎了一回信,说是已经找到林南一员忠将;那名忠将本是子陵王手下左将军方起,当日子陵王府遭难,他便带着小公主潜逃至林南老家;萧父来信中明确说道,方起愿意追随世子,并且能调动原先隐退埋名的一干手下,约莫有四五百人,四五百兵虽不多,个个却是精良。

这封信无疑是开了一个好头,萧泽半年来悬着的心也沉了下来;更让他欣喜的是,他还有个妹妹!还有个亲妹妹活着!

回房之后,萧晴闩上门,趴在书案上研墨;她铺开书简,将前世记忆中的内功心法统统笔写下来,再将前世胜仗的经历记下,收记成册;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重生之后平日有了太多的琐碎事,生怕自己将前世攒下的东西给忘记;

写完前世琐碎,萧晴便盘腿坐在了榻上,静下心来,摒退杂念开始打坐;一个时辰下来,周身血液似乎滚烫流通了全身,浑身热烘烘地,身子也轻盈了不少;她重生之后比前世更加努力的钻研兵法、强身练体,因为年幼,她现在还没开始学剑术,平日里练得较多的是射击;她的射击功夫虽还及不上萧泽,但比起一般学生却是好许多。

来了帝城之后,各类书籍供应倒是源源不断;她从刘汛芳那里要了好几本军阵奇法,没事儿便窝在房里研究,擒着毛笔在书简上画画军阵,推演一些军阵的劣势和优势。

有时候她觉着不妥当的地方,也会去找刘汛芳或者萧泽来瞧;刘汛芳对于军阵也只是纸上谈兵,并没有什么精妙的方法来破解,反倒是萧泽,对列阵方面天赋极高,时常能分析出兵书上军阵的不足,并且拿来比拟当下的局势,列出优劣,取长避短,在原有的军阵上研究出更为新奇的阵法。

可惜,他也只能在书简上画画,却不能实践操作。

对于这点,萧晴倒是有办法,她向刘汛芳提议,可再多加一门课程,军阵演练;

学生们可分为两组,各方人数均匀,各有一个领头人“大将军”,左右将军各一名,兵将若干;地点便定在郊外林子坡,那儿宽敞人烟又少,是个课外作业的好场所;彼时双方各有堡垒,哪方堡垒被攻陷,哪方便作输。

这个课外作业,学生们很喜欢;尤其是林霸王,扬言要打败黎子盛,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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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结拜

郊外林子坡,学生们分别分成两队,各占据一方堡垒;

萧泽同黎子盛一组,带了九个较弱的学生,暂名义气军;相比林霸王带得刺头军,他们这一方的实力相当弱;林子坡高木林立,荒郊野外之地极容易分散队伍;萧泽让每人带一只埙,遇敌吹一次,集合连吹三次;

“战斗”开始时,大家各留一人守住堡垒,其余人则去攻克敌方;到了林中,黎子盛成了对方攻克的目标;萧泽早料到林霸王沉不住气,会率人前来“报复”,果不其然;

黎子盛在林中被林霸王带人围住,他紧攥着拳头利着眸子瞧着他们;

林霸王得意洋洋,颇自信地看了扫了他一眼,言语之间端的是刺味儿:“黎子盛,前几日有萧泽救你,今个儿看谁还救你!”林霸王对小伙伴们使了个眼色,他们手中纷纷拾起棍棒,朝黎子盛砸了过去。

萧晴一直躲在远处,趴在草丛里瞧着,真是一群小孩子;她还以为林霸王多志气,不想是个感情用事儿的主,这般轻易便中了他们的套子。

她吹响了手中的埙,连吹三次,四面八方的义气军照着这里涌了过来,将刺头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林霸王见势头不对,赶紧招呼撤离,分散法,朝四方跑,让义气军无法集中围堵他们。

萧晴嘿了一声,这林霸王倒也不笨,知道分散逃跑;不过这招人少尚且能应对,若是真打了仗,面对千军万马若是这么个跑法,战场上都得乱成一锅粥。

她又吹响埙,只听萧泽在林中一声大喝:“放!”

布在四方的兽网陷阱被齐刷刷拉起,刺头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困在了兽王之中;原本跟着萧泽和黎子盛的几个少年以为他们是输定了,可眼见着刺头军一步步踏入他们设好的陷阱之中,消沉的士气立马膨胀,个个儿挺直胸板,敛声屏气,等着捕大鱼,真真是片刻不敢耽搁。

黎子盛带人将林霸王一干人在绑于树上,捆了个结实;末了,为了不浪费“兵力”,塞给了小萧晴几颗枇杷,让她在原地好好看着林霸王一干人。

她挨着一旁的石头坐下,剥了枇杷塞进嘴里;这季节的枇杷甘甜可口,她想起上一世行军打仗,难得吃一回新鲜果子;她握着手中的枇杷瞧了瞧,若是能将枇杷甘甜的汁水如酒一般封存在酒瓮之内,不就能携带上路?

上一世,先帝曾赏赐东平侯府一瓮西域进贡的葡萄酒,那酒名贵,入口不似一般酒那般辛辣,反而入口香甜,酒水刮过唇舌,恍若葡萄汁儿水裹着味蕾似得;那葡萄酒虽甘甜,酒劲儿却也不比东齐的烈酒小,几杯入腹,腹中滚辣,直教人头晕眼花。

萧泽造反,不仅需要人,且需大量钱财,那这钱财从何而来?除了抢,还能赚;如今的东齐,西域果酒极少,且名贵;就连葡萄,怕是诸侯各国大王想吃上一粒,怕也是极为奢侈的;葡萄酒虽不能做,但他们有枇杷啊,村上这个月份枇杷极多,烂在田埂上都没人去摘;她想如果将枇杷做成甘甜果酒,再卖与朝廷军队,必能赚不少银子。

她如果记得没错,林霸王家是卖酒的,专为朝廷供酒;她有意同林霸王修好,多一友,总比多以敌人要好;她蹭到林霸王跟前,戳了戳他的腰部,抬着头问他:“小霸王,我放你走好不好?”

可别瞧林霸王平日嚣张跋扈,却是个有骨气的种,他鼻子一扬,道:“纵为俘虏,誓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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