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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飞燕惊龙-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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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琳垂泪微笑道:“姐姐对我好,我以后会想你的。”

李瑶红凄苦一笑道:“你寰哥哥会对你更好。

霞琳点点头道:“嗯!什么事我都依他,他就不会待我坏了。”

梦寰转过身来对李瑶红、萧雪君躬身一礼.笑道:“二位姑娘云天高谊,杨梦寰感戴难忘。他日有缘再会.定当补报隆情。”

李瑶红淡淡一笑,拉着萧雪君道;“义父的事,不宜再缓妹妹和我一起到黔北见我爹去。”

萧雪君回头吩咐快艇驰回,无限依恋地望了朱白衣几眼,才和李瑶红并肩而去。

梦寰直望二女背影消失,不觉悠然一声长叹。朱白衣站在他身后,突然笑道:“孪瑶红对你很痴情,但她又不忍夺人所爱,帮匪头儿李沧澜能教出这样一个女儿.还算不错。”

杨梦寰回头笑道:“萧姑娘对朱兄钟情尤深。”

朱白衣淡淡一笑.侧目看了站在梦寰身边的霞琳一眼,掉转头缓步而去。

梦寰已知目前这位看上去纤弱秀雅的书生.是一位身怀奇技的异人,早已心存仰慕.见他要走,不觉追了两步叫道:“朱兄就要走吗?”

朱白衣回头笑道:“多情自古空余情,难道我不该走吗?你还有什么话说?”

梦寰证了一怔.道萍水相逢,承朱兄诸多援手,小弟意沈高攀,想和朱兄杯酒订交……



米白衣一笑接道:“酒入愁肠.易化相思泪,不喝也罢!”说完话,人又转身欲去。

梦寰心中大急,枪上拦住去路,道:“朱兄风尘奇人,杨梦寰自知不配高攀论交.但相逢既是有缘,难道朱尼就这样决绝而去吗?”说完话.黯然垂头。

朱白衣星目一闭,再睁开射出来万般柔情,低声叹道:“相见终如不见,多情徒增别绪,又何苦多这分手前一刻小聚呢?”

梦寰慢慢抬起头来,触到了朱白衣的眼光.此刻他眼睛里不再是逼人神光.而是淡淡的幽怨.无限的温柔。梦寰本来是有话要说,但一接触朱白衣的眼神.不觉一呆,忘记了要说的话。

朱白衣看他一付呆若木鸡模样.微微一笑,又道:“你既期望再作临别晤,多增一分怅惘离愁,那么今夜二更天我在湖畔等你!”

杨梦寰拱手答道:“二更天小弟准到。”

朱白衣眼神猛落到了五尺外的霞琳身上,只见她.白衣随风飘动,脸露微笑如花盛放、望着他和梦寰谈话,神态间是那样天真纯洁.眼光是那样柔和,似乎她对谁都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不禁心头一震,随又加上一句道:“最好能带你师妹同来!”说罢,转身自去。

梦寰和霞琳回到客栈,一阳子等已是先到,玄都观主一心着早到耸云岩大觉寺,求得雪参果.以便疗治浸入师妹骨髓中的金线蛇毒,梦寰脑际里却盛旋着朱白衣的影子,这位秀逸绝伦的少年奇人.只露一手银线系舟的绝技,已使杨梦寰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一直在想着今夜湖畔聚晤之时.怎样才能和人家套上交情。

师徒两人,各想各的心事,一餐晚饭,匆匆用毕。一阳子放下碗.转头望着澄因大师笑道“萧天便提起耸云岩时惊怖微现,大觉寺僧侣们自是不大简单,奇怪的是江湖上从未传说过那座古刹事迹。就目前形势说,我们是非得去耸云岩一趟不可。虽是拜山求药.但不得不作应变准备.我想让寰儿、琳儿,护送他们师叔西返昆仑三清宫.我今晚上就动身走赶往祁连山耸云岩大觉寺去.你怎么办?是不是要回遮阳寺?”

澄因略一沉吟,笑道:“老和尚既已让了方丈禅位,回不回遮阳寺都无关紧要,横坚无事,我就陪你去一趟耸云岩吧!”

一阳子高兴地大声笑道“固所愿也习不敢请耳.今夜就动身如何?”

慧真子一听师兄马上要走,不觉一皱眉道:“妙手渔隐再三告诫说不可涉险,大觉寺僧侣们当是非凡,不如先回三清它去,见见掌门师兄再说。”

一阳子望着师妹笑道:“老和尚十八罗汉掌和二十四式降龙杖法.独步江湖.有他作我帮手万无一失。再说我们是求药不是去和人动手,大觉寺僧侣如果是得道高僧.当不致吝惜一只雪参果,误人一命.如我们求药顺利,也许会先你们回到三清宫去。”

慧真子知师兄此刻心情,恨不得一下于疗好自己蛇毒,无限深情地看了师兄一眼,闭上眼不再答话,一阳子嘱咐梦寰几句,和澄因联袂而去。

梦寰、霞琳、童淑贞送走了两位长辈,回店后分头安歇。童淑贞为服侍师父.和慧真子合住了一个房间.丢下了沈姑娘单住一室,她正要脱衣就寝,忽听卧室的门环轻响,打开门看,见梦寰穿一身深蓝色疾服劲装,头戴玄色武生巾,白玉抹额,当门而立,看上去越显得英俊动人。霞琳看了一阵,笑道:“寰哥哥,你穿起这身衣服真好看!”

杨梦寰拉着她步入房中.微笑着道:“等一下我们要到湖边去赴个约会,你先休息一会,二更天我再来叫你。”

霞琳笑道“我不要休息了,我们现在就去好吗?”

梦寰看天色还未过一更,笑道:“现在太早了。”

霞琳想了一下,忽然抬头问道:“我们要去见那穿青衣服的朋友是吗?”

梦寰笑道:“不错。他是位本领很大的奇人。”

霞琳张大眼睛又间道“他比妙手渔隐萧天仪的本领还要大吗?”

梦寰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他要比萧天仪的本领大些。”

霞琳道:“那你为什么不求他给我师父医治蛇毒呢?”

梦寰怔了一怔,道:“他恐伯不会医病。”

霞琳看他垂下了头,甚觉奇怪,慢慢走近他身边,偎在他怀里.间道:“寰哥哥,你心里难过吗?”

梦寰只党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倚偎怀中.阵阵幽香中人欲醉.赶忙缓缓推开她.抬头笑道:“没有,我在门外等你,你换件衣服.我们到湖畔赴约去。”

霞琳看他脸上笑容重现.才放了心,很快地换了衣服,和梦寰并肩出店.直奔湖滨。

这时,初更已过,夜市将阑,街上行人已少,天上半轮新月,光华匝地,两人匆匆出了城门放眼望去.但见一片茫茫波光中,干万点渔火闪烁。梦寰回头看霞琳新换衣服,仍然是一身银白白短衫,白罗裙.白绢里衣.衬着她雪肤玉貌.月光下更觉得娇美无匹,容包绝伦.不觉看得一呆。

霞琳嫣然一笑,问道:“寰哥哥,你看我好看吗?”

梦寰正待答话,突闻身侧一声轻笑道:“嗯.好看极了!秀丽绝代,耀眼生花.他有你这样漂亮的师妹,艳福不浅。”

梦寰转脸看去.不知何时.朱白衣已到了两人身边.他仍穿着白天的一袭青衫.面含微笑.望着两人。

杨梦寰徽觉脸上一热,拱手笑道:“朱兄已到多时吗?”有劳久候了。”

朱白衣眼光逼到他脸上笑道:“你们歉鹣蝶鲽.只顾说体面话,那还会想到是来赴约的?”

梦寰讪讪笑道:“小弟晚到一步这里谢罪了。”说了话.真的深深一揖。

朱白衣嗤地一笑,道:“当着你师妹的面.也不怕羞。”

梦寰听得一怔,朱白衣也觉到话有语病.赶紧又接着笑道:“我已在湖畔备好小舟,我们晚上在湖中赏月小饮.叫你趁了杯酒订交的心愿。”说完.带着梦寰、霞琳向湖边走去。

停舟岸边.站有一个身躯修伟的灰衣大汉,侧脸而立,似是有意躲避着。怕人看清楚他的庐山真面目。

朱白衣先跳上小船.招招手,梦寰和霞琳双双跃登舟上,只见船头上已铺好了一条很厚的白色毛毯,毛毯中间放一张矮腿小圆桌,桌上八小盘精致菜肴.一边白瓷酒壶中.热气上腾,朱白衣挥挥手,对岸上灰衣大汉说道:“不用你了,我们要自己摇舟小饮。”

灰衣人对小舟一个长揖,转身自去。梦寰几次见到灰衣人,但始终没有看清楚他的面目,不禁留上了神,只见他一揖过后,扭头就走.脚履矫健,转眼消失,仍是没有看清楚人家的面目。

朱白衣左手收锚,右手摇橹,小舟打个转,直向湖心驶去,船行虽快.但极平稳,菜肴油汤,点滴未溢。片刻之间.已离岸里许远近.朱白衣放了橹笑道:“好了,这里湖面很静,我们可以喝酒啦。”

说罢,伸出皓腕,端起瓷壶,替梦寰、霞琳斟满酒杯后,又倒满自己面前酒杯。

梦寰见他五腕欺雪,手指纤纤,斟酒时一阵珠兰香气袭人.不觉心中一动。但未容他多作遐想,朱白衣已举杯劝酒,三个人对饮了三个干杯,沈霞琳已有些力不胜酒,放下杯子说道:“我不能再喝啦!再喝就要寰哥哥背我回去。”

朱白衣微微一笑,斜睇着梦寰间道:“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再陪你三个干杯?”

梦寰笑道:“三杯酒我大概还可以勉强奉陪,再多了就要当场出丑。”

朱白衣端起瓷壶,又替梦寰斟满酒杯,笑道:“人生难得几回醉.莫负今宵。”

说罢,连饮了三个满杯,杨梦寰刚刚陪了一杯酒,忽听得霞琳叫道:“寰哥哥,我头晕了!”

说着话,娇躯移近梦寰.慢慢把上半身靠入他的怀中,梦寰细看她嫩脸泛红,星目半合,柳眉微蹙,实在有了醉意,哪还忍心推开她.只好轻轻扶着她,偎在自己身上,笑道:“我师妹稚气未脱,不懂一点礼数,朱兄不要见笑才好。”

朱白衣放下酒杯,望着两人呆了一呆,低声叹道:“这孩子这样纯真.倒是少见。”说完,慢慢转过脸去。

这一瞬间,杨梦寰似见他眼睛中含蕴着两包晶莹泪水,心中甚觉奇怪.正待开口,朱白衣突然又转过脸来笑道:“天上新月半圆,人间麟凤相依,待小弟为两位合奏一曲,聊表祝贺心意。”

说罢.缓步入舱.取出一张镶玉小琴,梦寰细看那玉琴,只见翠玉为胎,金线作弦,盘龙飞凤.精致无比,不觉吃了一惊。朱白衣看出梦寰错愕神情,淡淡笑道:“这张玉琴,虽然名贵.只是知音难遇,徒负这精致玉琴了。”

梦寰笑道:“玉琴遇得朱兄,正是宝琴得主,琴果有知,夫复何憾。

朱白衣轻伸皓腕,和好琴位,笑道:“但得一曲知春,玉琴碎而无恨。”

说完话,纤指走弦,一缕柔细音韵,自琴上扬出,表韵柔和婉转,渐渐的,琴声愈来愈高,声韵也愈来愈觉凄婉。一波三折,九曲百转,霞琳人本纯洁。此刻又有了七分酒意,只听得泪水若断线珍珠,籁籁下落,终于她伏在梦寰怀中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杨梦寰初听琴音,只觉声的凄婉,闻之酸鼻。时间一久,似乎心神全被琴音控制,不知不觉间星目中也滚滚泪下。

蓦地里琴声停止,余音袅袅散人高空.梦寰神志一清,看霞琳已哭得如泪人一般.朱白衣却手捧玉琴,眼含泪光,站在身侧笑道:“杨兄妙解音律,请评评琴韵如何?”

梦寰随手抹下脸上泪痕笑道:“声声扣人心弦.如闻秋雨夜泣,好是好到极处,只是太凄凉了。”

朱白衣笑道:“玉琴换得知音泪,从此不为他人弹!”

说罢.纤指一划,琴弦尽断。梦寰一怔,朱自衣又接着笑道:“弦断琴未碎,异口有缘重聚时.再为你断弦重续。”说完话,眉目间无限愁苦,慢慢地步人舱中。再出舱时,巳恢复平静神色。

沈霞琳经这一哭,醒醒了酒意,泪眼圆睁,望着朱白衣道:“你弹的真好听,把我和寰哥哥都听哭了。”

朱白衣笑道:“你喜欢听、将来我就教给你弹。”

霞琳摇摇头,道:“我不要学,学会了弹起来我就要哭的!”

朱白衣叹息一声.站起身子,抬头看天上月已偏西.凝注两人一阵,说道:“天色已过午夜.你们也该回去啦。”

霞琳突然靠近他身边问道;“寰哥哥说,你的本领大极啦,那你能不能医治我师父的蛇毒呢?”

朱白衣微微一笑,转脸向梦寰看去.只见他盘膝而坐,也正侧脸向她望来。目光中满是忧虑,似是对慧真子伤势甚为担心。朱白衣看梦寰愁苦神情,不自主地走近他身边,笑道:

“你愁什么呢”吉人天相,也许你师和会很快康复的。”

梦寰摇摇头。苦笑道:“家师把疗治我师权蛇毒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妙手渔隐萧老前辈身上,那知萧老前辈亦是束手无策,虽然他说出雪参果可疗蛇毒,但不一定有效。不难断言,家师求药心切.已和澄因师伯连夜赶奔耸云岩去,小弟自知江湖阅历欠缺.技不如人.保护师叔,颇感惶恐……”

朱白衣淡淡一笑,接道:“我看你白天在湖中和那姓萧的女子动手,招术、功力都不算太差,一般武林道上的人物,你已是足可对付,如果碰到高手,那就有些麻烦了。”

说到这里一顿,转转眼睛又笑道:“至于萧天仪,不过是浪得虚名他说金线蛇毒,非大觉寺雪参果不能疗治,那倒是未必见得。”

梦寰听得俊目圆睁.问道:“怎么?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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